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鎮(zhèn)診所(阿司匹林,微h)
王鎮(zhèn)的一天從清脆的雞鳴聲中醒來,魚肚白的天空亮晃晃的,熹微的陽光鋪在每家每戶的房瓦上。樹頭的鳥喳喳地叫著清晨,鎮(zhèn)口的狗聽了,也汪汪地叫喚起來,沒人關心它們在叫什么,因為熱鬧的一天又開始了。 “吱呀——” 王先生輕輕推開小診所的門,古色古香的木門上刻著兩個栩栩如生的獅頭木雕,這門有了年頭,晃起來吱呀作響,稀稀落落掉下些木灰。 他抬頭看了看掛鐘,時針不偏不倚指著七點的位置,這是診所開門的時間,沒有人規(guī)定,但是王鎮(zhèn)人都清楚,自從診所開在這里的那一天開始,這個規(guī)矩就一直存在了。王先生備好器械和藥單,準備接待今天的第一位病人。 “老王,你又這么早,你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可別累著了。” 慵懶的男聲從背后傳來,聲音低沉又好聽,王先生不必回頭也知道他是誰。 男人一頭淺灰色的短發(fā)蓬松而干凈,純白的襯衫工工整整地套在他的身上,被他飽滿厚實的胸肌撐得滿滿當當,他走到王先生身后,微微俯身貼了下去,下巴靠在王先生的肩膀上,他的結實的手臂剛好能環(huán)抱住王先生。 “咱們代代都是七點開門,可不能在我這兒廢了規(guī)矩?!?/br> “再睡會兒唄,我?guī)湍憧吹?。?/br> 王先生感受著身后男人的溫度,他無奈的搖搖頭道:“阿司匹林,快放開,病人看到了不好?!?/br> 男人用筆尖蹭了蹭王先生的脖子,雙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我不怕被看?!?/br> “阿司匹林,快松手!”王先生有些生氣地說道,他本是一副儒雅公子的樣子,很少這樣發(fā)火。 “好了好了,老王你真不經(jīng)逗?!?/br> 阿司匹林擠了個鬼臉,沒趣地走開了。王先生看著阿司匹林高大的背影,淺淺地嘆了口氣。 說起王鎮(zhèn),這里就如同被世界遺忘了一般。王鎮(zhèn)人都說王鎮(zhèn)不大,可走了一輩子也沒有人走出去過,老一輩的人說,王鎮(zhèn)是王鎮(zhèn)人的桃源鄉(xiāng),根扎在這里,一輩子就走不脫了。 老人們說,王鎮(zhèn)人的祖先是兩個男人。他們的愛情沒有得到世俗認可,被驅(qū)逐的他們走投無路,最終來到這個地方定居了下來。倆人伐木造屋,墾地辟田,日子雖愜意無憂,卻時常因沒有子嗣而哀聲嘆氣。他們的故事打動了山神,一天夜里,山神悄悄賜予了其中一人懷孕的能力…… 關于王鎮(zhèn)的傳說真假參半,但毋庸置疑的是,整個鎮(zhèn)子真的只有男人,而這里一半的男人都可以懷孕。 至于王先生,他的祖先并不是王鎮(zhèn)人。王先生也不記得那是第幾代祖宗了,姑且就叫他祖父吧。 祖父是唯一一個定居在王鎮(zhèn)的外來人,關于這一點,王鎮(zhèn)人眾說紛紜。有人說,祖父也是喜歡男人,王鎮(zhèn)的小伙子們個個帥氣能干,所以祖父才留了下來。王鎮(zhèn)的老人們點點頭,又笑著搖搖頭。 因為,祖父的到來,曾經(jīng)拯救了王鎮(zhèn)。 那一年,王鎮(zhèn)瘟疫肆虐,黑云遮住了天空,夜幕籠罩著這個脆弱的小鎮(zhèn)。也是那一年,祖父如同救世主一般突然出現(xiàn),他帶來了王鎮(zhèn)人從沒有見過的東西——藥。 烏云散去,鎮(zhèn)里桃花爭相開放,王鎮(zhèn)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勃勃。人們?yōu)榱烁卸黩?qū)散瘟疫的恩人,便用了他的姓氏來命名鎮(zhèn)子,這才是王鎮(zhèn)名字的來歷。 祖父也決定定居下來守護王鎮(zhèn)人的健康。在王鎮(zhèn)人的幫助下,王家診所建起來了,那之后,幾乎每天都有王鎮(zhèn)人帶著自家的兒子上門提親,可都被祖父謝絕了。王鎮(zhèn)人想不明白,明明鎮(zhèn)上的男孩們個個靈動帥氣,全身上下都充斥著年輕的活力,可居然連一個入上眼的都沒有。 