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戀太子妃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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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試探過你是否不在?!彼c頭,“不過沒得到什么切實的消息。” “看來你裝我還挺像的?!彼晚α艘幌?。 他拍了一下她的雙肩,她閉上眼睛抬起雙手。他輕輕為她褪去了絳紗袍,接著飛快地穿到自己身上。 她倚在窗邊看他。他站在一泓星光里,低頭整理著衣袍,扎緊雪白的袖口,收束修窄的腰身,一襲緋衣沉重又華貴,把他重新變回那位尊貴的皇太子。 他在星光里抬眸,烏發(fā)緋衣,長袍及地,忽地又渺遠了。 仿佛剛才在縫隙里吻她的那個人,是一個恍惚又渺茫的幻覺。 她很輕地抿了一下唇,走過去踮起腳吻了他一下。這一次她吻得很慢,從他的眉眼落到他的唇齒,像是在試探著他的存在。 “我在?!彼f。 他的聲音含在那個吻里,混沌又模糊地響起。 “你會一直在嗎?”她小聲問。 他怔了下,沒回答。 “你會一直在的?!彼J真地在他耳邊說,“你答應(yīng)過我了,要陪著我一輩子?!?/br> “好?!彼皖^吻著她,“我答應(yīng)你?!?/br> 那一夜是晦日,滿天都是星星。他抱著她坐在沾滿露水的草地上,看了很久星星。他沒有教她數(shù)星星,只是在星光里吻她,直到夜深敲鐘的時候,他倚在她的身上睡著了。 遠山的鐘聲寂寂,一聲又一聲地傳來。她在滿地的星光里,側(cè)過臉望著她懷里的人,有一剎那忽然相信了某種永恒。 - 三日后,東宮偏殿外,嗒嗒的腳步聲響起。 “殿下。”白衣小廝在屏風(fēng)外長拜,“有消息了?!?/br> 謝無恙正在案前寫信,聞言擱了筆,“你進來說吧?!?/br> “是殿下所想的?!甭迨贿f來一沓厚厚的卷宗,“我們沿著那條線索查下去,查出來的人是……三皇子殿下?!?/br> 謝無恙靜了下,與身邊的少女對視一眼。他接過卷宗,低著頭翻看,眸光一寸寸冷下來,淡淡念出那個名字,“謝止淵?!?/br> 他稱呼的是三皇子謝寬的表字。 “我想起……”姜葵低聲道,“大婚之前,在宮里伴讀的那段日子,我們曾經(jīng)誤闖入陵寢。那個指錯路的人就是謝止淵?!?/br> “陵寢是父皇的秘密。絕不允許任何人進入?!敝x無恙緩緩道,“這樣想來,他領(lǐng)你們?nèi)ツ抢?,一是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二是想要借其中的機關(guān)殺人?!?/br> “他因此知道了我是習(xí)武之人?!苯拥?,“那之后的秋日宴上,伏擊我的人認得我的江湖身份?!?/br> “岐王黨失勢之后,部分朝臣倒向了謝止淵?!敝x無恙低聲說,“我是在那個時候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br> 他翻過卷宗,“帝有四子,原本儲君之位,只是會是皇兄的。” “我壽不過二十,謝初那孩子年幼,而且身世特殊?!彼溃爸x止淵的母妃淑妃并非世族出身,不得為后,為妃都是高抬,她的所出原本沒有繼承帝位的機會?!?/br> “原來這么多年,”他輕聲說,“他還是想爭一爭?!?/br> 姜葵低哼一聲,“他爭的方式就是挑撥離間、謀害血親么?” 謝無恙微微蹙眉,“我更為擔(dān)憂的是他與北司的合作?!?/br> 他把卷宗遞到姜葵手里,“這些日子要勞煩夫人了。” 她揚起臉,“你要動手?” “既然知道了白頭老翁是何人,他身在宮中,我自有辦法切斷他對外的聯(lián)系。”他點頭,“至于江湖上的事,就請夫人出手吧?!?/br> “此人的幾個據(jù)點都比較好找?!苯催^卷宗,挑眉看他,“一鍋端了么?” “端了?!