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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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愛笑的陽光青年硬生生的被周宗主搞變態(tài)了。 蕭洛蘭真愁。 第185章 大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蕭洛蘭站在搭好的葡萄架下, 仰頭望著從葡萄架下漏出來的陽光,金燦燦的,抬手擦掉額頭細(xì)汗, 蕭洛蘭直起身體,露出一個笑容。 三月種下葡萄幼苗, 六月份就可開花, 幽州夏季炎熱, 日照充足, 說不定八月就能吃到葡萄了。 有了葡萄架, 家里就多了一個去暑的好去處。 蕭洛蘭看了看,覺得很滿意,一旁的秋月,冬雪伺候著擦手凈面, 春花拿過披風(fēng)披在主母身上, 順便拿過鋤頭等物。 “夫人喜歡吃葡萄嗎?”秋月見主母臉上香汗細(xì)細(xì), 為了一株葡萄竟和冬雪一起搭了個葡萄架, 好奇問道。 “喜歡。”蕭洛蘭看向秋月,道:“等我不在府里了,秋月可要好好替我看著這葡萄,不能讓蟲害了?!?/br> “奴知道了!”秋月回道,見主母寬和,多說了一句:“別莊就有葡萄園, 夫人想吃的時候可以讓管事的送好多過來, 不用親手勞累種植呢。” “也沒累到我。”蕭洛蘭覺得這群小姑娘還真可愛, 就種個樹而已, 又不是什么力氣活, 她笑道:“花園有葡萄樹就可以隨吃隨摘, 很方便,而且葡萄架可以納暑乘涼,一舉兩得?!?/br> 春花跟著主母離開花園,目有疑惑。 如果要方便的話,葡萄樹種在明心堂不是更方便,為何種植在山腰處的天然居呢?這里距離明心堂挺遠(yuǎn)的,要穿過鏡湖才能到這,天然居反倒離鹿鳴苑和月影居近一些。 沿著游廊往明心堂走,穿過一條人工湖,蕭洛蘭踏上小橋欲去明心堂,就聽到了女兒和十六的聲音,自從十六知道要去江南,幾乎每天都往這跑,勤快極了。 “堂妹,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做什么?”周十六嬉皮笑臉的跟在蕭晴雪身后,又問了一遍:“我們是不是五月初就去江南,到了江南先去大狐怎么樣?還是廣陵,我聽說今年的洛陽會很熱鬧,要不我們再轉(zhuǎn)道去一趟洛陽?!?/br> “周十六,你好煩。”蕭晴雪不勝其擾,皺起秀氣的眉,道:“你真想知道,可以去找阿爹問個清楚,我也是跟著去的,哪知道先去哪里?” 周十六立刻住口了,讓他去問伯父,他寧愿當(dāng)個啞巴。 “阿娘?!笔捛缪┭劬σ涣?,提著裙角就快跑了過去。 “哎,哎,堂妹,注意你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敝苁粗蟛脚懿降氖捛缪?,抽了抽嘴角。 蕭晴雪回了周十六一個鬼臉,見阿娘當(dāng)然是要用跑的了。 周十六一噎。 “跑慢點?!笔捖逄m道,等十六也到了近前:“十六,中午在這吃飯?” “好啊,謝謝伯母?!敝苁鶎χ妇吐冻鲆粋€燦爛的笑容,沒半點不好意思。 周十六注意到伯母鞋底沾了些軟泥,道:“對了,伯母,你在做什么???” “阿娘在種葡萄給我吃?!笔捛缪┍砬轳骝湥骸暗绕咸咽炝耍憧梢赃^來這邊吃一串?!?/br> 真小氣,周十六腹誹道,見這條路也通慎之堂哥的月影居,想起自己似乎也挺長時間沒見慎之堂哥了,便道:“伯母,我去找慎之堂哥玩了?!闭f罷,瀟灑離去。 蕭洛蘭目送周十六輕車熟路的往慎之那里走,連帶路的小廝也不需要,自己便帶著女兒回了明心堂。 “阿娘,阿爹和阿兄還沒和好???”蕭晴雪攬著阿娘手臂,小聲問道,這都大半月了,阿爹和阿兄都還沒說過一句話,冷戰(zhàn)的可真久。 “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別cao心?!笔捖逄m摸了摸女兒的發(fā)髻,溫聲道。 