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的她每次都能達(dá)成BE(快穿)、重生后我不要做選擇題、穿成合歡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蠱溺(獸人NP)、咸魚少爺被迫成為影帝助理后爆紅了[娛樂圈]、致你、我的戀人十七歲、星際宅急送、跟系統(tǒng)反目成仇以后(NP)、深情敗類【假臥底1v1】
他和阿爹已經(jīng)走到洛陽令了, 誰也別想踩著他們上位,荀言看向傘下的婦人,不著痕跡的朝她靠近一些,剛才荀言就已經(jīng)確定了幽州王妃的眼睛有問題,很有可能瞎了,就憑她一直握著手中的竹棍。 小巷內(nèi)部狼藉一片,長長的巷道偶爾有幾個百姓好奇探頭的,一看有官兵,立刻就關(guān)上了后門,荀言讓院墻上的弓弩手先收隊(duì),他理了理身上的衣物,陽光灑滿巷口,通天大道就在眼前。 荀言臉上笑意還未散去,就已凝固。 巷口處。 姜三郎帶著家奴就這么微笑看著他。 “荀郎君的膽量真是超乎我的意料?!苯蓪χ磉吥樕F青的洛陽令,道:“先是偷盜縣尊令牌,后又假傳命令給洛陽防衛(wèi)的弓弩手,追堵圍截唐五郎?!?/br> 姜三郎抬頭看了看天:“光天化日之下,洛陽令之子無緣無故射殺汝州別駕從事使的第五子,若不是我親眼所見,這說出去都沒人信啊?!?/br> 洛陽令已經(jīng)怒喝道:“逆子!還不滾過來!” 唐家是洛陽大富人家,唐五更是與姜三郎交好,唐家人主要就職于洛陽管轄下的汝州,唐五郎他爹更是汝州刺史佐官,為汝州別駕從事使,也是實(shí)權(quán)人物,洛陽令不敢相信,自家一向聰慧的兒子居然會干出這等蠢事! 荀言胸腔堵的生疼,完全沒想到他做的這一系列事竟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現(xiàn)在姜三郎就是這只黃雀。 “逆子!過來!”洛陽令已經(jīng)被氣的兩眼發(fā)黑了,兒子就算要?dú)⑻莆謇?,也不?yīng)該被人看見,還是被姜三郎看見。 荀言扔掉傘,攥著幽州王妃的手腕,走向父親,瓔娘使勁抽動了一下手腕,反被攥的更緊。 洛陽令終究舍不得對兒子動手,他暫時(shí)沒空理那婦人,壓下火氣,道:“等會你給我上門給唐家道歉?!?/br> 荀言注意到姜三郎的眼睛一直盯著幽州王妃看,他錯步稍微擋了擋,不想他人占了這個潑天功勞,低頭道:“兒知錯?!彼氲教萍易o(hù)衛(wèi)出手的狠辣,道:“唐家一個護(hù)衛(wèi)也殺了我家很多奴仆?!?/br> “你家豬狗也配和唐五比?”姜三郎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唐五被蹭破了一點(diǎn)油皮,唐家都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我才說,荀郎君真是膽大包天?!?/br> 荀家算個什么玩意,若不是韓福韓掌書記對荀父有一兩分薄面,荀家父子在洛陽早就被人吃了。 他們和他笑笑,這荀家還當(dāng)真了。 姜三郎侮辱完人之后,輕飄飄一指:“這婦人給我了。” 他做這些事可不全是為了給唐五出氣,從剛才的花神廟會,姜三郎就察覺到不對勁了,他對唐家可熟悉了,從不知道唐家還有一個叫瓔娘的廚娘,唐五在撒謊,等荀言一走就派人跟著他,還讓洛陽令去看一場好戲。 的確是好戲,姜三郎冷冷想著,他倒要看看這個婦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唐五,荀言都在爭奪她,為了她,荀言甚至不惜動用弓弩手。 瓔娘聽出了面前這人是姜三郎。 荀言忍無可忍:“不行?!?/br> 姜三郎根本不在意荀言的話,他頭朝后望了望,不用他示意,姜家家奴就圍了上來,里一層外一層的將荀言包圍起來,洛陽令臉色青青白白,他身后還有一隊(duì)沒走的弓弩手,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shí)候。 姜三郎慢悠悠的拿出一塊大都督的令牌,史大都督統(tǒng)領(lǐng)洛陽轄區(qū)一切軍政,洛陽自然也歸他管,見到大都督令牌,在場所有弓弩手都跪了下去,姜三郎讓他們都離去。 洛陽令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過是一個婦人,言兒,你要她干什么?!?/br> 荀言仍然攥著幽州王妃的手,姜三郎臉上很快沒了笑意,他突然提腳狠狠踹向荀言,直把人踢飛撞到墻上,另一只手快準(zhǔn)狠的扣住了那個婦人肩膀。 