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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70節(jié)

    好好孝的。

    第106章 換宮

    ◎在所有小崽里,薩摩耶阿哥和比格胖崽最熟,自然是貼著比格胖崽坐的。好久不見的小金毛和薩摩耶幼崽寒暄幾句,便也神色自如的落座了,而身體已◎

    ——

    即便是大家心中再生怨懟, 良嬪還是被迫搬到了永壽宮去,成了一宮主位,而八阿哥也只能和齊東珠一道背著小包袱, 離開了庇佑一人一崽許久的延禧宮。

    他們一離開,惠妃就心灰意懶起來, 往日里手到擒來的宮中差事此刻也懈怠了, 不知為誰而做,康熙都吃了兩次閉門羹, 方才真明白了延禧宮這回兒不想養(yǎng)孩子了,皇子不要, 公主也不要。

    康熙不明覺厲, 生了好一通氣,還是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只能往榮妃處安排事務(wù), 要榮妃準(zhǔn)備收養(yǎng)年幼皇嗣。榮妃當(dāng)即便生了病, 身子骨不爽利起來, 便是接駕都沒法兒接, 三公主受著母親, 哭個沒完,康熙只能賞了一通藥材了事。

    皇子遷宮不是什么大事, 但齊東珠和八阿哥的到來卻讓佟佳氏喜上眉梢。她親自領(lǐng)了兩人入宮, 在景仁宮給八阿哥挑了位置好的小院兒, 正在四阿哥小院兒的隔壁。她還親自給八阿哥挑選了幾個隨侍,年紀(jì)也與八阿哥相仿, 說得上話兒。

    薩摩耶阿哥嘴嘴甜了, 很快就熟門熟路地貼著佟佳氏的腿, 滾到佟佳氏懷里, 去看佟佳氏生的meimei。

    佟佳氏喜歡他喜歡得緊,往日里四阿哥常帶他來給佟佳氏請安,他降生之時,佟佳氏又在產(chǎn)房,自然對八阿哥有種天然的母子情。見他用小手扒著自己膝蓋,非要去看meimei,佟佳氏也縱容地命人將八公主抱了過來。

    齊東珠看著薩摩耶阿哥好大一個毛毛臉就往襁褓里湊,幾乎將那毛毛還沒蓬松起來的小貍花吞掉了,連忙上前揪薩摩耶幼崽的后領(lǐng)子,阻止這個見了誰都過分熱情的幼崽。薩摩耶幼崽收斂了點兒,但是rou乎乎的黑鼻頭仍然在小貍花的襁褓上嗅來嗅去,用小鼻子去拱小貍花兒還沒長開的小毛臉兒,當(dāng)即就被小貍花用粉嫩的爪子糊了臉。

    貍花雖小,脾氣不小。即使在襁褓之中,仍然對著薩摩耶的黑鼻頭就是邦邦兩拳,給薩摩耶打懵了,琥珀色的小狗眼都看著渙散了不少,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佟佳氏看在眼里,連忙讓奶母把貍花公主抱走,揉弄起薩摩耶懵懵的小臉蛋兒,心疼道:

    “八阿哥疼不疼?meimei還小呢,等meimei長大了,再和八阿哥玩兒,好不好?”

    “嗚…”

    薩摩耶阿哥鼻子有點痛,但襁褓之中的嬰兒哪有什么力道,即便是薩摩耶阿哥被養(yǎng)的嬌嫩,也不礙什么事??捎腥撕逅?,薩摩耶阿哥覺得氛圍到了,小臉兒就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

    “meimei不喜歡我。”

    “沒有的事兒,她也打四阿哥,咱不哭了噢。”?

    薩摩耶阿哥根本沒哭,拱到佟佳氏懷里撒了會兒嬌,聽到四哥也被揍過,當(dāng)即露出一個笑模樣,是十分沒良心的小狗崽了。佟佳氏被他逗得直樂,怎還看不出他沒什么大礙,還有心思憋壞呢,便著人去宮門兒等下學(xué)回來的四阿哥,讓他們兄弟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

    不多時,下學(xué)的三阿哥、四阿哥和七阿哥便回景仁宮了,因為今日八阿哥算得上喬遷新居,佟佳氏在景仁宮擺了宴,讓小崽們正式見個面兒。

    景仁宮居住的其他妃嬪也紛紛來見八阿哥。景仁宮妃嬪不算多,湊不齊一桌兒,齊東珠便被佟佳氏要求和她們一道用膳,齊東珠有些不自在,一邊兒吃著半涼的餐食,一邊兒看著圍桌吃飯的小狗崽們。

