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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51節(jié)

    康熙看她這副不值錢的德行,心下連連冷哼,心道你倒是與別人都君子相交,清風(fēng)朗月,唯獨對朕那是冷待防備,連連貶損,不知所謂!

    朕看延禧宮這股子歪風(fēng)邪氣,就是被你納蘭東珠帶累的!

    康熙尋思自己可算找準(zhǔn)了罪魁禍?zhǔn)?,心下絕不愿承認(rèn)自己的妃子當(dāng)真存了防備自己的心思,當(dāng)真將自己想得如此冷血無情。他倒也沒急著發(fā)火兒,只因發(fā)落這小奶母也不急于一時,只要她還留在宮中,那便有的是機會。

    “衛(wèi)氏育子有功,晉封貴人,賜號’良’。八阿哥右臂有疾一事,先密不外傳,如宮中有多言者,沒收財物,逐出宮去?!?/br>
    “明日,朕詔教士和太醫(yī)為八阿哥看診?!?/br>
    “嬪妾謝主隆恩。”

    第75章 面圣

    ◎說著,齊東珠抬眼覷了一眼康熙,見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心下焦急之際,突然想起曹寅曾說康熙是在等自己認(rèn)罪求饒,當(dāng)即皺了皺◎

    ——

    齊東珠在延禧宮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便見太醫(yī)與兩位高眉深目的傳教士在曹寅和另一位御前侍衛(wèi)的引領(lǐng)下踏入延禧宮,前往探看八阿哥的斷骨。

    惠妃作為一宮主位,自然受了傳教士和太醫(yī)的拜會。薩摩耶幼崽今早被齊東珠喂飽了, 恢復(fù)了一些力氣,又張著小嫩嘴兒, 嚶嚶哭了起來。齊東珠心疼得緊, 眼巴巴地站在不遠(yuǎn)處,看這些太醫(yī)上前查看薩摩耶崽的情況。

    兩位傳教士看過了這痛得直哭的幼崽, 便在一旁用法語嘀嘀咕咕地說了些什么。齊東珠豎起了耳朵,但古法語與現(xiàn)代法語多少有一些差異, 而齊東珠的外語水平在畢業(yè)多年后又實在差強人意, 只聽了個一知半解。

    但即便如此,她也聽得出這二位不覺得這接骨不可做, 但他們卻不愿在一位剛出生的幼崽身上施展。只因這雖然是一種討好康熙的捷徑, 但風(fēng)險太大, 稍有不慎, 便會敗壞一位王子的前程, 甚至性命。

    其中一位傳教士顯然和康熙有更深的交情, 對同伴說道,待這位不幸的王子長大些, 未嘗不可幫他接斷骨, 也不必完全否決此事。

    齊東珠心知他們是謹(jǐn)慎的, 但自個兒確實等不急了。且不說在這斷骨劇痛的折磨下薩摩耶幼崽能撐多久,就單說這長期不活動的斷骨定然會影響右臂的發(fā)育, 讓薩摩耶幼崽無法健全。而且康熙昨日因慈父之心發(fā)作, 壓抑了宮中關(guān)于八阿哥降生后有殘缺的留言, 可這八阿哥日日在宮中生活, 若是長此以往地拖著一只小斷爪,又能瞞得了幾時?

    齊東珠咬了咬牙,目光轉(zhuǎn)向了帶領(lǐng)太醫(yī)和傳教士來的曹寅。

    待這些傳教士用流利的漢語對惠妃闡明了情況,惠妃輕輕頷首,便賞了前來看診的傳教士。對于經(jīng)歷了昨日風(fēng)雨的惠妃而言,八阿哥遭此不幸,她于心不忍,卻也只能道一聲事事皆有命數(sh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皇帝打消出繼八阿哥的想法,讓他繼續(xù)做一個皇子。若是齊東珠能將他的手臂治好,那是大喜事,若是不能,惠妃也絕不會強求。

    見傳教士和太醫(yī)等人都準(zhǔn)備離開延禧宮,齊東珠回首看了一眼惠妃,便追了過去。她在延禧宮外截住了曹寅,輕聲問道:

    “曹大人,今早皇上對八阿哥的病情可有過問?”

