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首領(lǐng)我的小姐(4)【解繃帶】
太宰已經(jīng)許久沒有陷入如此無語凝噎的境地,他雙目無神的盯著眼前花花綠綠的屏幕,很想發(fā)出靈魂三問: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誰能告訴他,他只差把“我送上門來當(dāng)?shù)叵滦∏槿恕边@句話貼在臉上,連衣服都脫了,結(jié)果他的小姐卻命令他安靜的陪她看電影……? 是不是有什么不對?正常人不是都應(yīng)該做不可描述帶點(diǎn)顏色的事情嗎? 難道是小姐年齡太小,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嗎?太宰看著電影里的偵探與兇手之間精彩的智斗,內(nèi)心毫無波瀾甚至還在走神……啊,當(dāng)然他也并未想過今晚和小姐發(fā)生真正的關(guān)系,不過作為過分早熟的一員,他和小姐一樣對于“不需要發(fā)生真正的關(guān)系卻能收獲快樂”的方式也了解得只多不少。 至于太宰為什么肯定安琪拉很懂呢?這不是廢話嗎?作為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怎么可能連這樣的知識都不清楚? 太宰瞅了一眼時長,發(fā)現(xiàn)離大結(jié)局還有二十多分鐘,他垂下腦袋,百無聊賴的把玩自己手腕上雪白的繃帶。 這么大的雨,剛剛他進(jìn)來都時候怎么就沒讓雨水把這討厭的東西打濕報廢呢? 安琪拉沒理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家伙陰暗的小心思在咕嚕咕嚕冒泡,但是追劇和看電影的人都能理解她啊!都快大結(jié)局了沒有知道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的啊! “大結(jié)局是偵探的朋友為救他死掉,偵探和兇手同歸于盡了哦?!逼聊坏乃{(lán)色瑩光反射到太宰幽深的眸底,明明滅滅,純白的繃帶與浴袍都掩蓋不住的他靈魂之中黑暗粘稠的淤泥。 猝不及防被劇透一臉的安琪拉惱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做啞巴!” “難道不是小姐更過分一點(diǎn)嗎?”太宰率先倒打一耙,他委屈的噘嘴,“把我扔在旁邊不管,也太過分了?!?/br> “是嗎?”安琪拉意味不明的反問,抬手揪住太宰微卷的黑發(fā),控制他靠近自己,不由分說的嘴唇相貼,粗暴又不講理,被壓制的人驚愕的瞪大眼睛,條件反射向后退去,卻被安琪拉牢牢按在懷里。 太宰的反應(yīng)在安琪拉意料之中,更令她感到無趣,她譏諷太宰的不自量力:“要是來真的,你怕是跑得比誰都還快?!?/br> 她嵌住太宰的下巴,冷眼瞧他,刺破他眼底稀薄的瑟縮:“對于你而言,這種事情很重要不是嗎?” 太宰因?yàn)樾愿窈彤惸艿脑?,疏離又孤僻,與人相處不僅保持著距離,也極力避免與人的肢體接觸。 一上來就越過逐步親密的過程直達(dá)坦誠相見,安琪拉才不信太宰能做到。 況且,安琪拉總覺得她真的對太宰下手的話,會被纏上,雖說平日里除了時而抽風(fēng)自殺有些影響之外乖巧得不行,但安琪拉并不覺得他是一個安分的人。 ——這像狼一樣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是和她一樣掌控欲與主導(dǎo)欲瘋狂蔓延的人啊。 溫?zé)岬恼菩馁N上安琪拉的手腕,帶著若有如無的色|情意味指骨摩挲,眼神柔和,吐息間皆是示弱討好,鮮紅的舌尖劃過無瑕的齒貝,似乎在試探著,敲擊著什么,他抬眼輕笑時如鬼怪雜談里勾人魂魄的妖精:“小姐并不需要負(fù)責(zé)哦,只是……” 他握住安琪拉纖細(xì)的五指,卡入指尖的縫隙,迎面貼上來,灼熱的鼻息噴灑耳廓,低沉的嗓音性感迷人:“……我是第一次,小姐您確定不溫柔一點(diǎn)對我嗎?” 安琪拉對此的回應(yīng)是動手扯太宰的繃帶。 在安琪拉手指觸碰到手腕處的繃帶時,太宰明顯的僵硬了一瞬,很快調(diào)整繃緊的肌rou放松,臉上浮起一坨可疑的紅霞:“小姐不要這樣粗暴嘛~” 這可愛的波浪號讓安琪拉無語住了:“你的繃帶是你的胖|次嗎?” 太宰也哽住了:“小姐可以換個更好的形容詞的。” 太宰仰躺在安琪拉的大床上,任由安琪拉對他的軀體上下其手,拼命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翻騰的陰暗的情緒與濃烈得快要沖破心臟的獨(dú)占欲,床單被他拽出兩朵褶皺的玫瑰花,指尖用力到泛白——讓他交出主動權(quán)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潔白如雪的繃帶散落,如同脫落的一根根在陽光下泛著柔光的天鵝羽,干凈,圣潔,純粹,放置在中央的人卻截然相反,鴉色的發(fā)絲,污濁陰郁的瞳色與身上暖色調(diào)的小姐融合交織。 “小姐,我可以把櫻桃梗用舌頭打結(jié),手指也能靈活的在三秒內(nèi)打開最復(fù)雜的門鎖哦?!毖谛M惑的低語。 “是嗎?”小姐的輕笑聲仍舊從容,“來試試吧?!?/br> …… “小姐,您說要是小矮子知道我在這里,他還能睡得著嗎?” “嗯?……茶言茶語?” “……為什么小姐總是能精準(zhǔn)的破壞氛圍呢?”(幽怨) “那你比中也更sao,也比他技術(shù)更好行了吧。” “……我當(dāng)做是小姐對我夸獎了哦。” “嗯,本來就是夸你的?!?/br> “……小姐。” “……” “……小姐。”(哼哼唧唧) “大半夜不睡覺,你是不是有毛病?” “……小姐剛剛滿意了就不管我了,我好難受,睡不著……好難受嚶……”(委屈)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本來就不是各取所需的對等關(guān)系。”(冷漠臉) “嚶——小姐就是個渣女,用完了就扔嚶嚶嚶……” “閉嘴?!?/br> “……” - 第二日清晨中也準(zhǔn)備好早餐,敲響安琪拉的房門,沒一會兒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打開安琪拉臥室房門的人是中也磕壞腦子都想不到的人,他頓時像被侵入領(lǐng)地的野獸每一根汗毛豎立,震驚到瞳孔放大,目眥欲裂。 “喲,”這位不速之客靠在房門笑瞇瞇的向他打招呼,“有我的一份嗎?我想蟹黃包。” 不速之客的身后是剛剛穿好衣服,打著哈欠的meimei,她看見中也駐足,照常向他打招呼:“早上好,中也,我先去洗漱,過一會兒過來?!?/br> 揮了揮手,在太宰和中也的灼熱得能燙出個窟窿來的目光下施施然進(jìn)了浴室。 徒留下腳底地板崩裂四碎的中也與嬉皮笑臉的太宰“深情”對視,空氣中有什么東西噼啪作響,氣氛詭異。 在浴室刷牙的安琪拉想起兩人剛剛和諧的問候,有些遺憾的心想,如果當(dāng)時太宰穿著中也的襯衫就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