彼h首。 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一響,燃起一簇明亮的火焰。 作者有話說: 好喜歡寫他們親親qwq 感謝在2023-10-25 16:40:34~2023-10-27 03:2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想吃想睡還想瘦 11瓶;愛看小說的奇奇 10瓶;工具預(yù)設(shè)、萬lili歷險記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3章 小滿 ◎小滿。◎ 夜深人寂, 刻漏聲長。 已過立夏,天氣轉(zhuǎn)暖。偏殿內(nèi)不再燒炭火,只點了幾盞燭臺, 燭火寂靜又明亮地燃著。 搖曳的燭光里, 謝無恙披了一件氅衣, 坐在案前批閱一卷文書。他攏袖落筆,微微蹙眉,時不時很低地咳嗽一陣。 “吱呀——”殿門推開,晚風(fēng)流入。 一身箭衣的少女提長槍步入殿內(nèi), 隨意將飛揚的長發(fā)握成一束, 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燭光從背后涌來, 勾勒得她的身形輕盈又纖細。 “情況如何?”他邊翻動紙頁,邊對她說話。 她取來一卷白麻布,一圈圈裹住手中的長槍,慢慢地回答, “還算順利。白頭老翁手里最主要的江湖勢力是南乞幫, 近幾日我領(lǐng)著北丐推了好幾處他們的據(jù)點。謝止淵出不了宮, 他們?nèi)糊垷o首, 我們很快就拿下了幾塊地界。” “不過南乞那幾個幫主領(lǐng)人逃了?!彼酒鹈?,“背后有金吾衛(wèi)在暗中照應(yīng)他們?!?/br> “近日在朝上,南衙北司就淮西用兵之事斗得厲害, 余公公大約無暇顧及江湖之事。”他低頭看著案上文書, “這些日子里戰(zhàn)報延遲得厲害……一定是督軍動了手腳?!?/br> 他嘆了一聲,“宦官監(jiān)兵,想來大將軍在作戰(zhàn)時多有掣肘。朝上反對用兵的聲音太大了, 他不得不受制于此, 恐怕行軍十分艱難。” “你又有許多日沒有好好休息了?!彼p聲說, “你的身體好不容易轉(zhuǎn)好一些,這樣下去又要拖延病情?!?/br> “我還好?!彼涂纫宦?,抬眸看見她的神情,又輕笑了聲,“好吧。確實有點累?!?/br> “過幾日休息一下。等處理完近日之事?!彼诎干箱侀_一張宣紙,開始寫一封新的長信,“很快就是你的生辰了,我?guī)愠鋈ネ婧貌缓???/br> “你還記得啊?!彼α讼?,“這些天太忙了。我自己都忘了?!?/br> “我想帶你好好過生辰。”他輕輕把她攬進懷里,一邊在紙上提筆落字,一邊在她的發(fā)上落了個吻,“什么都不想,就像以前那樣?!?/br> “那一日,我們不做皇太子和太子妃?!彼嘀念^發(fā),“我們做回祝子安和江小滿,好不好?” “好呀?!彼吭谒膽牙飸?yīng)著。 - 立夏過后,便是小滿時節(jié)。 這是一年中最相宜的日子。春夏交接,不寒不暖,雨熟枇杷,杏子生仁,枝頭青杏尚小,樹上棗花已落。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又嫌少,不滿不缺,最是相宜。 黃梅雨后,花樹生長。西廂殿外,一叢薔薇盛開,花影搖曳,蝴蝶紛飛。一角緋衣拂過沾滿露水的花瓣,停在一扇雕滿鳥雀的菱花窗下。 那個深緋色人影側(cè)身靜立,將一個半指寬的竹筒擱在窗邊,“啪嗒”一聲。 殿內(nèi)的少女起身,走到窗邊,從竹筒里翻出一張薄薄的桑皮紙,借著陽光展開讀起來。 紙正面龍飛鳳舞地抄了句詩:“南風(fēng)原頭吹百草,桑葉正肥蠶時飽?!?/br> 翻到背面是鄭而重之的幾個字:“小滿安康?!?/br> 每年生辰她都會收到那個人的信。正面的詩句總是在換,而背面的祝福從來不變。 她低著頭笑了一下,從花窗里探身出去。窗后的人恰好轉(zhuǎn)身,撞見她的眸光,眼底里笑意躍動。