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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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十分有名的大貪官,即將赴任太煬郡的新太守,按理說他早應該和那人模狗樣的李太守交接了?!?/br> “朝廷文書都下了,他倒好,到了幽州第一件事連太煬郡都沒停留一下,直接逆流而上,帶著一船的金銀珠寶來孝敬阿爹了?!?/br> “聽到阿爹在打仗,他就一直厚著臉皮在府里做客,大兄還接待了他,每做一次客,他就當散財童子似的送禮?!?/br> “娘以后見到他,肯定會對他印象深刻的?!笔捛缪┯袣鉄o力,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把阿諛奉承寫在臉上的人,不要臉到一種境界了。 蕭洛蘭注意到女兒有點犯困,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是不是累了,去后面的床上睡?!?/br> “媽,你陪我睡?!笔捛缪┛吭趍ama身上,聞著mama身上好聞的味道,嗓音帶著黏糊糊的依戀。 蕭洛蘭望著女兒入睡,將被角提了提。 見女兒臉睡的紅紅的,也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xiāng),睡夢中的她眉眼舒展,唇角含笑。 第107章 次日。 蔣大嗓帶的六百屬于小主人的私人部曲逐漸脫離了大部隊, 慢慢跟在玄甲鐵騎和赤焰輕騎之后,等到傍晚之時,前方的行軍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龐大的軍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條黑線蜿蜒在雪地里。 蔣大嗓瞇著眼睛望向遠方,其實他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人頭馬匹, 但最前面的玄甲鐵騎很好認, 高插云上的幽字大纛比后面的赤焰輕騎更顯眼些。 最前端的玄甲營就像一把鋒銳的尖刀, 劈開了這塞外寒風。 蔣大收起自己的略羨之意, 轉而看向圍在小主人身邊的陸家大房的二郎君, 陸思遠。 這是一個臉上經常帶笑的光武校尉,也是一個善于交際的人。 “蔣大,過來啊。”蕭晴雪笑著招呼自己的百夫長。 蔣大撓了撓頭,小主人那邊都是比自己官位不知道高多少的大人物, 估計小主人還以為他們可以在南山莊園那樣, 不拘身份的和他們這些部曲吃喝玩鬧。 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 蔣大本想拒絕,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 他看向今天的飧食,心里似乎知道了一點小主人為何會喚他。 今天的晚宴是陸思遠校尉提議的,清理出了一片背風空地弄了些鐵架烤rou,都是羊rou,馬是重要的戰(zhàn)略物資,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的, 幽州人冬季經常吃羊, 冬季天冷, 提前宰殺好的羊rou被凍的像疙瘩一樣, 隨便洗洗就能煮一鍋羊湯。 要不說戰(zhàn)爭勝利了就是好!只要勝利了, 現在跟著大將軍打仗都吃rou喝湯的, 比以前好太多了,人只有吃飽了,用rou喂足實了,才能打過那幫子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突厥人,草原人,要比他們更高,比他們更壯,比他們更兇狠! 蔣大笑著走過去,再怎么說他也是小主人這邊的,小主人喚自己,自己若不過去,有損小主人的面子,雖然小主人不在意,但是他是下面的人,自然要考慮的全面一點。 他是老卒,又不是老癡。 蔣大嗓走上前,不卑不亢的拱手抱拳笑道:“小主人,喚我何事?!?/br> 果不其然,小主人看到自己過來,更高興了,指著另一個方向的烤架道:“蔣大,我記得你烤rou的技術很好,你就烤羊小排吧,等你烤好以后,我給阿娘送過去。” 蔣大應證了心中猜測,鄭重回道:“唯!” 