    在所有小崽里,薩摩耶阿哥和比格胖崽最熟,自然是貼著比格胖崽坐的。好久不見的小金毛和薩摩耶幼崽寒暄幾句,便也神色自如的落座了,而身體已經(jīng)開始抽條的邊牧三阿哥已經(jīng)脫離了圓滾滾的幼崽范疇,安靜地進膳,目不斜視的,瞧著與其他弟弟半點兒不親近。

    小時候挺可愛的呀,怎么現(xiàn)在這么高冷了。

    齊東珠內(nèi)心誹謗。通過小狗崽們比人類明顯十倍的肢體語言和齊東珠算得上專業(yè)的養(yǎng)寵知識,齊東珠自然看得出這幾個被養(yǎng)在景仁宮的半大幼崽之間微妙的關(guān)系。邊牧三阿哥和比格胖崽關(guān)系平平,互相都看不太上對方,比格胖崽按照長幼有序,對邊牧阿哥有幾分面兒上的恭敬,但他天天臭著一張比格胖臉兒,想來邊牧阿哥對他循規(guī)蹈矩的恭順也并不買賬。

    小金毛七阿哥的跛足實在不算明顯,正常走路也看不太出來,但他走路不太快,想來若是提升速度,還是會暴露他的跛足。他是很在意他的跛足的,因為這缺陷讓他和其他幼崽不太一樣。幼崽自尊心很強,面對這些健全的、不會擔(dān)憂自己會被過繼的兄弟,他態(tài)度溫和有余,親切不足,唯有薩摩耶幼崽帶著無法拒絕的強硬與他貼貼的時候,他才流露出半點兒真實的情感來。

    想來是性格沉穩(wěn),隱隱自卑的一個崽。佟佳氏說他往日里習(xí)文習(xí)武都是極為努力的,經(jīng)常深夜還筆耕不綴,齊東珠聽著都有些心疼他。

    席上,他與薩摩耶幼崽說了幾句話兒,像個兄長那樣,問了薩摩耶幼崽的身體和學(xué)業(yè),在薩摩耶幼崽撒嬌與他親近時卻表現(xiàn)得有點兒不知所措,顯然修煉沒有到位。小金毛和比格胖崽的關(guān)系想來也是平平的,但也說不上不好。齊東珠知道比格胖崽是有點兒傲慢的,怕是沒把這個跛足的弟弟放在眼里,所以金毛七阿哥見薩摩耶幼崽和比格胖崽熟稔得很,便也沒有過分親近薩摩耶阿哥,只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用膳了。

    齊東珠觀察了一會兒,心想四個幼崽八十臺戲,今兒可真是漲見識了。飯畢,她沒有同薩摩耶幼崽的侍從一道去安置擺件兒,收拾屋子,而是被佟佳氏叫到近前敘話兒:

    “東珠,八公主自幼身體孱弱,不知熬不熬得過頭一年。若是她福大命大,我想將她托付給你,你可愿意?”

    “娘娘,何必如此自苦?您身子瞧著好多了,這都是公主給您帶來的福氣,您自個兒就是她最大的庇佑,何必指望我呢?我自然是愿意照顧公主的,只是盼著您也長命百歲,庇護著我們,庇護著景仁宮中的小阿哥們才好?!?/br>
    佟佳氏握住她的手,輕聲笑了:

    “哪兒有生產(chǎn)后比往日更健壯的道理?東珠擅醫(yī)道,還能不知嗎,我知你心善,但也甭說這些子話兒來安慰我了?!?/br>
    齊東珠心向下沉了沉,不甘心地咬住下唇,手指不規(guī)矩地握緊了佟佳氏有些冰涼的手指,不肯松開。她這個模樣惹得佟佳氏失笑,揶揄她道:

    “東珠說起來許是和我同等年歲,怎么還如此炙熱心腸?倒顯得我蒼老市儈了?!?/br>
    “我是運氣好?!饼R東珠話中帶著一點兒哽咽。生在現(xiàn)代,長在現(xiàn)代,流落清朝,仍然遇到許多值得的人和事,是她運氣好極了,不必在搓磨中變得心冷如鐵。

