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祂 第68節(jié)
哪怕他現(xiàn)在全身都緊繃著,他也還是能夠明白剛剛那一下的晃動還有這么久來的平穩(wěn)都和郁睢有關(guān)。 所以他有點蒼白地問:“你…做了什么?” 郁睢遲疑了一下,隨后陳山晚就感覺自己背后有什么東西拍到了船邊,涼氣跟著一起而來。 他回頭去看,就見一截漂亮的尾鰭拍上了船,尾鰭看著十分漂亮,半透明的,上頭還有些細碎的類似寶石一樣的東西分布著,尾鰭不小,感覺就單單是那個尾鰭,就能蓋住他的腰腹。 陳山晚大概明白了,是郁睢用自己的尾巴一直托著船,給他保持平穩(wěn)。 那剛剛晃那一下…難道是因為他夸“他”? 陳山晚小心地撐著船支起上半身,越過郁睢去看茫茫大海,天生的恐懼讓他臉色有點蒼白:“…你能把我送回家嗎?” 郁睢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然后朝陳山晚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陳山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把干凈的那只手伸過去,放進了郁睢的手心里。 郁睢握了一下他的手。 陳山晚這才發(fā)現(xiàn)郁睢的皮膚觸感和人的也有區(qū)別,沒有什么肌膚紋理,冰涼的,但很柔軟。 明明看著是和他一般年紀的少年,手卻可以覆蓋住他的手。 還有…藍到發(fā)黑的指甲很好看。 郁睢握了握陳山晚的手后,搖了搖頭,用食指指了指陳山晚另一只手。 陳山晚真有點拿不準“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所以猶豫著把另一只手也抬了起來。 然后又被郁睢握住,拉到了“他”面前。 郁睢低頭看著陳山晚手指和掌心里殘留的花汁,微微垂首,比人類要長的舌頭探出來。 陳山晚一驚,瞬間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下意識地想要抽手,結(jié)果郁睢的力氣格外大,圈著他的手腕,讓他根本沒有辦法與之角力,甚至掌心都被迫展開。 郁睢的舌尖掃過陳山晚的指縫。 并不是冰涼的,反而是溫?zé)岬母杏X,讓陳山晚半邊肩膀都輕顫了一下,因為恐懼繃緊的神經(jīng)逐漸轉(zhuǎn)向另一個姿態(tài)。 陳山晚的耳朵很紅,因為反抗不能,他干脆閉上了眼睛別過頭,咬著牙不去看郁睢。 可郁睢卻盯他很緊,他一邊舔丨舐著陳山晚的指尖、指縫與掌心,舌尖在上頭的紋路上描繪打著轉(zhuǎn),弄得陳山晚的指尖繃到輕顫,原本淺粉色的關(guān)節(jié)都緊到泛出深粉色。 陳山晚能夠感覺到郁睢的吐息越來越熾熱,他卻根本掙扎不能。 他在郁睢咬上他的無名指指尖時,終于忍不住,用發(fā)顫的聲音問“他”—— “你…你是要吃了我嗎?” 神選之人的意思,是作為海神的祭品,要成為海神的食物嗎? 陳山晚很茫然。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在猜自己作為神選之人的命運。 或許有一天會被丟進海里成為海神的祭品——他是做好了這種準備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對大海的恐懼源于這一切,可當(dāng)他看見好像是要把他當(dāng)食物吃的魚人時,陳山晚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相反反而因為這條漂亮的魚人,沒了那樣幾乎讓他窒息的恐懼。 郁睢停了停。 “他”看著“他”的人類緊張、赧然,還有絲絲恐懼,下意識地想要安撫。 “他”的指腹捻過陳山晚手腕內(nèi)側(cè)的軟rou,用艱澀的人類語言說:“不、是?!?/br> 陳山晚不解地看向“他”,就見郁睢又含住了他的無名指,舌尖掃過箍在上頭的指環(huán),一字一頓認真地說—— “你是我的人類?!?/br> “不是食物?!?/br> “我要和你接吻、結(jié)婚、上丨床?!?/br> 郁睢直勾勾地看著被“他”的話嚇到瞪大了眼睛的陳山晚,話語里透著十足的強勢壓迫:“你是我的。” 所以別想離開。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郁睢啊///v/// (指指點點) 下午三點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3-10-13 17:12:33~2023-10-14 11:14: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想要一個甜甜的戀愛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jing 23瓶;野木是秘密的說 10瓶;鴉 8瓶;米粒li 2瓶;好困好困好困我真的好、6285795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魚人4 郁睢這話是真的嚇到陳山晚了。 