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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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的的箱子,男人就挨個的一件件選,足足蹲了半個時辰才起身。 周緒拿著一個由巴蜀產(chǎn)的金絲楠木盒走到床邊,撩開顏色艷麗的幔帳,看到了躺在床里的夫人,自己也脫衣上床,隨后笑道。 “我自己選了一些,夫人看看有沒有合心意的?” “這支金鑲紅寶石碧璽簪,夫人看如何?”周緒自顧自的說道,他從金絲楠木盒里拿出精心挑選的首飾遞到夫人眼前。 幾顆珍珠點綴在梅花形的紅寶石周圍,碧璽為云紋花心,黃金作尾簪,蕭洛蘭見這支簪子躍躍欲試的往自己頭上戴,不得已坐直身體。 “我頭發(fā)都放下來了?!?/br> 蕭洛蘭沒有讓發(fā)型留夜的習(xí)慣,每次睡覺都是散著長發(fā),因而她平日里就喜歡用綢帶束發(fā),只要簡單的一束,不僅取下方便,而且還不用戴那些雖然美麗卻繁重的頭飾。 “那這個寶石花冠呢?喜不喜歡?”周緒終于聽到夫人和他說話了,又拿出了一個花冠。 蕭洛蘭望著黃金做底,各種寶石為冠的花冠,還未說話,就感覺頭上一沉。 周緒將花冠放在夫人頭頂,只見灼灼其華,隨即笑道:“這個花冠配夫人正好?!?/br> 蕭洛蘭將沉重的花冠拿下來放到一旁,將金絲楠木盒合上:“很晚了,休息吧?!?/br> 周緒沉默了一會隨后將東西都收拾好,隨后上了床,習(xí)慣性的將夫人抱在懷里。 椒風(fēng)殿內(nèi)燭火長明。 周緒撫摸著夫人的頭發(fā),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忽的說道:“我倒是希望夫人對我求情了?!?/br> 蕭洛蘭聽了這話一愣,她轉(zhuǎn)頭看著周宗主,不明白他講這話什么意思。 “夫人會求情嗎?”周緒粗糙的手撫上夫人的臉。 蕭洛蘭蹙了蹙眉,又搖了搖頭,她不會那樣做的,如果她開口了,那她怎么對得起在這場戰(zhàn)役中傷亡的幽州軍。 而且,她也無法代替遭受傷害的那些人開口,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是不對的,蕭洛蘭做不出來,就比如曾經(jīng)受到傷害的金犇阿娘,她不是一個受害者,而是數(shù)數(shù)萬個,有男又女,有老有少,那些可憐的家園被毀的中原兒郎女子們,她沒有資格代替他們。 她是堅決不會那樣做的。 蕭洛蘭很清楚她對三王子向她提出的要求做不到。 在世人眼中,周宗主這個做法在這個時代就是正確的。 周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其實夫人可以試著求一下情的。” 蕭洛蘭眉頭蹙的更緊了,她都已經(jīng)搖頭拒絕了,按理說周宗主不應(yīng)該說這樣,難道她說了這人就會網(wǎng)開一面?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周宗主早就派出了鬼屠重甲騎兵,一看就是不留任何余地的冷酷作風(fēng)。 “你會同意?”蕭洛蘭想不明白,在她看來,這是絕無可能的事,就比如她不會在這件事情中插手,周宗主也絕不會收回自己的決定。 “當(dāng)然不會?!敝芫w肯定答道。 “如果夫人求情了,我不僅會狠狠的斥責(zé)夫人?!敝芫w沉吟了一下:“還會懲罰夫人,讓夫人呆在屋子里一天也不許出來?!?/br> 蕭洛蘭聽到這,忍不住瞪了周宗主一眼,這人什么毛病,她根本什么也沒做。 “這樣夫人心里是不是好受一點了?”周緒低頭親了親夫人的額頭,溫聲笑道。 蕭洛蘭怔了一下。 “盡你所能的幫了,夫人就不必為三王子說的那些狗屁話難受了?!敝芫w大咧咧道:“總之命令是我下的,我也不會撤回,不管死多少人,這事我是一定要做的。” “所有的事我一人承擔(dān)?!敝芫w親著夫人的手,只希望夫人勿要心情低落了,這本就不關(guān)她的事。 她不是此間人,周緒也沒指望夫人瞬間就會懂戰(zhàn)爭的殘酷,像早年的時候,突厥人經(jīng)常會在秋季南下?lián)锫?,趁著中原秋收繁忙騰不出手來大肆搶奪糧食,而后在冬季來臨前找到一處大山谷或是背風(fēng)山坡停駐,將他們的牲畜給安置好,避免遇到大雪災(zāi),牲畜會凍死,餓死。 