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奶媽的萌寵日常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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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種紡織機(jī),齊東珠開的善堂定然能多一大份進(jìn)項。 夜里,齊東珠點(diǎn)燈熬油,又給她的兄嫂寫了信。她在信里點(diǎn)明了這些紡織機(jī)的用途,并且對兄嫂說讓木匠造出來后,給那些被善堂庇護(hù)的女子使用。女子織出的布料拿去售賣,換取錢財運(yùn)轉(zhuǎn)善堂,但女子每織出一尺布,便可換成工分,記在女子名下,等功分足夠,便可讓女子換一架紡織機(jī)帶走。 畢竟授人以魚不必授人以漁,齊東珠希望這些女子日后也有些安身立命的能力。如果一些女子不愿離開善堂,那等工分足夠,日后織出的布匹也可自行買賣,不必上交善堂。 在信中跟嫂嫂詳細(xì)講過工分制度,齊東珠才在信的末尾簡單提及了自己已經(jīng)離宮,如今借住大阿哥的莊子,等過幾日便歸京與兄嫂相會。 接到齊東珠信件的兄嫂面面相覷,實(shí)在弄不明白納蘭東珠如今的處境。納蘭東珠的兄長納蘭克山是個地道旗人,他們家原本在鑲藍(lán)旗中有個管轄糧草的官職,可這些年他們家原本只有一張臉能看,不顯眼的幼女納蘭東珠突然聲名大噪,傳遍京畿,皇上特召見過納蘭東珠的父親,將他從鑲藍(lán)旗軍中調(diào)到了內(nèi)務(wù)府。 納蘭東珠的父親倍感惶恐,不過兩月,竟抱病不起。像內(nèi)務(wù)府這種地方,每個官員的職位都是美差,若是關(guān)系運(yùn)轉(zhuǎn)到位,沒有出什么大差池,一般是父傳子的。納蘭東珠的兄長納蘭克山便繼承了這個小官職,如今在他們家已經(jīng)是他掌事了。 可是他和妻子都參不透納蘭東珠的想法兒。這個meimei自打少年嫁人,后輾轉(zhuǎn)入宮,便和家里生分許多,唯有這兩年才因?yàn)樯铺弥赂┳訜峤j(luò)起來,可她在宮中的處境,家人也是一知半解。納蘭克山只知道她做了皇子奶母,后來又侍奉過佟佳皇后,可這會兒真不知道怎么就和大阿哥有了牽扯,去了大阿哥的莊子里住。 不過無論是大阿哥還是哪位主子,都不是他們這些包衣可以揣測置喙的。次日,東珠的嫂子便按照信里的說法兒,去尋靠譜木匠打磨紡織機(jī)。 * 莊子里的日子雖然恬淡有趣,但齊東珠卻做不到心無旁騖。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無意識地抱緊懷里的被子,將它當(dāng)成毛絨絨暖烘烘的崽,塞進(jìn)自己懷里安撫。 她這會兒理解了旁人說過的話兒。養(yǎng)育幼崽其實(shí)是一場修行,除了學(xué)會全身心的愛,還要學(xué)會與愛和牽掛慢慢分離。幼崽長大之后,齊東珠便沒有法子將他們摟在懷里,掛在腰上,走哪兒就帶到哪兒去了,這讓她覺得寂寞。 她也感到不安。畢竟她沒法兒忘記自己真正出宮的緣由,那是源自對皇太子的懼怕和對幼崽們的保護(hù)。她實(shí)際上無足輕重,可她卻知道她的幼崽們?nèi)蘸髱缀跞驹诹嘶侍拥膶α⒚?,如今皇太子不過十余歲便如此形容暴虐,康熙已經(jīng)偏心到如此地步,她的幼崽們?nèi)蘸笥衷撊绾巫蕴帲?