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卷成富二代[九零]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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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區(qū)大院就是這樣,誰家有些什么情況,瞬間就能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老爺子耳朵有點背,也能輕輕松松數(shù)清楚院里有多少個孩子,哪些成績好又乖巧,哪些又不省心,前一陣子闖禍被他爹媽打得鬼哭狼嚎,鬧得全院都聽得見動靜。 宋輕予耳朵里聽著老爺子的絮絮叨叨,眼睛則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小賣部。 小賣部里最顯眼的是一個透明的大玻璃柜臺,稍微值錢一點的煙酒都鎖在里頭,旁邊的架子上一邊放著些油鹽醬醋之類的日用品,另一邊放著些給孩子們的零嘴,絕大多數(shù)都便宜得能讓人嚇一跳。 唯一讓宋輕予有些奇怪的是,怎么連方便面也一起鎖在玻璃柜子里? 再一問價格,她嚇了一跳,這時候的方便面竟然屬于奢侈品,價格比盒飯都貴。 還好大人留的錢不少,姜霍也說好久沒吃方便面了,兩個人就各自買了一包嘗一嘗,老爺子還順便送給兩個孩子兩根火腿腸,說現(xiàn)在都時興這么吃,面里還能增加rou味兒。 宋輕予和姜霍也沒好意思讓老爺子送,硬是留下錢,然后抱著方便面和火腿腸,直接撒開腳丫子跑了回去。 宋輕予本來還挺好奇這時候的高價方便面,味道是不是比以后更正宗,可惜開水一泡,她才發(fā)現(xiàn)這時候的方便面味道可差多了,只嘗得出調(diào)料和淀粉的味道,連油醬包都沒有,反而不如豐盛的盒飯來得實誠。 早就被現(xiàn)代食品工業(yè)養(yǎng)刁了舌頭的宋輕予哪吃得下這個,直接把碗一放,讓姜霍也別急,先等她一會兒。 一通翻箱倒柜,她好容易找出兩個雞蛋,用油炸了澆在面上,才勉強多出一點油星味,又淋了一勺辣子,才算把這一頓對付過去。 姜霍還覺得很驚奇:“你怎么突然就會開火了?宋叔叔郭阿姨不是一直不讓你碰灶臺嗎?” 宋輕予這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真是被寵得厲害,什么家務(wù)都不讓做,就跟一個嬌養(yǎng)在家里的小公主似的。 可惜后來一個人在外頭打拼,就什么都學會了。 宋輕予埋頭呼啦啦地嗦了一大口面,直接含糊過去:“煎個蛋而已,這種事情又不像做數(shù)學題,簡單得很,看一看就學會了?!?/br> 吃完飯又開了一會兒電視,這時候終于開始播節(jié)目了,放的是西游記。 宋輕予怎么都沒想到,若干年后的暑假電視臺放的就是西游記,結(jié)果回到十幾歲的年紀,依然逃不脫被這玩意兒霸屏暑期檔的陰影。 她又換了一個臺,結(jié)果放的是紅樓夢。 這時候電視臺少,電視節(jié)目也少,換了一圈頻道,不是在播西游紅樓,就是在放新聞或者歌舞,娛樂項目相當有限。 “怎么就是沒三國呢?!彼屋p予嘀咕了一句。 “什么三國?”姜霍好奇的問。 宋輕予這才想起來,三國演義這時候還沒播呢,還有個水滸出現(xiàn)得就更晚了,想要等到四大名著在電視上齊聚,大概還要好些年的時間。 這么一想,西游記就更顯得生命力旺盛,也難怪猴子長期在國人心目中占據(jù)頂流的位置難以動搖。 看了一陣畫面模糊,情節(jié)熟悉的電視劇,宋輕予打了個哈欠,覺得與其看電視,還不如刷題呢。 “你繼續(xù)看吧,我去翻會兒書?!彼屋p予說著站起身,準備回書桌前繼續(xù)埋頭苦讀。 姜霍順手把電視機關(guān)了:“我也不太喜歡看電視,翻來覆去就是這點東西,沒什么意思。” 