蕭晴雪背著手,很滿意蔣大,又圍著這些鐵架子轉了一圈,鄭魚心在馬車后面偷偷的看了一眼主母的小娘子,一直敲木魚的何進突然說道:“你別去湊熱鬧了?!?/br> 他們這些江湖門客隨著越靠近閬歌,作用越發(fā)不明顯,等到了閬歌,若無意外,也不經常見面了。 畢竟主母和小娘子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們要牢記自己的身份。 鄭魚心坐在木板上,頭垂下來。 冬雪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遞了一把剛烤出的羊rou串給她:“小娘子給你的?!?/br> 鄭魚心拿著羊rou串,有點茫然。 冬雪解釋道:“小娘子聽說你在途中經常送野果給主母吃,她很高興,這是謝謝你的?!?/br> 鄭魚心拿著羊rou串,覺得燙手的很,等冬雪走后,她把羊rou串分了一些給何進,又偷偷的看了一眼烤羊rou串的小娘子,視線正好和那位被主母捧在手心里,身份是金枝玉葉的小娘子碰了個正著。 蕭晴雪愣了一下,隨后就是燦爛一笑。 鄭魚心迅速的將頭縮回來,她碰了碰何進:“小娘子頭上帶著蓮花冠?!?/br> 她捏了捏何進身上的道袍:“我記得蓮花冠是道教人帶的吧?!?/br> 何進點了點頭,作為一個光頭的和尚,他穿道袍穿的心安理得:“蓮花冠唯有道教中資歷高深的法師才可以戴?!?/br> “小娘子該不會真的被一些雜毛老道騙入教了吧,這樣可不好。”鄭魚心咬了一口羊rou串,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那老道士有道士度牒沒有,是不是正經的道教人?!?/br> “小娘子是幽州主母的女兒,一般人可沒有膽量敢欺她,你若不放心,等回閬歌去看看那老道士不就好了。”何進說道,又吃了一口羊rou串,道了一句阿彌陀佛:“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br> 鄭魚心漲紅臉:“誰不放心了,我就是覺得查清楚了,主母也少煩惱一些。” 何進搖搖頭:“鄭施主,這究竟是你的煩惱還是主母的煩惱?!?/br> 他看向前方另一輛馬車,鄭魚心也看去,主母正望著不遠處烤羊rou串的小娘子,眼眸溫柔似水,蕩漾著笑意。 鄭魚心一下子詞窮了,好像是她自擾了,她第一次在何進這邊說不過他,氣的她背對著他。 蕭洛蘭等梨烤好以后,便下了馬車。 見女兒站在陸思遠旁邊烤羊rou串烤的額頭熱津津的,便道:“已經差不多了,再多就吃不掉了?!?/br> “馬上就好,等會我給凌之堂兄送過去一點,再分分就差不多啦?!笔捛缪┠橆a紅紅的:“阿娘,蔣大烤的rou才好吃,等會你一定要嘗嘗,我在南山莊園里經常吃他烤的rou,可香了。” 蕭洛蘭上前,也烤了幾串:“好,我還烤了些梨,羊rou吃多了上火,等會你吃一些?!?/br> “知道了?!笔捛缪┕怨渣c頭,昨天mama弄餅給她吃,她今天也要弄些好吃的給mama。 等她們說完話,陸思遠才笑著開口:“姑母,我烤rou的手藝也不差,慎之經常說我以后老了可以去當一名庖廚,您也可以嘗嘗我烤的rou?!?/br> 蕭洛蘭對熱情的陸思遠回道:“我會的?!比缓笞尪┧土怂环菘纠妗?/br> 她烤得不多,一共就四五個。 陸思遠驚喜的接過來,看起來挺真心實意的:“侄兒謝謝姑母的關心?!?/br> 等吃完飯后。 蕭晴雪舒服的滾在床上,她摸了摸吃飽了的肚子,覺得在mama身邊好滿足,啥也不想干了,唉,她好墮落,明明來之前雄心大志的。 母女兩人在床上享受著溫馨的時刻。 蕭洛蘭看了一眼女兒,輕輕揉了一下她的肚子:“都說讓你少吃一點了,偏偏不聽,我讓冬雪去熬了一碗消食的蘿卜山楂水,等會你喝一碗?!?/br> 蕭晴雪臉苦唧唧的,這什么,聽著一點也不好喝。 “娘?!笔捛缪┮频絤ama那邊:“我感覺陸思遠在向你獻殷勤呢?!?/br> 蕭洛蘭摸著女兒的頭發(fā):“大多數人對你好都是有所圖謀的,他也許也是想從我這獲得什么吧。” “估計是想從你這下手,嗯,給俞娘子和大兄牽橋搭線呢?!笔捛缪╇S意的猜測道,過了一會,她又悄悄的說道:“您別看這次大兄讓陸思遠帶著赤焰騎,其實赤焰騎里還有一個副將,是大兄的人,卻不是陸家的人,我觀察了好久才知道這個的?!?/br> 蕭洛蘭聽了,不免有些多想,陸家是慎之的外家,陸家自然是希望想和慎之親上加親的,可是慎之卻好像沒有這個想法。 