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對頭
“明明很努力了,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唉。”韓雨柔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姨娘,別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表n雨柔的婢女好心安慰。 “你說,三爺妻妾眾多,沒有一個有身孕的,你說,會不會是三爺有問題???”韓雨柔自顧自地說。 婢女連忙壓低聲音:“姨娘,這話可不能隨便說,三爺聽到了會不高興……” “三爺今早啟程去了西海,不會聽到的。”韓雨柔抿嘴一笑。 “姨娘,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家婢跑進來:“姨娘,夫人有孕了?!?/br> 韓雨柔帶著一眾人趕到崔雅的院子中時,只見崔雅正由府醫(yī)把脈,看見她來,一臉得意地向后靠在座椅上。 “韓側(cè)夫人怎得來了?”崔雅一副看戲的模樣,好整以暇。 韓雨柔心中不明白,自己嫁進來三年多了,未曾有孕,怎得崔氏入門還未一月,就有喜了。 她強壓住心中的不安與憤怒,行了一禮:“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既然夫人有孕了,那妾身定會派人好生照料?!?/br> 崔雅并不理睬她,只是命人將鞋脫下,伸出來:“孕中腳酸得很,煩勞jiejie了?!?/br> 韓雨柔身邊的婢女見不得主子受屈,連忙跪下:“奴婢來伺候主母的腳?!?/br> “本夫人在跟韓側(cè)夫人說話,讓你插嘴了嗎?”崔雅瞥了一眼跪下的婢女。 韓雨柔只得跪下,伸出纖纖玉手按住崔雅的腳,按摩起來。 “天生啊,就是伺候人的料,本夫人是陛下賜婚給爺,自然和你們這些硬塞進來的妾不一樣?!贝扪潘坪跏窍氚哑饺帐艿奈煌聻榭?。 韓雨柔心中抑郁,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就將梳妝臺上的東西砸落在地,哭了起來。 “主子。”一旁的婢女想要勸阻,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當(dāng)年,便要受高盛蘭的氣,如今走了個高盛蘭,又來了個崔雅嗚嗚嗚嗚嗚。”韓雨柔掩面哭了起來。 “要不奴婢告訴老爺吧……” 韓雨柔一聽,連忙勸阻:“不可,我本就是大夫人的婢女生下的,爹本來就不看重我這個庶女,如今更不能讓他覺得我沒有價值?!?/br> “那要怎么辦啊,如果讓崔氏生下爺?shù)牡兆印辨九畵?dān)憂地道。 韓雨柔擦擦眼淚,支撐著站起來:“所以,決不能讓她生下這個嫡子,待三爺大業(yè)一成,我就會是名正言順的貴妃,如若拉下崔氏,我就會是名正言順的皇后?!闭f罷看向銅鏡中的目光充滿了怨毒。 銀帝似乎不放心蘇媚,派了一個名為靈鴿的婢女隨行,蘇媚出宮的轎攆正巧與正準(zhǔn)備進宮由銀帝送行的使團在宮道上撞了個滿懷。 因為快要入夏了,蘇媚的轎攆是垂紗的帷幔,里面嬌軟的美人看得一清二楚,對面坐騎上的沉浪微微蹙眉。 “還請娘娘讓行,今日使團要進宮承旨出行?!背晾吮?。 蘇媚嗤笑一聲,心想沉浪裝什么正經(jīng):“皇妃要給臣屬讓路,本宮聞所未聞,罷了,鯨落,給沉公子讓路,可別壞了國家大事?!?/br> 沉浪騎馬率一眾人擦肩而過,卻聽見轎攆上的蘇媚悠悠一句:“沉侯公子下次再見本宮時,記得要跪下行禮,興許下次再見,本宮就不是皇上的充儀了,而是你不得不跪的角色?!?/br> 蘇媚出言狂妄,卻覺得十分解氣,輕笑著叫鯨落繼續(xù)前行。 沉浪背對著她,握緊韁繩的手卻暴起青筋。 使團中的官員聽此不滿地小聲說:“神氣什么啊,不就是個小小的充儀嗎?” “誒,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女人,隋統(tǒng)領(lǐng)的親妹子,家世好又有絕色的容貌,如今深受陛下寵愛,后宮無人能及。” “切,神氣什么,就算是澹臺皇后,也沒她神氣啊?!?/br> “澹臺皇后心地寬仁,豈是尋常女子能比?!?/br> 后面的人竊竊私語地話傳入沉浪耳中,沉浪擰眉調(diào)轉(zhuǎn)馬頭:“閉上你們的嘴,你們都是鴻臚寺和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都機靈著點,把你們的嘴用到談判桌上使勁!” “是,定不負(fù)沉公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