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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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阿木領(lǐng)命而去。 三個小輩走了之后,璋臺上就只剩下了四人。 周緒對著武同捷說道:“現(xiàn)在,以黃家,郭家為首的惡人已下牢獄,徐懷冊整理了一批犯人的財產(chǎn)給我看了一下?!?/br> “我看完之后,發(fā)現(xiàn)大世族富可封君真不是一句玩笑話?!?/br> 武同捷不知王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廣陵之富十有八九都在這些大世族手里,光是莊園田產(chǎn)就已然是巨富,現(xiàn)在他們被抄家了,他這個做郡守的一文未得,那些財富自然被周幽州笑納了。 當(dāng)然,他也不敢向周幽州索要。 “我現(xiàn)在擁富廣陵?!敝芫w一點沒有強占他人財富的羞愧,自然而然覺得廣陵財富都是自己的:“王妃下午向我提議可讓利于民,我覺得可行?!?/br> “廣陵莊園大多占地而建,因此我準(zhǔn)備將一些田地放還給被占地的農(nóng)戶,明日武郡守可上徐懷冊那,他會配合武郡守的。” 武同捷酒杯里的酒水被晃蕩出來了也不知,他驚愕而震撼的看著周幽州,以及他身側(cè)溫婉的蕭娘子。 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古今來,不論是世家大族,亦或是軍閥豪強,無一不是占地為王,使出百般手段從百姓的手里扣出他們的命根,讓他們不得不依附他們生存。 而戰(zhàn)亂不休,朝廷的橫征暴斂也成為了逼死底層的一根稻草,讓他們不得不做個流民被迫避難,但武同捷發(fā)誓,他對待他治下的廣陵民眾,一向是輕搖賦稅,鼓勵民間商販流通,這才很少出現(xiàn)上述那樣情況。 但主動送還土地的還是第一遭,特別是對這些軍閥而言,居然能夠把吃進(jìn)去的好處吐出來給底層百姓。 哪怕,周幽州說的只是一些。 是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只是一些。 可從他們手里漏出的一點,也許就是上百上千戶農(nóng)戶的命。 “這事就以王妃的名義做,王妃信道施善,就當(dāng)是王妃的一次善心之舉?!?/br> 周緒并不想把這事變成一個天經(jīng)地義的事,至少現(xiàn)在時機并不合適,而偶爾做這種事,它是需要契機的,或者說一個合適的說辭。 “下官多謝王妃?!蔽渫葸@次是真心實意的跪謝道。 他是苦過來的,從突厥肆虐神州的時候,他就看明白了世家的嘴臉,君不見無數(shù)大族死死攥著田產(chǎn)財富,禁閉塢堡,朱門酒rou都臭了,路邊白骨似雪皚皚,也未見有人善心施舍。 蕭洛蘭也驚訝的看著周宗主,用她的名頭來做這事嗎? 忽的想起北方也有一些世家是支持周宗主的,甚至謝氏就暗中接觸過他,而這種分地會直接觸動世家利益,不好做的太過分,所以才借她的名頭來做。 現(xiàn)在事出有名有因,所以也不算背刺周宗主的盟友?蕭洛蘭想了一通,果然,沒一件事是簡單順利的。 周緒又說起準(zhǔn)備派人去嶺南光夷州搜尋良種一事,等說完了,對蕭公笑問道:“早就聽聞蕭公門生皆是大才,不知有農(nóng)事大家,屆時可請他與羅金虎同去?!?/br> 蕭公肅容道:“此等利民大事,老夫責(zé)無旁貸,我有一知己好友,名叫潘厲,精通農(nóng)事,曾經(jīng)任職過大司農(nóng),早年間被罷官在家,為人高風(fēng)亮節(jié),我這就修書一封讓他前來清河縣,共商此事?!?/br> “如此甚好。”周緒笑道。 一切說定以后,蕭公等人也離去。 