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宿舍的墻上也有一大塊霉污，星星點(diǎn)點(diǎn)，云團(tuán)的形狀。

    回到宿舍，傅如苓久久看著那塊污漬發(fā)呆。

    滲透的黑色再次讓她感到蟲蟻遍布全身。

    雖然她依舊感到惡心，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平常視之。

    她甚至開始想象蟲子在她身上攀爬的畫面，腳踝，大腿，小腹，肩膀，從這里到那里，動作快速，但是爬行的感覺又是那么清晰。

    或許會有蟲子鉆進(jìn)更為私密的地方，進(jìn)而進(jìn)入內(nèi)臟，直至將她整個人啃噬殆盡。

    “喂，聽說你……”小紅從外面進(jìn)來，見她沒魂了似的，又止住了話峰。

    她低喃著：“是啊，我被騙了……”

    小紅不再多說，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卸去臉上厚重的妝。

    “習(xí)慣就好?！?/br>
    “嗯，我知道?！?/br>
    她雖然答應(yīng)，可她心里卻并不那么想。

    她依然期盼著金姝貞能夠出現(xiàn)。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這種愿望甚至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

    就算后來她的身體已經(jīng)足夠支持她離開夜總會，可是她心里依然不斷冒出一個聲音：

    想要被她帶走！就算在這里多留一陣子也沒事！只要能被她帶走！

    她不信金姝貞真的就此拋下了她！

    夜幕降臨，傅如苓一面在心里如此叫囂著，一面從地下宿舍來到上面。

    一路上，她笑著與酒保、調(diào)酒師、服務(wù)員以及各色新老客戶打招呼——為了最大程度獲得金姝貞到來的信息，沉默的她在這里學(xué)會了人情世故。

    報道之前，她先行來到門口。門衛(wèi)是兩個強(qiáng)壯的女a(chǎn)lpha，她依次給她們?nèi)藘蓚€紅包，微笑道：“小小心意，今天也要麻煩兩位了。”

    “好說好說?！遍T衛(wèi)打開紅包往里面瞅了瞅，兩百，不多，但因?yàn)槊刻於妓?，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盡管如此，長此以往，兩個門衛(wèi)早沒了一開始的新奇，反而嫌棄起紅包的單薄。這不，其中一個便說：“聽說白姐最近賺了不少，紅包怎么說也該多給幾張吧。”

    “是啊，你知不知道我們倆每天給你留意這留意那很費(fèi)心神？”另一個甩著紅包拍著手掌搭腔。

    傅如苓賣著笑臉，“明天，明天吧，你看，我這會兒沒帶現(xiàn)金?！?/br>
    “現(xiàn)金這東西喝幾杯酒不就有了。”

    “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這些做雞的一晚上能收到不少小費(fèi)吧?！?/br>
    傅如苓笑容一滯，手指緊緊蜷在一起，“行，要是有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送來?！?/br>
    按例來到休息室報到，辦公桌后的郝媽翹著一條腿沖她笑，“賤貨，給人送錢，你看人家感謝你么？”

    “沒有關(guān)系?！彼届o地回答。

    錢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再重要。

    想要見到金姝貞的愿望在她心底不斷膨脹，讓她壓根無力再去在意別的。

    是的，她豁出去了，她想，如果超過一個月金姝貞再不來，她就要親自去找她，問她為什么食言，為什么明明答應(yīng)卻又食言。

    而今天就已經(jīng)是第三十天了。

    最后一天。

    走進(jìn)包廂，即將到來的現(xiàn)實(shí)讓她渾身顫栗，她賣著笑，心里不住臆測等見到金姝貞后，她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或許她應(yīng)該想點(diǎn)辦法懲罰她，她會哭泣么？想到這里，她有些不忍心了。這樣好了，讓她體驗(yàn)一下下體被撐開撕裂的感覺，然后呢？她還應(yīng)該做些什么？

