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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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耳根上?,微微泛起一絲溫熱。 好像也有些不大自在。 “那個……不好意思?!?/br> 柳拂嬿低聲?致歉。 她根深蒂固地?明白了一件事?。 打人推人的時候,得多用點力氣。 不然感覺上?,就會很像調(diào).情。 “……沒關(guān)系?!?/br> 沉默少頃,薄韞白扯了扯唇。 “不過剛才你說的那條規(guī)則,你自己也遵守一下?” 男人說著?,笑意漸深:“我?怎么?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危險呢?” - 擺放一番后,臥室里的床鋪就形成了一個公平又禁欲的格局。 枕頭分別擺在兩邊,兩床被子將床鋪平分。 大家各安一隅,井水不犯河水。 柳拂嬿重新躺回去?,被子蒙住下巴,只露出一雙眼睛。 “睡吧?!?/br> 她想起幾小時后就要響起的鬧鐘,心里的雜念被很快沖淡。 “……我?明天還得上?早八?!?/br> 薄韞白嗯了聲?,抬手去?摸他這側(cè)的開關(guān)。 下一瞬,房間便被黑暗籠罩。 累得昏昏欲睡的時候,有人能幫忙關(guān)掉房間的燈。盡管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對于過慣了孤清日子的柳拂嬿來說,卻也能感到些許煙火人間的溫馨。 身旁的人呼吸很輕,不疾不徐,除去?身上?那股清冽的氣息,幾乎沒什?么?存在感。 也再沒發(fā)?出什?么?別的動靜,好像很快就睡熟了。 黑漆漆的房間,視野里的一切都不辨顏色。 柳拂嬿終歸還是沒忍住好奇心,悄悄轉(zhuǎn)回身體,朝旁邊看了一眼。 男人平躺在床上?,漆發(fā)?在夜色里渲染出一層茸邊。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睡得很安靜。 這人怎么?連睡臉都矜貴得像能上?雜志一樣。 柳拂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悄悄從?被窩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被遮起來的痣,還有天生就是花瓣形的發(fā)?際線。 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場景里,看起來是什?么?樣的。 她正漫無邊際地?想著?,忽然感覺到,身旁人的氣息,似乎微微動了動。 她連忙屏住呼吸裝睡,朝靠墻的那一面,轉(zhuǎn)回了身。 這一次,柳拂嬿沒再胡思亂想,很快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也不知睡了多久。 窗外忽然響起極為?刺耳的哭叫聲?,尖銳又凄厲,撕裂了寧靜的夜色。 柳拂嬿驀然驚醒過來。 大腦尚處于混沌的前幾秒里,窗外的哭叫聲?又增大了一倍。 她為?數(shù)不多的睡意徹底消散。 凝神去?聽,總覺得聲?音的來源,像是個年幼的嬰兒。 三更半夜,偏遠郊外,響起這樣的聲?音,顯得十分陰森。 柳拂嬿心底有些害怕,又有些不忍。 兩種情緒在心底對撞,她雙眼睜得很大,睫毛在黑夜里撲閃著?。 沒過多久,旁邊的人也有了動靜。 男人的呼吸節(jié)奏稍稍拉長,帶著?幾分朦朧的睡意。好像忘記了床上?還有個人,朝她這邊轉(zhuǎn)了過來。 也就在無意之間,稍稍越過了床鋪中央的那道?分界。 柳拂嬿呼吸一窒。 還未回過神來,他的體溫,已經(jīng)隔著?兩層薄被,貼在了自己身上?。 還有那頗具侵略性的清冽氣息,也帶著?極為?明顯的存在感,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范圍。 她默默維持著?原本的睡姿,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其實,要是窗外沒有傳來那樣的聲?音,她可能會提醒薄韞白回去?一點兒,或者自己躲到床邊上?去?。 可此時此刻,窗外叫聲?凄厲。 能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她反而覺得有些安心。 就這么?煎熬了一會兒,耳邊忽然響起話音。 “怎么?了?” 薄韞白喉結(jié)滾了滾,說話時,嗓音比平時低了幾度,帶著?有些混沌的鼻音。 在朦朧的深夜里響起來,說不出的低沉好聽。 也不知他是何時醒的。 男人睜開眼,看著?微微蜷縮在被子里的柳拂嬿,黑曜石般的眸底暈開些笑意。 “眼睛睜得這么?大。” 稍頓,帶著?幾分揶揄道?:“你是黑貓警長嗎?” 柳拂嬿沒心情跟他斗嘴,推了推他的肩膀:“窗戶外面,好像有小孩在哭。” 薄韞白偏過頭聽了聽,旋即了然,溫清話音有些慵懶。 “那個啊?!?/br> “不是小孩,是貓。” “怎么?會是貓?”柳拂嬿一怔,“貓怎么?會這么?叫?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br> 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聲?音也緊了幾分,很嚴肅地?問:“是不是有人虐待貓?” 薄韞白也被她問住了。 兩人在夜色里對視一會兒,她雙眼清亮得像泉水底下的玻璃石。 他過了一陣兒,才想起來接著?笑。 胸腔在薄被下微微起伏,氣息細碎地?輕顫著?。 “確實有虐待?!彼?道?。 “是它們的生理本能,在虐待自己?!?/br> 少頃,又補充了句:“現(xiàn)?在是春天。” 春天。貓叫。生理本能。 柳拂嬿反應(yīng)過來,尷尬地?拉高了被沿,把半張臉都蒙了進?去?。 薄韞白卻還偏要故意追問。 “從?來沒聽見過這種聲?音?” 稍頓,他輕笑:“看來你們那兒還挺文?明的?!?/br> “……確實沒聽過。” 柳拂嬿就講了小時候,家里附近發(fā)?生過野貓抓人,結(jié)果小孩得了狂犬病的事?情。 從?那以后,整個地?方上?都對流浪貓和野貓查得很嚴,徹底杜絕了類似的隱患。 其實這個故事?沒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可她嗓音清柔,講起小時候的事?時,又不自覺地?帶了些江南水鄉(xiāng)的柔婉語氣。 薄韞白靜靜地?聆聽著?。 月上?中天,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漏進?屋里。 兩人并肩躺在被陽光曬暖的棉被里,其中一個人,正在講一個過期的童年故事?。 講完,薄韞白也收回了那副揶揄的語氣。 “原來是這樣。” 說完,他忽然掀開了被子,起身下床。 床上?的重量一下子變輕,柳拂嬿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她也坐起身,微微仰起頭,在朦朧的夜色里,看著?那個清落的背影。 “你去?哪兒?” 薄韞白走到窗前,修長背影映在月光下,說不出的清雋斯文?。 他抬起手,將窗子關(guān)得更嚴了些,然后,又把窗簾重新拉好。 關(guān)窗時,把手處響起輕微的吱呀聲?。 他似乎有些無奈地?嘆了一下,低聲?道?:“這邊兒是老房子,年久失修,野貓也多。” “忍一晚,明天還是送你回疏月灣睡吧?!?/br> 說完,男人又回到了床鋪附近,彎下腰,檢查床頭柜的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