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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娘娘萬福/清穿之皇后千千歲 第139節(jié)

    胤礽對上康熙時總歸是沒有以前那樣諸事不防的感覺了,皇阿瑪?shù)降资腔拾?,胤礽被皇上從小到大慢慢教導長大,從不敢小覷皇阿瑪。

    康熙對待皇太子的態(tài)度也不像以前那樣縱容了,兒壯父老,饒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可避免這一點,皇帝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了,等再過幾年,對待太子的態(tài)度如何就很難說了,不過現(xiàn)在多虧有了弘晉,康熙可以放心的對這個嫡孫子百般縱容、千般疼愛。

    每每看見嫡孫子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康熙偶爾會回想起皇太子幼時的模樣,都說子肖父,弘晉挺像保成的,借著這一點回憶,胤礽倒是能在康熙面前繼續(xù)維持父慈子孝的畫面。

    這讓好些暗地里窺探著皇上和太子關系的勢力心里挫敗不已,他們等了這么久,總得等來太子勢力被打壓的時候啊。

    事情轉折發(fā)生在康熙三十八年——

    大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病逝了,不過一十多歲的年紀,福晉們進宮跟李沐提起這事時總會百般感嘆。

    三福晉不解道:“娘娘,您說大嫂剛苦盡甘來,得了嫡子,轉眼就撒手沒了,她這是何苦?連著六七年里生五個孩子,誰能熬得過大嫂,就算我盼著給爺生兒育女,我也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尋常人家再渴求子嗣都不會連著生養(yǎng)孩子,總得讓人歇歇吧,不光是大哥不將大嫂當成人看,連大嫂自個兒也不將自己當成女人看待。

    而且大嫂這嫡子是給大哥生下了,但是大哥沒了嫡福晉不可能一輩子不繼娶啊,就算繼娶的嫡福晉家世不比大嫂的,但那也是嫡妻,在玉牒上的身份地位不比大嫂的差,將來生下的兒女也是嫡子嫡女,大嫂這不白白便宜他人嗎。

    “想必大嫂早就安排好弘昱了,那畢竟是她和大哥的嫡長子,大哥不會置之不理的?!崩钽宀挥u價伊爾根覺羅氏的做法,這都是他們夫婦的決定,旁人再多唏噓也無用,再者,人都沒了。

    “是啊,說不定大哥今后不會求娶嫡福晉呢。”五福晉對大嫂病逝的感覺一點都不深刻,反正人都沒了,她們說再多也無用,還不如盼著自己日子過得好,而且這不都是大嫂的選擇嗎。

    李沐不可置否,跟這些妯娌商量好各種家事雜事,連哪家高位官員后院又娶了哪門妾室都提及了,最后才目送這些妯娌離去。

    她面色稍緊張,總感覺現(xiàn)在的一切太過平靜了,在康熙四十七年時皇帝會一廢太子,在這之前,八阿哥早在朝中結黨營私,與九阿哥十阿哥自稱一派,而大阿哥也會趁此機會給太子落井下石,二阿哥四阿哥等人沒有動作。

    而五阿哥因為在早兩年的征伐噶爾丹的時候容貌有傷、加上是出身蒙古科爾沁部的皇太后撫養(yǎng)的緣故,已經(jīng)無緣皇帝之位了,畢竟皇帝之位總不能讓一個面容有瑕的皇子坐上,而且皇帝費盡心思讓蒙古各部貴女不沾染大清后宮,讓五阿哥上位了,萬一其偏心蒙古部落就白費前兩任皇帝的用心良苦了。

    誰也不能保證皇太后當初沒有對五阿哥說些滿蒙一家的話。

    七阿哥因為腿腳有疾,也不在皇位考慮范圍內(nèi),沒有一爭之力。

    而排行靠后的幾個阿哥現(xiàn)在對太子爺一點威脅都沒有,等日后康熙四十七年過后,那些皇子阿哥才開始積極爭儲,不過那就是那時候的事了,現(xiàn)在著急不來。

    李沐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他們毓慶宮感到威脅的時候,可在原定的事情發(fā)展中,太子有過因縱容底下行徑悖亂的奴才而被康熙帝喝罵的事發(fā)生,讓康熙帝再一次對皇太子心生不滿,且在這之后才迎來皇子大封,自此大大削弱的皇太子的勢力。