荀言捂著疼痛的腹部咳嗽不停。 洛陽令連忙去看兒子。 姜三郎出了口氣,罵了一句:“什么玩意。”好好和這鱉崽子說話給他臉了不是。 “走?!?/br> 姜三郎打了人,帶著一大堆家奴招搖過市的離開,無人敢攔。 洛陽令等人走了大罵這姜三郎,對兒子又心疼又氣:“你好端端的招惹唐五姜三干什么,還有那個賣花的婦人,你…” 荀言抓著父親的手,一字一句像擠出牙縫般惡狠狠道:“她是幽,州,王,妃!懂了嗎?” 洛陽令如遭雷擊。 瓔娘被迫跟著姜三郎走,她的肩膀處,姜三郎的手就搭在上面,他的手指樂此不疲的將帷帽掀到脖頸處又放下來。 “聽唐五說你叫瓔娘?”姜三郎像得了一個新奇的玩具,興致勃勃的想看看婦人究竟是誰,長什么模樣,可又覺得太早揭開謎底會無趣,想著樂趣再延緩一些。 瓔娘左手持棍,右手垂在袖中,右手上滿是干涸的鮮血,不是她的,是那個人的,那個人緊緊拉著她逃跑,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還說會救她出去。 她走的有點(diǎn)慢,點(diǎn)頭的速度也有點(diǎn)慢。 姜三郎心情好,也不催她。 “我暫住在存真大師府上。”瓔娘聽到了大街人人來人往的聲音,前不久經(jīng)歷過的驚險(xiǎn)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她的聲音仍然平和安靜:“如果你要帶我走,可否派人和存真大師說一聲,不然我突然不見了,大師會擔(dān)心?!?/br> “原來你是存真的客人啊?!苯尚Φ溃骸拔疫€以為你會讓我送你回存真那?!?/br> 瓔娘繼續(xù)走路,她知道姜三郎不會送的,既然如此,何必多問。 姜三郎走了沒多久就要坐輦,伺候他的家奴肩扛著他春季常坐的步輦,華蓋下,步輦垂下如云的輕紗。 姜三郎搭在婦人肩膀上的手這才放下。 他探究的望著這個婦人,好奇心達(dá)到頂點(diǎn),終于要解開謎底了。 姜三郎把這婦人的帷帽拿下,仔細(xì)看著。 過一會,讓人送上清水和手帕。 步輦上,軟榻位置以往都是主人坐的,尤其是姜三郎懶散,更喜歡或坐或躺在榻上,榻旁的蒲席坐墊是下人坐的,那個婦人自然就坐在那里,沒有了帷帽之后,婦人一張臉露出來,頭上沒有任何裝飾。 銅盆清水晃蕩,水花濺到了步輦團(tuán)花地毯上。 姜三郎望著那張臉,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早已下了軟榻,他坐在婦人對面,巾帕一下一下擦著婦人臉上的黑灰臟痕,如明珠蒙塵,將她擦干凈。 巾帕帶著水漬的感觸,姜三郎太過靠近的距離,讓瓔娘不適的皺了皺眉,袖口處的斫鲙刀冰涼的壓在她的手腕處,讓她慢慢靜下心來。 最后巾帕被隨意扔到了一旁,姜三郎望著婦人的那張臉,靠的更近了,這張臉,他似乎在哪里見過,太過靠近時(shí),姜三郎不免對這張臉晃了一下神。 婦人完全露出了她的面容,她坐在這,步輦好像成了一座珠簾千重的宮殿,外面日光也變成了晃影紅燭,壓低的長睫帶著一種典雅的清艷,臉頰略蒼白,卻無損她月輝余光。 這張臉… 姜三郎很確定自己在哪見過,他慢慢移開身體,在腦內(nèi)思索,目光仍然盯在這婦人身上。 他眼睛不瞎,不管是從身段還是氣質(zhì)亦或容貌,他都能看出這是一個成□□人,可他姜三郎喜愛的一向是花魁那般的二八女郎,又怎會對一個婦人有印象? 瓔娘感受到姜三郎如芒在刺的視線,坐在墊上,將刀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收起來,唇內(nèi)的氣流被她細(xì)細(xì)咽下去。 直快到王侯里時(shí),姜三郎忽然想起來這張臉了,他幾乎是立刻再次盯著那張臉看,按在毛毯上的手指不住顫著,最終確定下來。 花容夫人,鎮(zhèn)北王妃,幽州主母。 她身上的每個名銜都沉重的讓姜三郎大笑出身,怪不得荀家小崽子能為了她不惜動用弓弩手,甚至想殺唐五。 姜三郎盯著婦人,這一刻,他為了看清那張臉,跪在地上,低著頭,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笑容瘋狂。 第288章 (過渡章節(jié)) “該死的!” 唐五不過一個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薛四那個浪人跑的無影無蹤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飛快跑到街道上,一時(shí)間不知該去找薛四還是去碼頭迎接他的謝家舅舅。 