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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圣眷正濃在線閱讀 - 圣眷正濃 第83節(jié)

圣眷正濃 第83節(jié)

    倒是婉芙還有心握著李玄胤的手掌,她?偷偷瞄了?眼男人,彎起唇角,沒想到皇上會這般維護她?。只?是心中有些遺憾,可惜了?,那些嬪妃回去太早,沒看?到這出好?戲。

    第69章

    那夜過?去, 聽說應(yīng)嬪的病又加重了,坤寧宮的問安也告了假,整日在朝露殿養(yǎng)胎。而后宮嬪妃也很快得知了緣由, 應(yīng)嬪算計泠貴嬪, 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惹得皇上震怒,重罰了應(yīng)嬪身邊最親信的宮女。

    眾人一陣唏噓, 對奴才出身的泠貴嬪愈發(fā)高看一眼, 竟能與圣寵多年的應(yīng)嬪抗衡。

    不過?此時,嬪妃對泠貴嬪和應(yīng)嬪的爭斗沒多大的興趣, 許婉儀誕下龍鳳胎, 已成了后宮嬪妃咬牙切齒的存在。

    趙妃對許婉儀更為嫉恨,隔在殿外,就聽見寢殿里噼里啪啦的動靜,趙妃有孕的事兒在宮里有一段日子了,許婉儀有身孕,皇上從答應(yīng)升到婉儀。如?今趙妃也有了身孕,卻沒傳出半點皇上要復(fù)她貴妃位份的風(fēng)聲?。啟祥宮的宮人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生怕惹娘娘遷怒。

    ……

    乾坤殿

    陳德海覷著皇上的臉色,呈上了金禧閣的手抄。那夜后,皇上就不搭理泠貴嬪了,卻也瞧不出皇上動怒, 不知皇上這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他上了熱茶,恭敬地候到一旁磨墨。

    稍許,李玄胤從案牘中抬頭, 指腹壓了壓太陽xue,拿起那六十頁宣紙, 一張一張,翻看到最后。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br>
    李玄胤指腹捻著那張宣紙,倏地一嗤。

    陳德海瞧著皇上臉色,一時竟摸不透,皇上這是什么表情,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皇上,泠貴嬪日日都在后面寫了什么?”

    話落,李玄胤就涼颼颼睨他一眼,眼風(fēng)跟刀子似的,陳德海一驚,忙掌嘴受罰,“奴才多言!奴才多言!”

    李玄胤撂下手抄,瞇了瞇眸子,指腹輕撥扳指,“上不得臺面的兩句詞,也就她敢拿來諷朕?!?/br>
    說完,將宣紙卷到一起,交給?陳德海,“送去存心堂收好?!?/br>
    泠貴嬪日日送手抄,如?今存心堂已滿了厚厚的三匣子了。存心堂是放皇上公文的地兒,這泠貴嬪的字實在難看,也不知皇上為何要留在那。

    上回應(yīng)嬪的事,皇上只處置了應(yīng)嬪身邊挑唆的宮女,并沒降罪泠貴嬪,甚至連敷衍應(yīng)嬪都沒敷衍,查也沒查泠貴嬪私下與應(yīng)嬪說過?的話,讓泠貴嬪每日多抄三十頁,算是責(zé)罰。

    陳德海不敢再多話,低頭退出了殿。

    ……

    轉(zhuǎn)眼到了年宴,婉芙卯時就被千黛喚起來上大妝,這日是年宴,前朝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家眷都在受邀之列,萬萬大意不得。

    她換上繁瑣的華服,鬢間簪上珠釵翡翠,通身的綾羅綢緞,夠?qū)こH思页陨蠋纵呑印?/br>
    將踏出門時,凌波殿的莊妃也難得出了門。莊妃頭上的發(fā)簪比她還要夸張,那大紅寶石險些晃花了眼。

    “秋jiejie今日也去赴宴?”印象里,莊妃并不愛熱鬧,尤其不愛這宮里的熱鬧,就是上回皇上的壽宴,莊妃都不曾出席。

    “母親也會入宮,許久未見,正好借著年宴,與母親說說話。”

    莊妃與她同行,聞言,婉芙微頓,眼神黯淡下來。莊妃說完才記起余家的事,驀地住聲?,瞧見旁邊女子暗下的臉色,握住她的手,“越州時你我兩家就交好,母親在家書里提起,當(dāng)年你來秋府,還曾打掉五弟種?了許久的果子,氣得五弟非要找你討要個說法?!?/br>
    提到了往事,婉芙年歲尚小,有些記不得了。她以前真有那么頑劣?婉芙狐疑,有些不好意思,“后來呢?”

