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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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蘭坐在周宗主的腿上,僅披了一件白狐裘衣,她將衣領(lǐng)處攏了攏,遮住大半春光,墨發(fā)如瀑,成熟的眉眼中透著一絲慵懶怠倦,露出的雪白手臂上緋紅點點。 周緒支頭,望著懷中夫人的側(cè)臉,時不時的為她翻動書頁,錯金烏鞭被他扔到了一邊,另一只手?jǐn)堉蛉说难胧譁叵闩瘛?/br> “你別鬧了。”蕭洛蘭輕嗔道。 周緒湊上前,親了一下夫人:“明日還喝魚湯吧?!庇值吐曅Φ溃骸胺蛉素S滿些更好看?!?/br> 蕭洛蘭拍掉周宗主不老實的手,淺淺的打了一個哈欠。 第二日,周緒的打算未能如愿。 蕭洛蘭望著前來送信的一個青年,是慎之的人,赤焰騎的副將,冉永田。 “末將冉永田拜見將軍大人,將軍夫人?!比接捞飭蜗ス虻?,低頭呈上一封書信,道:“兩天前深夜,寶親王攜王妃世子帶五百侍衛(wèi)欲趁風(fēng)雪之夜離開閬歌,已被麒麟衛(wèi)攔下,少主帶人請寶親王回去了。” 周緒坐在首位,雷虎將信封呈到宗主面前,周緒打開,掃了兩眼,信上所說和冉永田說的大差不離,不過最后兒子提了幾句。 寶親王深夜出游受了風(fēng)寒,貌似要命不久矣。 現(xiàn)在寶嗣王,嗣王妃以及兩位郡王上門要求讓他們帶著病體沉疴的寶親王離開閬歌去長安治病,又道寶親王年事已高,圣上早已念他許久,曾道親情天倫乃是人之常情,許他們落葉歸根。 蕭洛蘭接過周宗主的信看了看,明白了寶親王那邊的意思,總而言之,他們一定要離開。 可,周宗主怎么可能會同意呢? 回燚大型弓/弩的事還和寶親王有關(guān)呢。 蕭洛蘭看向周宗主,發(fā)現(xiàn)他表情平靜,莫名瘆人。 “寶親王病了?” 冉永田回稟道:“是,聽說是受了風(fēng)寒,正在臥床修養(yǎng)?!?/br> 周緒淡淡道:“這樣啊,你回去讓慎之帶一副棺材去看看他?!?/br> 蕭洛蘭眨了一下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冉永田猛地抬頭看向節(jié)度使大人,雷虎眼睛瞪的老大。 “我保證,藥到病除?!敝芫w冷笑道。 第134章 閬歌周宅。 蕭晴雪穿著緋紅長棉袍, 細(xì)革帶腰處掛著一個裝飾用的小長劍,腳踏鹿皮小靴,高高的馬尾被白玉冠束了起來, 一張小臉瑩/白/精致,此刻她正手摸著下巴, 和兄長一起望著院子里的上好棺材。 她走到棺材面前, 想看看。 周慎之一把拉住meimei的手腕, 阻止她:“大過年的摸棺材不吉利?!?/br> 父親消息傳回來的時候, 周慎之一開始都驚了, 隨后讓人打造棺材又花了兩天,這一來一回三四天過去了,想必父親與母親已經(jīng)在回程路上。 “可你等會還要送棺材給寶親王府那里,豈不是更不好?!笔捛缪┭垌器镬`動, 心里有了想法。 “我已經(jīng)讓書硯準(zhǔn)備了干艾草, 等回來就泡泡除去晦氣?!敝苌髦ǖ?。 “阿兄?!笔捛缪┛拷珠L:“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嗎?” 周慎之揉了揉額頭, 他就知道m(xù)eimei不會這么老實的, 便道:“你不去崔郎君那學(xué)畫了?” 蕭晴雪搖頭:“崔郎君他身體不好要靜養(yǎng),我哪里能經(jīng)常打擾他,等過幾天再去也不遲?!?/br> 周慎之想了想覺得也是,崔郎君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還未娶親的成年男子,他阿妹年紀(jì)比崔郎君小不少,且是未婚, 的確, 經(jīng)常去就不合適了。 “那也可以找薛四或者是戚家小娘子玩?!敝苌髦f道, 薛四是崔郎君的好友, 擅長做一些小玩意, 近幾天, 阿妹和他走的非常近,還邀請他去了逍遙子的道觀去玩。 周慎之有時猜測阿妹是不是想把薛四也收為門客,薛四本事還是不錯的,精通機關(guān)術(shù),且心思別有奇巧,經(jīng)常做些小玩意哄阿妹開心。 “已經(jīng)和他們玩幾天了,不玩了?!