    佟佳氏微微一愣,繼而說道:

    “我出身如此,怎就不算運氣好呢…只是運道終有盡時?!?/br>
    “不會的…”

    齊東珠喃喃道,與其說是安慰佟佳氏,不若說是安慰她自己。佟佳氏是很難得的人,她和雙姐還不一樣。若是說雙姐是天生地養(yǎng)的純粹,佟佳氏就是不蔓不枝的善意。

    “你呀…”佟佳氏沒有反駁齊東珠,只是輕聲嘆道:

    “我放心不下你。我養(yǎng)的這幾個孩子,各有各的打算。三阿哥如今和太子走得近,他是個極為孝順也有數(shù)的孩子,有時候有些過分循規(guī)蹈矩,但這不是壞事兒,如若遇明君,他定為賢臣。四阿哥…我心偏他,但也知道他性子有些左。不過你把他養(yǎng)得很好,是不是?這孩子吃不了虧的,他聰明擅忍,若是他想要做的,便定能得償所愿。”

    “七阿哥…我甚為心疼。這孩子總是怕皇上將他過繼出去,怎么勸也不聽。但他心思正,性格耿直,勤學(xué)上進,將來也會有出息?!?/br>
    “八阿哥甚是討喜。他有惠妃護著,只要不強出頭,出不了什么差池。你將他養(yǎng)得很好。”

    “我女兒比旁的孩子身子弱些,若是能撐過去,皇上定然不會薄待她。你若能陪她長大,她也會庇護你,我方可安心了?!?/br>
    齊東珠胸腔緊縮,心臟抽痛,她扶住因為走了幾步路,微微有些氣喘的佟佳氏,說道:

    “娘娘,八公主我定會好好照顧,可您膝下這么多孩子,如何就安心了?您就算放心那些孩子,總得擔(dān)心擔(dān)心我吧,我這么能闖禍,若是公主日后嫌棄我了,我可怎么辦?”

    佟佳氏被她逗笑了,伸出纖細(xì)的手指戳她的額頭:

    “你知不知羞?”

    “我什么德行您還不知嗎?!?/br>
    齊東珠嘟囔著,勉強將心中的難受壓了下去。她最是聽不得這種類似托孤的話兒,更何況對象還是她放在心上的佟佳氏。這宮中或許太多宮妃看不上佟佳氏,看不上她的軟和性子,看不上她手握著潑天的富貴卻一點兒也抓不住,看不上她有母家和皇上表哥做靠山,最后卻只生下一個病怏怏的女兒,自己的身子還如此孱弱。

    可這宮中,沒有人厭惡佟佳氏。她是春日里融碎堅冰的一抹陽光,她溫暖、和煦,除了無可救藥之人,誰人會抗拒那一抹陽光照拂呢?

    齊東珠抗拒不了。她只覺得這時代,這宮廷配不上佟佳氏這樣的人,這樣高潔的靈魂。

    “罷了,我在一日,你便不必憂慮。你去看護八阿哥吧,明日可得讓他起來進學(xué)?!?/br>
    第107章 婚配

    ◎想來也是,她自打穿越來之后,晚上睡覺懷抱從沒空過,先是肥嘟嘟的比格胖崽,被她摟著睡了幾年,再后來就是暖手暖心的小毛球薩摩耶阿哥。每晚◎

    ——

    齊東珠沒有立刻接近八公主, 一來是因為貍花幼崽剛出生幾個月,主要靠身邊兒的奶母照顧,而齊東珠失去了系統(tǒng)的加持, 如今也是沒有奶瓶和奶水可以喂給幼崽的。二來則是齊東珠論理還是八阿哥身邊兒的人,其中調(diào)度還需要內(nèi)務(wù)府安排。

    當(dāng)夜, 齊東珠回到八阿哥小院兒時心情有點兒低落, 她抱著軟乎乎的薩摩耶阿哥,對他說道:

    “日后, 我就不能陪八阿哥睡覺了。八阿哥是個大寶寶了,明日就要去書房進學(xué), 不能在奶母懷里撒嬌了?!?/br>
    小薩摩耶突然聽聞這等噩耗, 當(dāng)即用琥珀色的小狗眼兒包了兩包淚,小黑鼻頭委屈得一抽一抽的:

    “嬤嬤還叫我寶寶, 怎就不能和寶寶一起睡了?!?/br>
    齊東珠心疼了, 對著小狗頭一陣猛吸, 末了嘆氣道:

    “都要上學(xué)了, 你也不能當(dāng)寶寶了。如今學(xué)堂里你最小了, 要乖乖的, 嗯?”