兩人正說話間,窗外又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叫聲,宋輕予把腦袋探出去一看,又不可置信的眨眨眼。 “何……何晴!”她聲音的尾調(diào)驟然向上一樣,透著無比的高興。 何晴也是大院里的同齡孩子,有段時間和宋輕予的關(guān)系比姜霍還要親密,只不過后來她們?nèi)页鰢耍怕退屋p予斷了聯(lián)系。 “你吃飯了沒?我從姥姥家?guī)Щ貋砗枚嗔闶?,也給你來嘗嘗?!彼f著,提著一個大塑料袋進了宋輕予家,可一看到姜霍也在這里,就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說不清楚為什么,明明都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兩人也都跟宋輕予好,可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看到何晴來了,姜霍很識趣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泡面碗,宋輕予想留他分點零食也不要,直接就走了。 “他才看不上我的東西呢,”何晴對姜霍一臉不屑,又親親熱熱地挽著宋輕予的手,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這幾天有沒有想我?老和那書呆子搭伙吃飯,是不是特無聊?” 她一直就管姜霍叫書呆子,當著面都不避諱。 宋輕予一臉無奈,她是記得何晴和姜霍一直不太對付,但也沒想到會這么火藥味十足。 “誰叫你和他讀一所高中去了,把我一個人扔下,我當然看著他煩,”何晴一臉理所當然,“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誰想到這回玉山中學的分數(shù)線一下子下來了呢,不說這個了,來試試我舅舅從香港帶過來的奶糖,味道可濃了,還有巧克力,放在口里一下就化了,特好吃?!?/br> 何晴的舅舅是個能人,而且家里還有海外關(guān)系,以前雖然因為這個受過不少罪,但這幾年放開以后,何晴的舅舅靠著海外郵回來的外匯做本錢,生意一下子就起來了,就連給外甥女帶的小零食,檔次都高了不少。 宋輕予把一小塊巧克力放在嘴里輕輕一抿,果然絲滑無比。 “零食就先放你這兒,可別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她不愛我吃這個,看到一準會罵?!焙吻缃淮?。 何晴的mama舒慕貞是廠里有名的文化人,長得特別漂亮,但是看上去冷冷的,不大喜歡搭理人,和其他人的往來也很少。 不過何晴和她媽長相雖然像了五六分,性格卻隨她爸,什么時候都是樂呵呵的,人緣也好,還有點她舅那種混不吝的勁,走到哪里都不容易吃虧。 這對舅甥私下里投喂零食的行為已經(jīng)持續(xù)很久了,宋輕予就是最大的幫兇,因為何晴mama性格的原因,和哪家都不太熟,自然也就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女兒私底下搞的小動作。 “放我書桌的抽屜里吧,”宋輕予覺得這種母女的游擊戰(zhàn)還挺有意思的,“你這次帶過來的進口零食一看就很貴,放在外頭我媽肯定會問的,到時候可就不好瞞了?!?/br> 宋輕予的父母不怎么翻女兒的抽屜,基本上不會發(fā)現(xiàn)藏的東西。 “我知道,要不怎么來找你呢,”何晴顯然早就已經(jīng)熟門熟路,嫻熟的拉開宋輕予臥室的抽屜,把那一袋子零食塞了進去,“這些你想吃直接拿就是,這么多我自己一個人也吃不完,尤其是那些巧克力盡快吃,我舅說大熱天的化得特別快?!?/br> 對自己的閨蜜何晴還是很大方的,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對姜霍那么看不順眼。 藏好了偷渡的零食,何晴一抬眼,就看見桌上高高低低的書山,還有攤開在桌面上,剛做了一半的試卷。 “書呆子又抓你做題了?我就知道他只會靠這個占著你,”何晴抱怨道,“好容易放假了,就痛痛快快玩唄,難得一個沒有作業(yè)的暑假,這家伙是不是自己給你布置作業(yè)了?” 宋輕予解釋道:“是我自己覺得基礎(chǔ)不扎實,要提前補一補,要不然進入高中肯定跟不上班,那就丟臉了。” “哪有那么難,你也就數(shù)學差點,到時候多花些功夫就好了?!焙吻邕@時候?qū)Ω咧械碾y度也一無所知,還帶著幾分天真和不屑一顧。 她又伸頭瞄了一眼宋輕予的語文試卷,忽然古怪的咦了一聲:“你怎么回事,筆跡比之前亂了不少?!?/br> 因為親媽要求嚴格,何晴從小就練毛筆,硬筆也寫得很漂亮,所以一直都不太看得上宋輕予那□□爬字。 但是看試卷上的字跡,都不是狗爬了,直接變成了雪地里的雞爪子印。 宋輕予又沉默了一瞬。 別人重生回來是各種吊打,她可好,不止題目不會做,就連字都變丑了不少。 按理來說,重生回小時候,字應(yīng)該是有點進步的,可惜宋輕予不走尋常路,那手字非但沒有變得更加美觀,反而越發(fā)歪七扭八,徹底沒了章法。 她從小到大沒有正經(jīng)練過字,一直都沒什么字形,但好歹占了一個工整,可是若干年后,常年依賴手機和鍵盤打字的結(jié)果,就是連工整這唯一的優(yōu)點都沒了,一排字看過去,就跟剛被大風刮過的枯草,隨機歪向不同方向,自然看起來更丑。 讀書甚至參加工作以后,宋輕予其實也斷斷續(xù)續(xù)買過不少字帖,從楷書到行楷到行書,掏錢的時候爽快,練的時候卻總半途而廢,就跟大學的時候背英語詞典似的,唯一能記住的,永遠只有“abandon”。 “與其跟著書呆子做題,不如跟我一起練字呢,字寫好了作文卷面分能高好幾分,絕對是個劃算買賣?!睆暮苄〉臅r候,何晴就一直竄掇著閨蜜和她一起練字,但是自從宋輕予圍觀過一次何晴和她媽的練字現(xiàn)場,就徹底掐滅了這個念頭。 干凈得似乎一顆灰塵都不會有的屋子里,安靜的小書桌邊上,長相漂亮卻氣勢驚人的阿姨,手里拿著一把木尺子,看到女兒手腕彎一點,或者手指的位置不對就直接敲過去,那邦邦的敲打聲,就此在幼小的宋輕予心里留下了極難磨滅的陰影。 不過進入社會很多年的宋輕予,自然清楚一筆好字的好處,面對閨蜜的邀請,竟然難得的松了口:“行啊,我正想跟你請教字要怎么練呢?!?/br> 之前軟膜硬泡過好久,但是一直不肯松口的發(fā)小突然口風大變,何晴雖然表示驚訝,但也十分開心,甚至馬上得寸進尺:“行啊行啊,你要不要一起學軟筆?我軟筆比硬筆的水平高多了,你也知道,還在省里得過獎的?!?/br> “那也不用,我想練字主要還是為了考試成績,再多的時間也抽不出來了?!彼屋p予在這點上還是很實際的,她對自己要求不高,只要考試時候那筆字,不至于成為減分項就行。 “那也行,你這雞爪字真該好好練練了,這怎么回事兒啊,才幾天不見,你的字竟然退步這么多!”寫字小達人發(fā)出了靈魂拷問。 剛被個發(fā)小嫌棄不會做題,又被另一個嫌棄字太難看,宋輕予也只能努力微笑,直面這慘淡的現(xiàn)實。 早點被打擊,總比沒心沒肺傻樂著,一直到高中徹底懷疑人生好吧——宋輕予也只能這么努力安慰自己了。 第7章 兩個好閨蜜親親熱熱的貼了一陣,原本還些微有一點的陌生感,很快就被徹底沖刷不見了。 說得開心了,兩個人干脆盤著腳坐在宋輕予家的竹涼席上,面前亂七八糟擺著一堆零食,還有個她剛切開的西瓜,一邊吃一邊聊,小日子過得要多美有多美。 何晴涼鞋早就脫了,叉開著腳,大大咧咧的盤踞在涼席一頭,一口西瓜一口巧克力,吃得極其豪放。 看得出來,這幾天在她媽嚴厲的盯梢下,何晴都快憋瘋了,還是宋輕予家輕松,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就算直接擺出兩條大白腿也沒人說,閨蜜還馬上和她擺了同一種造型,真是有十足默契。 青春期的少女鮮活妍麗,就算再懶懶散散,也無時無刻不顯得美麗奪目,嬌俏可愛。 最重要的是,吃再多零食,都不用擔心發(fā)胖! 宋輕予也學著何晴,阿嗚一口往嘴里塞了一大塊巧克力,nongnong的可可脂的香味在嘴里化開,簡直就是無上的幸福。 