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美人
“我還用得著去體驗生活?” 門口處的幾位秘書在門外眼觀鼻鼻觀心,里面?zhèn)鱽硖訝數馁|問,隨即只聽見董事長這次立正言辭的回答道必須去。 往日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是有多疼愛這個兒子他們這些人也不是不知道,或許是董事長有心讓魏枋來管理公司了。 只不過魏枋的作風,不收斂些管理整個集團恐怕是很難服眾,難怪董事長這次說什么也要狠下這個心讓金尊玉貴的太子爺去山里體驗生活收收性子。 魏氏集團是國內目前最大娛樂公司,出品了不少人人夸贊的口碑好劇和良心綜藝,旗下藝人也是兼具實力和人氣,可謂是圈內的一塊香餑餑。 《不枉此行》的投資方就是魏氏集團,也難怪編導跟云蘭霖說報酬不是事,魏氏集團是圈內人盡皆知的財大氣粗。 魏枋已經氣的面無表情了,他老爹還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坐著喝茶。 還順帶警告他,“不許去找你媽,別給她添亂。” 慈母多敗兒,需從根源斬斷。 魏枋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了,臉色難看地離開了,門口好幾個秘書都問要不要開車送他回去。 回家回家,越聽越不舒坦,魏枋思索一番:“送我去酒吧?!?/br> 時間一轉至半個月后,魏枋的幾個狐朋狗友在前幾天魏枋找他們大喝一場的時候就知道魏枋居然要去山里待上兩個月了,當晚不由得回家做個乖寶寶,以防他們的父母像魏枋父親一樣突然狠心也送他們去山里晃悠幾個月。 露娜更是哭啼啼抱著魏枋哭了好幾天,哭得魏枋心都煩了。索性好聚好散。 上車前,林女士本來不舍,但想到兒子以后是要扛起整個家的,自己是有點過于溺愛了,無奈道:“mama等你回來?!?/br> 司機已經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魏枋視線一轉,某個高興的不得了的笑臉顯得格外討厭。 魏霜揮揮手,“再見,我會努力考駕照的!” 連聲音都帶著雀躍,可見是有多高興了,魏枋沉著臉不想理她。 上了節(jié)目組安排的車子,魏枋冷著張臉,明眼人都能看出的不滿,工作人員也有點為難,投資方的兒子,不能太磋磨了,但金主爸爸的要求是讓他沉下心。 從上車開始攝像機已經開始錄制了,魏枋身上的沖鋒衣外套,拉鏈被他拉至鼻尖,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眸。 太子爺閉目,工作人員想著怎么開口,讓他做個自我介紹,不過他現在的態(tài)度好與不好都是給他們提供剪輯素材,要是性格好的,那還用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 魏枋的手機被收了,這個節(jié)目一慣的要求,身上不能有現金,電子產品。 一路上開了一下午,魏枋睡飽了,他睜開眼就是一個攝像機懟著自己拍,眉眼間的不耐明顯,他強忍著一股氣,問左手邊的工作人員。 “不跟我說說我去誰家?” 見他提問,工作人員耐心回他:“是一個小鎮(zhèn),大概今晚八九點能到。你要住的地方那家是一對母女居住,性格都很好?!?/br> 簡單說明了些情況,魏枋只點了點頭,并無半分興趣,他扭頭看向車窗外,外面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的敲落在車窗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路況,只看得到一片綠蒙蒙的植被。 落在攝像機里,黑發(fā)少年,氣質桀驁不馴,皮膚冷白,鼻尖一顆小痣更顯頹勢,連工作人員都不禁感嘆,金主爸爸的兒子要是愿意,完全可以出道,且不輸國內和他同期的男明星。 想到山里那位,工作人員只覺得剪輯師這次大飽眼福了,顏狗盛宴。 晚上九點半,車子到了小鎮(zhèn)門口,開不進去了,只能步行,魏枋腳上的名牌鞋就這么踩著泥土地上,他看了眼四周,他爹還真是夠狠啊。 其實還沒到小鎮(zhèn),只是在斜坡下面,工作人員幾人和魏枋抬著他的行李箱步行,他始終沉著張臉,驀地,只聽見遠處細碎的聲音。 工作人員打著手電筒,隨意掃了下前方,魏枋順著手電筒的光線,只見遠處的人影,身形清瘦,皮膚白皙,頭發(fā)隨便用了跟木簪挽了起來,氣質非凡。 他停了下來,眼眸微瞇,想要看清來人的五官,漸漸,視線中的人逐漸清晰,他才不由得反應過來,他剛剛看人家看入迷了。 來人站到了他們面前,魏枋的視線不自覺跟隨著她。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有這么漂亮的女人。 看起來年紀不大。 