第十章桃花露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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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子更加混沌,口干舌燥,昏昏沉沉之際,輕飄飄的衣袖拂過臉頰,癢癢的,柔軟而又清涼,帶來片刻的舒適。 須臾,額頭覆上溫度,神仙的手背輕觸,探了探她的體溫。 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可肌膚相碰的瞬間卻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奇異感覺,身體變得燥熱難耐。 她突兀地抓住了他正收回的手,仿若擱淺的魚兒在求救。 神仙明顯怔住了,許久未動。 他的手修長,骨節(jié)分明,似玉瓷般美好無暇,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不知其詳,但可以想象到他的圣潔優(yōu)雅。 她更為迷亂,渴望得到這只手更多地觸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無法自拔。 意識到她的反常,男人詫異,不知所措。他的指尖止不住地顫,意志在清醒與沉淪中掙扎,艱難地與欲念抗衡。 良久,他反扣住她的手,牢牢握住。 薛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在顫抖,遲遲未動,似極力克制著欲望。她按捺不住了,另一只手伸向他的身體,胡亂摸著。 那衣綢觸感沁涼,柔順細滑,如同一脈清冽的仙氣涌來,舒緩了她的燥熱。不過雙腿間蔓延的奇異癢意尚未緩解,反而越發(fā)強烈,空虛而又躁動,渴求一場歡愉。 她順勢抱住了他。 他的背脊一僵,身子隱隱顫粟,就在他躊躇不前時,薛棠挺身抬頭親上了他的臉頰,停留了片刻,醉酒的眩暈再度襲來,天旋地轉(zhuǎn),柔唇掠過他的唇畔,一頭栽到他的肩上。 他的身子僵直,錯愕地怔住了,泛著桃花香的酒氣縈繞不散。 這神仙怎么像塊木頭似的?是沒有七情六欲嗎…… 薛棠迷糊地腹誹時,他突然緊緊地回抱住她。 那密不可分、幾乎要把她揉進骨子里的擁抱令她的呼吸更為艱難,始料未及。 她清醒了些,欲要看清眼前景象時,眼睛被一條綢子輕輕地蒙住了。 這場荒唐的歡愉拉開了序幕。 神仙徐徐褪去她的衣衫,對待珍貴的畫作似的,小心翼翼。 微曲的指節(jié)輕輕揩過她的肌膚,從耳垂緩至挺立的乳尖兒,那觸碰似有似無,虛飄飄的,仿若隔靴搔癢。 “嗯……” 她忍不住地呻吟,腰身不安地起伏扭動。 這般新奇的愉悅前所未有,遠勝過夜深人靜時,顧影自憐似的自瀆。 他斂聲屏氣,指尖因情欲高漲而輕顫,修長的手繼續(xù)下滑,探入雙腿間…… 她眼前漆黑,沒有視覺,其他感官更為靈敏。 一陣輕風吹拂,花枝微微晃動,懸掛在葉尖的露珠搖搖墜落,芬芳香氣更為沁人。 沒想到僅僅只是撫弄了幾下,她就受不住地xiele身,極其敏感。 他有些意外。 灼熱的吻從她的頸間向下落去,途經(jīng)高聳的雪峰,到達濕潤的幽谷,俯首臣服,就這樣,輕緩地吻遍了她的全身,從外到內(nèi)。 薛棠沉溺在他帶來的極致溫柔中,欲仙欲死。 一雙手臂主動地迎了上去,她摟過他的脖頸,雙腿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腰間,憑著記憶中春宮圖的畫面,含情仰受,與其交合。 濕潤的幽徑被貫通,沒有強烈的疼痛感,甚至很順利地納入了。 她曾自瀆過,探索過身體的奧秘,哪怕是初經(jīng)人事,也并不生澀。 男人訝異于她對男女情事的熟稔,不過仍怕狂烈的yuhuo傷到她,沒有徑直挺弄,而是留給她適應(yīng)的時間,緊抱著她。 她緊扣著他的背脊,指甲陷進皮rou里。 他一言不發(fā),也沒有痛苦地呻吟,只是沉悶地受著,氣息越來越亂。 薛棠先動了起來,這位神仙有些矜持,似乎沒有經(jīng)歷過男歡女愛,比初嘗云雨的她還要青澀。 陰陽交合,漸入佳境。乍急乍緩,津液肆流。 這位神仙身形清瘦,卻結(jié)實有力,尤其在亂花深處進出時,更為剛勁。 他直身屈膝,她仰坐而入,一對玉乳落到他的眼前,不禁含吮上去,惹得她腰身搖擺得更快了。 十指相扣,熱汗涔涔,交纏的身體好似融到了一起。 仿佛,本應(yīng)如此。 夜色深沉,薄霧繚繞,唯有微茫的月光流照,輝映桃樹下纏綿的身影。 釵垂鬢亂,濕汗淋漓,潮熱的身子在他頂弄下起伏亂晃,那速度愈發(fā)急快,她揚首疾吟,迷亂興奮中,身子倏地繃直,仿佛一下子被拋上了云端,那是一種無邊無盡的極樂。 她癱軟下來,滿面潮紅,雙腿間仍是痙攣,蒙眼的綢布也被汗水浸濕,她欲要摘下來,一探神仙的真面目,可卻被他攔住了。 身子疲憊,醉酒的后勁兒也起來了,即使她想窺探仙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便順著他的意,沒再刨根究底,不去碰眼前的綢布了。 歡愛過后,神仙倚臥在桃樹下,薛棠依偎在他的懷里,衣衫遮蓋在身上,整個人被他深深擁著,格外溫暖舒適。只是他默不作聲,像個啞巴似的,薛棠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似乎透著一絲悲傷。 她好奇地伸手撫向他的臉龐。 唇瓣柔軟,鼻梁高挺,那優(yōu)越的骨相,頗有幾分熟悉。她繼續(xù)游移,觸及眼眸時,指尖潮濕。 就在此時,她的手腕被扼住,探索終止。 恍惚間,他緩緩俯下身,溫柔地、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不沾染一絲欲念,像是怕驚擾到她,唇瓣沒有任何偏移,就這樣停留許久。 待他抬身時,薛棠忽覺一滴涼意落在臉頰上。 似汗珠,又似一顆淚,滑入耳頸間,無聲無息。 虛幻中的一點真實亂了心緒,可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想,眼皮愈發(fā)昏沉,終是在他溫柔地照拂下,安然酣眠。 待她醒來時,天蒙蒙亮,云霧縹緲。散亂的衣衫沾著花瓣遮蓋在她的身上,旁側(cè)空無一人,蒙眼的布也不知飄向何處。 宿醉的她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杳無蹤影,無跡可尋。 清露花邐迤,大夢了無痕。 她心里空蕩蕩的,悵惘間,粉紅的花瓣飄到眼前。她恍然發(fā)覺一夜之間,桃花竟都開了,花瓣隨風紛飛,清甜的香氣更為馥郁。 或許,真的是謫仙入夢,春風一度。 后來她常去朝景園游蕩,期盼與她歡好的神仙再度現(xiàn)身,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仙影,她也心滿意足了。 不過那位神仙始終沒有出現(xiàn),她只能借著春宮圖幻想,直至邂逅了馮鑒青,這份執(zhí)念才漸漸消失,只當是一場旖旎的、泛著桃花香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