    曹寅落后了同僚幾步,回道:

    “皇上今早只派我?guī)Ы淌縼砜?,旁的沒有多說?!?/br>
    齊東珠沉默片刻,手指輕輕攪起了衣角。她猜到今日這兩位法國傳教士回去一定會對康熙回報他們對王子斷臂暫時無計可施,而她卻不知道康熙對此會作何反應(yīng)。

    她昨日已然跟康熙說過自己能治療八阿哥的傷情,但此事既然過了康熙的眼,便需要他的允準(zhǔn)。即便是惠妃信任齊東珠,但為了惠妃考慮,也不能讓齊東珠在沒有皇帝的允準(zhǔn)的情況下貿(mào)然實施。

    況且,齊東珠并沒有萬全的把握,且在動過手術(shù)后,還要多加陪護,否則后續(xù)的傷情也極有可能恢復(fù)不好,造成對薩摩耶幼崽身體的損傷。

    說一千道一萬,齊東珠不僅需要康熙的首肯為薩摩耶幼崽做手術(shù),還需要他的允準(zhǔn)留在宮里照顧薩摩耶幼崽和昨日上了氣血,失血過多的良貴人。

    她需要名正言順地在延禧宮中待些時日。

    “曹寅,那日你與我說,若我去向皇上求…求饒,皇上或許能允準(zhǔn)我留在宮中,此事還做不做數(shù)?”

    齊東珠扭捏地揉著衣角,尷尬地對曹寅道,一張白皙的臉都憋得通紅。而曹寅放慢腳步,慢慢陪著躊躕得幾乎邁不開步子的齊東珠在宮道上走,唇角露出一點兒笑意:

    “東珠,皇上那日如此說,便是有意讓你去服個軟的。即便你不信皇上有意寬免于你,還不信我曹寅并無害你之心么?!?/br>
    齊東珠雙頰更紅,近乎無措地對曹寅連連搖頭,說道:

    “曹寅!你怎么這樣講話,我怎么會覺得你會害我!那是斷不可能的,我不敢去,無非是我膽小怕事罷了,這都怪我,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倒是耽誤了你的差事,倒是我的錯了?!?/br>
    齊東珠聲音越來越低,內(nèi)心無端升起一點兒對曹寅的愧疚之情來。她悄悄抬眼看著曹寅,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眉眼溫柔地看著自己,當(dāng)即有些愣怔。

    曹寅比初見時更多了幾分棱角,如今也是二十冒頭,在現(xiàn)代還未大學(xué)畢業(yè)的年紀(jì),卻顯得成熟沉穩(wěn),眉眼之間蘊含著一種無盡包容的力量。齊東珠恍然想起,在這兩年與曹寅相處的際遇之中,他似乎永遠(yuǎn)都溫柔而熨帖地對待自己,無論是在二人探討推行牛痘法的細(xì)節(jié)時,還是在其他短暫的相處際遇之中。

    他似乎永遠(yuǎn)在溫柔又包容地看著齊東珠。齊東珠對于自己的腦力和智商都相當(dāng)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說話時很不講究,且有時會天馬行空,盡顯疏漏??刹芤鷱奈创驍噙^自己,從未眼帶輕視,似乎對于他來說,齊東珠所說的那些有些不著邊際的話兒,那些與時代格格不入的空想,或是牢sao和抱怨,都有讓他欣賞之處,都讓他包容,讓他開懷。

    這突如其來的頓悟讓齊東珠的臉色更紅,那并不是因為尷尬而形成的紅暈,而是一種更為荒誕卻不可抵擋的熱度。齊東珠本來緩慢的腳步都變得凌亂起來,而曹寅索性停下腳步,二人站在人跡罕至的宮道拐角處,背對著一顆春日里發(fā)出嫩芽和白色花蕊的梨花樹。

