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權(quán)勢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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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夫來了?!焙渭Σ[瞇道。 盧濟舟恭敬施禮,席間一個男人摟著兩位舞女,調(diào)笑道:“方才我們玩游戲,被何大人抓到的美人就要脫光衣服跳舞,沒想到何大人抓到的是盧大夫這個美人!” 白峰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規(guī)矩不能破,盧大夫不會玩不起吧?” 眾人順勢起哄,擺明了要他出丑,看他的笑話。 何集一言不發(fā),饒有興味地觀察著盧濟舟,只見他云淡風輕地一笑,從容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是盧某打擾了何大人的興致,先自罰三杯?!?/br>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緊接著第二杯、第三杯,神色不變,優(yōu)游自若。 何集滿意頷首。 初來乍到,又遭人排擠,地位與陪酒的樂人沒有區(qū)別,盧濟舟心知肚明,他放下空酒杯,視線落在前方的編鐘上,微笑道:“盧某對舞蹈一竅不通,怕是不堪入目,待盧某回去練練再來獻丑,今晚為各位擊鐘助興,可好?” “這……” 白峰正想要拆他的臺,何集猛地一拍手,“好!有盧大夫助興,本官今日更開心了!” 眾人不再挖苦,附和搭腔。 盧濟舟心里生疑,在場的官吏最高有五品,可他們都看何集的臉色行事,何集不過是個七品縣令,怎會有如此大的權(quán)勢? 他暫且壓下疑惑,拿起木槌,閑舒地坐在鐘架前輕敲起來,悠揚的樂聲飄然而出。他的儀態(tài)端方,清貴雅正,氣質(zhì)卓絕,仿若不是置身在鐘鳴鼎食,紙醉金迷的夜宴上,而是身處清風竹林間,逸韻高致。 何集細細打量著他,暗嘆不愧是馮鑒青的摯友,這氣質(zhì),實在太相似了!不過,他要比馮鑒青多幾分圓滑世故。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世上能有幾個馮鑒青?他最喜歡看清正的君子折了一身傲骨,被銅臭腐化,被世俗濡染,淪為道貌岸然的勢利小人,泯然眾人矣。 何集玩味笑了笑,心里自有盤算。 幾個官吏見盧濟舟這樣的正人君子都被何集收買了,來了這里,故意把話題往馮鑒青的身上扯,以此羞辱他。 盧濟舟仍悠悠地敲著編鐘,置若罔聞。 幾個官吏自討沒趣,也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轉(zhuǎn)而和眾人閑聊起了公主。 “聽說當年綰陽公主是想嫁給馮鑒青,還為此求過皇上,不過皇上沒同意?!?/br> 巡察使孫子成嗤了聲,“外戚不得干政,皇上怎么可能同意?” “要是這門親事真成了,那該多好!”白峰幽怨地飲下杯酒。 做了駙馬相當于是斷送了仕途,沒有馮鑒青這個絆腳石擋著,他們的日子可比現(xiàn)在風光! “聽說公主和駙馬的關(guān)系很差,至今都沒有孩子呢!”一個官吏道。 對面的官吏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不好?綰陽公主為了救沉家女兒,大鬧了宣政殿,現(xiàn)在還軟禁著呢!” “可我覺得公主怕不是有其他心思……”主簿李信君皺眉道。 那可是宣政殿,她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后宅待著,竟敢踏足男人的領(lǐng)地?而且還敢在朝堂上和群臣爭辯,簡直是居心叵測。 何集不以為意,“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罷了,成不了氣候!” 就算貴為公主,也只是個女人,無權(quán)無勢,掀不起來風浪。 他繼續(xù)和旁邊的舞女飲酒茹葷,尋歡作樂,對于男人而言,這可快活極了! 白峰嘖嘖嘆道:“當駙馬可真憋屈!