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瑞云濃(古言1v1)、叔叔睡了沒(骨科 h)、嫁給理工男、殺死薔薇(現(xiàn)言,黑幫,h,1v1)、天終于落雨、嘉好、參加夫妻檔荒野綜藝我爆紅了、天使在鐘塔哭泣、小兔猻對它的尾巴很滿意、七零團寵小炮灰
話題跳得太快,柳拂嬿仍有些怔忡。 卻見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修長手臂稍抬,從調(diào)料架的最高處拿下?一罐冰糖。 而后?,又隨手拿出了最頂上的一顆。 趁她還未回神?的時候,放進了她的口中?。 - 錢姨幫柳韶收拾出了家里光線最好的一間次臥,可吃完飯,柳韶還是一頭?扎進了女兒的房間里。 她一進來就將門反鎖。伴隨著沉悶的落鎖聲,壓迫感也撲面而來。 柳拂嬿默默后?退兩步,視線低垂著,坐在了床邊上。 “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 母女之間的對峙,以一聲質(zhì)問作為?開場白。 “為?什么要告訴你?” 柳拂嬿淡聲反問。 “你說為?什么!”柳韶有些激動?,“早知道有了個這么有錢的女婿,我哪還用那么擔(dān)驚受怕?” 盡管客觀來說,那時的擔(dān)驚受怕確實讓她記到了骨子里,才總算漸漸淡了賭癮。 但見自己生的女兒對自己這么狠心,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卻不說實情,柳韶心里還是一陣陣地發(fā)酸。 她憤怒的嗓音帶了哭腔:“你是不是就存心讓我難受!” 看著母親通紅的眼圈,柳拂嬿的神?色并沒有什么波瀾。 她雙手撐在床邊上,小腿輕輕蕩起來。 “不難受,你會改嗎?” “……” 柳韶不說話了。 柳拂嬿又問:“你實話告訴我,你現(xiàn)在到底改沒改?” 稍頓,到底是放軟了語氣,低聲道:“我聽孫阿姨說,你不僅剪了短發(fā),還紋了身?!?/br> “賭玉時認識的人脈,也斷得一干二凈了。” 柳韶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原來她一直在和鄰居聯(lián)系,原來,即使在最絕望的時候,女兒還是沒有真的棄她而去。 “嗯?!绷卮瓜?頭?,任憑短發(fā)遮住眼睛。 “我還把護照也剪了。你放心吧,久賭必輸,我這次是真的受夠了?!?/br> 聽到柳韶親口這么說,記憶里那個灰暗了二十多年的角落,終于照入一線光明?。 柳拂嬿眼眶有些發(fā)酸,柔聲道:“那以后?,媽,我們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br> “你要是喜歡家鄉(xiāng)那邊,就在那兒開服裝店。我以后?一放假就回去陪你?!?/br> “你要是不想干活,就來江闌住。等我之后?……” 等我合約到期之后?搬出去,我們就住在一起。 一高興險些說漏嘴,柳拂嬿趕緊咽回后?半句。 好在柳韶似乎也有心事,并未察覺女兒的異狀。 她沉默了一陣兒,小聲道:“我這次帶了很多行李,也是想著留在江闌陪你,就先不回去了?!?/br> 聽她這么說,柳拂嬿更加放心了。 柳韶在江闌的話,她也能時??搭?,還能監(jiān)督。 她彎了彎眸,柔聲道:“那最好不過?了。這樣?吧,你坐車過?來也挺辛苦的,今晚先在這兒休息,之后?我再?給你另找住的地方?!?/br> 聞言,柳韶似乎有些失落。 她看了看身處的這間屋子,只是一間臥室,就比她屋里的客廳還要大上許多。 柳韶隨手捻了捻床上真絲的被單,眼中?極快地掠過?一絲對繁麗浮華的向往。 她支支吾吾地道:“不用另找了吧,這么大的房子,隨便給我住一間就行……” 柳拂嬿微微顰起眉,回得很果斷:“這恐怕不太方便?!?/br> 說完,她也不給柳韶迂回的余地,走?去門口開鎖。 門剛推開,忽然聽見柳韶狐疑地問了一句。 “這是你跟你老公的臥室?” 