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離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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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趁著假日,崔仲瑜視察各營業(yè)據(jù)點的銷售情況,剛步出料亭騎樓,遠遠地,在一抹熟悉的身影上釘住了他眼神的焦距。 斜對角便利超商露天咖啡座下的娉婷人影,大洋傘下隱約灑下的陽光,淡金色的微暈光輝穿透洋傘,無數(shù)的小光影投射在她身上晃動,非但不使她黯淡,反而有種超脫世俗以外的率性,她是讓人難以忘懷的,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是。 經(jīng)過這么長一段時間找不到她,原以為繁瑣枯燥的工作人生能夠幫助驅(qū)逐她的身影,可笑的是,思念從來都沒有如他所想,乖乖消失,反而像一條狡猾的毒蛇,安靜地蟄伏在角落等待時機,深深地給予震撼。 飯店、料亭和酒吧,他所經(jīng)過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身影。 他終于明白。 即使對她的不告而別有氣、有怨,想親手掐死她。 但,還是放不下她。 終究,還是愛她… 一個可惡又可愛的小女人,韓記恩。 他就這樣站在街角凝望著,不知道怎么開啟再見面的契機。 而另外一端被注視著的她,兩人間似乎有心電感應,此時,也正想望著心目中遙遠的對方。 她以為他們間的距離很遠,事實上很近,只是她沒發(fā)現(xiàn)罷了。 身體的距離只有區(qū)區(qū)五十公尺,心的距離更是不到一吋… 這段時間以來你好嗎…」 眉眼間染上莫名惆悵,心頭千千百百個死結,讓人鬱悶。 原來,從心開始為他跳動的那一刻起,再也沒有停止的一天,這是分手以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心為他跳動伴隨而來的感慨,卻只能自己和自己演獨角戲,只能不斷安慰自己,心里想著他,儘管兩人不能相守,只要持續(xù)還能用誠摯的心愛著他,并不孤單。 即使想忘卻一切為自己療傷,但是,已經(jīng)為他溫熱跳動的那顆心,卻怎么也收不回。 「這段時間以來你好嗎…」她對著藍的沒有一絲云絮的天空低喃。 天空晴空萬里,她只覺得陰鬱霾霾,獨自坐在角落,暗自懷疑自己和社會脫軌,和崔仲瑜分開的日子,究竟過了多久已經(jīng)沒有意義,她的時間,老早停留在離開的那天。 原本以為只要咬緊牙關,不論前方什么阻礙,只要相信他,終究能再一次得到幸福,沒想到,事實還是傷人的。 與其說是不忍心讓崔仲瑜左右為難,實際是她自己不敢、也不想等到殘酷的那一刻真正發(fā)生,癟腳的逃跑了… 畢竟崔老夫人是崔仲瑜的唯一親人,讓他為愛反抗的感覺五味雜陳,她不愿意因為自己害他們決裂,第一次在海邊小屋被崔老夫人訓斥那天,她曾經(jīng)懷疑自己能堅持多久,在崔仲瑜信誓旦旦的愛心保證下,她以為她已經(jīng)通過了第一道痛苦試煉,她以為接下來不管遇到什么困境,她都能成功。 原以為,只要相信崔仲瑜,不管任何代價,只要堅持到董事會結束就可以了。 沒想到,惡夢還是如影隨形… 獨自坐在臺北東區(qū)某個露天咖啡座,人群來來往往嬉鬧著從她面前成群而過,靜默著臉,啜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她意識到孑然一身的自己,她試圖將自己從周遭的喧囂中切割,唯有如此,才不會讓孤單的自己顯的悲慘。 心隱隱作痛著,想到崔仲瑜,思念伴隨著刻骨銘心的失戀創(chuàng)痛,沒有辦法愛人,也沒有人愛自己,此時全世界的美好,都與她無干。 「韓記恩!」 來人走近。 這聲音好懷念,國語帶著淡淡的日本腔,令人好想流淚… 她不由自主尋聲而望,看清楚來人是誰時,眼前又不由自主蒙上一層薄霧,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個人,日有所思導致的幻影嗎? 「仲瑜?」她訝異地抬起頭,狼狽起身差點打翻桌上的咖啡杯。 