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戀太子妃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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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兄妹幾個,總是在冬至那天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被父親訓(xùn)話?!鋵嵏赣H訓(xùn)我也不兇,只是不給我甜膳吃。不過三兄就要餓肚子啦?!?/br> 她笑了笑,“你不知道我三兄叫嚷起來都是什么模樣,當(dāng)真是很好笑?!?/br> “應(yīng)當(dāng)確實是很好笑?!彼哺α诵?。 “今年冬至怕是過不好啦?!彼謬@息一聲。 他低著頭沒說話。 “你說,”她凝望著赤金的天邊,“明年冬至,我們會一起過嗎?” “會的?!彼p聲說,“都會變好的。” “那你會陪我嗎?”她轉(zhuǎn)過頭看他。 他微怔,頓住,不語。 霞光深深淺淺地落在她的眼瞳里,鏡子一樣倒映著他的面龐。 他的唇瓣翕動,不自禁地回答:“會?!?/br> 作者有話說: 會qwq 第65章 想摸 ◎不許摸啊!◎ 那一剎霞光收盡, 天空漫過無垠深藍(lán),他的眸光如水沉靜。 她托著腮看他:“我還以為你又要說你快要走了?!?/br> 他笑了一下,搖頭:“等一年再走吧?!?/br> “那明年冬至我再問你一次, 然后你又要再等一年?!彼肓讼? 笑起來, “一年一年復(fù)一年,你就走不掉啦?!?/br> 他懶洋洋道:“那就走不掉好了。” 天邊的顏色由瓦藍(lán)漸次變深,明亮星子一粒接一粒升起,鋪灑在閃爍的瓦礫間。 姜葵喝光了那壺酒, 轉(zhuǎn)過頭看向祝子安, 發(fā)覺他支起手肘撐著腦袋, 靜靜闔著眼瞼,已經(jīng)歪著頭睡著了。 她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他一動不動,遍身散發(fā)著淡淡的酒香。 她嘆氣:“祝子安, 你真的很容易喝醉?!?/br> “江少俠!”沈藥師在屋檐下喊, “他醉倒了嗎?” 姜葵推了推身邊的人, 他閉著眼睛“嗯”了一聲, 沒有醒。她湊近聽了一下他的呼吸,聞到他的氣息里滿是醉意,朦朧又清冽。 她作出了判斷, 朝屋檐下高喊:“醉倒啦!” “那就扔下來!”沈藥師高聲回道。 “……?。俊苯A讼卵劬? 不知道身邊這個人怎么又惹到了沈藥師。 “江少俠,別理他?!甭迨卉S上了屋頂,遞給姜葵一件大氅, 聲線冷靜, “沈藥師是這樣的, 他說的話要反過來聽。” 沈藥師聽見他的話,在屋檐下冷哼一聲。 姜葵接過洛十一遞來的大氅,小心翼翼地裹在祝子安的身上。 他睡得很沉,任由她擺弄,一張清雋少年的臉埋在玄黑的大氅下,耷拉著微卷的睫羽,烏濃的發(fā)更襯得他的睡顏靜謐。 洛十一和姜葵一左一右扶起他,從屋檐上跳下來,落在后院的空地上。他垂著腦袋,半個身子靠在姜葵的身上,清香的酒與冷冽的白梅氣味一同落進(jìn)她的懷里。 沈藥師掃了他一眼,冷冷下令:“拖走!” 他接過姜葵手里的那個酒壺,在手上掂了掂,重重哼了聲:“一壺就醉倒了,他還敢喝酒?” “其實,”姜葵小聲說,“大半都是我喝掉的。” 沈藥師愣了一下,思考片刻:“看來下回不必給他那么烈的酒了……白白浪費我一壺好酒?!?/br> 洛十一扶著祝子安進(jìn)了屋里,沈藥師大步緊跟在后面。 木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一盞燭燈的光亮起在窗紗上。 姜葵站在原地眨眨眼睛,好奇那家伙究竟是如何惹惱了怪脾氣的沈藥師。 - 翌日清晨,秋光落在伏案少女的肩頭。 她專心繪制著一張草圖,一時間沒留意身后有人走來,在她肩上披了一件大氅。 “你睡醒了?”她頭也不抬,“昨日你醉得可厲害了?!?/br> 祝子安一愣:“多厲害?……我沒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干啦,很出格的事?!彼椭^寫字,“先是從屋頂上掉下去,然后又在樹下跳了支舞,接著繞著長樂坊跑了三圈……” 聽著聽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沉默了片刻,“……真的么?!?/br> “假的?!彼龖醒笱蟠?。 “好啊江小滿?!彼麣庑α?,“你什么時候?qū)W會這樣說話的?” “方才?!彼α似饋?,回頭看他,“你心情好點了吧?” “不太好。”他黑著臉。 她拉著他在身邊坐下,拍了下他的腦袋:“你這幾日情緒都不太好?!?/br> “事太多了?!