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shí)[[先婚后愛]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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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隊(duì)員一擁而上,攛掇隊(duì)長過去招攬人才。 可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隔著偌大一片茵茵綠草,那兩人已經(jīng)離開了足球場,朝車庫的方向走去了。 燦爛的夏陽下,他們并肩而行。 男人挺拔桀驁,女人清麗端莊。 看似隔著一個肩膀的距離,影子卻漸漸交錯,融合在了一起。 - 車庫比外面陰涼得多,不過氣?味卻不太好,有股汽油和香煙混雜的味道。 不過,因?yàn)閺倪@兒走離國?畫系的辦公室更?近,柳拂嬿就順路和薄韞白一起過來了。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便看見了他那輛溫文爾雅的白色卡宴。 柳拂嬿停下腳步,等著和他道別。 可不止為什么,薄韞白并沒有立刻走向自?己的車。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那枚修長的畫具盒,回眸看身旁的柳拂嬿。 “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柳拂嬿不知道這人為什么不看自?己的手表,還要讓她掏手機(jī)。 她溫吞地從裙子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屏幕:“十一點(diǎn)?半?!?/br> 薄韞白一副恍然模樣,語調(diào)很隨意:“該吃飯了?!?/br> “嗯?!绷鲖鞑幻魉缘攸c(diǎn)?點(diǎn)?頭,“所以你快回去吧,我也回辦公室了?!?/br> 男人卻道:“你今天不是沒課了嗎?” 稍頓,漆眸散漫地瞥過來。 “還有工作??什么時(shí)候結(jié)束?” “不是的?!绷鲖鲹u了搖頭,“我回去吃午飯,飯盒在辦公室?!?/br> 聞言,薄韞白眸底掠過一絲微詫,好像完全沒有預(yù)料到這個回答。 “這附近的外賣,主要針對的群體都是大學(xué)生,我不太吃得慣?!?/br> 柳拂嬿向他解釋。 “所以只要有空,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做好飯帶過來。” 話雖如此,她也是最近才撿回這個習(xí)慣的。 之前柳韶出?事,她沒心?情做飯。 后來,又忙著跟薄韞白領(lǐng)證、搬家,見他家里人,也一直沒能?騰出?空來。 直到最近,情況才有了變化。 “……” 薄韞白沒有做出?評價(jià)。 只是等她說完,男人那副挺拔清落的肩背,似乎也稍稍塌下來了幾分,好像放棄了什么似的。 “……那你回去吧,我走了?!?/br> 薄韞白坐進(jìn)?車?yán)?,發(fā)動引擎,又想起什么似的探出?頭:“要我送你一段嗎?” “不用了?!绷鲖鞒娞莸姆较蚺伺掳?,“坐電梯上去就有條小路,走過去很近?!?/br> “行?!?/br> 等對方干脆利落地扔下這一句,半開的車窗也合了上去。 薄韞白沒有再看向她,手中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風(fēng)馳電掣地駛離了車庫。 柳拂嬿收回視線,獨(dú)自?坐電梯回到地面。 明艷的陽光迎面而來,她從包里拿出?遮陽傘,在頭頂撐開,朝辦公室走去。 一路走回工位,才打開素白色的陶瓷飯盒,冷掉卻依舊誘人的香味立刻飄了出?來。 里面盛放的是清燉排骨和熗炒油麥菜,只要在微波爐里稍微轉(zhuǎn)一下,就可以拿出?來吃了。 柳拂嬿抱著飯盒來到微波爐前。 等待加熱的時(shí)候,她忽然想到,為什么剛才薄韞白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提了一句吃午飯的事情? 正在走神,微波爐忽然“?!绷艘宦?。 柳拂嬿想也沒想,下意識地伸手進(jìn)?去端,一時(shí)忘記了,自?己還沒有戴上隔熱手套。 指間?傳來灼熱的痛感,她驀地縮回了手。 與此同時(shí),一個并不明確的可能?性,也像煙花一樣,在她的意識里炸開。 他剛才,是想約她出?去吃午飯嗎? 是為了這個原因,他才來學(xué)校的嗎? 柳拂嬿用被燙到的手指捏了捏耳朵,然后打開旁邊的水龍頭,用冷水沖洗被燙紅的地方。 應(yīng)該不是吧。自?打簽訂協(xié)議以來,他們每次見面,都出?