/br> 他們會不會仍然走向歷史中的那個結(jié)局?兵戎相向,同室cao戈。 到時候,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齊東珠將腦袋塞入軟綿綿的被褥,心中充滿愁緒。她其實(shí)已經(jīng)對康熙提出的誘惑條件妥協(xié)了,若不是皇太子的暴虐行徑和康熙的偏袒讓她徹底看清了康熙的底色,她如今可能已經(jīng)入宮為妃,成為她自己都不愿看到的模樣,只為去插手她的幼崽們的未來。 又一個午后,齊東珠與莊子上的管家道別,牽走了已經(jīng)和狗子一樣與她十分熟稔的棗泥,背著自己的小包袱和翠瑛一起去往京中的宅院。這兩月風(fēng)平浪靜,她尋思著可能無論是皇太子還是皇帝本人都對她拋諸腦后了。 翠瑛對她貿(mào)然離開這件事有所踟躕,但看齊東珠心意已決,她也不好再阻撓,便和齊東珠一道離開了精致的莊子入了城, 齊東珠的宅子空置許久,落灰嚴(yán)重,她和翠瑛一道將宅子草草收拾,齊東珠便將翠瑛支開,自己打開了裝滿系統(tǒng)兌換的書籍和物品的庫房。 她先將工具書取出來瀏覽,將她覺得有用的紙頁撕下來裝入包袱,其他的部分和一些現(xiàn)代的工具用竹箱裝好,用棗泥馱著,再運(yùn)入地窖里存放。 翻著翻著,她在那堆書籍里發(fā)現(xiàn)了一本清史新編。她握住那本書許久,終究是沒有翻開,反倒是將那本書浸了井水又撕爛,丟盡了火塘里。 她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更多了。未來紫禁城里上演的戲碼,和她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知道太多反受其亂,因?yàn)樗龥]有能力去改變權(quán)力的傾軋和更迭。 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崽們成功活到了最后,一個還成為了最后的贏家。這就足夠她假作心安,認(rèn)真度過她自己的生活了。 * 白日里,齊東珠在善堂看診,手里拎著從街上買的豬前腿rou和一尾魚,回到自己的宅子里準(zhǔn)備和翠瑛一道準(zhǔn)備晚膳,還未推開門兒便覺得氣氛有些凝重,仿佛有窺探的視線凝固在她身上一般。 她這棟宅子是皇上賜的,自然在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宅,雖然不是宗室聚集之處,但周圍也是官宦之家,住戶都是每日要上朝點(diǎn)卯的人物,居所自然一片祥和。 這是頭一遭讓齊東珠覺得心下不安。她推門入宅,見翠瑛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摘菜,同樣是一副不太安寧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什么都沒說,只是重新做著手中的活計。用過了晚膳,翠瑛讓齊東珠莫要擔(dān)憂,但她在鎖好院門之后,宿在了齊東珠的外間,想來是也覺得心中不安。 齊東珠這夜輾轉(zhuǎn)半宿,在夜里突然聞到一股火油味兒,她猛得起身,連鞋都來不及穿,提上了薩摩耶阿哥給她的那把火銃,抖著手塞了些火藥進(jìn)去,便下榻推開門,之見庭院里站了許多人。 