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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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新郎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國字臉上的燦爛笑容更多出幾分敬意。 “看來我得和您好好學(xué)一學(xué),該怎么寵老婆?!?/br> 聽到這?句話,站在他身后的新娘嗔惱著打了一下他的肩頭。 眾人都?笑了起來。 遞完蛋糕,新郎新娘去了其他桌,充當(dāng)氣氛組的賓客也四散開?去,他們這?里重歸安靜。 柳拂嬿仍在努力地消滅蛋糕,每吃幾口蛋糕,就端起玻璃杯喝一口水,借此沖淡口腔里發(fā)膩的感覺。 努力時,腦袋認(rèn)真?地低垂著。 幾縷碎發(fā)弧度稍彎,自鬢邊散落,散發(fā)清雅的茉莉香。 薄韞白拄著腦袋看她一會兒:“吃不下就別勉強(qiáng)?!?/br> “吃得下?!绷鲖髅佳?堅(jiān)決,“人家的婚禮蛋糕,總不能?扔垃圾桶吧?!?/br> “不是說了么,給我就行?!?/br> 薄韞白很無?所謂地說。 柳拂嬿一驚,口中的奶油險些嗆到氣管里。 他還真?在等她手里這?一碟嗎? 蛋糕這?種東西,沒人能?吃得漂亮。奶油的花形早就被攪碎,看起來丑丑的。 柳拂嬿有點(diǎn)?尷尬地用?手絹擦了擦唇角,又確認(rèn)了一遍四下沒人,才低聲道?:“別開?這?種玩笑了?!?/br> 結(jié)果不等薄韞白回答,新郎又小跑著回來了,這?次手捧的蛋糕切片更足足大了一圈。 “剛才那份是您妻子的,這?是給您的。” 他殷勤地遞給薄韞白。 “不用?了。” 薄韞白笑意清矜,看向努力奮斗后仍剩了足足半盤的柳拂嬿,溫聲道?:“我不愛吃甜食,和我妻子分享一碟就可以??!?/br> “哦哦,好好。” 新郎忙不迭地從那碟新蛋糕里抽出叉子,遞了過來。 薄韞白抬手接過,從對面舀起柳拂嬿那碟蛋糕,很自然地放入口中。 仿佛是覺得味道?不錯。 他莞爾一笑,揚(yáng)了揚(yáng)眉。 - 巴厘島的夜色繾綣如霧。繁星綴在黑色天鵝絨般的夜空里,搖曳著淺銀色的細(xì)碎光芒。 海灘上潮汐暗涌,微涼的夜風(fēng)吹散了酒意。 柳拂嬿發(fā)熱的頭腦冷靜下來,眼?中的迷離也逐漸褪去,重新恢復(fù)了幾分清澄。 她回眸,看一眼?那光華綽綽的五星級酒店。 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周圍的同?學(xué)朋友相繼結(jié)婚,她也參加過好幾次婚禮。 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場婚禮一樣規(guī)模浩大、聲勢鋪張。 新郎新娘包下了這?棟能?容納五百位賓客的五星級酒店,以?及巴厘島整片的金色海灘。 入夜時分,煙花瀑布更是奢靡地綻放了整整兩個小時,在最絢爛的夜空頂點(diǎn)?,繪上新郎新娘的姓名和定情日期。 喧囂非凡,繁華如夢。 而從更深層來看,這?又是一場有目的的婚禮。 新娘原本就是明星,又因?yàn)榻Y(jié)婚退圈,嫁給當(dāng)之無?愧的豪門,婚禮自然備受矚目。 勢必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立下一個必定會幸福的承諾。不管是支持者還是反對者,都?不能?叫他們失望或看輕。 也因此,整場婚禮都?繁盛得像一個幻覺。 那么,她和薄韞白的婚禮呢? 也會是這?樣嗎? “冷不冷?” 一個清潤的男聲從背后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隨即,垂柔的面料觸感,和著他的體?溫和氣息,一同?覆蓋在肩膀上。 柳拂嬿一回頭,就見薄韞白正為她披上那件考究的晚禮服外套,自己只剩了一件單薄的煙灰色襯衫。 可男人喉結(jié)分明,肌rou輪廓清挺,荷爾蒙氣息十足,又顯得溫暖且有力量。 “還好?!绷鲖魅酉率掷锏母吒?,雙手交疊,握住了外套的兩邊前襟,“你出來得好快?!?/br> “他們見你先出來了,也不好意思再多留我?!北№y白淡聲道?。 五分鐘前,兩人還都?在場子里。 