    小狗兒委屈極了,抽抽嗒嗒地將自己云朵般雪白的小身子擠進齊東珠的懷抱里。不過他自小就不愛哭鬧, 即便是心下委屈, 也不會胡攪蠻纏, 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開始和齊東珠討價還價了:

    “嬤嬤日后送我進學(xué), 好不好?”

    齊東珠其實并不想, 景仁宮和尚書房所隔不算太遠(yuǎn), 但也不是比鄰而居, 她若是日日去送薩摩耶阿哥上學(xué),還不知道要見多少生面孔。齊東珠覺得自打穿越以來,被迫生活在紫禁城這個人流非常多且關(guān)系復(fù)雜的環(huán)境里,她的社恐癥狀已經(jīng)大有好轉(zhuǎn)了,但她仍然是個內(nèi)向人,若是能規(guī)避和陌生人接觸,她仍然會想方設(shè)法逃避的。

    更何況雖然過去了一年有余,但是她還記得自己去年因為康熙一紙詔書而社死的際遇,她也不覺得宮中無人記得這事兒了。

    但是看著薩摩耶幼崽可憐巴巴的模樣,齊東珠還是心一軟,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

    是夜,齊東珠給薩摩耶幼崽講了睡前故事,就狠心掙開薩摩耶阿哥挽留的黑色rou墊小爪子,在小薩摩耶淚汪汪的注視里去外間睡了。說實話,不只是薩摩耶阿哥難以適應(yīng),齊東珠自己躺在空蕩蕩的榻上,也是輾轉(zhuǎn)難眠,覺得懷里空蕩蕩的。

    想來也是,她自打穿越來之后,晚上睡覺懷抱從沒空過,先是肥嘟嘟的比格胖崽,被她摟著睡了幾年,再后來就是暖手暖心的小毛球薩摩耶阿哥。每晚抱著香香胖胖的暖□□子睡,和如今的孤枕難眠,實在是天上和地下的差距,讓齊東珠都想落淚了。

    可是人家不是真的狗子啊,也不是她家養(yǎng)的。

    齊東珠心中蔓延出一種類似于空巢老人般的寂寞,翻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勉強入眠。

    次日,齊東珠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去接迷迷糊糊的薩摩耶幼崽上學(xué)。等兩人磨蹭到景仁宮門口時,一臉陰沉的比格胖崽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三哥先去溫書了,嬤嬤留步,我給八弟引路便是了。”

    齊東珠抬頭看了看一片黑暗的天色,心中將雞娃到?jīng)]譜的康熙罵了八百個來回,她揉了揉困到四個小爪子各走各的,半個身子已經(jīng)倚在比格胖崽身上的薩摩耶阿哥,伸手摸了摸比格胖崽的頭。

    “我答應(yīng)他了,今兒送你們?nèi)ミM學(xué)。我們出發(fā)吧,別耽擱了時辰。”

    比格胖崽聽聞,拎了拎薩摩耶阿哥的后脖頸兒,讓弟弟站好,然后像往常一樣向尚書房走去。他走得還算穩(wěn)當(dāng),想來是習(xí)慣了每日這個點兒起的生活節(jié)奏。他直直一條小狗尾巴的白色尖尖兒時不時掃過薩摩耶幼崽的腦袋,小狗眼也會回過頭來看看他迷迷糊糊的弟弟有沒有跟上。

    好乖的小狗哥哥。

    齊東珠撐著眼皮心想。到了尚書房門口兒,內(nèi)殿只有小主子們和哈哈珠子能進,雪白小狗兒恢復(fù)了一點兒神志,一顛一顛地跑過來蹭了蹭齊東珠的腿,又被齊東珠摸了摸頭,才追著比格胖崽進入了內(nèi)殿。

    尚書房雖然是皇子學(xué)府,但在尚書房進學(xué)的并非只有皇子。旗人養(yǎng)幼崽的習(xí)慣相當(dāng)古怪,除卻將皇子皇女送給宮外大臣撫養(yǎng)的慣例,還有將宗室子弟收養(yǎng)宮中的習(xí)慣。