接謝家阿舅是他母親千叮萬囑的重要差事, 唐五使勁拍了拍額頭,想起阿嫵和盧博士被自己丟在了花神廟旁的洛水河邊, 他望了望天, 拔腿就往花神廟那邊跑去, 一邊跑一邊氣薛四不識好歹, 荀言的可惡至極。 唐五跑到花神廟洛水邊, 發(fā)現(xiàn)岸邊只有他的書童在等他,急道:“阿嫵和盧博士呢?” “謝家娘子見您久久不歸,便和盧博士一起去南關(guān)碼頭接人了?!睍氐?。 唐五解下岸邊樹下的馬匹韁繩,飛快上馬, 疾馳而去, 等到了洛河北岸的南關(guān)碼頭, 他一眼就看見了謝家阿舅謝萬鈞。 唐五連忙整理衣容走向三舅舅。 長安謝氏簪纓世族, 謝家三子俱是朝廷重臣,現(xiàn)在謝氏家主正是青嫵表妹的阿爹,紫金大員宰相謝吉澤,也是他唐五的大舅,二舅是禮部尚書謝靈甫,三舅謝萬鈞原來是尚書右仆射判支度, 不過去年因朝堂紛爭, 暫時(shí)卸職了。 謝家第四女就是他的阿娘了, 嫁給了洛陽的唐家。 “秉白拜見三舅舅。”唐五做足了禮數(shù)。 謝青嫵陪在三叔旁邊, 盧博士剛和謝萬鈞寒暄完, 他與謝氏在長安時(shí)就一向交好, 得知謝萬鈞到了洛陽,就親自到碼頭迎接友人了。 謝萬鈞一身散袍,配著一把長劍,剛過而立之年,僅僅站那就蘊(yùn)籍著文雅,他看了一眼五郎,捋胡子道:“幾年不見,五郎長這么大了?!?/br> “過來給我瞧瞧?!敝x萬鈞道。 唐五郎走到三舅面前,道:“阿娘一直很想您,得知您要到洛陽來,很是開心?!?/br> “盧公,我要先去看望小妹,你我明日再聚?!敝x萬鈞笑著對盧博士道,盧博士把釣到的洛鯉給謝萬鈞,笑道:“這尾洛鯉先給你,等明天我再帶酒去唐家吃,你可得把它養(yǎng)好了啊。” 謝萬鈞做足了保證,送走了盧博士,謝萬鈞坐上了馬車,兩個小輩俱在車內(nèi),他出行洛陽時(shí),一個下人也未帶,孤身就來了。 謝萬鈞放下車簾,看向五郎,嚴(yán)厲中帶著擔(dān)憂,他的手在唐五郎肩膀上拍了拍:“五郎,你的衣肩處是怎么回事?” 唐五郎懵了一下,看向自己的肩膀處,發(fā)現(xiàn)衣服肩膀處撕裂了一條口子。 “像是箭矢之類射到絲綢衣物上的痕跡。”謝萬鈞捻起一縷長絲,道。 謝青嫵一臉驚訝,擔(dān)心道:“五郎,你剛才遇到危險(xiǎn)了嗎?”她又想起了什么:“薛四呢,他怎么不見了?!?/br> ”別提了,薛四跑了!”唐五郎一說起這事就覺得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把事情復(fù)原給謝家三舅和青嫵聽。 謝青嫵聽見荀言對五郎居然動了弓弩手時(shí),俏臉微寒,謝萬鈞聽完以后,道:“所以,這個瓔娘你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何不先找到你調(diào)查的余家,她既然是跟著余家進(jìn)到洛陽,必然知道瓔娘的事?!?/br> “對啊。”唐五連忙派書童去找余家人。 “還是三舅聰明?!碧莆迮牧艘粋€馬屁。 謝萬鈞道:“還有荀家郎君差點(diǎn)用弓弩射殺你這件事,要追究到底,明日你便去府衙狀告洛陽令大公子目無法紀(jì),當(dāng)街殺人?!?/br> “可,荀家奴仆被薛四也殺了不少,洛陽令那邊要追究怎么辦?”唐五道。 “人是浪人薛四殺的,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謝萬鈞反問道:“他們有什么證據(jù)薛四是唐府的人?” 唐五驚呆了,這,這也行? 回到王侯里,唐五發(fā)現(xiàn)府里亂成了一團(tuán),看見他們回來,他娘才指揮家奴回來,唐家主母連阿哥來了都顧不上了,拉著唐五就不斷摸著:“怎么回事,我聽薛四說你和洛陽令的愛子起了沖突,他還派人用弓弩殺你?” 等摸到兒子肩膀處的衣服破口,頓時(shí)失去了理智:“荀家欺人太甚,居然敢傷我兒,這洛陽還不是他洛陽令一個人說了算!” 說完就要去找荀家算賬。 “等等,阿娘,你說薛四回來了?”唐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你讓他回來通風(fēng)報(bào)信的嗎?”唐家主母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端倪,疑惑道。 唐五郎忽的想起一事,不由分說,快速跑到自己屋內(nèi),屋子被人翻的到處都是,唐五郎跑到自己收藏匣里一看,珍珠耳環(huán)和暗金軟鏈全部沒有了,被薛四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