    “是我說錯話兒了,東珠怎會把人往壞處想?況且你也從未耽擱我的差事,可莫要如此說了?!?/br>
    齊東珠垂下臉,只覺得她與曹寅之間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這讓她這種社恐理所當(dāng)然地慫了,不敢抬頭去看曹寅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只盯著自己開始對著鞋底施工一座芭比夢幻城堡的腳趾,似乎想把鞋面兒盯出一個洞來。

    “因為曹大人是君子,才不會與我計較。這兩年,也是我多有麻煩曹大人了。”

    她實話實說道。因為齊東珠的社恐屬性,她能避免人際交流的時刻,便不會主動去拓展自己的圈子,認(rèn)識結(jié)交這個時代的人。后宮之中遇到男人的機會當(dāng)然是屈指可數(shù)的,如果能將比格幼崽這些肚肚軟軟,個頭矮矮的幼崽也算做男人的話。

    齊東珠穿來兩年余了,沒見過幾個男性生物,但是即便如此,她哪兒能不知道這個時代的男人是什么德行。像曹寅這種前途光明且出身不低的男人,能在每一次相處中認(rèn)真聆聽齊東珠時常不著邊際的話語,能將她視為同伴和朋友,能嘗試去尊重和理解齊東珠的行為,不用齊東珠特意去想,也知道罕見得如同沙中一粒金。

    “我此時回去向皇上回稟八阿哥之事,會提及你請見皇上。東珠你放心,皇上并無意為難你?!?/br>
    見齊東珠點點頭,還是沒有抬起眼,曹寅最終從懷里掏出了一只極為素雅的銀簪,簪子上鑲嵌了幾支含苞待放的桃花兒,花心點綴著細(xì)小的珍珠和粉色的釉。

    他的手指在這支簪子上縮了又縮,終于繃著臉頰,將這做工極盡精美卻用料不顯華貴的簪子遞了出去,溫聲說道:

    “那日休沐,陪家妹逛首飾鋪子時看到了這簪子,便想起了東珠。東珠若不嫌棄曹某眼拙,便請收下。”

    齊東珠看著遞到眼前的銀簪,有些錯愕地抬頭看了一眼曹寅透露著緊張的面容,眼神無意中掠過了曹寅漸漸紅起來的耳尖,那在曹寅堪稱白皙的面皮上格外顯眼。

    心下慌亂起來,齊東珠面皮脹紅,只想快些擺脫這個有些尷尬的場面,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一把抓住了那個簪子,嘴上胡亂說道:

    “謝謝曹大人,我等曹大人的消息。”

    說罷,她捏著那個簪子,有些狼狽地提起裙邊兒,腳步凌亂且迅即地向延禧宮的方向落荒而逃了。獨留曹寅愣怔地站在原處,感受著手心被齊東珠指尖兒劃過的皮rou漸漸消散的麻癢。

    他回過身,蜷曲手指護住了掌心,卻又情不自禁地回望了一眼齊東珠身形消失的方向,方才向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

    當(dāng)日傍晚,齊東珠便得了曹寅差一小太監(jiān)送來的信兒,讓齊東珠即刻去乾清宮拜見康熙。

    一御前伺候的太監(jiān)將齊東珠引入乾清宮一偏殿門前,便進(jìn)殿傳了一聲兒,過了幾息,方才讓齊東珠踏入了殿中。

    齊東珠心中藏著事兒,無意窺探乾清宮的巍峨殿宇,亦步亦趨地跟著小太監(jiān)入殿,便按部就班地向上首穿著一身常服翻閱書籍的康熙行禮。

    “起吧?!?/br>
    康熙聲音帶著幾分慵懶,雙眼也沒離開過手中的紙頁。齊東珠站起了身,定了定神,方才說道:

    “奴婢是為八阿哥之事來請皇上旨意,容許奴婢為八阿哥動刀接骨。將…將功贖罪?!?/br>
    咬了咬牙,齊東珠還是將最后四個字兒吐了出來,而不是按照惠妃的百般叮囑,將此事就此揭過。她感受到康熙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咬了咬唇,又接著道:

    “今晨傳教士為八阿哥看診,奴婢也在場,聽傳教士說八阿哥接骨并不是難事,只因八阿哥實在幼小,不便動刀。奴婢心想此事耽擱不得,若是皇上能容許奴婢為八阿哥接骨,奴婢愿竭盡全力,保八阿哥康健。”

    “旁人不敢做的事兒,你倒是敢。”

    康熙冷冷道。而齊東珠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便知他說的肯定不止為八阿哥動刀的這一件事兒,額頭便見了些許冷汗。

    “奴婢也是對八阿哥和良貴人于心有愧,不得不如此。況且奴婢也算略通醫(yī)術(shù),自認(rèn)比傳教士動刀把握還大些,若是皇上信奴婢,奴婢愿一力擔(dān)責(zé)?!?/br>
    說著,齊東珠抬眼覷了一眼康熙,見他還是一副波瀾不驚,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心下焦急之際,突然想起曹寅曾說康熙是在等自己認(rèn)罪求饒,當(dāng)即皺了皺臉,心一橫,說道:

    “皇上,奴婢知錯了,求皇上大人有大量,再讓奴婢在宮中待些時日吧!奴婢真的不想出宮,也不知自個兒出宮,失了皇上和小主子的庇佑,還能怎么活!”

    第76章 得逞

    ◎這么想著,齊東珠趕緊在逐漸變得沁涼的春風(fēng)之中抖了抖自己滿身的雞皮疙瘩,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后。還是算了。她默默對自己說道。心疼男人◎

    ——

    話音還沒落, 齊東珠當(dāng)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了兩個哆嗦才勉強擺脫了這種話兒出自自己口中的荒謬感。她羞恥得手足無措,恨不得立刻遁地消失, 腳趾已經(jīng)徹底吧鞋底摳出了十個坑,想來不多時便能將夢幻城堡建好了。

    在她的上首, 康熙從鼻腔里輕嗤一聲, 似乎想表達(dá)對于齊東珠這種拙劣諂媚之言的嗤之以鼻,可他的手卻將手中的書籍放到了桌上, 高大的身形微不可察地向齊東珠的方向前傾些許,一雙鳳目落在了齊東珠的身上。

    見齊東珠沒了后文, 像個不知所措的鵪鶉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康熙在龍椅上正了正身形,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齊東珠得了這么一聲, 覺得有戲, 又鼓足勇氣, 悄悄抬眼覷了一眼康熙, 見他一雙鳳目正看著自己, 讓她的小動作被捉了個正著, 當(dāng)即脹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奴婢所言, 句句是真。奴婢先夫早亡, 婆家已經(jīng)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而且奴婢性子怪異, 皇上想來也知?;噬向?qū)奴婢出宮,奴婢內(nèi)心焦灼萬分, 想到日后見不到小主子和皇上, 又要獨自一人在宮外求生, 奴婢心里惴惴不安, 懼怕得緊,還請皇上開恩。”

    一堆胡話里,也不是沒有半句是真。齊東珠心里還是放不下比格胖崽的,雖然知道自己回到比格胖崽身邊兒貼身伺候的希望渺茫,但是她若是出宮,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到比格胖崽了。如今雖然德嬪不愿自己多親近比格胖崽,但未來若是能在延禧宮當(dāng)職,見到比格胖崽的機會還是會有的。

    至于八阿哥和雙姐,那就更不必多提了,早已成為齊東珠的難以割舍、無法放手。她所說到底不全是假的,只因她確實對八阿哥和雙姐有愧,也有無法割舍的情誼,如今他們一人一崽這個樣子,齊東珠是斷然無法拋下他們的。

    而且,齊東珠說自己在宮外定然生存艱難,也不是假話兒。用腳趾頭也知道,齊東珠在清朝獨自一人在宮外生存的難度,和在宮中過著有朋友錢財,衣食不缺的生活難度,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雖說齊東珠因為自己的誥命身份,也在京中有宅院,如果她愿意,也可以買來仆役伺候她,可以齊東珠的性格,她是斷斷不愿活成一個理所當(dāng)然的地主階級的。