    此時,尚書房便有許多宗室幼崽,和比格胖崽他們一道上課。齊東珠順著敞開的殿門朝內(nèi)望去,便看到好幾個擠擠挨挨的小蘿卜頭,也分不清是哈哈珠子還是小主子,唯有她見過的幾個小狗子在其中格外顯眼。

    小狗兒上學(xué)了,好可愛。

    齊東珠笑了笑,正準(zhǔn)備回轉(zhuǎn)。她昨日托出宮的太監(jiān)捎了一些話本兒來,正準(zhǔn)備讀來聊以解悶兒。她這兩年也開始模仿納蘭東珠的字體,學(xué)習(xí)滿文的書寫方法,和原身的兄嫂通起信來,將她的一部分錢財置辦了一點兒實業(yè),并請嫂嫂替她開一間善堂,幫扶走投無路的女子和幼童。

    雖然在宮中諸事不便,她又人微言輕,力有不足,可有些微末小事,她還是做的了的。不僅如此,惠妃和雙姐聽聞她開善堂的打算,也給了她一些錢財,特別是在宮中沒有什么花用的雙姐,更是將自己的大半餉銀都給了齊東珠。齊東珠推拒,生怕她日后無銀兩傍身,她倒是看得開,說這些錢若不是拿去幫扶受苦女子,也會被她用來供給佛祖,用香燭錢求些心安,與其供奉泥塑鍍金的神像,不若用來幫助同為血rou之軀的凡人。

    齊東珠大為觸動。她知道衛(wèi)雙姐通透,卻也憐惜她這份過度的清醒。在這樣的世道里,在紫禁城這樣于女子而言有進無出的牢籠里,衛(wèi)雙姐這份通透,只會讓她陷入更深的自我折磨。

    心里尋思著這些事兒,齊東珠還惦念著晌午時分給小狗兒們做點兒他們愛吃的糕餅果子做加餐。這些小狗兒往往下午要去馬場騎射,那可是苦得很,齊東珠雖然知道薩摩耶阿哥一定熱衷于體育課,但想到他被嬌生慣養(yǎng)的前五年,齊東珠當(dāng)真有點兒擔(dān)心小毛團子吃不消。

    晌午,齊東珠和四阿哥院子里的翠瑛一道,拎著食盒向尚書房去了。她和翠瑛占了一會兒小廚房,給幼崽們做了杏仁兒酥餅,櫻桃rou和甜奶茶。翠瑛伺候四阿哥多時,對于他們每日上學(xué)的時辰把握還是很準(zhǔn)的,兩人來時,尚書房的殿門大開了,里面兒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來三五成群的哈哈珠子和被他們簇?fù)碇挠揍獭?/br>
    尚書房是有內(nèi)務(wù)府供餐的,是按照皇子份例給餐,樣式倒是很足,但送過來早涼了,一汪油飄在菜上,委實讓人瞧著沒胃口。齊東珠往那一站,果不其然就見一個白色的小毛團兒掙脫了人群,顛顛兒向她跑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哈哈珠子。

    不遠(yuǎn)處,一個看上去老成持重的比格也在靠近,雖然腳步慢慢悠悠,但往日豎起的尾巴卻在高頻率地微微搖擺。

    “嬤嬤,今兒我認(rèn)識了好多堂兄弟!”

    西伯利亞雪橇犬到底精力旺盛,早上剛起還昏昏欲睡的模樣,此刻見了人,又咧開小狗嘴開始笑了。齊東珠有時候真覺得衛(wèi)雙姐基因強大,否則她這樣的內(nèi)向人,是絕對養(yǎng)不出薩摩耶阿哥這樣的外向狗的。

    齊東珠把食盒遞給薩摩耶幼崽身邊兒的哈哈珠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說道:

    “里面有你喜歡吃的點心,記得分給你堂弟吃。四阿哥,我給你的那份兒多加了糖,吃完記得順幾口茶水,知道嗎?”

    比格胖崽肅著一張小臉兒點了點頭,若不是他的小尾巴搖晃著,齊東珠都不知道他開心得很。幼崽上學(xué)被家長探視總是開心的,比格胖崽比較端著,不想薩摩耶阿哥那樣喜形于色,想來是他不算這堆進學(xué)的幼崽里最年幼的了,得有點兒兄長的氣場。

    齊東珠挨個摸摸自家的小狗頭,卻見尚書房的另一側(cè)有喧囂聲,翠瑛連忙上前打聽,說是皇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