后來王鎮(zhèn)人明白了,原來這是祖父一心想著百姓們的健康,而刻意不近男色來存留精力研制藥物啊,王鎮(zhèn)人嘖嘖感嘆不已,心中的尊崇敬又深刻上幾分。 突然有一天,診所發(fā)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件怪事甚至從此改變了王鎮(zhèn)人的生活。 那天晚上,祖父照常關門準備休息。明明熄了燈,可診所卻被一束束異光照得亮堂堂的,祖父睡在后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可第二天一早再醒來的時候,一診所的藥物全部不見了!屋子里滿當當?shù)臄D著幾十上百個男人,最小的十五六歲少年模樣,最大的三十來歲看著成熟穩(wěn)重,但無一例外,個個長得帥氣非凡。 第二天,王鎮(zhèn)的人全炸鍋了。大家嘰嘰喳喳地涌在診所前,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有人說這是神仙獎勵祖父不近男色,所以特地把藥片變成了百來個帥氣男人伺候他呢!還有人說這是王鎮(zhèn)人杰地靈,陽氣旺盛,那些藥片沾上這些陽氣通通幻化成男人了。 總之,當天王鎮(zhèn)人便發(fā)動全鎮(zhèn)老老少少為祖父擴大了院子,保證這些多出來的男人們都能住上屋子。 因為這些男人都是藥物變的,所以王鎮(zhèn)人就叫他們:藥靈。 時過境遷,王鎮(zhèn)人在藥靈們的庇佑下繁衍生息了上百年,診所的主人也換了一代又一代。如今,這個擔子也落到了正值壯年的王先生肩上。 王先生的院子每隔幾年都要擴大,因為總有新的藥靈住進來。但是擴張院子對王先生來說不是個小工程,好在藥靈們個個身強力壯,平時也都是干活的好手,王先生的日子倒也過得輕松愜意。 “想啥呢,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了?!卑⑺酒チ中χ跸壬位问郑又f給王先生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 “老王,歇一會兒吧,工作哪有身體重要。” 王先生笑著接過熱粥,誰料阿司匹林竟一語成讖。 王先生的心臟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細長清秀的眉毛痛苦地擰成一團,喉嚨想被扼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他連忙放下碗,手捂著胸口艱難地呼吸著。 “老王!” 阿司匹林急忙把王先生摟在懷里,雙手粗暴地扯開自己的襯衫,露出一對胸肌雄厚又飽滿的大奶,然后捏住一側(cè)突起的奶頭就往王先生嘴里塞,另一手對著自己的胸肌又捏又擠,不一會,腥甜的奶水便從阿司匹林的乳孔滴滴溢出。 嘴唇碰到奶水的王先生像嬰兒一樣叼著奶頭就吮吸起來??吹酵跸壬哪樕D(zhuǎn)緩,阿司匹林皺緊的眉頭才微微舒展了些。 王先生患有家族性的心臟病,王家人一輩子都在給別人看病,卻對自己的頑疾無能為力。王鎮(zhèn)人都唏噓不已。 那個時候還沒有治療突發(fā)性心臟病的特效藥,王先生的祖輩都是在病痛的折磨中不甘地死去的,就連最長壽的曾祖父也沒有挺過六十歲。 王先生被阿司匹林抱在懷里,嘴里抿著帶著藥味的苦澀的奶水,痛苦的回憶一股腦涌了出來。 還記得父親去世前的那個夜晚,只有六歲的小王先生被叫到父親床前。父親的床邊站著一個陌生的頭發(fā)淺灰的高大男人,而床上父親,已經(jīng)被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虛弱的父親溫柔的撫摸著小王先生的手,指著一旁的短發(fā)男人,老淚縱橫地看著他。 “孩子,這個是咱們的救命藥……新來的,能治……”老王先生噎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你一定要……好好把診所……” 話沒說完,老王先生便走了。