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好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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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晚還算是早的,以往到家都零點過后了,徹夜不歸也是常事。不過這些姜好都不清楚,他知道她最近不在這邊住。 見她大包小包提著,祝樾問:“怎么在門外站著?” “沒,等李叔來接,今晚過來上課?!?/br> 他點點頭,似乎也不太在意,但沒離開,陪她站在一起等。 他在暗處,百無聊賴地給自己點一支煙,姜好聽見打火機的聲音,偏頭看他時,正好看見一小簇火光擦亮,有晚風拂過,他側身攏火,英挺眉宇被映得清晰。 姜好有點慌神,仿佛犯錯的是自己,緊張地替他看了看四周。 “你快給它滅了,萬一被祝叔叔看到怎么辦。” 她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讓祝樾樂得不行,悶聲笑一會兒,夾著煙從嘴邊移開。 “看到就看到了。”他無所謂。 祝樾父母在他初中時離婚,當時還鬧得沸沸揚揚,畢竟兩人結婚時還是一對廣為稱頌的神仙眷侶。 年輕有才的名導和電視臺美女主播,因為節(jié)目結緣,熱戀幾年,帶著眾人的祝福步入婚姻殿堂。 誰知道忽然有一天就曝出離婚的消息。 祝樾母親在離婚之后出國,他跟著父親祝晟明生活,祝晟明忙于工作,雖然在一個住宅區(qū),這兩年姜好見到他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姜瀠之和祝樾母親林薈是朋友,林薈出國后,這幾年姜好家和他家的聯(lián)系也漸漸變少了。 姜好至今都不清楚他父母離婚的內情。 這種事也不好直接問祝樾,她曾經(jīng)含糊地問過一次她mama,意料之中,沒有得到姜瀠之的正面回答,姜瀠之提起來時也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只說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讓她有時間多關心關心祝樾。 姜好當時點頭說好,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做不到。 他們都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了。 祝樾慢慢有自己的圈子,他愛熱鬧,有一眾她不熟悉的朋友,他們的生活很難重合,她要練琴,上課,她很難融入,祝樾也很少帶她去他的場。 姜好時常覺得祝樾變了許多,可當他站在她面前時又好像還是從前的樣子。 比如現(xiàn)在,祝樾說完那句話后低頭將煙掐滅,語氣尋常地問她最近在做什么。 姜好嘆一口氣,“白天學習,晚上練琴?!?/br> 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祝樾又笑,哄她道:“下個月我生日,你過來玩?” 姜好抬眼看他,他身量挺拔,背著路燈的光,輪廓分明,少年感中帶著些痞氣,低頭看她時很專注。 她嘴角抿出一個笑,“好。” 再說兩句話,便看見李叔開車徐徐停在兩人身前。 姜好先上車,祝樾幫她把琴盒遞上車,單手關上車門。 她扒著車窗,想到什么,探出頭問祝樾:“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嗎?” 這問題好傻氣,他能缺什么。 可月光柔潤,映在女孩烏瞳中央,亮盈盈的,他心里就很軟,拍拍她的頭,“你人來就行。” 姜好想了想,一時也想不出自己覺得合適的禮物問他是否合心意,只好先和他說再見。 她朝他揮揮手,“我先回家了,你也早點休息。” 祝樾點頭。 車子駛遠,紅色尾燈融進夜色,他站在原處看了一會兒才離開。 - 姜好回到家時已經(jīng)將近11點,以往這個點外公外婆已經(jīng)回房休息,今晚可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等她,還未進去就看見前院燈火通明。 她開門進去,看見了站在連廊的陳嘉卓,他背對著她在打電話。 姜好本想悄無聲息經(jīng)過,卻沒留神,拎在手里的琴盒輕輕地撞到石拱門柱,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那聲音不大,姜好垂眸看了眼,微微調整了琴盒的角度,再抬頭時陳嘉卓已經(jīng)朝她走來,從她手里接過琴盒。 