笔捛缪├^兄的手臂,十分親昵:“大哥,我就去看一眼,絕對不惹事?!?/br> 周慎之說道:“那叫十六過來陪你玩?” 蕭晴雪頭搖的更厲害了:“十六他被二叔嬸關(guān)在家里念書呢,我還是不打擾他了?!?/br> “好吧,到時你要聽話?!敝苌髦詈筝p輕的拍了一下meimei的頭,他始終沒有提拓跋阿木,似乎忘記了這個人。 出門以后。 蕭晴雪騎在馬上,身邊就是她的繼兄。 周慎之讓人把棺材蓋了一層黑布,帶著陸思遠(yuǎn)以及冉永田和青山先生一起出發(fā),身后跟著麒麟衛(wèi)軍衛(wèi)官秦風(fēng)以及一眾麒麟衛(wèi)。 周宣得到消息,在半路和他們匯合。 寶親王深夜離城游玩一事,暫時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周宣就是其中之一,他望著黑布棺材,抽了抽嘴角。 以后誰再說他家小十六混不吝,真想讓他們看看他的兄長,幽州節(jié)度使。 這才是真正的無法無天的混世魔王。 寶親王是誰?先帝的大哥,當(dāng)今圣上的大伯,食邑一萬三千戶,身份尊貴無比,雖說皇室沒落了,但這么一個輩分超高的皇室宗親若真萬一有什么好歹…周宣仔細(xì)想了一圈,又后看了一眼全副武裝的麒麟衛(wèi),和那囂張至極的棺材。 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平淡感,好像本該就像如此這樣。 是親王又如何,到了閬歌,是龍就得臥著,是蛇就得盤著,況且,寶親王還牽扯到了回燚弓/弩一事,想想也知道兄長不會放過他們的,想必那寶親王心里也知道。 所以才會趁著兄長和嫂子不在閬歌,偷偷溜走,就只帶了嫡長子和王妃,把府里的其余兒子,孫子,一干側(cè)妃侍妾全部扔下了。 周宣嘴角泛出冷意。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寶親王的府邸,趙青山搖著折扇望著金光閃閃的寶親王府邸,漢白玉做成的門前獅子威風(fēng)凜凜,金璧臺階,氣派巍峨。 先帝對寶親王不薄,當(dāng)年派了三千工匠提前為他建造親王府邸,赴任時又帶了舞姬樂師,宮婢奴仆御醫(yī)太監(jiān),光是伺候的人就不計其數(shù),另有兩千甲士,一萬戶的食邑,后因主公大破突厥,先帝龍心大悅,又賜了寶親王三千戶。 而寶親王除了自身的親王之位還兼任閬歌大都督,有自己的官邸大都督府,他曾經(jīng)也有自己的班底。 先帝為了能讓寶親王可以和主公分庭抗禮,給了他不少超格的待遇,不過沒用,幽州這地對長安來的人敵意甚重,沒人聽他的,寶親王來到閬歌沒幾年,他大都督府里的班底就死的死,散的散,官邸官職人員多為擺設(shè),被主公徹底架空,實際內(nèi)務(wù)還是在節(jié)度使大人派系手中。 今年寶親王的日子尤其難過,自從拓跋阿骨查到了回燚弓/弩一事,主公對寶親王府的監(jiān)視越發(fā)森嚴(yán),可以說,在主公的掌控之下,這位尊貴的寶親王一家?guī)缀踉谧巍?/br> 只不過這個牢房很大,很漂亮,在閬歌,有無數(shù)雙眼睛暗中盯著他們,寶親王的嫡長子早就請封了嗣王,為寶嗣王,其余兒子各封了郡王,郡王的兒子則封為了郡公,除卻嫁人的女眷外,寶親王這一大家子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我為魚rou的那塊魚rou。 他們沒有任何的反擊之力。 至于趙青山為何這么清楚,自然是因為他現(xiàn)在就是大都督府衙的長史,為大都督府的一把手,先前主公因為寶親王識相把大都督府的權(quán)利交出來,對寶親王松泛了一些。 如今來看,說不得當(dāng)初寶親王心里有鬼就想著給主公賣個好,雖然他賣不賣好都改變不了他的處境。 有時候趙青山覺得當(dāng)今圣上對這位大伯還真是夠狠的,他從不正式宣詔讓寶親王回來,讓他就和其他皇室宗親一樣在長安遙領(lǐng)虛職,而是把他就按在了這里,并且從表面上來看,圣上對他還十分優(yōu)厚。 除卻寶親王的大兒子,他連寶親王其他的兒子都封了郡王,女兒封了郡主,孫子也早封了郡公,國公,這是非常罕見的,寶親王這一家說出去的名頭一個個唬人的很。 可實際呢,他們在閬歌什么也享受不到。 周慎之下馬的時候,望著緊閉的寶親王府的鎏金大門,上面的寶親王府四個大字在日光下亮的刺眼。 