周緒都這么了解草原部落冬季的遷徙習(xí)慣了,想必從小就生活在草原的金犇更加容易找到他們牲畜的棲息地。 這也是金犇更容易獲得大量牲畜的原因。 周緒想起以前的事,他會在春季的時候帶著人反攻回去,因為春季是突厥虛弱的時候,為了抵御一整個冬天的寒冷,馬兒脂肪早已耗盡,瘦馬嶙峋,突厥和其他草原部落的人一樣會小心的不停轉(zhuǎn)移居住地,他們要找到一處水草豐茂的地方,讓他們的牲畜好好吃上幾月。 這個缺點讓周緒帶著人滅了不少突厥人,趁著他們虛弱的時候,當(dāng)然是要他們的命了。 其中還有更殘酷的,周緒就不想讓夫人知道了。 蕭洛蘭聽到周宗主最后一句話,心里莫名的生氣,翻了個身不去看他。 周緒攬著夫人的腰,將夫人轉(zhuǎn)向自己這邊,低聲哄道:“好夫人,別不理我了。”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周緒認錯認的干脆利索,張口就來。 蕭洛蘭憋著氣,繃著臉,又受不了周宗主纏她時候的粘糊勁,見他不停的喊她好夫人,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一般,不由悶悶開口:“我又沒說你錯了。” 周緒笑道:“讓夫人不開心就是我的錯。” 蕭洛蘭聽著周宗主的甜言蜜語,抿了抿唇。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額頭,說起另一個話題,讓夫人轉(zhuǎn)移注意力:“凌之晚上來找我,夫人知道嗎?” 蕭洛蘭過了一會說道:“知道。” 周緒便把周凌之查到的事情說了一下。 蕭洛蘭很是驚訝:“你說十四年前?!?/br> 這時間也太早了吧,究竟是誰布置的,還有大型床/弩究竟是用什么方法送到老國王這邊的。 周緒摟著夫人,不在意的說道:“我大破突厥王庭的時間是十五年前,先帝聽聞龍心大悅,賞賜了不少東西,監(jiān)軍大太監(jiān)龐寶昌帶著浩浩蕩蕩的禮物出發(fā)了,次年到了閬歌,代替先帝賞賜三軍?!?/br> “難道那批床/弩就在那批禮物里。”蕭洛蘭覺得不可思議。 “誰知道呢,也許是吧?!敝芫w笑道:“監(jiān)軍大太監(jiān)龐寶昌一到閬歌就先去見了當(dāng)今圣上的親大伯,寶親王,據(jù)說把酒言歡,開懷暢飲到天明,因龍顏大悅,又賜了寶親王三千食邑?!?/br> “真是兄弟情深?!?/br> 蕭洛蘭總覺得周宗主說這話的時候涼涼的。 “你懷疑是先帝和寶親王聯(lián)手做的?”蕭洛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啊。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臉:“肯定與他脫不了關(guān)系,先帝已經(jīng)死了,寶親王是一只腳邁進棺材里的老不死,等回閬歌我有空就去拜訪一下他?!?/br> 蕭洛蘭當(dāng)作沒聽話周宗主的話,總覺得周宗主不像一個真正的古代人,她記得古代有種罪叫大不敬之罪,可周宗主根本不在意這個。 看周宗主現(xiàn)在還活的好好的,蕭洛蘭可以想象上一任先帝在的時候有多憋屈了,估計現(xiàn)任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為周宗主有時候說話損人損的很缺德,就他這樣的,能受誰氣,給別人氣受還差不多。 蕭洛蘭剛閃過這個念頭。 “好夫人,笑一個?!敝芫w親了親夫人的耳朵,聲音沙啞,充滿了寵溺的愛意。 蕭洛蘭望著周宗主的臉,已經(jīng)不是小年輕了,怎么還這么沒羞沒躁的。 蕭洛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好夫人?!敝芫w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夫人的回應(yīng)。 過了一會。 “心肝。” 蕭洛蘭睜開眼睛,被這rou麻的稱呼弄得臉通紅。 周緒卻是笑了,他摟著夫人,輕聲說著情話,夸張的情話被他說的認真無比。 “夫人是我的命。” 