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受傷
生銹 ---- MM音 (十二) 徐澤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對,他死死抱住懷里的人。 徐冰被他的力道膈應到,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要推開他。徐澤如夢初醒,終于抱起人往上走去。 “受傷了沒有?有沒有哪里疼?” “嗚嗚嗚剛剛有只蟲子爬到我身上來了,我害怕死了?!彼F(xiàn)在想起那別樣的觸感還是心有余悸。 “好了,不怕了,我?guī)慊厝ァ!毙鞚山柚鴳牙锸蛛姷墓饪匆娝樕蠞M是泥濘,身上也是臟兮兮的,大概猜到她應該是從這路上滾下去的,可她嘴上只字不提,他心疼得要命。 心急總是辦不成事兒,徐澤腳下一個打滑,人沒站穩(wěn),為了護住懷里的人,他整個人幾乎是跪在了地上。 徐冰此時還真說不出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這樣的話。 她小聲問:“你怎么一個人來的?” “別擔心,他們都在后面,很多人來找你,一定會沒事兒的?!?/br> 徐冰扯了扯嘴角,原來她這么重要呢。 “休息會兒吧,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已經(jīng)有一個傷員了,再多一個我真的會害怕?!彼f得懇切,徐澤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無法拒絕,確實如果他獨自帶她上去,摔跤的風險也很大。于是徐澤就近找了地兒,他用腳踩平周圍茂盛的樹枝和雜草,才抱著人坐下。 他正好有時間仔細看看她,看見她額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他心里一緊,好在臉上其他地方看著沒什么問題。 “頭疼不疼?”他用手輕輕擦去徐冰臉上的泥土。 徐冰被手電的光晃得難受,半瞇著眼睛,“剛剛那會兒特別痛,現(xiàn)在沒什么感覺?!?/br> “抱歉,我來晚了。” 徐冰有一種他在哭的錯覺。 “我臉上不會留疤吧?”她想輕松一點,可憐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不會,我們?nèi)タ醋詈玫尼t(yī)生,你放心?!?/br> “我才不放心,要是沒了這張臉,我以后怎么找男朋友。” 徐澤盯著她臟兮兮的臉看了幾秒,愣是沒覺得現(xiàn)在這樣哪里不好看。 “這事兒有這么重要?你找個男的就為你的臉?”他其實是有不滿。 徐冰反倒用無所謂的語氣說:“誰讓你們男的就喜歡好看的,我也不想為了別人打扮自己啊?!?/br> “這種人不配,你一定會遇上好的。” “那可能就找不到了?!?/br> “找不到拉倒,我又不是養(yǎng)不起你?!?/br> 徐冰試著理解他這話的意思,這在之前她是從未想過的,可現(xiàn)在她的大腦不允許她思考這么復雜的問題。 她問出口的話是,“哥,要是我以后找不到一個比你對我還好的人該怎么辦?” 這是在問他意見?還是自己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聽見他說:“那就不要勉強自己。” 如果連他都比不上,又怎么能算的上是愛? 徐冰聽見滿意的答案,終于舍得睡一會兒。 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脖頸上,他第一次沒躲開。徐冰昏昏沉沉的,并沒有睡著,沒一會兒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人群的聲音,還有各路晃眼的光線一同射來,她下意識地把頭低下,往徐澤懷里靠了靠。 徐冰知道自己到了醫(yī)院,但聽不清身邊的人在說什么,她不想再管了,終于放下心來,睡了過去。 睡夢中也不安穩(wěn),大概是醫(yī)生在給她換藥,她眉頭皺著,嘴里還小聲呼痛。徐澤守在她身邊,直到一切都處理妥當,見她再次入睡時才敢出去休息一會兒。 醫(yī)生已經(jīng)離開,護士過來發(fā)藥,他站在門口接下,示意不要再進去打擾病人。護士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位家屬,然后好心提醒他腿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徐澤低頭看了眼,應該是膝蓋那塊跪下去的時候磕到了。他沒心情處理,但看了看渾身有些狼狽的樣子,他還是點了點頭。 徐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徐澤正靠在旁邊的座椅上休息。 天還沒完全亮,她倒是難得醒得這么早。躺了這么久,她忍不住動一動身體,也想照照鏡子看下額頭上的傷。 結(jié)果手上掛著點滴,渾身也不太舒服,她咳嗽了兩聲,盡量壓著聲音。 再看徐澤已經(jīng)朝她走過來,眼里滿是擔心。 “怎么了?要喝水還是上廁所?” 徐冰見他這樣緊張,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沒有,就是躺久了不太舒服?!彼X子里靈光一現(xiàn),終于想起來最重要的事兒,“齊芮怎么樣了?” 昨天兩人一塊下山的,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徐澤心里全是她的事兒,還真不知道齊芮那邊是什么情況。 “警察待會兒應該會過來,你到時候再問?!彼f著掖了掖被角,示意她再休息會兒。 徐冰卻被他引起了好奇心,越來越擔心。 “昨天來找我們的不是消防,怎么還有警察?難不成那幾個人犯罪了?”徐冰想起最后那個不懷好意的眼神,這才才知道原來自己摔下山坡是好事兒而不是倒霉。 徐澤見她露出一絲后怕的神情,心知她這又是想起昨天的事兒了。 “齊芮一正常人,你別把她想的和你一樣蠢?!?/br> “我哪里蠢了?”徐冰果然有些激動,她掙扎了一下,手上的針頭有些滑動,血液倒流回輸液管。 “我錯了錯了,你別亂動?!?/br> 是有些痛,不過她哪兒有那么嬌氣,他這小心翼翼的眼神讓她覺得太小題大做。 徐冰正好想坐起來,表明自己沒事兒,而徐澤正好俯身查看她的手。兩人不經(jīng)意間,徐冰的唇碰到了他的臉。 兩人都是一愣,徐冰立馬臉紅了起來。 徐澤看她那樣兒,心里好笑,喝醉時候的膽子哪里去了?他不再看她,低頭調(diào)整輸液的速度。 徐冰也覺得自己太敏感,她打破沉默,“我要在這兒住多久?” “醫(yī)生說小腿輕微骨折,其他都是外傷,中午再看看情況,沒事兒的話可以回去養(yǎng)著?!?/br> “真的?那太好了!” 徐澤不解,這人怎么一點病人該有的正常反應都沒有。 “好好養(yǎng)幾個月,以后跳舞也沒什么影響,就是頭上那傷?!毙鞚商匾馔nD,盯著她的傷口。 徐冰被他看得心驚膽戰(zhàn),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等著他宣判似的。 “算了,后面再說?!?/br> “不行,”徐冰“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你不準瞞我,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想知道。” 徐澤看她抽抽嗒嗒的樣子心軟的一塌糊涂,抬手去擦她的眼淚。 “醫(yī)生說了,沒什么事兒,按時涂藥就行?!?/br> 徐冰止住了哭聲,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你不信待會兒自己問?!彼麚Q了副吊兒郎當?shù)恼Z氣同她說。 徐冰氣得狠狠上手打了幾下他的背。 “你就知道欺負我!我都這么難受了你還嚇我,我還不如直接睡死過去再也不醒了?!?/br> 徐澤趕緊把人抱進懷里哄,哄小貓兒似的撫摸著她的后背,好一會兒才感受到懷里的人平靜下來。 “我是想說,外貌沒有你想的那么重要。起碼對于我來說,你是什么樣都不要緊,你好好在我身邊最重要。” 徐冰又開始傷心了,小聲嘟囔:“要是天下男人都像你一樣就好了?!?/br> 徐澤覺得他簡直在對牛彈琴。 相比徐冰,齊芮可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她在反抗無果后,被那家人狠狠打了一頓,又扔到了豬圈里待了一夜。 好在警方去的快,因為第二天他們就打算將她賣到另一個省。 據(jù)說齊芮被警方找到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jīng)嚇傻了。 她倆在同一家醫(yī)院,徐冰鬧著要去看她。醫(yī)生在給齊芮換藥的時候,她身體不由得發(fā)抖,徐澤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 做完了筆錄,她陷入深深的自責。 徐澤有意安慰:“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不需要過度自責。該受罰地是那些犯罪的人。況且你和齊芮現(xiàn)在都好好地回來了不是嗎?!?/br> “我就不該讓她留下來陪我。之前我還和她賭氣那么久都沒說過話,要不是我,她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br> 徐澤輕嘆一口氣,這時候怕是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他這meimei他最了解,最是嘴硬心軟不過。 兩人回了B市,徐冰不敢立刻回家。 她試著和徐澤商量。 “我能不能不回家?我要是回去我媽肯定得天天管著我,說不定還得限制人生自由,爸也是,肯定又要說我做事不過腦子?!?/br> “你以為你瞞得???” “瞞不住也不能這樣兒一瘸一拐地回去啊,好歹得等我傷口好看點再說吧?!毙毂鶞惖剿?,掰過他的臉一臉真誠地望著,“能不能去你家借助一段時間,幾天就行?!?/br> “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就和爸媽說是你沒照顧好我?!?/br> 還敢威脅他?要是從前,徐澤最不吃她這一套。 “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彼策^臉,不看她。 “不用照顧啊,我有手有腳,能點外賣。” 徐澤被她氣得不輕,不想再搭理她,但徐冰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到了公寓樓下,她自己杵著拐杖要下車,徐澤卻先一把把拐杖拿過手里,她撐住他的手想借力下車,卻沒想他直接將她抱起。 徐冰手上還有傷,杵著拐杖確實挺費勁兒。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她哥這么會照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