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祂 第84節(jié)
“他”自空中憑空出現(xiàn),然后墜落。 陳山晚一驚,沒有猶豫地就朝郁睢跑去,最后也只是接住了郁睢的腦袋,郁睢的身體還是重重砸在了地上。 陳山晚下意識地收緊手抱住懷里的魚人:“郁???!” 郁睢藍(lán)色的眼睫輕顫了下,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寶石眼看上去有些暗淡,聲音都很虛弱:“……疼?!?/br> 陳山晚掃視著“他”身上的傷,光是看郁睢赤丨裸丨著的上半身上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利刃劃痕還有幾道帶著雪霜的傷,心就揪在了一起。 更別說郁睢那條漂亮的魚尾都慘淡到失去了原本的光澤,不少鱗片翻飛,露出了里頭的血rou,還有明顯的燒焦痕跡。 陳山晚的呼吸都因?yàn)橛纛∵@一身傷而停住。 心痛到無法呼吸。 他抱著郁睢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的掌心覆上郁睢的腦袋,手指撥開郁睢沾了血霧的銀藍(lán)色發(fā)絲。 陳山晚看著郁睢臉上的幾道細(xì)小傷口,看著這張瑰麗的臉變成這樣,靈魂深處好像有什么被觸動。 陳山晚咬緊了牙關(guān),腦海一片空白,卻又好像混亂到要爆炸。 郁睢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但在看見陳山晚的表情時(shí),所有的語言都停住了。 尤其…… 第一滴濕熱的液體砸落在了“他”的顴骨上,又因?yàn)椤八钡淖藙輪栴},順著他的鼻梁滑下,最后沒入“他”的鬢發(fā),也微微沾濕了一點(diǎn)陳山晚的衣服。 郁睢怔住。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一種上一次看陳山晚掉眼淚,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的念頭。 ——可明明,自出生以來,陳山晚就沒有哭過。 他的確是脆弱的人類,從小到大就小病不斷,可陳山晚也是很堅(jiān)強(qiáng)的人類。 摔了受委屈了,即便是日日夜夜面對自己最害怕的大海,也從不會掉眼淚。 郁睢動了動唇,抬起自己的手,捧住陳山晚的臉,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捻過陳山晚的第二滴淚水:“…別哭?!?/br> “他”的人類語言還是艱澀的:“不疼,沒事。” 陳山晚吸了一下鼻子,那雙漂亮的鳳眼紅紅的,沒有半點(diǎn)原本的高貴疏離感:“我能為你做什么?” 他知道,比起哭和詢問郁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要治郁睢這一身傷。 陳山晚注意到郁睢的傷至少是止血了的,魚人大概率有一定的自愈能力? 陳山晚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但少年魚人的下一句話就直接叫他破功—— “…能親親我嗎?” “……” 陳山晚居然升起了幾分啼笑皆非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因?yàn)檫@種時(shí)候了,郁睢還在想這個(gè),讓他感到無語,卻也有一種郁睢是不是沒有那么嚴(yán)重的輕松。 然而郁睢繼續(xù)說:“我不是…就是……” “他”聲音虛弱:“你的體丨液對我來說最好的療藥。” 陳山晚一愣。 他看著郁睢,確定郁睢不是在調(diào)丨戲他,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 陳山晚遲疑了不過兩秒,沒有問為什么,而是暗暗做了個(gè)深呼吸。 他跪坐在地上,抱著郁睢,彎下腰、俯身。 陳山晚閉上了眼睛,郁睢卻反而睜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陳山晚。 看“他”的人類輕顫著、赧然著在“他”的唇上落了個(gè)吻。 陳山晚身上散發(fā)的甜美誘人的氣息登時(shí)充斥了“他”的鼻腔,讓“他”控制不住地抬手摁住了陳山晚的后腦勺。 隨后長驅(qū)直入。 猩紅的舌尖帶著熱氣抵住陳山晚的牙關(guān)時(shí),陳山晚很明顯地僵住了。 但根本不需要郁睢做什么,陳山晚聞著空氣中濃烈到讓他無法呼吸的鐵銹味,打開了城門。 這個(gè)吻很重。 陳山晚實(shí)在沒想到郁睢還有這么多力氣和他糾纏,大肆侵略他的領(lǐng)地,將他的呼吸全部掠奪和神思全部掠奪。 這個(gè)姿勢呼吸本來就有些不順暢,還被這樣堵了個(gè)嚴(yán)實(shí)。 缺氧感從一開始就涌上來,讓他不自覺地絞緊了自己的手指。 不知何時(shí),他和郁睢掉了個(gè)位。 