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求您呼喚我的名字【戒斷反應】
陀思第一次出現(xiàn)戒斷反應的時候滾在了地上。 貧血體弱的他,身體畏寒,常年披著斗篷,戴著白色的毛絨帽子。 彼時,他大汗淋漓,汗?jié)窳硕放窈兔q帽子,他半跪在地上,單手拽住領口胡亂喘氣,另一只手即將摳破掌心留下半月形指甲印記。 實在是太痛苦了,全身沒一塊皮rou都像螞蟻撕咬般的難耐,每一個細胞如脫水擱淺的魚,干渴嘶吼著想要擁有水源,絕望彈跳著希望得到解脫。 這樣的情況第一次持續(xù)了兩三個小時,他用驚人的意志力才未像野蠻人一樣在地上無知無覺的打滾。 陀思也不是不可以忍耐,就像渡過過去寒冷的凜冬,失眠的夜晚,作息不規(guī)律形成的胃痛。 但戒斷反應和這些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他太痛苦,開始搜尋關于戒毒的方法,也就是因為他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況太過特殊。 他的毒品來源于極刑,又來源于某個人,說不好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依賴多一點,還是精神疾病多一點。 他開始在午夜夢回頻頻夢見她,視野輕晃,她笑瞇瞇的按下開關,微涼的指腹撫過他熾熱的胸膛,按在頸脖處,貼在他的耳骨輕笑著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話語,天藍色的眼眸平淡無波,眸低情緒暗沉、只要她想……就能把她撕扯入腹的濃烈情緒。 她的視線一寸寸上移,定格在他的面部,指腹貼在他的下顎,大抵因為他的表情,她留宿在體內(nèi)的怪物蠢蠢欲動,惡意隨著話語吐露,粘黏在他身上。 “果然,我就知道……”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飄忽不定落入他的耳畔。 “陀思啊……”她在喚他的名字。 “你恐懼我的表情最為性感了?!惫治飹昝撥|體的枷鎖,陌生的惡意伴隨著黑暗宛若陰影出微不可察游動的蛇,自他的小腿攀爬,將他纏住。 他赫然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息,安全屋冰冷的光線局促在被褥間,他咳嗽時,下意識撫上頸脖,他的窒息感伴隨著灼燒的干渴。 夢境開始不受控制的攻擊它的主人。 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真實細節(jié)、讓他分不清究竟是否成功逃脫,還是……現(xiàn)在的生活才是夢境? 她直勾勾注視著他時,專注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永遠記得那雙漂亮剔透的天藍色眼眸,瞳孔深處跳動著欲念。 那種迫不及待的、獵物瀕死掙扎又認命踏入陷阱后的興奮刺激的她瞳孔微張,瘋狂、病態(tài)又扭曲。 他恍惚間追尋著她幼年生活的痕跡,事情開始一發(fā)不可收拾。 真要查找她的信息對他而言并不難,有關她的過去一股腦的塞入他生銹的大腦、將不想干的事物擠開,扔出。 她曾經(jīng)居住的房屋,坐落于鐳缽街的一角,屋內(nèi)的布置溫馨舒適,看得出一直有人來定期打掃。 陀思站在客廳,殘留的、屬于她的氣息包裹他,鼻翼發(fā)出一聲輕淺、不受控的輕嘆,像在風雪中行走許久的旅人終于找到溫暖的歸處。 疲憊不堪的神經(jīng)都松懈下來。 他的視線一寸寸搜刮室內(nèi),額前露出的幾縷蓬松碎發(fā)略有凌亂,他步履不徐不緩,仿佛這里就是自己家般鎮(zhèn)定自若。 他駐足在某間房門外,身形微滯。 他猛地彎腰弓起,死死攥住胸口,額頭磕向門板,思緒像一片風暴中的殘葉,茍延殘喘地維持最后一絲清明。 他鉆進溫暖干凈的被褥,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那種骨頭縫里的傳來的、能把人逼瘋的疼痛總算有所緩解。 連呼吸都帶著灼燒的陣痛,陀思開始產(chǎn)生幻覺,在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環(huán)境里,虛幻的身影顯得更加真實。 渙散的瞳孔里她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開他鬢邊濕淋淋的發(fā)絲。 陀思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根本就離不開她了。 足足三個小時后陀思才恢復神智,他坐起身,白色的茸毛帽子墜落,白皙的面龐泛著一層不正常的血色。 須臾,這位被橫濱無數(shù)組織追捕的魔人抬手掩蓋小半張臉,揚起了唇角。 他早就應該意識到啊…… 他與她第一次、唯一一次見面的時刻,他就染上了名為“安琪拉”的精神毒品。 戒不掉,逃脫不了。 既然如此,他這個已經(jīng)步入陷阱的獵物就需要換種方式去引誘獵人了。 - 安琪拉提出獨自一人前往戰(zhàn)場中心時,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最后還是中也軟磨泡硬,軟聲軟氣勸說了很久才讓她勉強答應中也履行貼身保鏢的職責。 中也亦步亦履的緊跟安琪拉到了戰(zhàn)場中央。 安琪拉一身常服橫穿組織之間火拼、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顯得格格不入,她閑庭漫步,看起來有些不耐煩:“還不出現(xiàn),我就走了?!?/br> 中也摸不著頭腦:“是誰要來嗎?” 安琪拉懶洋洋解釋:“當然是陀思啊,在生日這天搞這出,就是逼我出來啊?!?/br> 中也眼神銳利:“魔人的目標是你嗎?” 安琪拉笑了:“是啊,巧的是,我目標也是他啊。” 話音剛落,兩人路過的暗巷里不詳?shù)年幱疤帩u漸浮現(xiàn)出一抹纖薄的人影。 幾個月不見這熟悉的身影,臉色又憔悴蒼白了些,臉部輪廓和下顎線線條消減不少,卻依舊俊秀美麗,看著更加病弱,弱不禁風得惹人憐惜了。 折磨得他幾近瘋狂的罪魁禍首笑吟吟的對他打招呼:“喲,好久不見。” 陀思淺紫色的眼眸微不可察的縮了縮,記憶里、夢境中出現(xiàn)的聲音與現(xiàn)實重迭,他垂目斂眸,軀體又開始饑渴地發(fā)出悲鳴。 他扶著墻壁,才勉強能夠站穩(wěn),他本就消瘦,手腕腳腕的線條尤其突出,似乎輕輕一折就斷裂,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發(fā)光。 他拖著笨重疲憊的身軀,扶著冰冷的墻面,一點一點挪到安琪拉面前,他虛弱的聲音小到能被微風吹散: “求您……” “什么?”安琪拉并沒有聽清。 “我將GSS和高賴會獻給您……”這位魔人的出口每一個都帶著黏著感、曖昧的喘息。 “求您……”他拽著安琪拉的衣角滑落,像不知歸路哭泣的幼童,他的薄弱的身軀和聲線都帶著顫,“……呼喚我的名字。” 安琪拉伸出手,將他的腦袋摟緊臂彎,如母親安慰受傷的孩子一般溫柔耐心:“你跑出去那么久我不怪你哦……” 她指腹貼著他脆弱的頸脖,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歡迎回家……” 【陀思】 - 陀思變態(tài)了也墮落了,就挺突然的。 唉,我總覺得安琪拉和陀思之間好帶感,想起陀思原著里做的事情,她們兩個真的配一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