他掌握著恰到好處的分寸,既不過分親昵也不會突兀,只是一個舉手之勞。 姜好小聲說了謝謝。 他沒有回,只點頭,因為電話還沒掛,姜好聽見他說英語,懶懶散散的語調,她猜對面也許是朋友。兩人走到客廳時他結束通話,和她一起進去。 進到客廳,看見外公坐在沙發(fā)上,正戴著眼鏡研究面前的棋盤。 外婆歪坐在一旁看電視,昏昏欲睡。 見到姜好這么晚才回來,外婆又忍不住心疼小孩,問她晚上吃的什么。 姜好還在門口彎腰換鞋,“我點了外賣,豬排飯,很好吃的?!?/br> 陳嘉卓把琴盒放到沙發(fā)旁。 姜文山見到他回來,招招手,“嘉卓,再來一局?!?/br> 外婆不贊同,拍一下外公的胳膊,“這么晚了?!?/br> “外婆,我不困?!彼畔率謾C,在姜文山對面坐下。 他跟著姜好一起叫外公外婆,這是二老多次囑咐過的,在他們眼里,陳嘉卓和姜好一樣,都是很聽話的小孩。 姜好很久沒見過外公下棋,湊熱鬧地走過去,盤腿在地毯上坐下,撐著下巴,前排觀棋。 陳嘉卓還在收拾棋面,黑白棋子剔透,他一粒一粒捻起放進盒子里,他手指修長,看著賞心悅目。 姜好問外公:“上一局是誰贏?” 姜文山哼一聲,“當然是你外公?!彼卵坨R,捏捏鼻根緩解疲勞,末了又說:“不過嘉卓下棋這技術啊,不容小覷?!?/br> 外婆拆臺,“這是遇到對手咯,剛剛那盤棋下了快一個小時?!?/br> 姜好有些驚訝,她外公棋藝很精湛,以往來家里做客的叔叔輩們對弈能有半個小時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姜文山只笑,陳嘉卓的棋法可以說是劍走偏鋒,招數(shù)也新穎,他不是遇上對手,只是多拖延了一會兒,想看看他還能怎么下。 再開一盤棋,姜文山落子,忽然明白棋局剛開始前,陳嘉卓說學圍棋是為了靜心的原因了。 心浮氣躁這個詞不適合他,他的問題出在野心太大,但說到底,這不是壞事。 觀棋不語,姜好抱著膝蓋看了一會兒,被這安靜的氣氛感染得犯困。 這局姜文山?jīng)]怎么收著,陳嘉卓下得有些吃力,執(zhí)黑子的手懸空許久,還是落下。 他知道這局快結束了,稍稍坐直些吁一口氣,眼眸微側,忽然發(fā)現(xiàn)剛剛坐在一旁的的女孩子睡著了。 燈光下,白凈面龐藏進臂彎中,她睡得很沉,側臉被壓著,鼻尖小巧,顯得有些孩子氣。 “嘉卓?!蓖夤嵝言撍?。 陳嘉卓視線回到棋盤,凝神看一眼便將手中棋子輕輕丟回棋盒。 他淡笑:“我輸了?!?/br> 姜文山搖搖頭,“你太冒險?!?/br> 陳嘉卓不否認,“因為知道贏不了,所以好奇拼盡全力一搏能走到什么程度?!?/br> 他很久沒有下棋了,在國外讀書,身邊會圍棋的人不多,更別說遇到能切磋的對手。 “外公,還下嗎?” 姜文山擺擺手,慢慢起身,“不玩咯,年紀大了,精力比不上從前了。” 經(jīng)過姜好身邊時,他拍拍她的頭,“小好,去房間睡?!?/br> 姜文山想起什么,又停下建議:“要是想靜心,倒是可以找小好下?!?/br> 姜好剛醒,迷迷糊糊聽到這句,不解地看向外公。 她可不會圍棋。 陳嘉卓在收棋,順著話說:“師從外公的話,姜好應該也不會很差。” 姜文山笑笑,“想多了,她啊,五子棋最拿手了,你倆按照三局兩勝制,估計能玩幾個小時?!?/br> 陳嘉卓錯愕一瞬,也跟著笑,“記住了。” 姜好覺得有些跌面子,抿唇佯裝生氣,梨渦微陷,認真道:“我很忙的。” 沒想到的是陳嘉卓聽完后慢慢點頭說好,“我不忙,可以等你閑下來再約?!?/br> 第4章 玩笑話中約好的五子棋切磋局到最后都沒有定下確切時間。 幾天后緊接著的周末,姜好連著睡了兩天上午的懶覺,每天起床時陳嘉卓都已經(jīng)不在家里。 周六下午,陳嘉卓趕在晚飯前回來。 剛踏進客廳,卡卡就迎上去繞著陳嘉卓打轉,就差跳到他身上。 他還戴著鴨舌帽,身后的背包也沒來得及去下,稍稍折身和它玩一會兒,結果被纏得更緊。 “卡卡!”姜好蹙眉,看不下去這只小狗厚臉皮的惡行,屈指敲玻璃,隔著落地窗叫它名字。 陳嘉卓和小狗一起看過去。 今天天氣很不錯,餐廳對著后花園,落日西沉,窗外金綠相錯,姜好穿條芽綠色的及膝背心裙,站在陽光里,露出的皮膚白得發(fā)光。 她手里拎著根塑料軟管,在給外面的草坪澆水。 卡卡汪了一聲作為回應,卻紋絲不動。 姜好又朝它招招手,結果這小狗竟然直接背過身,她要被氣笑了,干脆不管,繼續(xù)給草坪灑水,并在心里記下一筆。 ——絕對要扣掉卡卡每天下午的小餅干。 再過一會兒姜好抬頭,看見陳嘉卓帶著小狗從客廳的側門穿過來,一人一狗到她旁邊。 水管年頭久了有些漏水,姜好手上濕漉漉的,故意往卡卡身上撣了撣,見小狗傻傻地跳起來抓水珠,她才得逞地笑出聲。 陳嘉卓看完全程,唇邊也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