于一個明確的目的。 或者是領(lǐng)證,或者是應(yīng)付家長,應(yīng)付輿論。總之沒有一次,是出?自?心?血來潮的私人原因。 她想,自?己大概真是被曬迷糊了,想法也奇奇怪怪的。 于是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丟到一旁,去找隔熱手套。 - 柳拂嬿也沒想到,她還會在校園里,再次遇見薄成許。 自?從上次在薄家猝不及防地碰上面,這還是兩人頭一回重逢。 這天下班,柳拂嬿才走出?院樓,就看見籃球場旁邊的長凳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背影。 別人還在場上打球,只有他先行一步去了旁邊休息,大口大口灌著冰礦泉水,脊背松松垮垮的,看上去累得不行。 柳拂嬿也不確定是不是他,視線稍稍停駐了片刻。 結(jié)果,卻是場上的一個眼?尖的男生先注意到她,球也不打了,大喇喇地往外一扔,扭頭就給薄成許使眼?色。 薄成許茫然地往后望去,正好和柳拂嬿對上視線。 柳拂嬿心?臟稍稍一揪。 其實(shí)她不太擅長和薄成許相處,之前幾次碰面總不愉快,弄得她也有了心?理?陰影。 少年人情緒起伏大,心?里沒城府,又容易激動。叫人根本猜不到,他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就像此刻。 薄成許剛回頭,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被礦泉水浸潤得濕噠噠的嘴唇抿了兩下,也沒多想,主動開口打招呼。 嗓音帶著幾分運(yùn)動后的清爽與嘹亮,飄過籃球場,傳到了所有人的耳邊。 “嬸嬸!” 柳拂嬿:? 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球場上搶先傳來一聲痛呼。 聽起來,好像是有個人手滑了,不小心?用籃球痛砸了隊(duì)友。 柳拂嬿不知道,這個手滑的人,正是薄成許的僚機(jī)好兄弟。 眼?看薄成許朝自?己跑來,她有點(diǎn)?緊張地繃直了腳尖。 卻沒想到,薄成許來到她面前后,又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嬸嬸好?!?/br> 見他一副乖寶寶模樣,好像上次在薄崇面前發(fā)癲的人不是他。 柳拂嬿感到幾分恍若隔世。 雖然她和薄韞白約定過,之后要跟這個小侄子單獨(dú)解釋他們的事情。 但?從那以后,薄成許又傷心?地飛去了泰國?玩,她也就一直沒能?找到機(jī)會。 也不知為什么,此時(shí)的薄成許,好像已經(jīng)對這件事釋懷了。 “……嗯。你好啊,小許?!?/br> 柳拂嬿姑且應(yīng)下了這個稱呼。 “在和朋友打籃球?” “嗯嗯?!北〕稍S用力點(diǎn)?頭,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臉慚愧地低下頭去,聲音悶悶的。 “對不起,嬸嬸,我上次又給你闖禍了。” “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了叔叔不說,還害得你也被爺爺說了一頓?!?/br> 上次的情景確實(shí)不太愉快。 回想起在薄家的那場針鋒相對,柳拂嬿垂下了眼?睫,沒有接話。 薄成許沒在意她的欲言又止,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道:“我都聽我爸媽說了,你和我叔叔是假結(jié)婚。是為了救我們家的集團(tuán),你倆才在一塊搭伙的。” 說到這兒,他誠懇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嬸嬸,謝謝你?!?/br> “不用謝?!?/br> 柳拂嬿從包里拿出?紙巾,遞給薄成許,示意他擦擦額頭上的汗。 她柔聲道:“我和你叔叔是各取所需,他也幫了我很大的忙。” “嗯嗯,我明白的。你mama的事情,叔叔肯定毫不費(fèi)力就解決掉了。” 薄成許大喇喇地點(diǎn)?點(diǎn)?頭。 “其實(shí),我當(dāng)時(shí)就覺得有點(diǎn)?奇怪。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叔叔喜歡過誰呢。怎么可能?一轉(zhuǎn)眼?,就跟喜歡的女人結(jié)婚了。果然是契約婚姻啊,哈哈哈?!?/br> 少年人笑聲爽朗,回蕩在六月的夏風(fēng)里。 自?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shí)。沒有絲毫誤解,也不曾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