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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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捧花不祝人結(jié)婚。” 柳拂嬿曼聲道:“只祝人幸福?!?/br> 聽她這么一說,陶曦薇只好半信半疑地收下了捧花,跟自己?的伴娘包放在了一起。 …… 盡管下午被猝不及防地塞了捧花,此刻看著按住發(fā)?髻的柳拂嬿,陶曦薇還是摸了摸兜里的小卡子,走?了過去。 其實柳拂嬿今天的發(fā)?型是自身?妝發(fā)?師做的,做的時候就考慮到?婚禮上的各種突發(fā)?情況,發(fā)?絲固定得很牢固,據(jù)說連潑水都?不會散。 但?陶曦薇還是很細心地找到?了一小縷被勾得微微移位的頭發(fā)?,想辦法把它們別到?了原處。 “謝謝。”柳拂嬿溫聲說完,又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鐘律師呢?” “那桌喝酒呢,今天的客人里剛好有他合作過的客戶?!?/br> 陶曦薇順暢地說完,忽然覺得不對,噤了聲回?看柳拂嬿,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 柳拂嬿彎了彎唇,沒說話,回?到?了等在原地的薄韞白身?旁。 - 當?最后的晚宴終于散場,一切總算塵埃落定。 柳拂嬿從更衣室走?出。 換回?自己?來時穿的衣服,感覺身?體都?輕了不少?。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頸,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 腦袋累得昏昏沉沉,什么都?不想再思考了。 手機一震,是薄韞白的信息。 [我在哥嫂這里,一會兒?過去接你。] 柳拂嬿回?復:[好,我在更衣室這邊] 放下手機,安靜的房間?里便響起“啪嗒”的聲響。 在經(jīng)歷了整整一天半的熱鬧喧嘩之后,這種寂靜感簡直叫人陌生。 柳拂嬿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側(cè)臉枕在胳膊上。少?頃,還是不由自主地,點開了一條備忘錄。 是記錄著柳韶微信號的那條備忘錄。 她看著截圖上那個熟悉的頭像,眸色是一種疲憊的沉黯。 手腕上,帶慣了的亞歷山大石手鏈也忽然變得極有存在感,冰涼堅硬,硌得皮膚微微發(fā)?痛。 今天是她的婚禮。 可是柳韶不知道。 在很小很小的年紀,她還是個看到?漂亮婚紗會兩眼放光的小孩子時,她曾牽著柳韶的手,指著櫥窗里的模特說:“mama,這種白色的大裙子真好看。等我長大了,我給我們一人買一條。” 柳韶當?時是什么樣的表情呢? 她好像是陷入了片刻的怔忡,又好像露出了一絲苦笑,或者什么特別的情緒都?沒有。 只記得她說:“小嬿,這種裙子叫婚紗,結(jié)婚的時候才可以穿?!?/br> “什么是結(jié)婚?” “如果有一個,原本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完全陌生的男人,決定要愛你,而你也愛他。你們就可以結(jié)婚,成為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mama,你為什么不結(jié)婚?” “……” “因為我有小嬿,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回?憶戛然而止。 臉上有些癢,柳拂嬿抬起手,將濕潤感抹去。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她動作一頓,不得不仔細地擦凈臉上的濕痕,這才轉(zhuǎn)回?身?,用與平常沒什么區(qū)別的語氣道:“走?吧。” 薄韞白目光落在她泛紅的眼圈上,視線凝滯一瞬,沒說話。 他也換回?了平常的衣服,灰衣黑褲,不比白日清朗溫潤,多了幾分穩(wěn)重與深沉。 “想她的話,就打個電話吧?!?/br> 柳拂嬿微詫地睜大了眼,極快地瞥了一下桌上的手機,發(fā)?現(xiàn)早已?熄了屏。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上次見到?你哭,也是一樣的原因。 薄韞白垂下眼眸,嗓音清沉,似帶著淡淡的嘆息。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執(zhí)意?不請她來參加婚禮?” “早上也是,如果當?時立刻派飛機去接她,還來得及。” 柳拂嬿搖了搖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唇上有不明顯的齒印。 “賭癮真的很難戒。我拿斷絕關系威脅,她才有了要改好的跡象。” “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她有了你這樣的靠山?!?/br> 稍頓,薄韞白漫聲開口。 “我說過,我可以承擔她的所有債務?!?/br> “這對我而言,不是什么大事??!?/br> 柳拂嬿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很淡地笑了一下。 她晚上喝了一點酒,度數(shù)不算高。 但?她好像一直有個毛病,不開心的時候,喝酒容易上頭。 “你上次也說過這種話。” 她說著,還對比了一下兩次的差異。 “上次冷冰冰的?!?/br> “……” 薄韞白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覺得那就是正常的談判狀態(tài),便隨口反問了句:“有嗎?” “怎么沒有?” 沒想到?,柳拂嬿當?即直起了身?體,嗓音也壓低幾分,像夜里的寒鐵,模仿他當?時的語氣。 “我是個投資者,不吝……” 才復述了個開頭,她忽然卡了殼。 于是,就像個背書的中學生那樣重復了好幾次“不吝”,很快想起了下文。 這才繼續(xù)道:“不吝金錢,換取更重要的東西,本就是我常做的事??!?/br> 雖是他說過的話,但?聽她在這種情境下復述出來…… 男人抬手摸了摸后頸,輕輕咳了兩聲。 “記性這么好?” “用心記的。” 柳拂嬿手肘壓在桌子上,雙手捧著臉頰。 “那時候不太了解你。你有錢有勢,我什么也沒有,不得不警惕一點。” 聽到?“警惕”兩個字,薄韞白眉尾稍挑,也不知是覺得意?外?,還是覺得扎耳。 迎上她已?有幾分渙散的視線,薄韞白稍稍前傾身?體,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溫聲開口時,用了循循善誘的語調(diào)。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 柳拂嬿思索了一會兒?,只覺得醉意?漸濃,腦袋越來越沉,眼皮有點打架,連舌頭也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片刻,她索性忘記了剛才薄韞白的問題。 仿佛一臺卡頓的電腦,自動清理掉了一個未完待續(xù)的進程,換了個新話題。 “對了,薄韞白,你和我簽協(xié)議,想交換的那個‘更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男人稍稍怔忡。 沒得到?答案,倒被反將一軍。 他無奈地扯了扯唇,這人醉起來真是不講道理。 不過,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訴她也沒關系。 他正要回?答,卻聽柳拂嬿再次出聲,好像是沒指望他會有反應似的,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雖然說我們結(jié)婚,是為了拆穿輿論場上的一個謊言?!?/br> “可我們結(jié)婚,本來也是一個謊言?!?/br> “為什么要用一個謊言,去擊潰另一個謊言呢?” 她倚在自己?的臂彎里,聲音比平時更輕,聽起來有點困惑。 “當?時我有求于你,所以就一直沒說?!?/br> “可我總覺得,欺騙民眾,不是一個誠懇的做法。” “……你說得對。” 出乎意?料地,薄韞白贊同了她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