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您能獲得我與港黑的支配權(quán)
結(jié)果等安琪拉和太宰治到了觀景臺,煙花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 街道上大部分店鋪都關(guān)門了,還有些小攤販在收拾東西。 太宰治rou眼可見的情緒萎靡不振,任由安琪拉拉著他走。 安琪拉倒是無所謂,就當傍晚散散步了,身后的人突然駐足,她順著他眼神方向望過去,看見一個舉著蘋果糖垛子的商販正往她們來的方向離開。 垛子上零星兩個蘋果糖,表面的晶瑩剔透的玫瑰糖衣紅得鮮嫩欲滴。 而后太宰治轉(zhuǎn)過頭盼了盼安琪拉,漂亮的鳶色眼睛盛滿了星星點點的希翼,如同孩童純粹的渴望,兩人交握的手晃動一下,他極小聲喚她:“小姐……” 這一聲竟是能把人的心給喚化了。 安琪拉:“……” 雖說這蘋果糖也花不了幾個錢吧,但是呢…… 安琪拉咳了一聲:“你帶錢了嗎?” 太宰治罕見地愣住了,隨即搖搖頭。 開玩笑,港|黑的首領(lǐng)連門都很少出,更別說帶不帶錢這個問題了。 兩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出門必有下屬跟著的首領(lǐng)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誰能想到坐擁龐大資產(chǎn)的兩人,出門連個蘋果糖都買不起呢。 于是太宰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蘋果糖漸行漸遠,快要消失在街道盡頭。 他的眼眸深處希翼的星火,一顆一顆熄滅,最終歸于無垠的夜幕,空洞無物,荒涼寂寥。 【喂,你,過來】他聽見安琪拉冷淡地下命令,【把錢包給我】 太宰治愕然轉(zhuǎn)身,就看見安琪拉理直氣壯地打劫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抽了幾張鈔票后揮揮手趕走了他。 太宰治有些茫然:“小姐……?” 安琪拉一把拽住他,不由分說地開始奔跑:“愣著干什么?快跑呀!蘋果糖快不見了!” 太宰治被粗暴地拽得一個踉蹌,他邁開雙腿,開始奔跑。 他眼中全是安琪拉飛揚的金發(fā)和自由的背影,步伐不停,被強硬地歸入她的節(jié)奏。 但是他越跑越快,軀體和心情越跑越輕松,整個人飄忽忽的像朵棉花糖被她扯著飛起來。 他開始笑,嘴角的笑意愈減加深,連風(fēng)都帶著絲絲甜意。安琪拉沒有看見,太宰治眼眸中冉冉升起晨曦的微芒,落在她的身上,而后小小的太陽升起。 兩人追上小商販的時候,體質(zhì)虛弱的太宰治差點背過氣去,安琪拉給太宰治買了一個蘋果糖,暴力塞給他。 把剩下的鈔票也塞給他:“喏,拿好了?!?/br> 安琪拉哼了一聲:“這可是我親自搶劫弄來的錢買的?!?/br> 港|黑首領(lǐng)在大街上搶劫買蘋果糖,傳出去她的一世英名(?)還要不要了? “我……咳咳,”太宰治呼吸略亂,漂亮的鳶色卻是瀲滟生輝,“我會保密的,小姐。” 他將剩下的幾張鈔票認真迭好撫平放在和服的內(nèi)置口袋里,他舉著蘋果糖在昏黃的路燈下迎著視線轉(zhuǎn)動,仔細觀察玫瑰糖衣內(nèi)懸浮的細小氣泡和中心蘋果表皮的紋路。 不知為何,他越看越開心。 安琪拉問:“你沒吃過嗎?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甜食。” 太宰治展露一抹淺笑,嗓音輕輕柔柔的:“沒有,勞煩小姐還記得……我確實不愛吃這種東西,太粘牙了?!?/br> 他問:“以前沒有人給小姐買蘋果糖嗎?” 安琪拉疑惑:“我也不愛吃這個,當然沒人給我送?!?/br> “不是這個意思,小姐,”太宰治搖搖頭,他凝視她的眼神十分專注,“在祭典廟會的蘋果糖是有特殊寓意的?!?