前幾日,嗣王和嗣王妃帶領(lǐng)著一干郡王們上門隱含悲傷的請他讓他們帶著寶親王去長安看病。 如今,他倒要看看這寶親王究竟病了沒有。 蕭晴雪跟在繼兄身邊,眼看著這門外面一個侍衛(wèi)也沒有,這是躲起來了嗎? 陸思遠(yuǎn)上前扣響金色的銅環(huán)。 大門幾乎是瞬間就被打開了。 寶嗣王帶著一眾人等站在門內(nèi),身邊侍衛(wèi)環(huán)繞,等看見周慎之后面被黑布蒙起來的大棺材,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大冬天的,額頭冷汗密布。 “敢問少將軍來此何事?”寶嗣王是個頭發(fā)略白的中年男人,他略挺了挺腰,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些虛。 “父親得知寶親王重病一事,便派我攜禮探望?!敝苌髦?。 寶親王府眾人望著明顯是棺材板一樣的東西,一時間又驚又怒又懼站在原地。 “思遠(yuǎn),把父親的禮物送進(jìn)去?!敝苌髦?。 “你們,你不能進(jìn)!”寶嗣王率先大聲道,而后讓府里的侍衛(wèi)阻攔,一邊道:“父王病重,不宜見人,少將軍還是帶著禮物請回吧?!?/br> 陸思遠(yuǎn)帶著麒麟衛(wèi)猶如餓虎撲羊,尤其是麒麟衛(wèi)這幫人個個膀大腰圓,兇神惡煞,像撥小雞一樣把王府里的侍衛(wèi)推搡開,隨后合力將棺材放在了庭院空地上,發(fā)出震響。 躲在后面的王府女眷驚慌成一團(tuán),隱有哭泣之聲傳來。 蕭晴雪偷偷看了一眼阿兄。 這,這和她預(yù)想的有點不太一樣啊,她還以為出來的人會很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那種,結(jié)果,寶親王府眾人比她想的還要外虛中干,反倒是他們這一方像是大反派一樣。 “來人!管家!把它丟出來!”寶嗣王怒吼道。 周慎之看向他,表情一直很平靜:“嗣王殿下,這是我的父親送給寶親王的病禮,還請不要浪費我父親的一番心意。” 寶嗣王一張臉漲的猶如豬肝一般,手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驚怒交加之下,眼睛一翻,竟是暈過去了。 王府眾人連忙抬著他往后院去,鬧成一團(tuán)。 周慎之看了一會,對阿妹說道:“好了,禮也送了,你也看過了,我們該回去了?!?/br> 蕭晴雪噢了一聲,十分聽話的和繼兄回去了。 他們走后不久。 寶親王府內(nèi),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披著錦衣走了出來,望著院中的棺材,氣的胡須亂顫,血氣上涌,怒不可及,跳腳道:“還不把它給我劈了!留著它咒我死嗎?!” 一直昏睡的寶嗣王帶著一家人等抱住寶親王的腿,哆嗦道:“父王,萬一周蠻子哪天心血來潮來看它怎么辦?”他再氣也只敢丟出去,而不敢把它弄壞了。 寶王妃被奴婢攙扶坐在紫檀木椅上,一口氣被氣的直喘不過氣,猛地摔掉桌上的茶具,哭道:“這一天天的過得是什么日子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嫁給你們家,不若今晚我挑一根白綾自縊算了,也好過被當(dāng)作犯人看管著。” 眾人又圍著寶王妃安慰起來,吵的寶親王耳朵嗡嗡疼,他猛地站起來,俄而又重重倒在了棺材旁,黑色的棺材上面漆味很重,聞著刺鼻,一看就是新做的。 寶親王跌坐在棺材旁,想起自己以前做的事,一向注重養(yǎng)生長壽的他仿佛瞬間垂垂老矣,他想起了很多,想到了他佛口蛇心的先帝弟弟,想到了吃人笑面虎一般的當(dāng)今圣上親侄子。 老人望著天空,三寸之大,困了他十幾年。 “他是在報復(fù)我們…”寶親王喃喃道,心若死灰。 回到周宅以后,周慎之先處理了一會公務(wù)才回到自己的筆落閣,隨后進(jìn)了自己的書房。 他的書房很大,父親不喜讀書,他卻是不能不讀的。 練了一會字后,周慎之坐在椅子上,聽著窗外寒風(fēng)呼嘯的聲音,讓門外的書琴進(jìn)來,吩咐他去城外看看父親他們的隊伍到了哪里,若是近了,他就出門迎接,若是沒有父親他們的蹤跡便算了。 書琴離開以后。 謝德庸悠哉悠哉的端著一盤葡萄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