風輕輕的吹著,拂過她輕柔的發(fā)絲,她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看著崔仲瑜,很想瀟灑的轉身,腳底卻像生了根動不了。 這段時間里,她發(fā)了狂似的摀上耳朵,拒絕從媒體或任何地方獲得他的消息,即使如此,消息還是一點一滴滲透,繪聲繪影,聽說他和蔣代建設的蔣臻艾已經(jīng)訂婚,兩家人很滿意,打算利用這門親事策略結盟,創(chuàng)造更緊密的伙伴關係… 她不確定這是崔仲瑜想要的… 但他的一切,已經(jīng)不屬于她… 「好久不見?!?/br> 分離了一年,歲月在崔仲瑜身上的改變不大,同樣的沉著內(nèi)斂,同樣的自信俐落,仍然保有那股特殊的魅力,讓人愿意傾盡一切,把幸福都給他。 還是有點不同了。 不知怎地,明明看起來很有魅力,卻說不出哪里不同。 兩人對望,不發(fā)一語。 再仔細端詳,她才恍然大悟,崔仲瑜的表情太沉悶了,憂懷心事的眼睛和緊抿著的翹唇,適合神氣輕笑的翹嘴角,卻緊抿著嘴沒有一絲情緒。 不知道他心里對于偶然再見面有什么想法,她的喉頭乾澀幾乎無法發(fā)出聲音,隨后,只能訥訥地吐出一句:「好久不見…」 煦日當空,天空清澄的沒有一絲云絮,一陣微風吹過,輕撫過她的臉頰,紛亂了她的發(fā)。 他始終抿著嘴,沒有說半句話,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神就像一潭湖水,深邃不見底。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略帶責備地開口:「我只想問一句,你為什么一聲不響,什么也沒交代就離開了?」 為什么? 現(xiàn)在討論那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淌血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慢慢結痂,不再像火燒一樣炙痛,但要再一次把傷口撥開,回想當時狀況,對她還是無比殘忍。 當崔老夫人在董事會前夕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陰慘沉著臉,拍著桌子,破口大罵:『可惡的丫頭,原本你的平凡,已經(jīng)讓我很感冒,沒想到你比我想像中更不要臉,你怎么能若無其事隱瞞曾經(jīng)跟蔣維倫交往的事情,還想抓住崔仲瑜呢!他們兩個再怎么說也是姻親,你到底想讓他在家族間丟臉到什么地步!』 崔奶奶咆哮著、怒罵著,出口的字句帶著殺傷力,毫不掩飾輕蔑,好似巫婆般尖銳的叫囂,被責罵的陰影讓她打從心底涌起寒意,血液瞬間從她臉上抽離,從那個時候開始,怒罵一直在耳邊回蕩,至今想起來身體都還是一陣搖晃。 因為曾經(jīng)愛錯蔣維倫,所以她失去與崔仲瑜相愛的權利嗎… 他當真屈服在奶奶的壓力下,選擇留在當留在飯店當董事長和蔣臻艾結婚嗎… 當時,她沒有勇氣留下來,親眼證實崔仲瑜是怎么想? 現(xiàn)在,她敢開口嗎? 「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氣面對現(xiàn)實啊… 「親手摧毀我的幸福,卻希望我能幸福?只要我獲得幸福,背棄我的良心就能喘息嗎?這種想法未免太貪心了吧…」 「讓你難堪,傷害了你,我很抱歉?!勾拗賴赖馁|(zhì)問咄咄逼人。 果然,男人的顏面大失還是讓他介意吧,韓記恩硬生壓抑下唇邊多馀的話,隨口道歉:「不管你原不原諒我都不重要,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明明在心里演練過千百次,再見面的情景。 除了假裝成普通朋友若無其事,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與其說分離是身不由己的選擇,不如說這一切是命運的開的玩笑… 讓她得到,又讓她失去。 讓她被愛,又讓她被傷害。 她早就沒了奢求。 明知道不可能,心底還是忍不住萌起微小的期待,而期待總會破滅,原以為結痂的傷口,再被撥開的同時,血液又再次泊泊地流出。 「我該走了,」僅能靠著意志力擠出最后一絲牽強的笑容,但沒半法堅強更久,她快要哭了,她沒想過自己的意志竟然這樣脆弱。「請你多保重…」 她在心中嘆息,會祝福的,愿所有的痛苦由她承擔,而他能獲得世間所有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