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養(yǎng)只小金烏 第335節(jié)
這一次,大宅門被狼湖犬一腳踏開,昔日里的家丁卻無人敢上前阻攔。 而那個拄著拐杖的高大身影,再沒能攔住那窈窕的身影。 “我要走了?!?/br> “你去哪?” “鄭學堂有令,去西邊,去戰(zhàn)場?!?/br> “伱” 話語穿過層層雨幕,伴著陣陣雷鳴,涌入杜愚的耳畔。 山河不故,春去秋來。 府邸中人丁日漸稀少,家宅的圍墻斑駁凋零。 身后的小運河漲又了落,不見當年的船家與舟船。 唯有那手執(zhí)白玉笛的曼妙身影,時不時佇立在門前,癡癡的望著遠方。 下一刻,杜愚看了數(shù)年興衰的府邸場景,終于變了。 那一夜,女子騎著駿馬,闖出了宅院。 她走過城鎮(zhèn),翻越荒山,穿過江河,踏過沙漠戈壁。 向西,再向西 日月星辰依舊在流轉(zhuǎn),杜愚已經(jīng)跟不上她的變化。 足丈大夏,尤其還是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里。 這樣一名弱不禁風的恬靜少女,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之中,漸漸變成了一名戰(zhàn)士。 甚至在一副恐怖的畫面里,杜愚看到了她笛碎千軍的壯舉。 不知從何時起,她好像,已經(jīng)能被稱作人族大能了。 唯有她手中的那支白玉笛,依舊還是當年的模樣。 大海。 人生淺薄的杜愚,從未親眼見過大海。 卻在這個悲傷的夢境里,跟著女子的足跡,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海洋。 “噗通!” 女子重重跪倒在地,雙手捂面,淚水從指縫中不斷流淌,泣不成聲。 西邊, 可我已經(jīng)走到最西了。 大海,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愚不知道看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陪伴了她多少個日夜。 當她站起身來的那一刻,杜愚仿佛看到了自己故事里的那個主角。 失魂落魄、憂郁成疾。 她并不在意這世間的紛擾,人族,獸族,戰(zhàn)爭,生存。 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她在西面的大陸上下尋覓,一遍又一遍。直至某一天,形如枯槁的她,誤入一方人族與獸族的生死戰(zhàn)場。 “哎”杜愚深深嘆了口氣。 以女子目前的狀態(tài),這片混亂的戰(zhàn)場,恐怕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噗通!” 根本不需要被誤傷,她已然癱倒在地,半張臉淹沒在黃土地中。 靈技妖技漫天轟鳴,人族與獸族咆哮震天。 山岳震動,大地撕裂。 “嗚嗚~嗚嗚嗚!” 狼湖犬! 人族麾下,它是犬。 獸族陣中,它是狼。 “嚕” “嗚!”一群狼湖犬突然撲殺上前,大肆啃咬著女子,撕爛著她的血rou。 她并未反抗,不知是無力,還是無心。 她默默的望著天空,唯有一縷縷靈魄,漸漸融入了白玉笛中。 “咚!” 一只巨足重重踏下,杜愚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梁祝的故事,起碼有一雙蝴蝶安撫人心。 而在這真實的戰(zhàn)火年代里,沒有蝴蝶,沒有希望。 唯有伊始,沒有善終。 “吼!” 杜愚猛地睜開雙眼,面前,竟然有一頭狼湖犬怒聲嘶吼! 從來都是旁觀者的杜愚,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下意識一揮手,而夢境中的狼湖犬,并未消散! “嘶?。?!” 杜愚面色一僵,巨型狼湖犬撲殺而來,狼爪穿透、踩過了他的渺小身軀,直奔后方而去。 杜愚驚魂未定,下意識轉(zhuǎn)頭望去。 隨后,他的瞳孔微微一縮。 我的夢里,為什么會有他? 或者,西夏笛的夢中,可以連接所有人? 遠處,一名青年正跪倒在地,他面無表情,一動不動。 混亂的戰(zhàn)場與震耳欲聾的咆哮聲,無法打擾青年分毫,而他懷里還抱著一具冰冷的尸體。 杜愚緩步向前走去:“師兄?” “付師兄?” “付劍州?。。 ?/br> 西夏公園,草坪邊緣。 “呵”付劍州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空洞的眼神瞬間有了神采,仿佛“活”過來似的。 無獨有偶,軟躺在草坪上的杜愚,同樣睜開了雙眼。 混亂的戰(zhàn)場,化作一片藍天白云。 轟鳴聲、咆哮聲,凄慘的哭聲與痛呼聲,也變成了優(yōu)美動人的西夏笛音。 第250章 一直很安靜 三天后,西夏公園妖靈所。 在警官的護送下,杜愚走出了妖靈所小樓。 天空中懸掛的大太陽,炙烤著杜愚的面龐,讓他稍稍瞇起了雙眼。 “二弟!”遠處,一道悅耳的女嗓傳來。 杜愚一手遮在眼眉處,目光放遠,看到遠處的樹蔭下,正站著兩只風格迥異的少女。 其中那膚白貌美的大妞兒,正對著這邊不斷招手。 英氣勃勃的短發(fā)少女,同樣望著這邊,卻比猛男大哥沉穩(wěn)多了。 “你倆這么快就出來了?”杜愚大步上前,橫穿馬路時,還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車。 空空蕩蕩的街道又一次提醒杜愚,這里是一座“鬼城”,連居民都沒有,就更別提車輛了。 不過,西夏笛任務已經(jīng)解決了,要不了幾天,西夏鎮(zhèn)就會再次開放,居民們也會重返家園。 四個字:積德行善! 普通民眾們無疑都是被迫背井離鄉(xiāng)。 而杜愚和他的團隊,解決了妖靈相關(guān)的問題,讓普通民眾們得以歸鄉(xiāng),這當然是功德一件。 杜愚總覺得,未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自己的運氣會很好? “你是被局里哪個部門叫去的?”看到杜愚走來,李夢楠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杜愚:“叫檔案什么的?!?/br> 林詩唯:“檔案史志室。” 杜愚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們,讓我講述西夏笛的生平。 我當初入夢的時候,只顧著辛酸了,我懂個六! 我和他們說了個大概,就讓他們?nèi)柛稁熜至恕?/br> “呵呵?!绷衷娢ㄐα诵Γ煊X到杜愚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了。 自從西夏笛項目被攻克之后,杜愚的情緒一直比較低落,似乎很難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