陳山晚瞪大了眼睛, 太過復(fù)雜的情緒在這一刻從靈魂深處涌上來。 他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后退,想要遠離郁睢。 可這茫茫大海,全是魚人的地盤, 全在魚人的掌控中,他拿什么退, 又怎么退? 甚至在察覺到他的逃避時, 郁睢幾乎是瞬間暴起。 原本平穩(wěn)的花船猛地一翻,陳山晚甚至都來不及說什么, 整個人就仰著墜入海里。 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的那一剎那,有太多碎片式的記憶從靈魂深處涌上來。 甚至陳山晚原本清瘦的少年身形都在恍惚間好像變成了青年模樣。 但他被人抱住了。 又或者說是被魚人抱住了。 陳山晚沒有辦法睜開眼, 只能夠感覺到有尾巴纏上了他的雙腿, 將他的雙腿緊緊絞在了其中,他的上半身落入結(jié)實有勁的臂彎里, 被牢牢困住。 先不說這是在海里, 墜落的那一刻陳山晚就喪失了所有的行動能力, 甚至感知都微弱了起來, 就說以這個力度, 就算是在陸地, 陳山晚覺得自己也是沒有辦法掙扎的。 “阿晚……” 一聲低喃在耳側(cè)響起,直接將陳山晚散掉的那些神思全部拉回來。 但靈魂深處的恐懼還是讓陳山晚全身都在打著顫, 雖然很細微, 可郁睢抱著他, 自然能察覺到。 “他”的手壓在陳山晚的腦后,原本少年的體型變成了男人的體型, 禁錮在陳山晚身上的魚尾和手也大了一圈, 幾乎可以將陳山晚整個完全藏進自己的懷中。 郁睢抱著自己的人類有目的地朝某個地方游去, 海底所有的生物都在為“他”讓路。 又或者說他出現(xiàn)在這片海域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威壓時, 這片海域就清空了,連浮游生物都不存在,只有海水和植物存在。 陳山晚被郁睢放進了“他”為他打造了很久的宮殿里。 這里被海水包圍,但卻又隔絕了海水。 郁睢把他放在柔軟的躺椅上,冰冷修長的手指掃過他的臉,將濕黏在上頭的額發(fā)撥開一點,“他”的手掌掃過陳山晚的頭發(fā),陳山晚的頭發(fā)就“他”的掌心底下瞬間變干,根根分明。 郁睢又把手心貼上去,壓著輕揉了一把。 細軟的發(fā)絲。 “他”的人類。 郁睢深情地注視著陳山晚,指縫夾著他的頭發(fā),卷著也捻著,甚至在另一只手往陳山晚身上游走,幫陳山晚將身上所有海水蒸發(fā)時,郁睢還低下頭含住了陳山晚的頭發(fā)。 “他”將陳山晚的頭發(fā)含在口中,抿在唇舌間,用舌尖勾著去品嘗。 好香。 “他”把鼻尖都貼在了陳山晚的頭發(fā)里,下半張臉埋了進去。 想不明白。 “他”的人類真的好香啊。 為什么會這么香呢? . 陳山。 陳山曉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似的,從口袋里掏出陳山晚的魂牌。 魂牌看著很簡單,但只有陳山的人去看才能看出門道。 比如他現(xiàn)在就嘆了口氣。 坐在他對面在匯報的弟子稍頓:“師父?是小師叔出了事嗎?” “…不能說是出了事?!标惿綍阅曋掷锏幕昱疲骸爸皇悄阈熓宓撵`魂太強大了,這才下到第三個世界,就差點掙破那個世界的軀殼……” 陳山曉皺起眉,又有些憂心:“也有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 這話還沒說完,陳山曉就笑著搖搖頭:“怎么可能呢?!?/br> 他看向窗外:“師弟從小到大就是強大無比的,怎么可能會受到這樣的刺激?” 陳山曉的徒弟不知道陳山曉在呢喃著什么。 他撓撓頭,真正在意的只有一個:“師父,小師叔真的能找到辦法對付那邪祟嗎?” 陳山曉瞥他一眼:“你問我?我也想知道?!?/br> 弟子哦了聲,嘆了口氣:“其實小師叔就算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啊,我感覺那邪祟剛出來的那兩年也是很安分的,就是后面長老們非要把小師叔和那個邪祟隔開,讓祂找不到小師叔,不讓小師叔去封印處,祂才開始瘋狂上我們的身的。” 陳山曉當(dāng)然也知道:“你想說什么?” “就,”弟子撓撓頭:“能恢復(fù)祂開始上我們的身前的局面也很好啊。祂也沒有傷害過我們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