云蘭霖走近他們身邊,魏枋聞到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是女人香。 他心里一笑。 云蘭霖跟工作人員說:“怕你們找不到路,來接你們?!?/br> 清透的聲音傳入耳畔,如山風清新悅耳。 工作人員說:“哪里哪里,麻煩你大晚上出門?!?/br> 云蘭霖只是淡淡一笑,“不會麻煩?!?/br> 她從出來就注意到了一群糙漢子中矚目的高挑身影,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和旁人不同,跟工作人員說完了話,才有空跟面前的少年打招呼。 “你好,我叫云蘭霖?!?/br> 少年見她抬眸,水靈清澈的眼眸絲絲泛光,嘖,他爹想的讓他禁欲怕是不行了。 “你好,我叫魏枋?!?/br> 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甚至很有禮貌,讓工作人員驚訝,車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云蘭霖想要幫他拿一個行李箱,魏枋說:“不用,太重了,我自己來就行?!?/br> 她也沒堅持,只當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行李箱,有錢人家的孩子,聽說不少都有潔癖。 一路上,兩人都沒出聲,甚至路上也沒有什么人影,魏枋有些出奇,這要是桉城,夜生活都沒開始。 云蘭霖看出了他的不解,主動出聲:“山里是這樣,沒什么娛樂活動,很多家早早就睡了?!?/br> 魏枋點點頭,連著走了快十幾分鐘的路,才到了一處巷子,穿過層層繞繞的巷子才到了云蘭霖家門口。 門口有位坐著輪椅的婦人,魏枋保持微笑,工作人員幫他把行李箱抬進院子就離開了。 云蘭霖看到云母出來,上前說道:“不是說我去就好了嗎,外頭下著雨濕氣重,對你的腿不好?!?/br> 云母無所謂的笑笑,她這腿都多少年了,來新客人了她總不好躲在屋子里,正好看見了,小伙子長得挺一表人才。 魏枋也放下行李箱,走到云母面前:“阿姨你好,我叫魏枋?!?/br> “你好你好,家里條件差,蘭霖她爸走的早,還空了間房剛好給你住,別介意?!?/br> 魏枋聽到她話里的,止不住的看向了云蘭霖,云蘭霖對她爸早死好像沒有什么表示,神色淡淡的。 “沒關系,這幾個月麻煩了?!彪m然一開始很不樂意,但是住都住進來了。 云蘭霖先把云母推進屋里,留魏枋在院子里,他打量了四周,墻角一排的花草,都用塑料瓶子裁剪做成的“花盆”栽種著。 都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甚至有些魏枋見都沒見過,離花盆墻旁邊就是水井,魏枋想到云蘭霖那細胳膊細腿從井里撈起水桶的畫面,不禁皺眉。 嘖,真是委屈美人了。 云蘭霖出來就見他像只雕塑一樣站立在原地,眼睛一斜不斜的望著水井,以為他對水井好奇。 上前解釋,“我們這里喝井水的,平時你要洗澡什么的就打井水去燒開就可以了。走吧,帶你去你的房間?!?/br> “嗯?!蔽鸿释现鴰讉€行李箱跟上她。 右邊的房子是單獨空出來的,原先她爸死了后留作雜物間,他來了就收拾給他住,和云蘭霖母女的住處倒是分開來了。 進屋后,魏枋有些不適應地咳了咳,能看出來他來之前就已經被人收拾干凈了,只是陳舊的味道不是一時半會能散去的。 攝像頭除了廁所和私人房間,基本上能安插的都安插了,攝影師只有在白天的時候才拍攝,而且在一旁也盡量把自己化作空氣。 云蘭霖找了找打開燈的開關,一搖一搖的燈泡就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光線來源,泛黃的燈影打在人臉上,像是什么年代片。 “床上給你鋪好了,被子什么不知道你有沒有帶被套那些,帶了可以直接套起來用,都是干凈的?!彼郊恿司洹?/br> 事到如今,魏枋已經不在乎那么多了,“謝謝?!?/br> 云蘭霖頷首,出去了趟,又留魏枋一個人收拾他的行李箱,沒過多久,云蘭霖又進來了。 魏枋發(fā)現她手里還端了一碗面,她將面放在離他較近的木桌上,“想你趕了一天路應該也沒怎么吃飯,給你煮了點面條?!?/br> 他看了眼云蘭霖細白的手臂,像藕一樣,不知道摸起來的感覺如何。 還是得慢慢來啊。 “你吃了嗎?” “我吃了,洗澡那些,現在燒水也要等個十來分鐘,你先吃吧?!闭f完她就走了。 魏枋又叫住了她,云蘭霖不解回頭,他笑了笑,隨后開口:“初來乍到,能陪我說說話嗎,有點不適應?!?/br> 他這么說,反倒是云蘭霖愣了愣,不過半響,她應了聲好。 從院子里搬來了兩張椅子,兩人圍在木桌旁,昏黃的燈光照在了兩人臉上,魏枋看了看碗里的面條,清湯寡水,飄了幾條青菜,還有一顆煎好的荷包蛋,他拿起筷子,夾了點細面條,味道不錯,雖然清淡,但是晚上也好消化。 他想起云蘭霖的母親坐著輪椅,“阿姨腿是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