其實蕭晴雪到現(xiàn)在還不懂阿爹和阿兄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她感覺最近阿兄瘦了,也不愛笑了。 回到明心堂,蕭晴雪發(fā)現(xiàn)今天阿爹沒在家哎,她撓了撓臉頰,手托腮,望窗外發(fā)呆。 月影居。 周十六勾著書棋的肩膀:“快去給你家少主通報一聲,就說我來了?!?/br> 書棋見是十六郎君,回禮道:“十六郎君,少主在落筆閣?!?/br> “該不會又在看書吧?”周十六哀怨道,這也是他不太愛找慎之堂哥的原因了,明明小時候好的好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偏偏堂哥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喜歡看書了,周十六現(xiàn)在看見書本就頭疼。 他腳步一轉(zhuǎn),去了落筆閣。 不等書硯通報,自己就推開了書房大門進了內(nèi)書房,就見慎之堂哥趴伏在書桌上,似在偷懶小憩,桌前堆了高高的一摞書籍。 周十六心中大喜,他疾步上前,正欲大笑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慎之堂哥緊閉著眼睛,豆大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鬢角,濃眉緊鎖。 周十六被嚇了一跳,連忙喊醒慎之堂哥:“堂哥,堂哥?!”又扭頭喊道:“書硯,你進…” “勿要聒噪。”周慎之聲音有些沙啞,對進來的書硯冷斥道:“出去。” 周十六看向堂哥,發(fā)現(xiàn)他眼底都是血絲,忍不住關(guān)心道:“堂哥,你剛才怎么了?” “只是睡了一會。”周慎之道。 “該不會做噩夢了吧?!敝苁鶞惤^察。 周慎之喝茶的手一頓,推開周十六的頭,垂眸道:“沒有?!?/br> “可你瞧著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喊個醫(yī)師來?”周十六道。 “不用,你這次來就為了講這些廢話嗎?”周慎之喝了口冷茶,徹底恢復(fù)了清醒。 “當(dāng)然不是了?!敝苁蠈嵳f道:“我今天也留在這吃飯,想著好長時間沒見你了,就過來找你玩。” 周慎之以手抵額,緩解頭腦漲疼,閉眼道:“府里你哪里沒有去過,想在哪玩就在哪玩,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br> 周十六認(rèn)真瞅著堂哥,冷不丁道:“堂哥,你心情不好啊。” “是不是有煩心事?可以和我說啊?” 周慎之看了一眼周十六,青年側(cè)臉半隱在浮光中,凌厲瘦削,神色古井無波。 “這是怎么了嘛?!敝苁睦镂鼧O了,他好心好意關(guān)心堂哥,堂哥居然不領(lǐng)情,明明他們小時候以前最要好了。 周十六很難過,難過的聲音都悶悶的。 “莫做小兒癡態(tài)?!敝苌髦姴坏弥苁敲创笕肆?,居然還在他面前撅嘴,頭更感炸裂般疼痛,沉聲道。 周十六瞧著堂哥臉色實在不好,心打了個突,周慎之緩過那股勁,將桌上冷茶一飲而盡,茶葉冰涼苦澀,周慎之習(xí)慣性的嚼著茶葉,面無表情。 “堂哥,我給你倒茶啊。”周十六見堂哥茶喝完了,自告奮勇道,發(fā)現(xiàn)堂哥沒反對,周十六摸了摸冰涼的茶杯,小聲嘀咕道:“堂哥,你怎么和伯父一樣喜歡喝冷茶,要我說茶冷了就不好喝了?!?/br> 熱茶裊裊,茶香四溢,周十六剛把茶倒好,突兀的伸出來一只手,直直將裝著guntang熱茶的茶杯擲出了窗外,只聽一聲碎響,裂了徹底。 周慎之胸膛起伏不定,顴骨赤紅一片,難以言喻的憤怒,羞惱,痛恨幾乎要沖破他的心臟。 周十六望著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的堂哥,人都懵了,嚇得他快速的離開了屋子。 周十六走后,周慎之緊緊攥著拳頭,喘不過氣來,父親噩夢般的一直回蕩在他的腦海內(nèi),如蝕骨魔咒令他痛苦不堪。 “既不類我,要汝何用?!” 書房內(nèi)安靜下來,周慎之閉上眼睛,慘然一笑,笑自己可悲可笑,自己這么多年的種種努力,難道父親就看不到嗎? 