陳山晚的脊背抵在冰涼的地板上,后背的衣服沾染上來自郁睢身上的血污,少年魚人俯身在他上頭,一只手掐著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墊在他的腦后,也是掌控著他的腦袋。 陳山晚被迫仰起了頭,在昏沉間聽見明顯的嘖水聲,他的舌尖連帶著舌根都被吮得發(fā)疼,甚至…… 魚人的舌頭好像比正常人類要長一些。 所以郁睢舔到了他的嗓子眼。 那種本能的反胃讓陳山晚想干嘔,可卻又被郁睢堵得結(jié)實(shí),只能再次紅了眼眶,嗓子里也不受控制地發(fā)出了一聲嗚咽聲。 郁睢微停,“他”放開陳山晚,看著陳山晚張著被親得艶紅的唇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眸色加深,無邊的欲丨念翻涌而起,成為了數(shù)不清的無形鎖鏈,將陳山晚鎖住,連同靈魂一塊禁丨錮在這兒,掙扎不能。 陳山晚本能地感到危險(xiǎn),但他又注意到郁睢臉上細(xì)碎的傷口的確已經(jīng)愈合。 所以在郁睢低下頭,用鼻尖輕蹭他的頸側(cè),下巴尖摩挲著他的頸窩,用喑啞的嗓音問他可不可以給“他”點(diǎn)血時(shí),陳山晚無意識地點(diǎn)了頭。 體丨液包含血液,血液比唾丨液要多多了,可能效果會更好,沒有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魚人會吃掉他嗎? 陳山晚有些茫昧地看著郁睢,這個(gè)念頭才起,就被他自己掐滅。 他知道郁睢不會的。 郁睢要是想,早就能吃掉他了,沒必要等到現(xiàn)在。 皮rou被咬開,陳山晚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出,郁睢的唇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guntang,像是烙鐵一樣,緊緊貼著他的頸側(cè)。 陳山晚不住微微顫了下。 他咬緊了牙關(guān),倒是不疼,只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感。 尤其郁睢的手將他的襯衫往上推了推,掌根貼住了他的腰。 陳山晚一僵。 他好像在濃郁的鐵銹味中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但有些熟悉的異香。 郁睢的喉結(jié)不停地滑動著,陳山晚感覺自己的脖子到鎖骨那一塊被咬了好幾口。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郁睢停住了自己喝血的舉動。 “他”懸在陳山晚上頭,寶石眼沒有半分清明和純真,全是令人心驚,甚至叫陳山晚頭皮發(fā)麻,想要推開“他”就跑的晦澀情緒。 事實(shí)上陳山晚也這么做了。 因?yàn)橛纛〉偷偷卣f了句:“小青期好像來了?!?/br> 一句話,讓陳山晚本能地用盡全力推了郁睢一把,然后要從“他”的禁丨錮中滑開, 可魚人的動作更快,陳山晚側(cè)身時(shí)“他”的尾巴就勢纏住了他,隨后一壓,就叫陳山晚重新落回地上。 魚人熾熱的身軀隔著衣物貼上陳山晚的脊背,陳山晚輕顫著想要掙扎,又被一把擒住了雙手摁在腦袋頂上。 ……郁睢的體型好像變大了。 不再是少年的模樣。 陳山晚看著籠罩住自己的影子,很確定郁睢變成了一個(gè)成年魚人的模樣。 他輕咬著牙,根本來不及想這是為什么,只試圖讓郁睢在最后的理智中放開他:“郁睢,不要……” 可他的推拒和反抗全部變成了在那把火上助燃的油與酒精。 郁睢垂首,在陳山晚后頸的棘突處落了個(gè)熾熱的吻,貼著那層皮丨rou輕輕喊了聲:“阿晚?!?/br> 在“他”喊出這一聲的時(shí)候,還伴隨了一聲衣物破裂的撕拉聲。 陳山晚的腦袋如遭重?fù)?,不疼,但是他的身形卻在頃刻間迅速變化,也變成了一個(gè)成年男子的模樣。 他沒有察覺,也無心去注意。 因?yàn)樗缓孟駟适Я死碇堑挠纛〖m纏著拖進(jìn)了臥室。 【作者有話說】 明天,懂? (霸總語氣) 感謝在2023-□□9: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好困好困好困我真的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魚人17 變天了。 海風(fēng)掀起的海浪不停地拍打著礁石, 水花四濺,甚至拍出了綿密細(xì)膩的白色泡沫。 “阿晚……” “阿晚,是我最先這么喊你的?!?/br> “阿晚, 今年是什么年了?幾月幾日了?外頭什么時(shí)辰了?” “咦,阿晚, 你送我表?是因?yàn)槲疑洗螁柲銜r(shí)間嗎^^真漂亮啊, 現(xiàn)在的表還可以看年了……” “阿晚,我好無聊啊, 你能別看你的書了嗎?跟我聊聊天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