/br> 這個,安琪拉還真不知道。 “哈,按照絕大部分人類的祝愿來猜測,”安琪拉思考,“不會是和摩天輪那種類似,喜歡誰就送給誰蘋果糖吧?” 太宰治看著她含笑不語,安琪拉知道自己猜對了。 “唔……”安琪拉側(cè)頭看他,輕飄飄地掃掠而過,卻讓他莫名地內(nèi)心一緊,“那也沒白買?!?/br> 什么……? 太宰治大腦空白了一瞬。 “我挺喜歡你的,太宰,”安琪拉對于自己的感情總是坦蕩自如,她大方地承認了,“至少目前挺喜歡你的?!?/br> 太宰治目光呆滯。 太宰治猛地偏過頭,將紅潤的蘋果糖緩緩移到兩人之間,妄想遮擋自己略微失控的神情。 他像只鴕鳥一樣縮進自己的安全地帶。 安琪拉抓住他舉起手,把蘋果糖送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皺眉品嘗一番:“也不怎么樣嘛,太甜了?!?/br> 安琪拉推回蘋果糖,太宰治沉默接過,猶豫自己要不要嘗試時,他拿著蘋果糖的那只手被人撥開了,接著頸脖,處的繃帶結(jié)收緊,他身形不穩(wěn)地摔向?qū)Ψ健?/br> 這下兩人之間的所有阻礙都徹底消失了。 太宰治嘗到了蘋果糖的味道,甜膩膩的味道在他的味蕾炸開,甜得他舌尖發(fā)麻,上顎發(fā)燙,甜得他嘴唇發(fā)抖,渾身乏力。 最終他胡亂喘著氣,鼻翼間全是蘋果糖與安琪拉的氣味,粉白的唇蒙上一層晶瑩,眼角沾染紅意略有濕潤,像哭過一樣,白皙的臉頰幾乎與蘋果糖的顏色重合。 任他如何防御退縮,安琪拉會讓他敗到潰不成軍。 太宰治手中的蘋果糖差一點就失力落下了。 他眨眨眼,那點迷離乖巧的意味便蕩然無存,僅存一股被愛意滋潤的靡迷感,他悄悄盼了盼安琪拉:“小姐,在她們找來之前,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吧?!?/br> 此刻的安琪拉意外很好說話:“去哪里?” 太宰治笑著道:“去橫濱的市役所?!?/br> 安琪拉奇怪地瞥他一眼:“你終于活夠了,想后半輩子蹲大牢嗎?” “我不是去自首……”太宰治噎了一下,他現(xiàn)在十分懷疑安琪拉是否對浪漫過敏。 “小姐,我們……”太宰治眼神躊躇,含在嘴邊的話在唇齒繞了幾圈,還是吶吶不清,“我們?nèi)ァ?/br> “……去市役所填寫婚姻屆吧?!边@句話說出口后他身上無形的枷鎖被打破。 他知道,對于安琪拉,他只能主動出擊,否則一切的未來都是奢望。 安琪拉沉默地盯著他叁四秒,表情讀不出任何明顯的情緒,語氣冷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太宰治說。 “我并不覺得我有什么必要答應(yīng)的理由?!卑茬骼恼Z氣始終平靜,一如暗潮洶涌的深海,擁有著云淡風(fēng)輕的海面。 “有的,”太宰治上前一步,執(zhí)起安琪拉的左手,牽起頸脖上她之前系上的繃帶項圈垂下的一端,將它一圈一圈纏繞在左手的無名指骨節(jié)上。 他抬眼看向沒有什么表情的安琪拉,嘴角上揚,他重復(fù):“您有的?!?/br> “您會獲得我與港黑的支配權(quán)?!彼f。 太宰治托起安琪拉與自己牽連的左手,兩人之間一條純白的繃帶拉起一個與眾不同的誓言,連接愛意與纏|綿。 “如果有一天……”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您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我的所有,攔在您面前的阻礙會少很多很多?!?/br> 安琪拉的眼波微動。 “小姐,”太宰治的笑容完美無缺、不可挑剔,他鳶色的眼眸僅存的攻擊性也恰到好處地消抹干凈,他問,“您在我身上,什么都不想要嗎?” 小姐。 您對我,無欲無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