    雖然話兒說得令齊東珠自己都覺得惡心,但其中真實的部分也不是讓齊東珠無動于衷的。她臉上帶著一點兒懇切和希冀,偷偷看向康熙,一雙瑩瑩鹿瞳里眸光流轉(zhuǎn),美不勝收。

    康熙心突兀地一顫,一股難以壓抑的錯亂感再度襲擊了他,讓他嘲諷或是拒絕的話兒都堵在了喉嚨里。他移開了視線,喉嚨莫名有些麻癢,讓他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嗓子,完全破壞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無動于衷。

    “宮里倒成了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界兒?昨天你在延禧宮做的荒唐事兒,朕且不論罪懲處,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四阿哥的乳母,朕憑什么留你在宮里顯眼?”

    康熙神色酷烈,眼底卻沒有幾分怒意。他其實是有幾分惱怒的,只因他發(fā)現(xiàn)在齊東珠這罕見的示弱和軟語之下,他好似沒有辦法拒絕齊東珠荒謬又無禮的請求。

    齊東珠一直在鼓起勇氣偷偷覷他的神色,聽聞他這番話兒,心里又是慌亂,又懷有最后一絲僥幸,當(dāng)即硬著頭皮,小心翼翼道:

    “奴婢可以做八阿哥身邊兒伺候的姑姑,等八阿哥健壯些的時候,皇上再行處置奴婢,可好?”

    “呵?!?/br>
    康熙當(dāng)即冷哼一聲,似乎在嘲諷她的異想天開:

    “朕的兒子倒是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這回兒你又準(zhǔn)備教八阿哥些什么?握手,還是裝死?”

    齊東珠心道這事兒算是過不去了,一張白皙的臉不受控制地皺在一起,連連討?zhàn)埖溃?/br>
    “奴婢不敢教了,不敢教了,請皇上開開恩吧!”

    康熙看她這副慫樣兒,自覺終于扳回了些許,吐出了胸中自打昨日便慢慢積攢起來,無從發(fā)泄的一口惡氣。他晾了齊東珠片刻,伸手好整以暇地再次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籍,以掩飾臉上的得色。

    “八阿哥之事,你有幾成把握?”

    齊東珠聽聞康熙如此一問,心里驟然升起希望和喜悅,瑩潤的鹿瞳中驟然閃出光亮來,幾乎讓康熙的鳳目感受到一陣細(xì)微的刺痛。

    “七成,若是皇上允準(zhǔn)奴婢多照料八阿哥一些時日,奴婢定當(dāng)竭盡全力,照管好八阿哥,使他恢復(fù)如初?!?/br>
    康熙垂下眸子,余光卻好整以暇地看著齊東珠急得幾乎抓耳撓腮的模樣。她像是一本通俗易懂的書,明明沒有什么過分深刻可取的道理,卻總讓人意猶未盡,難以自拔。

    “行了,延禧宮暫管八阿哥,待八阿哥傷愈,再論去處?!?/br>
    這便是要把八阿哥的照管之權(quán)暫時交予延禧宮了,也就是說,齊東珠所求之事,便是心照不宣的可行了。齊東珠愣了半晌,繼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生平頭一回兒帶著幾分真心對康熙福了福身,為他的舐犢之情,也為他沒有宣之于口的格外開恩。

    康熙嫌棄齊東珠得了自個兒想要的,便半句好聽的話兒都擠不出來,反倒是呆呆愣愣地向自己福身行禮,實在是沒什么順桿兒爬的本事??伤骋婟R東珠臉上真心實意的喜色,準(zhǔn)備脫口而出的冷嗤也突然偃旗息鼓了。

    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喉嚨,親自去摸桌面兒上的茶杯,心下覺得有些沒臉兒,臉色不怎么好看了,冷下聲音說道:

    “還不快滾。擎等著朕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