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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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韞白?沉默片刻, 額前微微凸起一根青筋。 女人今天?穿得很簡約,黑色一字肩搭配白?色西褲, 氣?質(zhì)知性優(yōu)雅, 又很不合時宜地, 為她剛才所說的話平添了幾分認真?。 薄韞白?就這?么黑著臉看著她。 看著看著,視線稍移, 又莫名注意到?她的耳垂和脖頸。 干干凈凈, 空空蕩蕩。 給她買的那些?首飾,她私下里從來不戴。 不知怎的, 不爽好像又深一層。 酒吧里放著現(xiàn)?代風的拉丁音樂,輕快又明媚。伴著窗外椰島海風, 本應叫人心曠神怡。 但柳拂嬿卻總感覺風雨將至,能聽見火藥桶滋滋作響的聲?音。 她凝視面前的男人。 無?論如何,這?好像不是……她意料之中的反應。 “所以你以為,” 男人薄唇抿得平直,眸底冷冽,不帶一絲溫度。 “我找你結(jié)婚,是因為那張照片……確有其事?” 最后這?四個字,他說得尤為冰冷。 見對方是這?個反應,天?大的誤解也?煙消云散了。 柳拂嬿抬手,手指拂過空空蕩蕩的耳畔,將一縷假想中的頭發(fā)攬到?耳后。 然后,又淡定地撫了撫沒有一絲褶皺的上?衣。 她總算開口:“不好意思,我好像有一點誤會。” 男人下頜線繃得筆直,眸底滿是霧靄。寒意凜冽,沒有一絲要消散的意思。 他冷聲?追問:“你為什么會有這?種誤解?” “你之前來找我,也?沒說清楚。只?讓我搜一下新聞?!?/br> 柳拂嬿誠懇地和他復盤當時的情況,末了攤手道:“所以說,我確實不知道真?的假的?!?/br> 聞言,薄韞白?眼底的冷意半點未化,說話時,仍是那副漠然到?極致的嗓音。 “我以為,這?種可能性,荒謬到?無?需解釋?!?/br> 柳拂嬿沉默片刻,無?言地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中學生?,短暫應了聲?“哦”。 話音落下,兩人就僵在了這?兒。 沉寂的空氣?里,她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很奇怪,盡管她剛才就已經(jīng)道了歉,但薄韞白?這?滿身的寒冰,好像還是沒有要消融的意思。 這?人平常明明也?挺好說話,完全沒有這?么不饒人。 柳拂嬿原本打算做更大度的一方,再努力構(gòu)思幾句措辭,爭取把這?個歉道到?他心里去。 但奈何她學的是畫畫,不是寫作。這?一時半刻的,也?不知該說什么。 正在糾結(jié),忽然有一個不知哪來的路人甲,手里揣著treasurer的香煙和搪瓷鉑金打火機,很沒眼力見地跑過來給倆人敬煙。 “薄先生?,薄太太,”對方殷勤地將香煙遞到?男人唇畔,“我們那邊都抽上?了,您這?兒也?來一支?” 薄韞白?:…… 他平日不碰煙,但不意味著從來沒抽過。 倒不如說,眼下這?個情景,確實讓人有來一根的沖動。 不過這?沖動也?只?是一瞬。 他向來沒有心安理?得讓別人吸二手煙的習慣,目光極淡地掃一下柳拂嬿,正要拒絕。 卻忽然聽見柳拂嬿道:“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br> 薄韞白?沒有應聲?。 柳拂嬿也?就沒再看他,轉(zhuǎn)而望向那個敬煙的人:“方便也?給我一支嗎?” “喲,好好好。薄太太請?!?/br> 那人很意外地遞給她一支。 眼看她接過去,咬在口中,薄韞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這?才也?接過了煙。 路人忙不迭給男人打火。 火苗驀地從火機里吐出,像殷紅的蛇信子,湮滅于青色的煙霧里。 給薄韞白?打完火,路人又扭過頭,立刻去幫柳拂嬿。 結(jié)果,這?舉世聞名的奢侈火機忽然出了問題,偏偏到?