柳韶的目光掃過?床頭?的花瓶,堆滿瓶瓶罐罐的梳妝臺,以及搭著連衣裙的椅背,語氣愈發(fā)疑惑。 “我怎么看著,好像根本沒有男人的東西啊?” “……他眼光不好,房間都是我布置的?!?/br> 柳拂嬿胡亂找了個借口,一邊拉柳韶出去,一邊道:“怎么沒有男人的東西了,他衣服全在旁邊的衣帽間里?!?/br> 話音剛落,余光忽然捕捉到一絲白影。 一抬眸,就見薄韞白才從書房出來,手里拿了本外文書,笑意淺淡,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她剛才的話。 柳拂嬿裝沒看見,趕緊先把柳韶送進收拾好的那間次臥。 結(jié)果一回來,見薄韞白已經(jīng)站在臥室門口等她了。 “眼光不好?” 他漫聲咀嚼著這四個字,目光懶淡,掃過?墻上展子虔的《游春圖》,似笑非笑道:“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對我意見這么大?!?/br> 柳拂嬿溫吞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打消我mama的懷疑?!?/br> 薄韞白合上手里的書:“那實際情況是?” “你的品味非常好?!绷鲖髡\懇道,“尤其是在山水畫方面。” 見男人眉尾輕舒,唇畔暈開幾分笑意,柳拂嬿這才進入正題。 “對了,我mama說她不回蘇城了,我想給她找個住的地方?!?/br> 說著便發(fā)覺棘手之處。 “我原來買房的那一片配套很好,就是醫(yī)院太擠,萬一有個頭?疼腦熱,排隊太遭罪?!?/br> 她拿出手機:“我還是查一下?吧,六市那邊是不是更適合上了年紀的人???” 還沒打開app,視線卻被一卷書擋住了。 她下?意識抬起視線,見薄韞白眸光溫和,帶著幾分循循善誘。 “不急?!?/br> “阿姨遠道而來,休息幾天再?說?!?/br> - 整整一天,柳拂嬿都沉浸在終于同母親和好的喜悅里。 想到她再?也不會重蹈覆轍,雀躍的欣喜感,就止不住地從胸腔中?滿溢而出。 柳韶午覺睡醒后?,三人共用晚餐,又一起看了看電視節(jié)目,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入夜時分,燈火將熄,整個城市都陷入沉眠。 柳拂嬿忽然想到一件很關(guān)鍵的事。 柳韶哈欠打個不停,雙目卻仍精光锃亮。 夜色漸深,在她的殷殷注視下?,柳拂嬿不得不—— 牽著薄韞白,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窗簾是柔和的淡青色,木質(zhì)畫架散發(fā)出清潤的墨香。 梳妝臺上擺著一只沒有點?過?的香薰蠟燭,香型是偏冷調(diào)的烏木與絲絨玫瑰,淺淺的精油氣息氤氳在空氣里。 剛一進門,柳拂嬿立刻覺察到不對。 上午剛洗好晾干的內(nèi)衣,正松散地躺在床邊上。 “……等一下?!” 她趕緊松開薄韞白,快步朝床邊走?去,希望能擋住薄韞白的視線。 見她這么慌里慌張,薄韞白頗為?自覺地背過?身去。 白墻寡淡無趣,能聽見身后?響起衣物摩擦的窸窣聲響。 他忽然想起白天從門縫里漏出去的那句話。 確實是沒有一點?男人的東西。 “可以了。你轉(zhuǎn)過?來吧?!?/br> 柳拂嬿耳根微紅,輕輕叫了聲薄韞白的名字。 “晚上怎么睡?” 聞言,薄韞白掀起眸,溫聲反問:“你想怎么睡?” “……還是再?拿一床被子吧?!绷鲖飨崎_被單道,“而且這兒也沒有你的枕頭??!?/br> “好?!?/br> 薄韞白起身朝外走?。 有些人生來就有一派光風(fēng)霽月的氣質(zhì),背影清矜坦蕩,叫人看不出心底所想。 其實,就在幾分鐘前,他剛進門的瞬間。 縱使他極快地垂了眸,一抹煙青色的細肩帶仍撞入視野。 色澤清冷,情態(tài)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