他究竟要做到何種地步,父親才會滿意。 明心堂內(nèi)。 蕭洛蘭看見周十六慌張而來,蹙了蹙眉,讓春花帶著女兒先去隔間吃飯。 周十六一看到伯母就倒豆子一般將堂哥可能生病的事說了一下,在他看來,堂哥肯定是生病了,才脾氣反常。 “我知道了?!笔捖逄m對周十六笑了笑:“你和晴雪在這先吃,我去看看慎之。” 周十六去吃飯以后,蕭洛蘭站在原地想了一會,最近她也沒主動去慎之月影居那邊,就是擔(dān)心慎之會認(rèn)為自己插手他那邊的事。 這算是遲來的青春期嗎?蕭洛蘭還真有些犯愁,青春期的孩子一般自尊心高又敏感,情緒偏激且容易鉆牛角尖,再加上慎之本就比一般孩子心思要重些。 現(xiàn)在,周宗主還沒在府里。 蕭洛蘭想了想,還是去了月影居。 進入書房看見了燒的滿臉通紅的慎之。 蕭洛蘭伸手一探,只覺慎之額頭guntang一片,又再看看狼藉的桌面,蕭洛蘭輕聲喚道:“慎之?!?/br> 周慎之抬起頭,渾渾噩噩間,站起身欲行禮:“母親?!?/br> “你生病了?!笔捖逄m嘆了口氣,打開書房內(nèi)屋,里面一應(yīng)俱全,招手道:“你先過來躺下休息會?!?/br> 周慎之沉默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進入小榻間躺下,一沾上床鋪,頭腦漲疼無比。 蕭洛蘭讓書硯去請李大夫過來,書棋去準(zhǔn)備熱水毛巾,又吩咐小廚房熬煮些有營養(yǎng)的清湯。 一系列事情做下來,蕭洛蘭發(fā)現(xiàn)慎之似乎睡著了,書棋在一旁伺候少主,擰干濕帕放在少主額頭上,李繁來了以后,一眼就看出是邪風(fēng)入體著涼了,心有郁結(jié),開了些藥,書硯去小廚房煎藥。 蕭洛蘭坐在一旁的繡凳上,讓書棋倒些溫水喂給慎之,沒想到慎之極其抗拒溫?zé)岵杷?,竟是干燒也不喝一口?/br> 蕭洛蘭望著隱忍倔強的慎之,讓書棋去給溫水里加些蜂蜜。 “少加一點?!笔捖逄m想起慎之不愛吃甜的,又叮囑了一句。 書棋退下以后,蕭洛蘭給慎之換了帕子。 周慎之燒的難受,耳朵臉龐紅通通,嘴唇干裂,喉嚨也開始腫痛起來,極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母親坐在床邊不遠(yuǎn)處。 搭在被上的手指動了動。 周慎之嘶啞開口:“…謝謝母親。” 蕭洛蘭繼續(xù)給慎之換帕子,輕聲道:“不用謝,你生病了知道嗎?” 周慎之知道,昨天夜里下了大雨,他臥室的窗戶忘記關(guān)了,原本就是起身隨手一關(guān)的事,可他當(dāng)時陷入了噩夢余悸,只覺深夜大雨澆淋在身上分外舒適,好像可以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 “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多喝溫水?!笔捖逄m又伸手摸了一下慎之額頭,發(fā)現(xiàn)還是guntang的很,有些憂心,面上安慰道:“等會喝藥出汗就好了?!?/br> 書棋端著蜜水進來。 周慎之不習(xí)慣被人喂食,半靠著坐起來,接過書棋手里的碗,他現(xiàn)在肺腑猶如火燒一般,更想飲冰解渴。 蕭洛蘭見慎之遲遲不動,主動說道:“只加了一點點蜂蜜,不怎么甜?!?/br> “你多喝些?!?/br> 周慎之抬頭,眼底燒的血絲密布,可也能看清母親焦急關(guān)心的目光。 周慎之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不敢看母親擔(dān)憂的臉,鼻尖堵的發(fā)酸,將溫水喝了干凈。 蕭洛蘭舒了口氣:“我守著你,你快躺下?!?/br> 周慎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他也不知這病是心病所致還是大雨所致,一下子就擊潰了他的所有防護,腦海里又回蕩起了父親剜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