    “嘖，白苓又在發(fā)呆了。”客人說。

    同個場次的同事道：“jiejie您不知道，我們白苓正一心一意等著她的情人呢?！?/br>
    周圍笑作一團(tuán)。傅如苓回過神，忙道：“jiejie別聽她瞎說，我哪有什么情人?！?/br>
    另一位客人言笑晏晏，“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發(fā)呆？”

    她可憐兮兮地舉杯賠罪，“我錯了，自罰一杯，jiejie們別生氣?！?/br>
    喝下一杯，就又有一杯遞到嘴邊。

    一杯又一杯，一杯又一杯，傅如苓并不奇怪，畢竟這里的客人大都喜歡看妓女半醉半醒，也不必拒絕，因?yàn)檫@是工作。

    漸漸酒意上了頭，肚里也變得沉重，醉眼朦朧間，傅如苓看見一個身影只身坐在角落，側(cè)臉有些冷漠，并且并未像其他人一樣灌她酒。

    她推開一只只阻攔的手，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是你么？”

    她的呢喃讓那張臉轉(zhuǎn)過來看她。

    正臉就完全不像了，一看就比金姝貞年長許多，大概跟自己差不多大。

    她停下腳步扶額，“不好意思，認(rèn)錯人了?！?/br>
    旁邊又是一陣哄笑，“還說沒情人，來，你說說，你把咱們未來的關(guān)影后認(rèn)成誰了？”

    “對不起……”她低頭鞠躬。

    這時，她的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好意思我來遲了?！?/br>
    傅如苓回頭看，果然是金姝貞。

    笑容明媚而耀眼，跟陰溝里的她不一樣。

    金姝貞也看見了她，但是什么也沒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傅如苓一怔，便也就近坐下。

    一切繼續(xù)。

    金姝貞明顯十分適應(yīng)這種人多的場合，從劃拳到適當(dāng)?shù)耐嫘?，樂呵呵的一張臉，比她們這些個出來賣的更加討人喜歡。

    傅如苓看著她，喧囂的音樂與晃動的燈光，周圍的墻壁柱子仿佛即將散架的積木。

    搖搖晃晃，她的心思也隨之遠(yuǎn)去。

    她沒有想過，如果再次遇見，但是金姝貞假裝不認(rèn)識她該怎么辦。

    按原計(jì)劃么？還是……

    傅如苓捂著嘴跑進(jìn)廁所里嘔吐。

    從廁所里出來，客人們似乎正在挽留那個關(guān)影后，一個人讓她今晚必須帶一個走，一個人說失戀就是要以毒攻毒。她大概覺得沒意思，隨手一指，點(diǎn)了同樣沒意思的傅如苓。

    傅如苓扶著墻喘氣，不一會兒她的手臂被抓住，“這樣可以了吧。”說著就要往外走。

    片刻，又有一只手將她抓住。

    “不行，她得陪我?！苯疰懻f，“關(guān)jiejie，你還是另選一個吧?！?/br>
    一個月不見，金姝貞變得更像金昭華了。

    以前還只是皮囊上的相似，如今那種相似已經(jīng)逐漸深入她的眼神里面。

    她的這種相似總是無端讓傅如苓移不開視線。

    她努力聚焦視線，視線里是金姝貞的睫毛。她的睫毛又卷又翹，這一點(diǎn)跟金昭華不一樣。

    哦對了，還有她的虎牙。

    車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金姝貞開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她說這陣子事情太多，說上次來找她的事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還說母親不喜歡她來夜總會，“你看，我這次過來坐的還是林叔自己的車。”

    林叔的車是一輛普通的大眾，開了好幾年了，但是保養(yǎng)得很好。傅如苓四下環(huán)顧，車內(nèi)整潔干凈，唯獨(dú)方向盤上烙著一點(diǎn)突兀的焦痕污漬，就像……

    點(diǎn)燃的煙頭捻熄在上面一樣。

    傅如苓收回視線，整個人怔在原地。這讓她看上去有些木然，像沒聽懂金姝貞在說些什么，又好像是感到麻木。

    她甚至沒留意等著她回答的金姝貞何時面露無措。

    那一刻金姝貞在想些什么呢？為何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為何一把將她抱住，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不斷在她耳邊道歉，又為何在下一刻雙眼含淚。