她這?兒,就怎么也?打不著了。 路人本來是想賣個乖,沒想到?出了這?種意外,有些?焦頭爛額。 這?些?敬煙敬酒的規(guī)矩都大有說法,迷信的人更有不少講究。 他大腦一片空白?,徒勞地頻頻按下開關(guān)。 “不用了?!?/br> 薄韞白?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柳拂嬿咬著沒點燃的煙,兀自停在原地,長眸迷惘地眨了眨。 她煙還沒點呢,人怎么就被?薄韞白?趕走了? 這?是……對她說錯話的懲罰? 卻沒想到?,少頃,薄韞白?咬著煙湊近她頰畔。 這?是柳拂嬿第一次見他吸煙。火光猩紅,好似將男人平日里清冷禁欲的氣?質(zhì)也?驅(qū)散了不少。 浩渺煙霧里,依稀可見那雙深邃眼眸,多了幾分不羈的危險。 她微微屏住呼吸。 卻見他煙尾光焰炙熱,輕輕碰觸到?她口中這?支,渡來一絲火苗。 煙尾相觸,紅焰攀上?嶄新的可燃物,淡金色的煙卷被?迅速引燃。 而短暫觸碰的兩只?煙,也?開始不分彼此地燃燒、熔化,褪去了各自的束縛,展露出內(nèi)里相同的本質(zhì)。 火光灼灼,煙葉的外殼在火焰里卷曲,融化,成為黯淡的灰燼。 清冽微苦的煙絲氣?息彌漫開來。 明明只?是唇齒間的煙卷相觸。 可柳拂嬿卻輕輕顫栗了一下,不可控制地,感到?脊背過電般發(fā)麻。 莫名想起領(lǐng)證那天?,被?困在車里時,那枚險些?落在唇上?的吻。 她不知心底這?股輕微悸動的情緒,到?底名為何物。 半晌才回過神,吸了一口咬住的煙。 涌入肺腑的,不止薄荷味的煙草氣?息。 仿佛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男人身上?那種,薄淡清冽的味道。 她抬眸,眸底有幾分迷離的惘然。 更多的卻是躍躍欲試,想要突破灰燼的火光。 隔著青色的煙霧,柳拂嬿看向男人的背影。 薄韞白?已然回到?原位。 方才過去得匆忙,手機還留在原來的位置上?。 沈清夜跟著過來。 他這?時也?轉(zhuǎn)過彎兒來,猜到?了柳拂嬿的誤會,笑?得直不起腰。 “怎么樣,跟你老婆解釋清楚了嗎?要不然我也?去和她說說?我有喜歡了好多年的女孩,對你實在是沒興趣……” 薄韞白?眉宇一蹙:“你少去添亂。” “哎?怎么這?么不高興?”沈清夜坐回原位,“我看之前網(wǎng)上?都給咱倆寫小作文了,你反應也?沒這?么大啊?!?/br> 薄韞白?沒理?他。 不知為什么,一想起柳拂嬿剛才那個看似體貼退讓的動作,他心里就一陣陣地冒火。 在這?件事情上?被?她誤會,好像尤其叫他不能釋懷。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以為他和別人有浪漫關(guān)系,為什么她就能接受得那么坦然? 這?個念頭卡在薄韞白?心里,竟有點過不去的意思。 沈清夜玩味地看著他。 這?人似乎是真?挺心煩,平日里一絲不茍的外套都多了道褶皺。沒了那股沉穩(wěn)冷靜的勁兒,眉宇間罕見地浮起一層浮躁的少年氣?。 這?模樣,他也?就在薄韞白?出國前,倆人都還是半大少年的時候,才偶爾見過幾次。 沈清夜沉吟片刻,忽然福至心靈,湊近薄韞白?,低聲?問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在意,你老婆誤解了咱倆的關(guān)系,卻沒吃我的醋這?件事吧?” 來不及思索內(nèi)在含義,薄韞白?先被?這?句話惡心到?了:“滾。” 見他這?個反應,沈清夜反倒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比過年還高興,笑?意細碎地嵌在語句里,叫人分辨不清究竟說了什么。 “我還是頭一回見你折別人手上?。你居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雖然沒聽清,但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