唯一讓人遺憾的是,初中的八卦宋輕予都記不起來了,只能靠著閨蜜重新科普,順便從那些久遠的回憶里,努力把被八卦的人物一個個的從腦子里挖出來。 什么剛中考完就在一起的小情侶啦,前腳才一起考進同一個學校,后腳就直接開撕的塑料閨蜜啦,甚至就連老師間的愛恨情仇她也如數(shù)家珍,宋輕予總覺得,好像就沒有何晴不知道的事。 “黃老師離婚了?出軌對象還是咱們學校的老師?!”宋輕予想了半天,才把初中那個戴著一副厚重的粗框眼鏡,看上去十分蒼老憨厚的物理老師,從記憶里給翻出來,然后感嘆:“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br> “還是那老師的老公去學校鬧,這事兒才傳出來的,”何晴吃著瓜子,興致勃勃和閨蜜分享剛得到的最新消息,“張令不是教師子弟嘛,正好全程圍觀,轉(zhuǎn)頭就告訴我了?!?/br> 宋輕予又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張令是她們班學習委員,外表看起來文文靜靜,和何晴的關(guān)系一直挺好。 “張令和田嬌都是去的一中,玉山中學去年的分數(shù)線太高了,今年她們都沒膽子填,誰想到被你給蒙中了呢,”何晴一邊說一邊笑,“張令還說最近和田嬌只要一說話,最后肯定繞到你身上去,簡直就煩死人了。” 何晴說話的時候神情夸張,把田嬌那副停不住嘴的模樣模仿得惟妙惟肖,把宋輕予逗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又被何晴塞了滿嘴的西瓜。 “說起這事兒我就生氣,你說你好端端的,怎么被姜霍那家伙給忽悠了呢,玉山中學可不好待,我聽以前的師兄師姐說過,那地方壓力大得要死,一天到晚都是考試排名,聽著就叫人窒息?!贝蟾攀菑男”凰龐尮艿枚嗔?,何晴最不樂意的就是束縛。 “確實挺窒息的,”宋輕予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還是四中好,早知道我就和你填一塊兒了。” 何晴去的是四中,屬于市里第二梯隊的高中,也不算太差。 “這話你可別被你爸媽聽到,要不然該說我了,”何晴又笑起來,“我媽也該罵我不長進了。” 何晴還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樣,什么都滿不在乎,唯一讓她憂心忡忡的,就只有高考了。 她對高考分數(shù)其實不在乎,考上什么學校也無所謂,頭疼的是怎么把她媽給應(yīng)付過去。 何晴腦子其實很靈活,但聰明沒用到正道上,全被拿去和她媽勾心斗角了。 至于學習,那是比宋輕予還要得過且過的人物,對高考也沒什么追求,就一心一意想著以后跟她舅一起出去做生意,徹底擺脫她媽的控制。 誰能想到這家伙以后會全家都移民海外,和她們這群老朋友聯(lián)系也淡了呢。 當然這其中也有宋輕予自己的問題:高中生活的不適應(yīng),姜霍的突然過世,還有家里的麻煩,一樁樁一件件,讓她有意無意就主動躲著以前的朋友,生怕那些過往又像尖刺一樣,直接往她的心里扎。 這一回,一切肯定都會不一樣了。 ———— 兩個女孩子笑鬧一陣,把肚兒吃得半飽,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何晴才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你要真愿意練字,我等下給你找?guī)妆咀痔鰜恚彼f,“不過字帖效果一般,你要真想練好,我覺得還是得找我媽?!?/br> 雖然何晴對她媽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但是在練字這個領(lǐng)域,她還是服氣的。 聽到何晴的話,宋輕予微微怵了一下,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