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祂 第61節(jié)
陳山晚是不太信輪回報應(yīng)一說的,他更相信自己。 “…好吧?!?/br> 郁睢垂垂眼,視線卻還是黏在陳山晚身上的:“我先搜索一下。” 話是這么說的,但根本不需要陳山晚等待。 郁睢才說完這話,就立馬又道:“原來我尸體放著的那個位置是一個陰陽先生常去的地方?!?/br> 捕捉到關(guān)鍵詞,陳山晚按了下圓珠筆:“陰陽先生?叫什么?” 說不定就是他配合著郁睢身邊某個人給郁睢下了奪命的死咒。 郁睢輕唔了聲:“他已經(jīng)死了,就在我‘失蹤’的那年,而且是得急病死的,死相很慘,還沒人收尸…監(jiān)控上看見他是被一群野狗分食掉了?!?/br> 陳山晚微怔。 他突然想到在古代關(guān)于咒法的那些文獻上說過,像這種借命又或者換命的死咒,要是挑中了硬茬,是會被反噬的。 而所謂的硬茬…… 本身就是罪孽滔天渾身纏滿業(yè)障的邪祟。 但這可能嗎? 郁睢從前是個人啊。 陳山晚把腦袋里的念頭揮走。 說到底這些也是流傳下來的東西,真真假假,真的有多少,假的又有多少,他也不知道。 “那別的呢?” “我查了一下歷史監(jiān)控。”郁睢語調(diào)有點懶:“怎么說呢,我生前做人的時候大概真的不討喜吧。” “他”可憐兮兮地沖陳山晚賣慘:“我說的那三個人,其中有一個是直接和這個陰陽先生接觸的,然后他再去接觸的另外兩個人。” 陳山晚看著“他”,雖然知道是裝的,但心還是不可避免地痛了下。 他抿唇,終于是在郁睢暗含期待的注視下主動抱住了郁睢。 郁睢勾起唇,開開心心地?fù)ё£惿酵恚秩滩蛔「锌?/br> 到底為什么那么心軟啊。 【作者有話說】 因為真的喜歡你才會心軟啊笨蛋邪神。 感謝在2023-10-10 17:14:51~2023-10-11 11:38: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鴉 8瓶;薄荷精小姐 5瓶;辰星淺繁 2瓶;好困好困好困我真的好、celligheid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手機戀人24 “阿晚, 小心腳下?!?/br> 陳山晚看著郁睢朝自己遞來的手,再看看地上只是水泥鋪得不是很好,加上是鄉(xiāng)間小道, 有些不可避免的碎石子的路,覺得郁睢只是單純地想牽他的手而已。 他這一路上拒絕了很多次郁睢想要牽他的意思, 而且是明確地拒絕。 因為陳山晚并不想被拍然后上熱搜。 ——陳山晚在去年都還刷到過一對路人同性戀因為顏值太高被拍上了熱搜。先是被不明真相的路人懷疑是哪個公司的明星出道要炒作, 后又被“扒”,有些嫉妒的人混在其中, 各種真真假假的料滿天飛,最后很明顯是影響到了對方的生活。 陳山晚有看見他們雙方本人出來發(fā)聲, 只是效果怎么樣, 陳山晚不是當(dāng)事人,也不知道。 不過…… 陳山晚看了眼郁睢。 郁睢不是人。 而且郁睢從來也沒跟他藏著“他”現(xiàn)在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所以陳山晚無聲地出了口氣, 到底還是把手放到了郁睢的手心里:“要有人拍了放公眾平臺上, 你記得刪?!?/br> 郁睢的眉眼立馬就彎了起來:“好?!?/br> “他”攥緊了手里的手:“一定?!?/br> 陳山晚看向不遠(yuǎn)處的屋舍:“這就是你那個學(xué)弟的老家么?” 他們不在家好好談戀愛, 跑來這兒, 就是因為郁睢的這個學(xué)弟是接觸那個陰陽先生的人, 也是在聽到郁睢回來時, 直接從公司請了年假跑回了老家的人。 陳山晚:“他還在這兒嗎?” 郁睢嗯了聲,望著陳山晚被淺灰色圍巾圍住, 在動作時才會若隱若現(xiàn)的脖子, 思緒有點飄遠(yuǎn):“在吧?!?/br> 陳山晚:“?” 他偏頭看“他”, 就正好抓包了“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 陳山晚默了默:“你能看路嗎?” 郁睢一本正經(jīng):“阿晚你就是我的路啊?!?/br> 陳山晚很不爭氣地被他這話弄得有點燥,被郁睢糾纏住了的手指也無意識地繃了繃。 郁睢卻能夠察覺到, 故而笑得更深。 無聲無息害羞的阿晚也很可愛。 陳山晚決定不跟郁睢再在這方面做糾纏:“別‘吧’, 到底在不在?!?/br> 郁睢哦了聲, 乖乖確認(rèn)了一下:“在。” 陳山晚繼續(xù)往前走, 眸色微凝:“那就行。” 郁睢這位學(xué)弟的老家,是很常見的鄉(xiāng)村自建房的模樣。 