小王先生撲到父親的身上痛哭,可怎么也叫不醒父親了。 那一晚,淺灰色頭發(fā)的男人把小王先生抱在懷里,他抹去王先生眼角的淚水,把王先生摟的緊緊的。 從那天起,這個男人就當起了代理店長以及小王先生的第二個父親。 白天,男人在診所接待病人,安排藥靈們對癥治療;到了晚上,他就把小王先生抱在懷里喂奶,阿司匹林味的乳汁雖甘猶苦,小王先生不愿意喝,男人便把奶擠在奶瓶里,兌上糖水騙小王先生喝下。 這就樣,小王先生一天天長大,從一個小團子長成了翩翩少年,可男人的模樣卻沒有發(fā)生改變,還是那樣年輕俊帥。站在長大的小王先生面前,男人變得不像父親了,反倒像一個哥哥。 這天晚上,阿司匹林照常洗完澡后,擦干淺灰色的頭發(fā),然后光著膀子來到小王先生的房間,可小王先生死死裹在被子里不肯出來。 “我是大人了,我不要喝奶了!” 小王先生不愿意再吃男人的奶水,他不是討厭男人了,年少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向男人解釋自己的感情,于是他索性選擇了逃避。 阿司匹林試圖還跟小王先生解釋,可他一靠近,小王先生就一臉賭氣地瞪著他,不讓他靠近。可這一賭氣就壞事了。 半個月過后,斷藥太久的小王先生突發(fā)心臟病暈厥了過去。 阿司匹林發(fā)了瘋似的跑來,地扯開自己的衣服,抱著小王先生就往自己的奶頭上貼??苫杳灾械男⊥跸壬狸P緊閉,無論男人怎樣使勁,奶頭都蹭紅腫破皮了,也沒能送進小王先生的嘴里。看著懷里俊秀的少年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男人咬咬牙,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堅定。 就算是用唾液代替乳汁,哪怕被小王先生誤會,也要救他的命。 男人輕柔地捧著小王先生的臉,俯下身,吻住了他柔嫩的唇瓣,貪婪又負罪地和小王先生交換津液。 擁吻中,小王先生逐漸醒了過來,男人緊張地松開小王先生的唇瓣。本以為他會毫不猶豫地推開自己,不料小王先生卻雙手纏住了自己的頸脖,舌頭主動地迎合著,男人喜出望外,驚喜地抱著小王先生。他后悔沒有早點表明心跡,那天晚上,他的心臟跳的格外強烈而熱情。 王家祖先曾立下規(guī)矩:藥靈和人類不可相許。王先生一輩子活的兢兢業(yè)業(yè),唯獨違反這了一條祖訓。 如今,王先生已經(jīng)年過三十了,可阿司匹林卻如同初見,他二十出頭的模樣從未改變。 對王先生來說,阿司匹林也從嚴謹可靠的兄長變成了他帥氣性感的小情人,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矛盾和私欲。 作為藥靈,治病救人是阿司匹林的使命,這注定了他不可能只屬于王先生一人。 可好在阿司匹林是口服藥,口服的過程也就是喂奶。 王先生想出個法子,他把男人的乳汁接在瓶子里冷凍起來,這樣就只有他一人能靠在男人的懷里享受溫潤新鮮的奶水了。 這個辦法看似自私,卻是個很好的改進。把奶水分瓶冷凍,治病時隨用隨取且嚴格控制劑量,能避免很多麻煩。王先生曾經(jīng)想推廣這種方法,卻不料被其他藥靈全票否決。 因為比起擠奶,他們更享受奶頭被吸允的感覺,阿司匹林雖然身先士卒,但是他有王先生單獨的寵愛,可對其他藥靈來說,這無疑是剝奪了他們的快感,況且藥靈們對劑量的把握不差分毫,也不存在劑量過大或不足的情況。 所以目前為止,診所里只有阿司匹林一人的瓶裝奶。 幾口阿司匹林的奶水下肚,王先生感覺自己好多了,他起身給阿司匹林扣好衣服,把他的胸口遮得嚴嚴實實,厚實的胸脯把襯衫撐得脹鼓鼓的。阿司匹林摸了摸王先生的后腦勺,寵溺地笑著。 這樣美好的早晨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這不,后院又起火了。 “老王!你快到后院看看吧,匹魯卡品和阿托品又吵起來了!”長著藍眼睛的新斯的明急匆匆地趕來。 “阿司匹林,幫我看著店,我馬上回來——”王先生說完便火急火燎地往后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