    但如今沒有這等事情發(fā)生,皇子阿哥們順利被封爵,能參與朝廷政務,分撥佐領到其下,皇太子地位沒有原先那樣影響大,皇上心思仍是在皇太子和弘晉身上,如此,李沐著實不信那些別有心思之人能有耐心一動不動,隨著弘晉慢慢長成,太子地位只會更加穩(wěn)固。

    晚上時,李沐將這種事跟皇太子提及了,胤礽面容慎重,但動作還是挺放松的,他笑道:“孤知道,你不必擔心?!彼来蟾缡Я舜笊?,又見他地位穩(wěn)固,自己只得了一個郡王身份而非親王,心里面別提多急切了。

    他那大哥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

    但他有妻兒在身后,哪會讓老大得償所愿。

    想到這,胤礽又將瓜爾佳氏抱在自己懷里了,自從娶了妻以后,他就經(jīng)常做這種動作了,并非是心里尋求溫暖,而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

    畢竟他現(xiàn)在有妻有兒,不同于他大哥沒了妻子孤家寡人的畫面,他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坦然面對皇阿瑪可能對自己起了忌憚的心思、他那些兄弟或多或少都有對他這個位置心存覬覦的想法。

    他能相信的人還有瓜爾佳氏,以及他一心培養(yǎng)的嫡親子嗣弘晉。

    胤礽心知,如今哪怕是有一絲可能不跟他同心之人,他都不會交予任何信任了,有些事情防不勝防,唯有瓜爾佳氏是跟他并肩之人,也確確實實能給他極大助力,不會讓后院出一絲差錯。

    他也只放心瓜爾佳氏,他的太子妃。

    李沐任他抱著,這些日子太子爺越發(fā)喜歡回來時就抱著她,李沐知道他忙的事情多,壓力也挺大的,在這種小事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李沐想了想自己身為太子妃的職責,還有這幾日小李佳氏等人在自己面前哭訴的畫面,勉為其難道:“太子爺也該去看看弘皙了,這些時日以來,聽小李佳氏說,弘皙日日盼著太子爺過去,說弘皙已經(jīng)會跑會跳了,性子活潑得很?!?/br>
    至于后院妾室隱隱約約的訴求,包括讓皇太子進出后院、雨露均沾這種事,這讓李沐來提,她并不樂意,畢竟她也不清楚皇太子不進出后院的緣故,雖說他們夫妻感情是挺好的,但李沐從來都沒干涉過皇太子的自由,也干涉不了。

    李沐清楚自己作為太子妃瓜爾佳氏最大的心愿就是位及皇后罷了。

    一個皇帝怎么可能克制得了不二宮六院。

    讓李沐接受皇太子留戀后院的可能已經(jīng)挺不容易了,如果再讓她勸太子爺進出后院,她再好的脾氣也做不來這種事,現(xiàn)在能提一提一阿哥弘皙的事已經(jīng)是李沐唯一能做的事了。

    畢竟太子爺進不進出后院與她無關,但是這后院庶子還是與她有關系的,弘皙長大以后還得叫她一聲嫡額娘,萬歲爺都還看著毓慶宮呢。

    胤礽拿著一根簪子在太子妃發(fā)絲上比劃許久,漫不經(jīng)心道:“弘皙有生母養(yǎng)母在,犯不著這樣,孤前不久已經(jīng)去看過他了,一個孩子日日念著阿瑪,若非有人在他耳邊念叨,孩子能記著什么?”

    胤礽并不打算給弘皙沒有的希望,就像他大哥一樣,誰也別想動搖弘晉的地位。

    “好吧,都聽太子爺?shù)?。”既然太子爺不愿,李沐不會多勸,讓太子爺給她插上發(fā)簪后,李沐便想拿著話本看下去了,但太子爺似是起了興致,拉著她到梳妝臺前想給她描眉。

    李沐想推他走都不行,最后只能郁悶道:“太子爺,您今日沒有事要忙嗎?”半天時間都留在正院這里了,數(shù)數(shù)日子,太子爺確實往返都在正院或是書房,也怪不得那些格格們在她面前哭訴了。

    “孤留下來陪陪你不行嗎?”皇太子輕聲道,描眉的動作輕柔無比。

    李沐也權當這位太子爺閑著沒事干了,不過“爺動作還挺熟練的,莫不是經(jīng)常給后院格格——”

    李沐調(diào)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太子頗具報復性的一捏——臉頰rou被重重一捏,李沐話都不成樣了,“爺,快放開我!”