本來睡在她外間的翠瑛被五花大綁,被人提在手里,看上去神智不清,齊東珠心中更慌,但是越到這種時刻,她面兒上卻沒什么波瀾,只提起手中的火銃,生平頭一遭將火銃對準(zhǔn)了活人。 “納蘭氏?!?/br> 一道陌生的男聲響了起來:一道陌生的男聲響了起來。 “我乃廣善庫屬官,如今奉命辦事,請納蘭氏行個方便。安靜隨我同去?!?/br> 第129章 相救 ◎康熙的臉rou眼可見地黑沉下來,聲音萃了毒似的:“就為這?”◎ —— 男人的臉在黑暗之中分辨不清, 齊東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里,槍口卻還對著那挾持者翠瑛的黑影。 “你們意欲何為,奉命又是奉何人之命?” 齊東珠努力繃緊自己的聲音, 使其不要顫抖。她的腦子里想到了那股刺鼻的火油味兒,心中更加慌亂, 又說道: “京畿重地, 紫禁城腳下,你們膽敢縱火行兇?無論你是廣善庫還是什么地方的屬官, 做了這件事,你覺得你能活?你且放了我的jiejie, 我可以隨你們?nèi)? 不要縱火行兇?!?/br> 她說著,手中的手銃卻沒放下。說實(shí)話, 她根本不知道這種帶著火繩的手銃怎么用, 心中正后悔剛才還不如拿一把匕首出來。可事到如今, 即便是手銃巨沉, 壓得她幾乎抬不起手腕兒, 還是不能輸了氣勢。 “我們自然是奉宮中之意。今夜京宅起火, 納蘭氏葬身火海,從今后, 您便能改名換姓, 是下官南方逃難來的族親, 以初嫁之身,順理成章地抬入宮中?!?/br> 那廣善庫屬官似乎也不想多言, 只落下這么一句讓齊東珠心神俱顫的話兒, 便默不作聲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齊東珠隱隱約約的看見, 一臺不起眼的小轎就隱在暗處, 像一張巨口,等待她入甕。 她心中發(fā)寒,一時辨不清這些人的來頭,手中的手銃也沒有放下。她端著手銃,平穩(wěn)著聲音重復(fù)道: “你們先將我jiejie放了?!?/br> 那屬官似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翠瑛的身體便軟綿綿地倒向齊東珠的方向。齊東珠顧不了太多,向前迎了幾步,用手指去摸翠瑛頸側(cè)的脈搏,卻在她的后頸處摸到了一手血。 她是被敲昏的,后腦出了血。 齊東珠心中一墜。心知如果這些人的目的是帶她走,看他們對翠瑛的態(tài)度,想來便知這些人沒有打算帶上翠瑛。 或許他們誰也不想帶走。 他們開始點(diǎn)火了。齊東珠的臥房燒了起來,而齊東珠抱著翠瑛軟綿綿的身子,緊緊盯著那廣善庫的屬官。 “請吧?!?/br> 廣善庫屬官催促道,齊東珠顧念翠瑛,先將翠瑛放到了小轎之上。轎子很小,放了一個人,齊東珠便上不去,不過她也沒有上去的意思,隨著他們出了院子。 火光沖破濃煙,開始在黑暗之中露出猙獰的本相。一時,靜謐的街上開始響起人聲,“走水了!走水了!”。打更人的聲音和鄰里的聲音都響起來。齊東珠眼見他們砍斷了捆住翠瑛的繩子,將翠瑛推入一個墻角,就要帶著齊東珠拐入更深的小巷,避開前來滅火之人,便停住了腳步。 “您是太子的人吧?” 齊東珠開口問道。她其實(shí)也并不確定他們是皇上的人還是太子的人,總歸不是懷有善意的,于她也無甚差別。只是她莫名覺得康熙還不會置她于死地,而眼前的人可半點(diǎn)兒不在乎她的死活。 