來見薄韞白的人絡(luò)繹不絕,每個人一張口都?有八百個心眼?子,聽得柳拂嬿一陣陣頭疼。 她扮恩愛扮得臉都?快僵了,而且鞋跟太高,腿腳也不太舒服。 所以?便尋了個借口,中途出來透氣。 婚禮是西式風(fēng)格,賓客們似乎也被開?放的氛圍感染,不遠(yuǎn)處有成雙成對的伴侶擁吻。 也不知薄韞白是不是在看向那邊。 柳拂嬿沒什么表情地望了一眼?,覺得星月之下,那兩人摟抱的剪影很美,像一幅畫。 其實(shí),她不是不相信愛情的人。 每次參加婚禮,她都?懷著最真?心實(shí)意的祝福,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相信,新郎新娘能?相愛一生,攜手終老。 她只是不覺得這?種東西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發(fā)生在消極又被動,力量枯竭的自己身上。 她看了一會兒,輕聲開?口。 “薄韞白?!?/br> 男人稍稍一怔。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yīng)當(dāng)是柳拂嬿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以?前,她只叫過薄先生。 “怎么了?” 說完這?句,他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似乎比平時更輕柔幾分。 好像看見面前的一只蝴蝶駐足在花瓣上,于是不自覺地,放輕了氣息。 “我記得協(xié)議上寫過,從簽訂生效的那天起,我們的婚禮就開?始籌備了?!?/br> 柳拂嬿抬起頭,看向緘默在黑夜中,光華四溢的建筑,輕聲問:“和今天這?場婚禮像嗎?” 薄韞白眸底微詫,稍稍意外地?fù)P起眉。 “你在這?兒站了這?么久,是在想我們的婚禮?” 柳拂嬿極淡地彎了彎唇:“總要對片場有個心理準(zhǔn)備?!?/br> 聞言,男人眉間似乎掠過些許不愉。 稍頓,便換上了理性漠然的語氣,用?開?會般的口吻道?:“不太一樣。會更注重隱私性,也沒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噱頭。” “哦,那我應(yīng)該應(yīng)付得來?!?/br> 柳拂嬿肩膀稍稍放松,彎下腰,撿起了扔在一旁的高跟鞋:“我們回去吧?!?/br> 說著,彎了彎眼?眸,半開?玩笑道?:“得快一點(diǎn)?,還有不少人揣著幾十個億的大項(xiàng)目想找你談呢?!?/br> “我應(yīng)該和你說過,我在博鷺沒有實(shí)權(quán)。” “有沒有實(shí)權(quán)不是職位決定的。”柳拂嬿抬起手,示意他再靠近些,“是地位。” 這?話說得簡潔明了,一時竟叫他無?法辯駁。 薄韞白掀眸看她,忘記了收回目光。 他第一天見到這?個女人,就知道?她冰雪聰明,做事亦有原則。 只是那時候還不熟,多余的話她一句不說,不像現(xiàn)在這?樣,能?聊得有來有回。 “看我干嘛,再過來點(diǎn)??!绷鲖髡f。 很尋常的語調(diào),不驕縱,也不嬌氣。 仿佛青碧色的潭水,扔一枚石子下去,只漾起很淡的漣漪。 薄韞白再朝她靠近一步。 柳拂嬿單手按住他的肩膀,借此維持身體?的平衡,把高跟鞋重新套回腳上。 見狀,薄韞白蹙起眉:“腳底都?是沙子,不硌嗎?” “是有點(diǎn)?不舒服,不過忍一忍就好了?!绷鲖鳠o?所謂地說,“回酒店再洗?!?/br> 薄韞白不解:“不舒服為什么要忍?” “你說為什么?”柳拂嬿有點(diǎn)?好笑地抿了抿唇,柔聲和他解釋。 “穿高跟鞋也得忍著腳疼,穿禮服裙就得收腹。就跟你們打領(lǐng)帶的時候,會覺得有點(diǎn)?勒,是一樣的?!?/br> 夜風(fēng)溫柔,男人沉默片刻,清矜眉眼?低垂,瞧著莫名有些落寞。 過了陣才開?口,嗓音稍啞。 “所以?你身上這?一套,其實(shí)一點(diǎn)?都?不舒服?” 柳拂嬿也不知他這?情緒是為什么,怔了怔,發(fā)現(xiàn)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 但凡一個女性盛裝打扮,肯定沒有穿t恤涼拖來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