第99章 蕭洛蘭到回燚的第三天, 正是十月十四,立冬時節(jié)。 昨日下了一場小雪,今天剛好雪霽天晴。 屋檐下的冰棱沒有一點融化的跡象, 塞外的風(fēng)刮的人臉疼,眼睛疼, 冬雪一早就請示她想吃什么餡的牢丸, 以及是想吃湯中牢丸, 還是蒸上牢丸, 蕭洛蘭起初聽了有點沒聽懂, 后來到廚房一看,這里的牢丸就是餃子,湯中牢丸就是水餃,蒸上牢丸就是蒸餃。 蕭洛蘭望著做餃子的一應(yīng)東西, 有點心動, 想和冬雪鄭魚心她們一起包餃子。 冬雪看到主母進了廚房, 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跟著主母一起進去了, 因是冬至,廚房里的人很多,廚房管事就是幽州玄甲營的火夫,看到大將軍的夫人前來,忙分了一個小廚房讓給她們。 外頭軍營里的火夫正在熱火朝天的忙著,立冬在他們北方幽州人眼里是個大節(jié)日, 可是要好好過的。 冬雪和鄭魚心在小廚房與主母一起包牢丸。 蕭洛蘭坐在凳子上,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案上, 她拿起一張餃子皮, 用勺子舀了一點羊rou芹菜餡放在餃子皮里, 隨后捏出一個漂亮的弧形, 還帶著花邊。 在一旁觀看的鄭魚心立刻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嘆聲:“主母,您包的牢丸好漂亮啊?!?/br> 冬雪也包了一個,她包的是白菘雞蛋餡的,比較素一點,看了看主母包的牢丸,問道:“娘子等會想吃什么餡的?今天是立冬,羊rou又性溫滋補,不如吃羊rou餡的吧。” 蕭洛蘭道:“都可以?!彼龑溩右粋€個擺好,見鄭魚心手里的餃子包的歪歪扭扭的,手把手的教她捏了一個花邊。 鄭魚心立刻笑了起來:“主母,真看不出來您的手這么巧?!?/br> 蕭洛蘭聽到這話,笑道:“晴雪喜歡吃牢丸,我以前經(jīng)常包給她吃,就熟能生巧了?!闭f完后,蕭洛蘭怔了好一會,才低頭繼續(xù)包餃子,對女兒的思念卻是愈發(fā)濃重,她真的好想好想女兒,雪鷹也好久沒有送信回來了。 火灶上的大鍋里咕嚕咕嚕的冒著白蒙蒙的熱氣,隨著一個個餃子下鍋,白胖胖的餃子在沸湯里翻滾,香氣滿屋。 冬雪將蘸料調(diào)好,隨后端著食盤跟在夫人身后出去了,因包牢丸費了一些時間,等她們用上早食時,太陽已經(jīng)升高了。 周緒知道夫人親手下廚包了牢丸后,也不工作了,連忙讓冬雪把夫人包的牢丸都盛出來,并不停的說著夫人辛苦了,臉上笑容就沒有斷過。 寬敞明亮的室內(nèi),只有夫人和他二人,周緒不想有人在旁伺候,便讓冬雪下去,隨后自己也不講究什么一人一案一食,直接把自己的食案和夫人的拼在一起,連坐墊也挨的緊緊的。 兩張小食案拼成了一張大食案。 “夫人,冬至快樂?!敝芫w笑著對夫人說道。 蕭洛蘭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男人端肅面容上的笑意,也說道:“周郎,冬至快樂?!?/br> 周緒見夫人認認真真的回話,摸著胡茬,往夫人那邊坐了坐:“沒人的時候,夫人也可以喊我夫君,或者緒郎也行啊?!敝芾蓛勺致犞偛粔蛴H密,周緒想和夫人更親密些。 蕭洛蘭用勺子喝了一口餃子湯,微醇的餃子湯帶著麥香的味道,喝到肚子里,暖融融的,她想到自己要對周宗主說的事。 蕭洛蘭看向正在吃蒸餃的周宗主。 周緒吃了一口牢丸,正準備蘸醬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夫人的一聲緒郎。 輕輕的,柔柔的,像春風(fēng)吹過他的心尖。 玉箸上的牢丸瞬間就掉在了食案上,周緒轉(zhuǎn)過頭,疑心自己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他剛剛只是隨口一說,特別是最后的緒郎,只敢在夢里想想。 蕭洛蘭說完之后,見周宗主直直的看著她,耳朵瞬間就紅了。 周緒反應(yīng)過來,瞬間就是樂的找不著北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夫人不僅親自下廚給他包了牢丸,還溫柔小意的喚他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