若沒有實質的姻親,陸家的人會不會對慎之不滿。 慎之究竟是怎么想的?蕭洛蘭覺得有機會問問周宗主。 “總覺得大兄那邊像宮斗劇似的?!笔捛缪┖蚼ama聊天,以往憋在心里的話咕嘰咕嘰的往外倒:“阿爹打了大勝仗,我在閬歌都知道阿爹手下多出一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重甲騎兵了?!?/br> “陸家人坐不住了,從我看小說里的套路,他們想的就是讓阿兄娶他們家那邊的人,最好再生一個嫡子出來穩(wěn)固地位,這樣以后阿爹萬一當皇帝了,他們不就是下一任皇帝的外家了嗎?” “娘,你想想,他們能不心動?” 蕭洛蘭卻嘆了口氣:“打仗哪有那么容易的,他們想的也太遠了?!彼氲酱罄涞奶欤茏谥骱苟珊?,已經不是年輕人了,還在拼。 冬雪進了帳篷。 蕭晴雪喝了一碗味道奇怪的蘿卜山楂甜水,和mama又聊了一會天才睡著。 五天后。 蕭洛蘭終于看到了閬歌的影子。 周慎之帶領周家的一些人已在二十里外迎接,大雪天里,遠處的玄甲營越來越明顯,馬蹄聲陣陣。 黑色馬車上,占風鐸叮當作響。 蕭洛蘭撩開暖簾,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風雪里的周家眾人和站在前面的慎之。 周慎之穿著玄色大氅,頭發(fā)上已經有了一層薄雪,他看到母親,向前一步,剛想問候,身后就突然鉆出來一人。 來人披著一件御寒的火狐裘衣,面容不過三十歲左右,腳踏金靴,腰系暖玉,富貴非常,細長的眼睛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了狐貍,尤其此刻一笑,透出一股常浸世俗的氣息。 只見男人走到黑色馬車前,順勢彎腰,姿態(tài)放的極低。 “卑職廉世清拜見征北上柱國大將軍夫人?!彼ь^笑瞇瞇道:“冬日結冰,將軍夫人可踩著卑職的背下馬車?!?/br> 蕭洛蘭望著新任太煬郡守彎下的腰,內心卻有些悚然,這種人要不所圖極大,要不自尊極低,兩者都不是好相與的。 她縮回伸出的腳。 繡鞋藏在鶴氅之下。 第108章 (修) “不用了, 廉大人還是起身吧?!笔捖逄m聽到自己的聲音被風雪掩蓋了一些。 “是啊,廉大人還是快快起身吧,吏部欽定君為大楚棟梁, 三載考績皆是甲等,于三考中, 尚書大人黜退其幽者, 升進其明者, 才選出君這樣的骨鯁之臣, 調遷為太煬郡郡守, 像廉大人這樣兩袖清風的清官,世人誰不敬仰幾分?!标懰歼h笑著從表弟后面走到廉世清的身邊,想將這還未在太煬郡報道過一天的新任太煬郡守給攙扶起來,笑容很和善。 本來想說話的蕭晴雪一聽到陸思遠這明褒暗諷, 夾槍帶棒的話, 忍不住笑出了聲, 平時沒看出來這陸思遠這么能說啊, 這諷刺效果簡直絕了!好筍的一番話。 蕭洛蘭仔細觀察了一下廉世清的臉色,發(fā)現他到現在居然還能一臉自然,心里一沉,更覺得此人棘手。 陸思遠這話幾乎是赤/裸/裸的讓這位以貪聞名的廉大人沒臉了。 周慎之也走上前,也扶起廉世清,低頭笑道:“父親一向敬賢下士, 母親她更是仁愛寬厚, 廉大人無需行此大禮?!?/br> 廉世清起身, 笑著道:“大將軍身為幽州最高的父母官, 我即將在他的治下赴任, 對將軍大人我是發(fā)自內心尊重愛戴, 對將軍夫人亦然。” “何況將軍夫人此次不顧自身安危,親赴戰(zhàn)線,與將軍共御外敵,此舉實在令我這一文人汗顏,羞以見人,同時心中也愈發(fā)敬重欽佩,試問天下,如將軍夫人這般大義大德的又有幾人?!?/br> “不過區(qū)區(qū)俯首爾,我廉某人做的心甘情愿?!绷狼宕笮湟粨],居然有股大義凌然的瀟灑意態(tài)。 蕭洛蘭招了招手,芳云從后方人群里走出來,將木梯架在了馬車上,蕭洛蘭帶著女兒下了馬車,對一見面就極盡奉承討好于她的廉世清說道:“我就一普通婦人,當不得廉大人的盛譽,將士們在邊關保家抗敵,沙場九死一生,他們才是天下最應該受到褒獎之人。” 廉世清立刻接口道:”將軍夫人此番話說的入木三分,令人振聾發(fā)聵,有您真是幽州之大幸?!?/br> 蕭洛蘭總算知道女兒說這人善于諂媚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怎么說什么話都能拐到她身上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