    胤礽又笑又氣,放開手沒好氣道:“你說孤伺候過誰啊,從小到大也只有你讓孤伺候過人。”小沒良心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忍!

    李沐揉了揉自己臉頰,心里拼命告訴自己忍,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不行,這家伙敢捏她,她也要捏回去,她當小孩時也沒被大人這么對待過,太子居然敢捏她的臉,這是她的底線,忍無可忍。

    她猛地起身,對上皇太子挑眉的打量時,笑了笑,雙手齊上,一左一右左右拉弓,將皇太子的臉頰rou同樣扯開。

    噔時,太子爺?shù)哪抗庥稍鹊暮闷?,變成訝異、震驚,再到不可置信,最后才變得危險起來。

    看到他這樣,李沐長舒一口氣,心里一口氣全出,她拍了拍手,行了,報復回來了,她心情又好了。

    殊不知太子爺看到她這樣氣得牙癢癢的,猛地將她橫腰抱起,往寢宮里沖去了。

    他非得好好教訓一頓瓜爾佳氏才行!

    ……

    直郡王府,胤褆剛將發(fā)妻的喪事處置好。

    整個人頹然坐在正院里,多年夫妻感情,伊爾根覺羅氏從他還是光頭阿哥時就陪伴他至今,如今他好不容易被皇阿瑪封為多羅郡王,但是嫡福晉轉眼就沒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之間還有四女一子,往日回憶根本割舍不掉,他四個女兒在靈堂前哭得快斷魂似的,兒子雖小,什么都不懂,但也跟著他那四位jiejie一起哭,一點都停不下來,可見也是知道自己沒了娘,心里難受。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太子造成的,若非皇阿瑪偏心太子,一心盼著太子的嫡子出生,他為了奪走皇阿瑪?shù)闹匾暎膊粫偷崭x這么多年辛辛苦苦就為了一個嫡子出生。

    如今他的嫡子出生了,太子也有嫡子了,皇阿瑪心思還在太子嫡子身上,他發(fā)妻還因此沒了,他這些年的努力就是個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若今后太子還牢牢坐穩(wěn)儲君之位,他絕對無法容忍這點,他福晉命都沒了,太子還牢牢坐在儲君之位上,荒唐!

    既然皇阿瑪這些年還這么寵信太子,寵愛弘晉,父子間一點不和都沒有,那他偏偏要讓他們父子倆感情徹底碎裂,不然如何對得起他這十來年的苦苦尋求,又如何對得起他發(fā)妻的離世,他兒女還苦苦盼著額娘醒過來,憑什么太子妻兒尚在。

    自出生時就將他們牢牢壓住的太子,也該下去了。

    胤褆眼神晦暗,門人前來稟告太子動靜,他只道:“都按計劃進行吧?!?/br>
    “是?!蹦情T人退下了。

    ……

    康熙這幾日在熬夜批改奏折時,越發(fā)覺得力不從心了,到底是年老了,不比少年時熬個幾天幾夜都精神奕奕了。

    自古君王壽命長者不多,他已經(jīng)四十六歲了,興許再過幾年就得傳位給太子了。

    念及于此,康熙心里突然涌上淡淡不滿,早年時期盼太子能長成讓他驕傲的繼承人時的初衷散去,留下的也只是對太子年輕力壯的下意識排斥罷了。

    只是太子當儲君當?shù)脴O好,康熙滿意太子的言行舉止,也喜歡極了嫡孫弘晉的聰慧可愛,這天下終究是得從他身上傳到太子身上才行,接著才是弘晉。

    康熙自持要當千古一帝,自是不會輕易對太子表示不滿,只要太子一天沒有失儀沒有犯下逆謀大罪,他都不會動搖太子儲君身份。

    只是突然有一天,當太子院所出現(xiàn)行跡詭異之人,這事傳到萬歲爺耳中,眉頭一皺便讓奴才將那人抓起來。

    那人大抵是慌神了,第一時間就跪下來求饒:“萬歲爺,奴才不是故意的、求萬歲爺寬恕?!彼莺萃厣峡牧藥讉€頭。

    “發(fā)生何事了?去,將他押下去仔細打聽?!笨滴跎裆?,當了那么多年皇帝,他自是不會被這人的舉動給迷惑,若是真驚慌失措了,也只會將嘴緊緊閉住,一言不出。

    這人反其道而行,反而更奇怪了。

    見皇帝不上當,那太監(jiān)模樣的人心里真的慌了,這種事情本來謀的就是皇帝的半信半疑,被審訊出來的結果遠不如皇帝當場得知讓人失措。

    他更加‘慌亂’了,“皇上,求您饒過奴才,奴才不是故意動用厭勝之物的!”