蕭洛蘭得知嶺南一事快要定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等良種尋來,希望可以幫助到一些人。 第223章 第二日。 蕭洛蘭起床后就發(fā)現(xiàn)周宗主又不見人影了, 許是要打仗的緣故,這人又開始忙碌起來,蕭洛蘭也習(xí)慣了, 就是有點好奇周宗主怎么在不驚動自己的前提下離開的,她覺得她睡覺也沒多沉。 梳洗完畢后。 蕭洛蘭聽夏荷回稟, 拓跋阿木前來問安。 蕭洛蘭心下了然, 阿木以前在閬歌的時候只要有空, 他就和慎之, 以及他哥哥阿骨一樣, 請安從不落下,甚是勤勉孝敬。 名義上,蕭洛蘭作為阿骨的義母,阿木也相當(dāng)于她半個義子, 故而讓夏荷準(zhǔn)備準(zhǔn)備些參茶給阿木, 她一向起的早, 阿木定是更早就來了。 夏季炎熱, 外廳早已放置了冰盆。 “木請主母安,祝主母安康?!蓖匕习⒛敬┐髡R的對著王妃行禮,蕭洛蘭笑道:“天剛亮,阿木,你就在我這邊用完早飯再走,可好?” 拓跋阿木有些猶豫, 因為他的年齡, 他的異族身份, 以及令他羞恥痛恨的異族風(fēng)俗都是他需要避嫌的原因。 去年回燚一戰(zhàn)時, 阿兄和他之所以對每日請安懈怠了些, 甚至還要挑著時間去, 很大一種原因是他們異族被中原鄙夷至極的一種風(fēng)俗。 不過,自從歸附主公,脫離了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后,他們拓跋部已經(jīng)改正了,他們很努力的在往中原靠攏,但效果甚微。 仍有不少中原人看他們?nèi)缈床煌ㄈ诵缘墨F類。 拓跋阿木這幾天分外有這種感覺,在幽州,他人敵視還不是很明顯,等到了江南腹地這邊,因著他的樣貌,幾乎所有人都會自發(fā)排斥他。 拓跋阿木有時候覺得自己是游蕩在喧鬧大街上的一個靈魂,誰的眼里也沒有他。 “可是有不便之處?”蕭洛蘭見阿木遲遲不回答,關(guān)心道。 “沒有?!蓖匕习⒛景察o的站在一側(cè),看著主母溫和的面容,又迅速低下了頭:“謝謝主母?!?/br> “不用客氣,我看你瘦了好多?!笔捖逄m笑著讓夏荷去準(zhǔn)備早飯:“等會可要多吃一些?!?/br> 一頓早飯,蕭洛蘭吃的很是飽腹,主要是阿木胃口很好,吃東西特爽氣,讓人看了就很有食欲,她不自覺也多用了一小碗。 飯后又問了一下回燚城的情況,以及阿骨怎么樣了。 拓跋阿木一一回答,自然都是好的。 兩人正說著話,周十六破天荒的來了伯父這邊,一進(jìn)門就看到拓跋阿木,腳步一頓。 “十六來了?”蕭洛蘭望著難得早起又早到的周十六,覺得還真驚奇。 “伯母安康。”周十六給伯母請安,他今天來主要是找伯父的,沒想到看見了拓跋阿木在給伯母獻(xiàn)殷勤,對他愈發(fā)厭恨。 “伯母,伯父去哪了?”周十六迫不及待問道。 “他和金將軍去霈山水寨了?!笔捖逄m道。 看來伯父在忙正事,周十六想著等伯父回來再告訴他。 “既然伯父在忙,那我和晴雪一起出去玩了?!敝苁露Q心要讓堂妹的關(guān)注從拓跋阿木身上移開。 這兩人幾乎天天出去玩,照例匯報以后,蕭洛蘭叮囑了一句:“帶上護衛(wèi),冬雪也帶上?!?/br> “放心吧,伯母?!敝苁_了個玩笑:“有我在,誰動堂妹一根手指,我就砍了他的手?!?/br> 拓跋阿木這才抬頭看了周十六,眸中沒什么情緒。 “你不惹事就行了?!笔捖逄m覺得周十六就是一個移動的人形/火/藥庫,性格沖動斗狠,動輒打殺,著重勸告了一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伯母,我在外面其實很少惹事。”周十六有些委屈。 “晴雪應(yīng)還在睡覺,如果你不嫌麻煩就去等她吧?!敝裟?,晴雪在夏天一向憊懶,估計周十六要等一會了,蕭洛蘭道。 “沒事,等就等,伯母,那我走了啊。”周十六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離開。 蕭洛蘭看向阿木,見他沉默寡言,想起昨晚女兒說他孤僻成性的苦惱,溫聲道:“你們年輕人都喜歡熱鬧,阿木,你要不要也去玩玩?” 