    莊妃含笑,“五弟是個混不吝,父親哪能真讓他去找一個小姑娘討說法,好生把他打了一頓,半個月沒下來床?!?/br>
    婉芙撲哧一笑,對秋府的五少爺?shù)故菦]多大的印象,只記得那個少年似乎很不待見她,原來是有這一樁緣由在。

    這般岔開話頭,倒讓婉芙忘記了余府的神傷。不知不覺就到了建章宮,莊妃去了上位,婉芙坐到貴嬪位子上。

    接著應(yīng)嬪、趙妃接連入了殿,對面外臣命婦席面很快坐滿,婉芙一眼掃過?去,并未看見寧國公府的人。

    待帝后入席,年宴開始。

    一如?既往的歌舞,沒什么看頭。

    一曲散去,很快自殿外抽進一緞紅綢,外面天正寒著,獻舞的女子卻僅著紗衣,面遮白紗,露出一雙眉眼,舞步裊裊婷婷,欲語含羞地看向?高位帝王。這般,再蠢笨的人,都看的出來是什么意思。

    婉芙瞥了眼獻舞的女子,又悄悄看向?高位的皇上,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位帝王一眼都沒去看。她撇撇嘴,正欲收回眼,就觸到了上面投下來的眼神。

    宴席上的歌舞數(shù)年都是一樣,并無甚新意。李玄胤飲著茶水,便見下面那女子正捧著臉看得津津有味,他皺了下眉,不知這舞蹈有何看頭,便又看見那人一雙眼睛在他和那舞女間瞄來看去,這般,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挑起眼皮,又氣又好笑,當(dāng)他是什么,是個女人就要收到后宮里么?

    李玄胤輕嗤一聲?,冷冷地看向?那女子,后者被抓包,眼眸似是驚了下,很快極為討好地沖他彎了彎唇,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眼。

    李玄胤轉(zhuǎn)轉(zhuǎn)扳指,抬手招來陳德海,漫不經(jīng)?心道:“泠貴嬪吃多了酒,去給?她添一盞涼瓜汁?!?/br>
    “你親自看著她喝?!?/br>
    陳德海一噎,泠貴嬪素來謹(jǐn)慎,宴席上的東西或是少吃,或是不吃,他可?瞧見泠貴嬪那杯酒水動也未動,怎的就吃多酒水了?;噬暇棺屻鲑F嬪和涼瓜汁,這泠貴嬪又做了什么,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這般想,陳德海得了吩咐,去備好涼瓜汁,給?婉芙端了過?去。

    婉芙詫異,皇上怎么又讓她喝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公公,這是……?”

    陳德海低頭回道:“皇上體恤泠主子,知道泠主子吃多了酒水,特意送來涼瓜汁,給?主子解酒?!?/br>
    “涼……涼瓜汁?”婉芙眼眸瞪大,極為嫌棄地看了眼那杯盞滿騰騰的綠色汁水,早知方才自己?就不去看那一眼。

    她挽起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勞煩陳公公回稟皇上,本宮酒水滿的,并未吃多了酒?!?/br>
    陳公公為難道:“皇上交代?,必須要奴才看著主子喝完?!?/br>
    婉芙暗惱,不悅地撇了撇嘴,拿起杯盞,小口小口地都喝了下去。

    甚苦,甚是難喝。

    那舞女身段婀娜窈窕,翩翩舞步,搖曳多姿,然,高位的帝王卻未曾多留意一眼。

    舞女黯然退場。

    待一曲舞罷,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退出殿的舞女,輕笑道:“瑞雪兆豐年,御花園中的紅梅正盛,皇上可?要去看看?”

    以往,年宴時,殿內(nèi)一眾人都會去御花園走走,一來賞梅,二?來祈福。今年大雪,想來也是少不得以往的慣例。

    李玄胤指骨敲了敲案,拂袖起身,臉色平淡道:“去看看?!?/br>
    眾人不敢坐,緊跟著起來,皇上在前,朝臣與女眷分行,宮婢落在一旁伺候,一行人離殿,跟隨去了梅園。

    趙妃起身時,微頓了下,眉心一蹙,覺出身子不適。靈雙看出來,憂心道:“娘娘可?是不舒服?”

