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3
再醒來已經(jīng)第二天早上了,而且是上午十點,大燈就這么開了一晚上。 我趕緊把笨笨放了出來。 “開個罐罐補償你吧?!?/br> 我挑了一個雞rou貓罐頭,一開罐別說貓了我都被香到了。 我拿著勺子做了一番思想掙扎,最后好奇心和饑餓戰(zhàn)勝了理智。出于安全我只挖了一點嘗了嘗。怎么說呢這個味道,很淡,相對于人的口味確實有點太淡了還略帶腥味,不符合我的口味下次嘗嘗牛rou的。 我略帶嫌棄的把剩下的罐頭扣到笨笨專屬的飯碗里,看它吧唧吧唧的吃??粗粗炖餁埩舻墓揞^味就反上來了,弄得我干嘔了一下,也不是那么餓了。 一晚上過去水已經(jīng)滴了一小盆,我盯著通訊錄的手機號,現(xiàn)在快十一點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呢。 考慮到漏水情況嚴重,如果能早點解決比較好,我還是打了電話。 “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 果然如此。 何言: 我叫何言,是一名刑警。s市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兇案發(fā)生頻率算是少的。 一家人被入室搶劫,一家三口全部遇害。這已經(jīng)算是這兩年發(fā)生的性質(zhì)最惡劣的兇案了。盡管兇手很快就被抓到可惜這小子嘴嚴的很,光是審問他就磨嘰到第二天早上,緊接著又是開會總結(jié)寫報告,直到下午才收隊,我才能回家補覺。 今年是我離婚第幾年我都記不清了,應(yīng)該是第五年吧。年紀輕輕腦子一熱就結(jié)了,也怪我這份工作沒辦法給她安全感。這房子是父母以前買的老破小,一直租出去,我離了婚也不能和他們一塊住只能搬出來另立門戶,這套房子就歸我了。 這幾年我一直居無定所,所以也從來不好好收拾這里家具什么的也沒置辦。反正也經(jīng)常不著家,買那些沒有用的干嘛呢。 剛聽見敲門聲時我以為我在做夢??砷T外一直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別是哪個小毛賊偷到我頭上了,這小區(qū)安保一直不咋好。 我開門的時候力氣大了一點好像有什么活物撞門上了。 然后我看見一個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從門后出來。 很年輕。 可能是高中生吧。雖然她堅持說自己是成年人。她在害怕,我能看出來。面皮很薄,臉一紅就很明顯,耳朵也紅了。挺可愛的,我不否認。單身好幾年,第一次遇見這么搞笑的小姑娘??上雌饋矶寄墚?dāng)我女兒了。 宋笑閑這個名字也很有趣,她整個人都很有意思,只要我稍稍靠近臉上剛剛下去的紅暈就會再次涌上來,我很惡劣的故意逗她。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為什么要這樣做。一定是我太久沒近距離接觸陌生女人的緣故。 我特意給她留了電話,我竟然在期待她打給我。也許真的是我單身太久了。 我仔細研究了這本可疑的日記。我還是不愿意相信這是我的,如果是我的日記那也太嚇人了。我的記性不會這么差,而且我也不會把日記縫進床墊子里。無論是誰干的,他都很肯定我不會把這張床墊丟了。 不對,萬一,他就是認為我會把床墊丟了這樣連同這本日記也一起丟了,被撕掉的內(nèi)容肯定寫了什么。我心跳加速血壓上升,沒錯我很興奮。那種對未知的興奮,就像是探險游戲一樣。 我有些焦躁的在不大的屋子里來回走。腦子里很亂可是又十分亢奮,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理清關(guān)系,可是一靜下來我又會瘋狂的抖腿,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 手機閃爍了一下,是表姐發(fā)來的微信。 “下個月你回來嗎?” 這條消息讓我混亂的頭腦風(fēng)暴冷靜了下來。我都忘了下個月就是父母祭日了,出于情懷父母的墓地被安置在了老家距離s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姑姑他們在去年也從s市搬回去了。 我糾結(jié)再三還是回了一個:“看情況吧?!?/br> 爸爸mama原諒我是個不孝子可我在這一樣給你們燒紙錢我相信地府的賬戶是通的。 我翻看這些被撕掉部分,撕掉的內(nèi)容跨度至少有半年,最后一次日記是2009年12月25號圣誕節(jié),內(nèi)容沒什么稀奇的無非是小女孩對商場圣誕節(jié)慶祝活動的好奇和不能出去玩的不滿。以及最后一句被抹掉的話。黑色碳素筆劃了好幾道看不太清,我把那頁撕下來對著陽光,勉強辨別。 “……想……好想什么……” 我好想他呀。 應(yīng)該是這五個字,如果我沒聯(lián)想錯。我這是偷偷早戀了,可能撕掉的都是早戀的細節(jié)。 我有些失望,愛情這種東西我不太相信,至少目前我沒遇見讓我一秒心動的。呃,或許有一個,但何言和我應(yīng)該沒有可能,看他那一臉苦行僧的樣子。 我把令人頭疼的日記收進抽屜里。好不容易放個假我得出去把這兩年沒享受過的活動都玩一遍。比如那家我一直想吃沒時間吃的西餐。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一樣不順事事不順的錯覺。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從我失業(yè)開始,第一塊牌就已經(jīng)倒下了,緊接著一塊一塊,好像已經(jīng)止不住了。 看完電影再趕去吃飯結(jié)果那家餐廳午餐席已經(jīng)結(jié)束晚餐席要等到五點才開,這都沒什么,不就是等嗎。沒想到的是這家餐廳這么火等我五點到的時候已經(jīng)排起長隊了,一問他們四點就來排隊了。 吃完回家已經(jīng)快八點。離了商業(yè)街,街上就冷清了,這一片都是老舊小區(qū)路燈也不完善,隔很遠才會有一盞昏黃的燈。這附近還總有精神病和暴露狂,我很幸運從來沒有遇見過都是聽隔壁說的。 很顯然我今天不那么幸運,我已經(jīng)注意到跟在我身后的人很久了,我一只手緊緊攥著包帶另一只手插兜握著家鑰匙,準備隨時拔腿就跑。已經(jīng)離家不遠了,我估計我要是全力奔跑……還有樓梯要是我摔倒了或者鑰匙掉了怎么也開不開門我就死定了。 現(xiàn)在還沒到盛夏,夜晚溫度都是個位數(shù),盡管如此后背依然被汗浸透,涼涼的晚風(fēng)吹過來又讓我表皮發(fā)涼。我就像置身冰火兩重天,腦子里的弦崩的緊緊的。 后面的人就像是知道我要到家了,他加快了腳步和我的距離也縮短了。我腦中警鈴大作,就在上了一個坡猶豫要不要跑時候,我看見前面一個很高又有點佝僂的背影。 是何言。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那么肯定,他好像也在往家走。我趕緊跑上去,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沒看清是我,還想把我掙開。他力氣比我大太多了,我本來是單只手挽住他的,現(xiàn)在被迫變成雙手抱住他單邊臂膀,幾乎整個身子都貼住了他。 “后面……有人跟著我救救我……” 他這時候才認出是我,馬上抽出胳膊把我擋在身后,可回頭看那個跟蹤我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你看清楚了嗎?” “……我沒敢看。” “這一帶確實總出事。你沒什么事吧?” 我驚魂未定,我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看錯了,總感覺我最近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找時間得去吃點中藥調(diào)養(yǎng)一下。 “宋笑閑?” “我,我沒事。謝謝你……” 何言嗯了一聲,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