外面看著還可以,里面卻幾乎沒有什么裝修,就是水泥糊了地板和墻壁還有天花板就用。 而且因為這會兒還是年節(jié),家家戶戶都敞著門,陳山晚他們連門都不用敲,就站定在了人家門口,將簡陋的堂內(nèi)一掃無遺。 對著門還供奉著財神爺,看上去掛了些年頭了,上頭的供臺都有些掉色。 陳山晚他們站在門口時,趕巧碰上那位學(xué)弟正好和家里人坐在正廳的火爐周圍。 陳山晚來之前看見過他的照片,郁睢從學(xué)校系統(tǒng)里面扒出來給他看的。 是個長相清秀的人,唇紅齒白的,單從長相上來說,的確有集郵的資本。 但現(xiàn)在這個學(xué)弟和照片上長得有點不一樣了。 認(rèn)還是認(rèn)得出來是他,只是感官上會覺得很奇怪。 就是那張臉怎么看都覺得不太對勁。 陳山晚盯那個人盯得有點久,郁睢本來就因為他千里迢迢跑過來找別人有些不爽,現(xiàn)在那點情緒開始發(fā)酵,讓“他”扣著陳山晚的手的力度都不住加深。 陳山晚稍頓,第一時間沒有說話。 因為看見他們到來的那位學(xué)弟,在看見郁睢沒有遮掩的臉時,直接被嚇得想要逃,雙腿卻又因為過于恐懼而喪失逃生的力氣,無力地帶倒了椅子,摔在了地上。 學(xué)弟的家人本來還準(zhǔn)備熱情笑笑跟陳山晚他倆打聲招呼,問他們是有什么事的,看見他的反應(yīng),登時也忘了要說什么,立馬跑過去扶,說著家鄉(xiāng)話。 陳山晚大概能聽懂一點,意思是問他這是干什么。 學(xué)弟卻嘶吼著:“走!走開!” 他臉上滿是驚懼:“走開……” 但別的話,他也沒有念出一句來。 陳山晚有點不確定地看了郁睢一眼:“你沒有偷偷嚇?biāo)???/br> 郁睢低嘆:“阿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他”說:“我沒有偷偷嚇?biāo)?,只是那個陰陽先生出事時他也意外遭遇了場車禍,整張臉都?xì)萘?,你看到的是修?fù)后的。” 郁睢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過他能修復(fù)就是一種奇跡了?!?/br> 陳山晚大概明白這個“奇跡”是什么。 說到底,這些人還是瓜分了郁睢的“命”。 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因為其中一只手被郁睢扣著,所以郁睢可以感覺到他的力氣收緊。 郁睢稍稍揚眉,既開心于陳山晚為自己動怒,又煩躁于這點情緒還有些分給了別人。哪怕只有絲毫。 那位學(xué)弟的家人似乎也明白了過來自家孩子的異樣是來源于他們,所以看向他們的目光帶有警惕:“你們是誰?來干什么的?” “…他殺了一個人。” 陳山晚凝視著那個被自己母親抱在懷里瑟瑟發(fā)抖的學(xué)弟:“雖然遲了三年,但他需要付出殺了一個人的代價?!?/br> “……你在說什么胡話?!” “爺爺?shù)哪銈兪悄睦飦淼模?!別在我們家發(fā)瘋!” “要錢是不是?!現(xiàn)在要錢的人說話都這么晦氣了嗎?!” …… 他們七嘴八舌地罵著,郁睢的眉眼冷下去,但在“他”動手前,陳山晚拉住了“他”。而那位學(xué)弟也一下子被戳中了心理防線最薄弱的地方,抱著腦袋試圖躲避,嘴里更是哭著叫喊:“我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我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啊啊?。 ?/br> “我已經(jīng)毀容了,我付出代價了…饒過我吧……饒過我吧……” 他這話無疑就是坐實了陳山晚說的話。 抱著他的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懷里的孩子:“老幺,你在說什么?” 這位學(xué)弟卻已經(jīng)怕到不敢辯駁一句,甚至連正常對話都做不到了:“不要找我,不要找我…還沒有付出代價的是那兩個家伙,害了你的不只有我,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 他語無倫次地一直在說話,甚至在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力氣逃跑時,甚至連滾帶爬地從自己母親懷里起身,跪在郁睢面前,哭著給“他”磕頭,看得他的親朋好友們?nèi)慷己苊H弧?/br> 郁睢對這一幕卻沒有半分觸動,而是看向了陳山晚。 “他”很好奇,他家阿晚心這么軟,會不會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