既不能納妾,又不能逛窯子,老婆還是個活祖宗,這日子還有什么意思呢!” “有人不覺得憋屈,馮鑒青可是至今未娶呀!”孫子成道。 盧濟舟聞言微微恍惚,眼前不禁浮現(xiàn)出風雪中那抹頹唐的青色身影,心緒復雜。 白峰忽然望了過來,別有深意地問:“聽說馮大人與綰陽公主曾有過一段情,盧大夫與馮大人交情深厚,可知此事?” 執(zhí)槌的手一頓,余音微顫,久久不散。 “盧某不知。”他扯出一抹笑。 深遠悠揚的鐘聲續(xù)上了。 白峰本想著從他這兒套出些話來,孫明德捧個酒壇子突然出現(xiàn)了,搖搖晃晃,滿臉酡紅,顯然是喝多了。 “瞧你們那慫樣!公主怎么了?不還是個婆娘嗎!爺要是當了駙馬,非得把公主治得服服帖帖!白天給爺端茶倒水,晚上給爺洗腳捏背,要敢攔著爺風流快活,打得她滿地找牙!打得她……?。 ?/br> 孫明德一個沒站穩(wěn)栽倒在地上,門牙直接磕到了桌角上,滿嘴是血。 盡管酒水麻痹了大部分痛感,但仍能感受到創(chuàng)痛。 “疼疼……疼……”他含糊不清地呻吟著。 眾人連忙圍了上去查看情況。 “孫老弟你還好嗎?” “快去找大夫!” “這不是有現(xiàn)成的大夫嗎!”一個官吏指向盧濟舟。 這時,盧濟舟才放下木槌,過去看孫明德的傷勢,發(fā)現(xiàn)他的一顆門牙折了,另一顆門牙也松動了。 孫明德仗著與何集官商相護,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前兩日還害死了周家全家,如今又對公主出言不遜。這樣的人,他根本不想管其死活,哪怕違背了醫(yī)者仁心的道義。 “看來只能拔了?!?/br> “???” 不等孫明德反應,盧濟舟隨手拿起一支金箸,又快又狠地翹掉那顆松動的門牙。 “??!”一聲慘叫響起,一顆血淋淋的牙崩到了地上。 孫明德本就喝得爛醉,又經(jīng)歷了這一番折騰,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他一個魁梧大漢得需要三四個人一起攙扶才能起得來,何集連忙派人抬他回家了。 盧濟舟看了看手上的血,笑著嘆了聲,這回算是和孫明德結(jié)下梁子了,以后怕是難以安生了,不過也值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 他出去洗手清潔,待他回來時,忽地發(fā)現(xiàn)何集和李信君站在門外,李信君左右張望,他立刻退回轉(zhuǎn)角處。 見四下無人,李信君擔憂問:“何大人,還沒找到韓元忠的小妾嗎?是不是跑到別的地方了?” 何集擦了擦嘴巴上吃完肥rou殘留的油漬,慢悠悠道:“她一個女人,還大個肚子,再跑能跑到哪里去?我安排手下的人去找了?!?/br> “想不到韓元忠留了一手,我怕……”李信君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何集拍拍他的肩,順便在他的衣衫上抹了抹手,呵呵一笑,“怕什么,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著。況且,天不會塌,咱們的好日子快到了!” 李信君勉強一笑,回了屋里。 留了一手?盧濟舟如墮云霧。在他思忖時,巡察使孫子成走了出來,和何集說著耳語。 兩人忽地笑了起來。 “咱們呀都是國家養(yǎng)著的,國庫要是虛了,咱們可就慘嘍!”何集道。 盧濟舟聽出了一語雙關(guān),無奈嘆息。 “還好咱們早做了打算,管他國庫虛不虛呢?” 兩人同時失笑,一起回去了,盧濟舟全都記了下來。 酒過三巡,夜色濃重,一些官吏喝得酩酊大醉,抱著姑娘離開了。 何集見盧濟舟拒絕了服侍的舞女,不禁上前問:“這里的姑娘沒有你看中的嗎?” 君子慎獨,潔身自好,盧家的家風與他的教養(yǎng)是不允許他做出這樣的事,只得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其實……”他附耳悄聲道,“我不好女色?!?/br> 何集揚眉,了然于心。 盧濟舟沒有婚娶,身旁也沒個女人伺候,甚至連青樓楚館都不曾踏入一步,始終孑然一身,他向來不信這世上有柳下惠,之前還為此納悶過,現(xiàn)在明白其中緣由了。不過他也沒有太意外,喜好男色并不稀奇。 “這次沒有安排,待下次的?!彼钜庑α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