那屬官在熹微的光里面色不善,便叫侍從來提齊東珠,像是半句話都懶得多言,可誰知他周遭的侍從竟也對他的意思懈怠搭理,似乎是有些怕齊東珠手中那肯定啞火的手銃。 但齊東珠知道不是這回事。這些侍從身材高大,雖然沉默寡言,但齊東珠看得出絕非平庸之輩,更不是一個廣善庫小官能指使的。方才他們放火的動作毫無凝滯,而齊東珠就站在臥房門口,火幾乎燎到了齊東珠的后心,可想而知他們對齊東珠的生死毫不在意。 這些侍從與廣善庫屬官一道來,目的恐怕不甚相同。 齊東珠當(dāng)然是不會想跟他們一道去的。倒不是覺得改名換姓入宮是一種折辱,只是她本就是為了避開太子才出宮,若是落入太子的人手里,恐怕不管太子是什么心思,她都不會落著好。如今翠瑛已經(jīng)被他們拋在半路,她可以想辦法自救了。 “太子殿下跟您說,若我成了您族妹,便能入宮封妃了?這種話兒,您身為官員,竟然也信以為真?” 齊東珠的手指輕輕壓動了手銃的板機(jī),那屬官見周圍的侍從無動于衷,甚至有離開此處的架勢,心中念著即將送到眼前的潑天富貴,當(dāng)即便準(zhǔn)備伸手去拉扯齊東珠。 若是往日,齊東珠定然是躲不開的??扇缃袼诠科姘⒏绲那f子里,跟著薩摩耶阿哥請來的蒙古師傅學(xué)了兩個月的騎射,身體靈活了許多。堅硬的手銃敲上那官員的手腕兒,便轉(zhuǎn)身沖出了巷子,往冒著火光的方向跑去。 院門口,已經(jīng)有鄰家的仆從用水盆滅火了,齊東珠在墻根兒下找到了翠瑛,見她幽幽轉(zhuǎn)醒,周圍還有好心人攙扶著她,齊東珠便鼓了鼓唇,對她無聲做了個手勢,在她阻攔不及地時候又向火場之中跑去,何人一道滅火。 火場之中有兩樣?xùn)|西,她舍不下,一是她的小紅馬棗泥,二是她親生母親留給她的厚厚的一沓信。 她因?yàn)樘^膽怯和逃避,還沒來得及展開來看過。 她順著人流,一道去鄰居家提水來滅火,可是被火油燃起的火勢很大,沒那么好滅。因?yàn)樗铀诘奈恢煤凸僬B成一片,不多時巡捕營也驚動了,更多的人去打水滅火,黑煙鋪陳開來,夜晚喧囂了起來。 不知是誰在火勢中傳開,這宅子是京中出了名的大善人納蘭東珠的,就是那個預(yù)測地動,施牛痘法的納蘭東珠,那個救京畿百姓的菩薩。這回兒,臨街的人都來打水滅火了,火勢被撲滅一半,齊東珠眼看著火勢降熄,在旁人的驚呼聲中沖進(jìn)了火場,直接向后院的馬房去了。 火勢沒有蔓延到后院兒,她將嚇得嘶鳴的棗泥從馬廄放出來,讓它自個兒逃命,又裹上了一件濕透的衣物,沖進(jìn)了庫房之中。 她在濃煙里捂住口鼻,手指都被燙掉一層皮,才從一本已經(jīng)被燒掉半邊兒的厚字典里掏出一沓發(fā)燙的信紙。她將那些紙揣進(jìn)懷里,已經(jīng)被熏得嗆咳不止,顫顫巍巍往外間跑去,蒙著頭臉,根本看不清路,在庫房門口撞進(jìn)了一個暖熱堅硬的胸口。 她抬起臉,看到一個有點(diǎn)兒熟悉的下巴,被濃煙熏的幾乎失靈的鼻子里蔓延開一抹龍涎香的氣味兒。她來不及生出驚訝,就被單手提起了腰,上本身被迫貼在康熙堅實(shí)的胸口,被侍衛(wèi)和心驚膽戰(zhàn)的宮人簇?fù)碇?,踏出了火場?/br> 齊東珠將懷里的信箋向更深處藏了藏,臟兮兮的臉蹭著康熙的肩頭,向外看去,見許多黃甲侍衛(wèi)將快要熄滅的火場包圍住了,更多的水被澆在燃燒的建筑上,黑煙混合著木料熄滅時產(chǎn)生的水汽,讓夜風(fēng)更加刺鼻。 