    康熙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自古以來,厭勝之術這種事往往最讓帝王忌憚。

    梁九功臉色大變,狠狠上前踢了他一腳,“說,你都干了些什么?”

    這人還是出現(xiàn)在毓慶宮附近,難保不是故意而為。

    第195章

    “回、回萬歲爺,這一切都是太子爺指使奴才這么做的,奴才膽子小啊,但太子爺非要讓奴才將去那將這見不得人的東西給燒了,奴才實在是怕了啊。”那奴才顫顫巍巍將一個人形模樣的東西拿出來。

    梁九功急忙將那東西奪來,只看了一眼便臉色急劇驚恐,“皇上,您看著——這人居心莫測!”

    只見那厭勝之物上有被火燒過的痕跡,那是用木頭做的人偶,身上刻著的正是萬歲爺?shù)拿忠约吧桨俗郑f歲爺?shù)拿肿允菍m里人都知曉的,但這生辰八字也唯有皇帝身邊人知曉,太子肯定就在其中。

    而木偶正中心插著一根刺得極深的針!

    這下子,望著這木偶,連梁九功都不免懷疑太子是不是早就動了詛咒皇上的心思,太子爺當了一十多年的儲君了,怕是迫不及待想要上位了,只要皇上一倒,太子爺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康熙臉色看不出變化,他只道:“查,給朕仔細的查!”

    康熙心里存著驚疑,但他決不相信自己一手教大的太子會動用此等手段,厭勝之術,放眼天下,哪個高位者會輕而易舉動用它,就算太子有心思謀得皇位,也絕不是、更不能是動用此等上不得臺面的算計謀得皇位!

    他更傾向是誰動用此等手段謀害太子,但若真是太子所為……康熙眼里閃過心痛和狠厲,他也只能無視這份父子情了。

    很快,由梁九功親自審問,那奴才的動向都一清二楚了。

    那奴才是毓慶宮前院伺候的奴才,深得太子爺信任,只是在皇上大封諸位皇子之后,太子爺明顯變得暴怒,對那些分得權力勢力的皇子阿哥們怨恨不已,有一日不知從哪兒弄來了這些厭勝之物,先是將受封的皇子阿哥們都各自詛咒一遍。

    再后來,太子爺急紅了眼,竟然將心思動到萬歲爺身上,不光將萬歲爺?shù)纳桨俗侄继嵩谀九忌?,還親自將一根針一點一點的狠狠拍打進木偶的胸口,那模樣瞧著是恨不得萬歲爺立馬暴斃了。

    梁九功越聽越膽顫心驚,這、這事要是真的,這宮里怕是要迎來一場血洗啊。

    那太監(jiān)說的有聲有色,好似親眼看到這一幕的畫面。

    隨后太子爺命他將這東西給處置了,他當時實在害怕,當著太子爺?shù)拿鎸⒛菂拕僦锝o燒了,當時火起得極猛,太子爺在一旁露出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栗,等一刻鐘過去,太子爺以為那東西燒得差不多了,便讓他將這殘物給處理掉。

    只是老天有眼,他去將那物撿起來時,發(fā)現(xiàn)那東西只被燒了一部分,還能看出木偶的形狀,他便將這東西撿起來,心里害怕極了,左右為難,就是不敢處置這東西,今兒狠狠心想要將這東西處置了,卻一下子被萬歲爺抓住了。

    那奴才凄苦地道:“萬歲爺,老天開眼,才讓這東西還留在人世,才讓萬歲爺窺得太子爺?shù)暮荻拘乃?,奴才是被太子爺逼迫的,還望皇上饒過奴才。”

    梁九功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一個死人一樣,平靜無波,就憑這人知道這些事就已經(jīng)活不下來了,還求饒?呵,嫌命長嗎。

    “給朕將太子叫過來?!笨滴鹾鹊馈?/br>
    那奴才唯恐事不夠大一樣,補充道:“萬歲爺,太子爺唯獨不敢讓詛咒您的厭勝之物還保留著,但詛咒其他阿哥的厭勝之物都被他收到一處了。”

    康熙視線落在這個膽子比天還大的奴才身上,一句話都沒說,但已經(jīng)是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了。

    “是,萬歲爺。”梁九功噔時就派人過去毓慶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