    “無妨。皇上興致好,本宮總不能掃了皇上的興?!彼徚藭?,輕撫住小腹,出了殿門。

    ……

    初雪稍霽,御花園中艷艷紅梅盛放,凌霜多姿。

    婉芙與溫修容同行,兩人不緊不慢地走著,時不時說上兩句話?;屎舐湓诨噬嫌覀?cè),尚是年宴,一眾外臣面前,皇后始終含笑與皇上說話,保持著皇后的體面。應(yīng)嬪月份大,由宮人攙扶著,從四?品嬪位,能越過?四?妃跟在皇上身后,足以可?見在后宮的榮寵。

    走了一段路,不知有多少宮外的命婦,打量到了應(yīng)嬪。當(dāng)年受盡圣寵之人,而今出了冷宮,依舊是皇上最寵愛的嬪妃。命婦們心里都會有計較,對這位應(yīng)嬪主子又高看了幾分。

    命婦們未身處后宮,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可?后宮嬪妃怎會不知皇上在朝露殿動怒的事兒?應(yīng)嬪不過?是將這面上的寵愛做給?旁人看罷了。若非她懷有龍嗣,皇上怎會給?她做臉。

    婉芙彎唇收回視線,與溫修容默契地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皇上,嬪妾覺得冷了。”

    前面,應(yīng)嬪小心地扯住李玄胤的衣袖,柔聲?低語,即便放輕了聲?音,也足以叫近處的人聽清。

    有外臣在,本該是無禮之言,但,誰讓這位主子肚子里懷了龍種?。

    起了風(fēng),陣陣寒氣襲人。

    李玄胤漫不經(jīng)?心地任由女主拽著他的衣袖,冷淡著臉色,卻并未將人推開。

    “朕送你回朝露殿。”

    應(yīng)嬪溫柔地?fù)u搖頭,“皇上難得有興致賞梅,嬪妾不想掃了皇上的興?!?/br>
    李玄胤招來陳德海,吩咐人取過?金線龍紋的外氅,給?應(yīng)嬪披上。

    應(yīng)嬪神情僵硬幾分,很快遮掩過?去,垂眼低眉,“多謝皇上?!?/br>
    皇后面上始終是妥帖的笑意,任人挑不出絲毫的錯處,“天寒,應(yīng)嬪身子不適,不如?回宮去歇歇,多加小心總是好的?!?/br>
    應(yīng)嬪溫溫柔柔道:“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但今兒個不比尋常,嬪妾想陪皇上走完這梅園?!?/br>
    能擔(dān)得起陪同皇上的人,后宮里只有皇后這位結(jié)發(fā)妻子,應(yīng)嬪開口,是十足的挑釁。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為何,都停下了交談,不敢發(fā)出一語,頓時,園內(nèi)死寂下來。小小的后宅都少不得爭斗,更何況皇室偌大的后宮。

    皇后并未露出不悅,無聲?地?fù)嶙∽o甲,輕扯了下唇角。

    如?今的應(yīng)嬪,在皇上眼里與后宮那些用盡手段爭寵的嬪妃,有何不同。

    ……

    年宴后的三日不必去坤寧宮問安,皇上又日日忙著朝政,婉芙難得閑下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伺候的宮人有眼色的不去擾主子安睡,輕手輕腳地灑掃,這幾日,倒罕見安逸。

    婉芙這一覺睡到后午,她迷蒙地醒來,抱著被子緩了會兒,良久,才掀開帷幔,喚了聲?“千黛?!?/br>
    沒人應(yīng)話,她狐疑地蹙了下眉,指尖兒甫挑開帷幔,就看見了不知在窄榻上坐了多久的男人。

    李玄胤掀了掀眼皮,放下手里抄好的古治,不咸不淡地朝床榻里的女子看去,“醒了?”

    婉芙眨了眨眼,撥開垂下的碎發(fā),也未趿鞋,下了床榻,提裙走到窄榻邊,無比自然地窩到男人懷里,手臂環(huán)住李玄胤的腰身,軟軟地哼了聲?,“嬪妾大抵是又做夢了,皇上不陪著許婉儀,怎么有空來嬪妾這金禧閣了……”

    “沒規(guī)矩!”

    李玄胤屈指敲了懷里女子的額頭,后者吃痛,指尖兒揉著那處,十分不滿地嗔了一眼。

    李玄胤沒搭理她那幽怨的眼神,手掌扣住細(xì)軟的腰肢,免得她亂動摔下去。

    婉芙不輕不重地哼一聲?,不動了,懶懶打了個哈欠,眼皮子耷拉著,困意顯然。見她困成這樣,李玄胤好笑,指腹掐著那臉蛋讓她清醒,“朕聽說你這三日早膳午膳都沒用過??”

    婉芙啞聲?,哼哼道:“皇上不忙朝政,整日盯著嬪妾做甚?”

    李玄胤被她氣得臉色一黑,他關(guān)心她,倒成了他的錯。他又不是閑的,整日盯著后宮嬪妾用沒用膳,也就她這一個,讓他上了幾分心,她倒好,不僅不知足,還整日氣他。

    “朕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李玄胤使勁掐了掐那張臉蛋,婉芙直呼疼,淚花子冒出來,李玄胤才松開手,掌心輕拍了下她的腰臀,嚴(yán)肅道:“明兒個起,少用膳一頓,朕打你兩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