彼f,“有點累。” “那就多睡一會兒吧?!彼粗?,“劫法場一事,由我來安排?!?/br> 她又笑起來,“反正打架的事我比你擅長?!?/br> 他俯身翻看書案上的圖紙,支起手肘轉(zhuǎn)頭看她,“你說說計劃,我洗耳恭聽。” “行刑之期在日光最盛的正午,三百金吾衛(wèi)會攜囚犯穿越西市示眾。此刻是人流往來最大的時候,最適合藏身在人群里動手?!?/br> 她慢慢道,手指在圖紙上劃動,“我們可以扮作三教九流,混入西市人流之中?!瓌倓偽以谙?,用什么做發(fā)令的信號?!?/br> “西市設(shè)有太府寺市署,午時打鼓三百通開市,”他抵著下頜思忖道,“以此鼓聲為號?” 她點點頭,在圖紙上勾了一筆,“劫人之事循鼓聲而行?!?/br> “鼓響時,袁二爺攜丐幫眾人蜂擁向前,搶了人就跑,此后沿東西縱街沖入鼓樓下,”他低頭看著她的筆跡,“我可以帶洛十一停馬車于鼓樓下,等人一到就策馬奔出。” “然后在孩兒巷、朱家巷和菜市口進(jìn)行三輪換人,”她執(zhí)筆在圖紙上勾出一條復(fù)雜的路線,“最后將人暫時藏入長樂坊里?!?/br> 兩人議事方定,祝子安笑道:“真像話本子里一樣?!?/br> “你那么愛看話本子?。俊彼犷^看他。 “我不僅看,我還寫呢?!彼α艘幌?,退了半步,一本正經(jīng)念道,“卻說那‘落花點銀槍’ 江大俠,一手落花槍法使得虎虎生風(fēng),單槍匹馬怒闖北丐冷幫主八十壽宴……” “原來清河先生說書的那些亂糟糟的東西是你寫的?。 彼テ鹨粋€硯臺去砸他,惱火道,“我就說都是什么人在亂傳?。 ?/br> “你不是喜歡聽嗎?”他后仰著躲開。 她氣得頭發(fā)絲亂顫,他笑得彎了腰,道:“這下我心情好了?!?/br> - 兩人在長樂坊一連住了許多日。 姜葵每日清晨起練槍,接著與眾人商議劫法場的計劃,午后回到東宮處理庶務(wù),晚飯前又回到長樂坊繼續(xù)忙碌。阿蓉總是為眾人做好香噴噴的飯菜,她的手藝極好,菜式的花樣換個不停。 祝子安不太參與具體的計劃,只在每日入夜時同姜葵對上一遍,偶爾提出一些建議。他大部分時間都關(guān)在屋里,據(jù)他所稱,他是“有事要忙”。不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沈藥師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變得和善了一些。 兩人在每日清晨互相問好,又在每個夜晚互道晚安。有時候,他們會站在對門的屋子之間長聊一陣,直到銀河升起,繁星點點的光芒落滿一身,祝子安打著呵欠道了晚安,轉(zhuǎn)身推門進(jìn)屋。 恍惚間,這樣的日子仿佛無窮無盡。 出發(fā)劫法場的前一日,四四方方的院落里擠滿了人。 北風(fēng)獵獵,院里寂靜無聲,只有風(fēng)聲與呼吸聲此起彼伏。 姜葵站在人群正前方,最后一次確認(rèn)劫法場的人員安排。祝子安披了一件大氅倚在門邊,抬眸靜靜望著她。 她迎風(fēng)而立,眉如婉約的刀,一身緋紅箭衣勾勒出清晰挺拔的線條,烏濃長發(fā)高高握成一束,如匹練般披落下來,纖細(xì)的身形在風(fēng)中凜冽如一桿挺立的長槍。 “西第四街,一百八十步,何人在此?” 她高聲道。 袁二爺上前一步,抱拳作答:“小老頭領(lǐng)二十人守在此處?!?/br> “第六街,孩兒巷尾,何人在此?”姜葵又道。 阿蓉平靜答:“由我負(fù)責(zé)。” “第八街,菜市口?!?/br> 鐵公子點頭:“我在?!?/br> “鼓樓酒肆?!苯聪虬总簦靶“??” “好嘞!”白荇輕快地喊了一句,掂了掂她的大錘子,揚聲笑道,“放馬過來!” “最后是鼓樓下?!苯蜃W影?,兩人的目光越過人群,靜靜交匯在一處。 “好?!弊W影渤h首,“我的馬車會候在此處,由洛十一趕車。” “以擊鼓聲為號?!苯D(zhuǎn)頭望向人群,“切記,第三聲時開始行動,第三百聲時行動結(jié)束?!?/br> “是!”眾人齊聲應(yīng)道。 姜葵一一確認(rèn)過計劃,遣散了眾人,回到里屋重新查看繪制過多次的地圖。 祝子安推門進(jìn)來,站在她身邊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她蹙眉沉思,神情認(rèn)真,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粗糙的紙面,指腹輕輕下壓又抬起,動作輕盈又利落。 等到她收回圖紙,在書案前托腮坐下,他遞了一杯熱茶到她手里,在她身后低低笑道:“江小滿,你方才在外面指揮人,好像一個小將軍?!?/br> “是么。”她搖著頭,“其實我心里很慌。” “我知道。”他伸手去揉她的頭發(fā),“沒事,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