    “對不起，傅如苓，你還愿意跟我走么……”她說。

    傅如苓并非感到麻木，她只是察覺到了異樣，不過因?yàn)榕⒌难蹨I，傅如苓信了，同時也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她點(diǎn)頭。

    跟她走就意味著她被長期包養(yǎng)。

    她記得小紅也曾經(jīng)被長期包養(yǎng)過，那時她想著也許這樣就可以逐漸回到正常的生活，不過后來被金主拋棄，加上簽的合同沒到期，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

    臨走前，傅如苓想跟她打聲招呼。

    “誒誒，那個人應(yīng)該很有錢吧，給了你多少？”剛要進(jìn)門，一個門衛(wèi)攔住她，另一個伸手往她身上摸，“放哪里？趕緊拿出來，你還想不想我們幫你留意了。”

    傅如苓愣了片刻，明白過來。

    正如郝媽所說，她果然是個賤貨。

    她向空中扔了幾張錢，顧自往里走去，任由兩個門衛(wèi)為了搶錢忙作一團(tuán)。

    她就是個賤貨。

    她從五年前就無法拒絕她的眼淚，她想這可能是因?yàn)樗蓱z的樣子總讓她回想起走失在公園的身影。

    體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可傅如苓依然激烈地動著。

    一塌糊涂的交合處黏連著拍漸成絲的濁白。

    混亂中，來自妻子的呼喚拉回了她的神思：“jiejie……”

    “哈啊……jiejie……”

    因?yàn)閷m口極致的蠕吸以及長時間的性愛，金姝貞的聲音有些慌張了，手掌抓著她的手臂，雙眉蹙得極緊，像是受不了此時強(qiáng)烈的刺激。

    是的，應(yīng)該會受不了的，畢竟這是傅如苓第一次被打開宮口。

    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能徹底進(jìn)去。

    灼熱的汗水滑下額角流入眼底，傅如苓努力聚焦視線，自己劇烈的喘息聲讓她有些聽不清金姝貞說了什么，她動作不停，微微將上身靠近過去。

    角度的變化讓甬道猛地一縮，傅如苓嗚咽了一聲，一面流淚，一面加重坐下去的力道，“姝貞……”

    “jiejie、jiejie……等、”金姝貞的呻吟變得急促，“傅如苓、傅、啊——”

    進(jìn)去了，頂端被宮口死死掐住。

    金姝貞的整個人好似也被掐住了。

    那種不可思議的緊致仿佛她整個身體都被包裹，被抽干，真空，無法呼吸。

    良久她才發(fā)現(xiàn)那種渾身被包裹的感覺源自傅如苓的擁抱。

    抱得很緊很緊。

    這是這五年里的第一次。畢竟在此之前，傅如苓是一個那么自持的人。

    “嚇、呃、嗯唔……”破碎的呻吟從金姝貞的咽喉里發(fā)出來。

    一瞬間的成結(jié)讓她仿佛整個人湮滅在了這場yin亂的性愛里。

    許久許久才回過神，她的身體在傅如苓的懷抱里癱軟下去。

    漸漸她感覺到擁抱著她的身體正細(xì)微地顫抖著，同時傅如苓的哭吟也纖細(xì)地鉆進(jìn)她的耳膜里，“姝貞……”

    腺體因成結(jié)而異常地脹大起來，溫暖的yindao內(nèi)壁受不了地收吸著、痙攣著，卻只能得到更多guntang的濁白。

    射精還沒結(jié)束，可是肚子已經(jīng)被填滿了，傅如苓凸起的小腹貼著她的，這讓她抽息了一聲，腺體因難以控制的生理反應(yīng)又脹大了幾寸。

    太撐了，傅如苓脆弱地哽咽，“我想做你的m，”她渾身酥軟地抬起頭，“姝貞，做我的主人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奴隸，唯一的奴隸……”

    【車太長了，趕緊結(jié)束走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