拓跋阿木搖了搖頭,繃著臉,鼓起勇氣道:“阿兄他遠(yuǎn)在回燚,無法在主母面前伺奉,已是不孝,我作為他的弟弟,自當(dāng)替阿兄為主母盡孝,陪伴主母左右?!?/br> 拓跋阿木臉有點紅,上面一段話說的誠懇又費力,顯然很少說這樣的話。 這孩子…蕭洛蘭忍俊不禁,她哪能看不出來阿木在有意扯著阿骨的旗號有意討好她。 但阿木看起來一片赤子之心。 “既然這樣,我們?nèi)セ▓@里坐坐吧,剛好那里有不少花要開了?!笔捖逄m打算讓阿木陪自己小半個時辰就行了,就當(dāng)他替阿骨盡了孝心,哪能真拘著他。 于是,兩人在花園涼亭里解暑。 蕭洛蘭剛坐定,就見阿木干起了花農(nóng)的事,給花草噴水剪枝除草,居然很熟練。 等阿木回到?jīng)鐾?,蕭洛蘭將涼茶遞給他,問道:“阿木,你也喜歡花草?” 拓跋阿木道:“喜歡,我家園子里就有一池太陽花?!?/br> 太陽花?蕭洛蘭想了想,好像是草原上的一種花。 “那回去可勻幾粒種子給我,我園內(nèi)還沒這種花?!笔捖逄m笑道。 拓跋阿木道:“您喜歡,要多少都行?!?/br> 兩人正說著話,夏荷來報,一名叫陸嘉善的學(xué)子求見。 蕭洛蘭想了想,這是申縣令帶過來的人,于是讓夏荷帶去前殿待客的廳堂。 見主母有事忙,拓跋阿木識趣的告退。 待到前殿。 蕭洛蘭望著只見過一面的陸學(xué)生,只見其穿著樸素,不卑不亢的行完大禮后,主動道:“草民陸嘉善拜見王妃,某師從明心居士,此次求見王妃,是想和我的師長同窗們?nèi)ヒ娢业膸熜帧!?/br> “因路程遙遠(yuǎn),要穿幽州跨邊境,所以想向王妃求一張通關(guān)文牒?!?/br> 蕭洛蘭聽得有些迷糊,暗自提高了警惕:“你師兄是誰?” 陸嘉善苦笑道:“乃回燚國王也?!?/br> 蕭洛蘭觀察了一下這位清河學(xué)子,有點拿不住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在回燚時間不多,對三王子的了解多從周宗主那知道,陸嘉善的話似乎可信度很高。 “阿日郎可是來信讓你們前去?”蕭洛蘭問道。 “師兄他在中原行走時用的是化名,梁日,平日和我們交流也都是用這名,我和恩師都曾以為他是邊境雜胡來中原求學(xué),恩師有教無類,不計他的身份,也是在年前,才得知他是回燚新任國王,阿日郎。”陸嘉善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 “請王妃明鑒?!?/br> 夏荷將信拿在手上檢查了一番才遞給王妃。 蕭洛蘭展信看了一下,信中阿日郎對他的恩師明心居士坦白了他的真實身份,言語之間多見消沉悲觀,寫了去年冬季死了很多很多人,百里無人煙,青草下俱是白骨,寫了他這個回燚國王做的并不好,最后在信末尾。 阿日朗問恩師,已至苦海,何以自救? 蕭洛蘭準(zhǔn)備等會找阿木過來問問,看他識不識阿日朗的筆跡。 “此事我已知曉,但通關(guān)文牒暫時不能給爾,需等我查明一切你與阿日朗的關(guān)系?!笔捖逄m忽的想到一事:“你既是明心居士學(xué)生,為何會跟在申縣令身邊?” 陸嘉善早有應(yīng)對,道:“王妃有所不知,尋常人等想見您可謂是難于登天,恩師與申縣令已故之父是好友,他便讓我留在申縣令身邊結(jié)交蕭公?!?/br> “這回聽聞武郡守下獄,我便自告奮勇一起與蕭公,申縣令來了,此法也是不得已為之,還望王妃勿怪?!标懠紊铺固故幨幍恼f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 “那明心居士何在?”蕭洛蘭找不出他話里的漏洞,又問道。 “家?guī)熞郧霸诔莶铇淇h做縣丞,年前已致仕,現(xiàn)為狄家村村老?!标懠紊撇桓译[瞞,低頭道:“因關(guān)恩師愛徒,我已經(jīng)寫信告知了恩師,他應(yīng)會趕赴廣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