他抬手撥開她頰邊的發(fā)絲,偏過頭靠了過來。 一個微醺的吻落在薔薇花雨里。 片刻后,他干脆利落地翻窗進來,扯開衣襟脫下絳紗袍,松松散散搭在衣桁上,然后轉(zhuǎn)身把她按在梳妝案前,“先易容?!?/br> 他彎身下來,冰涼的指腹抹過她的眉骨、眼尾和臉頰,飛快地撥動幾下。接著他坐在她的身后,從她的發(fā)間拔下一枚紅玉簪,輕輕咬在齒間,騰出一雙手為她綰發(fā)。 從透亮的銅鏡里,她看見他的面容。他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是微微抿著唇,濃而長的眼睫低垂,下方是挺拔好看的鼻梁。 “你今日回來得好晚。”她懶洋洋地搭著話。 “被一個工部大臣絆住了腳?!彼剖遣粷M地哼了一聲,“絮絮叨叨地拉著我非要談修葺皇陵的事。我連軍政之事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關(guān)心這個?幸好如珩救了我。” 他把她的長發(fā)綰成一個漂亮的髻,再斜斜插入那根紅玉簪,滿意地拍了拍手,“好了?!?/br> 兩人迅速地拾掇完畢,翻出宮墻往長樂坊而去。一進到坊市里,四面都是明快的吆喝聲與各色點心的香氣,滿路車馬駢闐、綾羅如織,街邊小推車拉著飄香的畢羅和胡餅,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祝公子,好久不見啦?!毙∝溞σ庥睾暗溃坝謳Я伺笥褋??” “是內(nèi)子?!敝x無恙挽著身邊的少女,微微頷首笑道,“老規(guī)矩,來兩個櫻桃畢羅?!?/br> 小販一面烤熱畢羅,一面笑著說:“一段日子不見,祝公子都娶妻了。老主顧了,這一回不收銀子,當(dāng)做是份賀禮吧?!?/br> “多謝多謝?!敝x無恙作了個揖,接過一包熱騰騰的畢羅,掰開一塊喂到身邊少女的口中,笑看她被櫻桃香氣惹得彎了唇角。 天邊一抹霞光卷過煙火裊裊的坊市,流遍熙熙攘攘的長街。 初夏的晚風(fēng)里,兩人在長樂坊穿行而過。他們走在共同熟悉的路上,與共同相識的友人打招呼,仿佛在那些不曾相見的歲月里,他們也曾如此并肩走過。他們擠在人堆里看了一場雜耍,在巷口的攤子上玩了幾回投壺,手挽手在沿街的河邊漫步,聽著風(fēng)里吹來沙沙的水聲。 轉(zhuǎn)出長樂坊,兩人去了東角樓街角。今日街角酒坊恰好打烊,屋里面安靜無人,掌柜坐在柜臺后算賬。他抬眼望見兩人撩簾進來,懶洋洋地擺手道:“沒開門,不賣酒?!?/br> “小少俠過生辰。”謝無恙長揖到底,“師父破個例可好?” 師父先是冷了臉,“說過出師了就不許認我?!闭f完又搖著頭笑了聲,“得了得了,去抱兩壇酒走吧,免了你們的酒錢?!?/br> 他變臉變得飛快,上一刻還嚴肅,下一刻又和藹,兩個小徒弟也習(xí)慣了。謝無恙推著姜葵去墻邊一排酒壇子里挑酒,自己坐在桌邊,支起手肘望著她的背影。 “她知道你是誰了?!睅煾傅穆曇舻鋪?,“你肯見她了?” “嗯?!敝x無恙笑了一下,“沒辦法,被認出來了啊?!?/br> 師父疾步走到他的身邊,不由分說將他的手按在桌上,輕輕折起一角他的袖袍,露出一截修長的腕骨,接著以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運進內(nèi)力探了探他的經(jīng)脈。 片刻后,師父松了手,“狀況難得有好轉(zhuǎn)。找到了合適的藥方?” “是?!敝x無恙微微頷首。 “這么多年了,總算有幾分希望?!睅煾搁L嘆一聲,又叮囑他,“即便有藥可用,你身負經(jīng)年舊傷,不能勞累過度。子夜時分寒氣最重,也最為危險,盡量臥床靜養(yǎng)?!?/br> “此外,切記,”他再道,“你的內(nèi)力要護住經(jīng)脈,絕不可輕易動用?!?/br> “明白。”謝無恙點點頭,“多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