不過齊東珠沒心思去管這些了,她的腦子被煙熏火燎過,轉(zhuǎn)得更慢,見現(xiàn)場被控制住,最后的火苗在黑煙之中漸漸湮滅,方才自己沖進(jìn)的庫房卻是被燒成了一片黑炭,估計自己那些懶得收入地窖,沒什么用處的字典之類也不會暴露,才干巴巴地抬起臉,不知哪根弦搭錯了,福至心靈地說了一句: “原來你真喜歡我啊?!?/br> 康熙沒有開口,仍然用單手禁錮著齊東珠的腰肢,讓她雙腳離地,眼里只能看到他的脖子和下頜線。齊東珠遲緩地眨了眨眼,看著火勢熄滅,周遭的侍從和奴婢又來與皇上報火勢已消,請皇上和娘娘回宮。 娘娘。齊東珠眨巴了一下被煙熏得有些干澀的眼睛,雙腳還是觸碰不到地面??滴跫珙^潮濕的大氅被解開,肩上又被奴婢踮起腳披上了新的,連帶著齊東珠也一道被裹入大氅里,被攜上了一匹馬。 她的棗泥噠噠敲著蹄子跟了過來,乖乖被宮中侍衛(wèi)牽住了韁繩,跟著宮中來的高頭大馬,一道向黑暗的紫禁城去。 * 齊東珠一路昏昏沉沉,到了乾清宮里裹著一個大氅,坐在椅子上發(fā)愣??滴鯎Q了一件外衣,方才在火場里,大氅和衣帽都被潑濕,發(fā)尾卻還是干燥的,即便是被侍衛(wèi)層層保護(hù),仍然在準(zhǔn)備入庫房尋找齊東珠的時候,被燎了半截兒發(fā)尾。 皇帝龍體有損,即便是不疼不癢的發(fā)尾,仍然是宮廷中的大事,康熙不耐,驅(qū)散了值時的史官,大馬金刀地坐在齊東珠的對面。 乾清宮的奴婢給齊東珠捧上了熱茶,齊東珠反射性地接過來,用煙熏過的沙啞聲音道了謝,那奴婢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將頭垂得更低了些。齊東珠抿了一口茶水,肩膀上還披著康熙的大氅。 “今日之事,是何人所為?” 康熙開了口,聲音里沒有什么起伏,齊東珠便開口答道: “說是廣善庫屬官,我不認(rèn)識。” 康熙點(diǎn)頭,又說道: “朕會給你一個交代?!?/br> 齊東珠沒有抬眼看他。今日那場火災(zāi)原本只是燒她一個宅子,就算聲勢大,也是一戶人家的事兒,可如今卻可以說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先不說巡捕營及時趕到,就是康熙那一溜馬甲侍衛(wèi)站在官道上,黃色馬甲在火光的明滅里無處遮掩,皇帝親臨,在火場之中抱出個人來這件事,恐怕在明日晨曦降臨之前,滿京城的勛貴怕是難有人不知道了。 齊東珠垂眸盯著茶杯中的紋路,罕見地露出一個“在思索”的表情。 她覺得之前那些結(jié)論可能有點(diǎn)兒草率了。并不是說結(jié)論是錯的,她只是發(fā)現(xiàn),康熙大概不是一時興起。 畢竟一時興起應(yīng)該不至于沖進(jìn)火里。 如果是這樣,她和幼崽們的處境是否和預(yù)估不同? 齊東珠想不明白。她嗓子疼得厲害,把茶水牛飲了,然后咀嚼起了被水浸泡過的茶葉片。乾清宮中的奴婢規(guī)矩很好,沒有一人敢抬頭直視主子,只有康熙坐在上首看著齊東珠咀嚼茶葉片。 “謝謝皇上今日相救?!?/br> 齊東珠咀嚼的茶葉是君山銀針,實(shí)在是沒什么嚼頭,她又不好意思吐出來,抻著脖子咽下去,看得康熙眉頭直皺。 “來人,再給她一杯茶?!?/br> “是?!?/br> 宮殿中的婢女安靜福身,不多時又給齊東珠上了一杯茶,齊東珠露出一點(diǎn)兒笑容,接過茶盞,又道了一聲謝。 對著小婢女,不是對康熙。 不過康熙對此習(xí)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