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養(yǎng)只小金烏 第7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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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海鳥:「那是我的宿命,是我應(yīng)有的結(jié)局。 我的生命到了盡頭,我的抗爭也該就此結(jié)束。 我和我的族群,應(yīng)該永遠消失在這片海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杜愚表情復(fù)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只妖獸,一心只想求死。 即便是杜愚知曉悲海鳥的命途、它的執(zhí)念,但杜愚依舊很難想象,悲海鳥的一生都是怎樣度過的。 昨晚海上的那場狂風(fēng)暴雨,也許就是悲海鳥漫長生命里的縮影吧。 必須要說明的是,悲海鳥帝級妖獸,而非妖圣。 天青瓷昨天晚上就幫忙鑒定過。 杜愚想了又想,還是打破了沉寂:「你的意思是,你是你們族群里,最后的族人了?!?/br> 悲海鳥:「是的,就像那個人族表達的那樣。 順著悲海望去的方向,杜愚也看到了沉浸在西夏笛里的付劍州。 果然,萬物生靈的情感是相通的。 又或者說,這一曲《最后的族人》,太過契合悲海鳥的心境。 杜愚輕嘆了口氣:「你很孤獨吧?!?/br> 「我執(zhí)意如此?!?/br> 杜愚:「嗯?什么?」 悲海:「百年前,我的身旁還有族人,可以繁衍后代?!?/br> 杜愚心中一驚:「那…… 「為何要那樣做呢?「悲海稍稍轉(zhuǎn)頭,再度看向茫茫大海。 杜愚神色有些哀傷,妖魄之下,他已經(jīng)懂了。 悲海聲音嘶?。骸肝冶辉{咒了,我的族人也是如此。 我的后人會與我一樣,繼續(xù)與這大??範?,日日夜夜,永遠不得安寧, 這場戰(zhàn)斗,不只是一則信念,更是刻在我們 血液里的天性。 我逃不脫,我的后人也逃不脫。 杜愚緩緩飄前,輕撫著悲海眼下的絨毛:「50年前,你曾救過一名人族青年,他…… 悲海鳥打斷了杜愚的心念:「也許吧,我的腦海里只有大海,記不得很多了?!?/br> 關(guān)于宿命二字,杜愚從未如此清晰的感受過。 悲海鳥絕非是嘴上說說, 在妖魄的真實感受下,這只悲海鳥漫長的生命旅途中,有且只有大海。 悲海鳥:「所以,你是因為他才來解救的我?」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生命里還是有其他…嗯。 杜愚話音未落,便沉默了下來。 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話語是如此的無力。 半晌過后,杜愚看向不遠處的海礁:「我通過那名老者,確認了你存在的方位。 悲海極具靈性:「你尋我,是因為那棵樹? 杜愚:「……它叫沙棠,已經(jīng)活了數(shù)百年之久,和你一樣,記憶也早已模糊。 偏偏它還記得數(shù)百年前,你的族人在樹枝上棲息的畫面。 也許是你們一族太過美麗,或許是你們的習(xí)性極其特殊。 悲海:「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杜愚低聲說著:「我只是想,你的出現(xiàn)能讓沙棠樹開心一些,讓它見見故人。 起碼是故人的族人?!?/br> 悲海默默垂下眼簾,輕聲道:「很美好的情感?!?/br> 杜愚鼓起勇氣,開口勸道:「既然你認為這是詛咒,為何不嘗試著打破它呢? 數(shù)百年前,你的一位祖先就曾飛往內(nèi)陸,繁衍生息。 它不再試圖填海,而是退而求其次,填江填河?!?/br> 悲海:「太晚了,我的生命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 悲海眼眸轉(zhuǎn)動,看向眼前的人族少年。 它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解脫的意味:「來生吧?!?/br> 杜愚攥緊了它眼下的絨毛:「相比于和大??範帲阃瑯涌梢耘c宿命抗爭,與天性抗爭! 什么時候改變不算晚! 你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機會!」 悲海:「我還活著嗎?」 杜愚重重點頭:「當(dāng)然,再靜養(yǎng)一段時間,你就能恢復(fù)元氣! 海龍燭、樹葉繭,我有好多好多治愈系妖技。 你這么多年來累積的舊傷,我統(tǒng)統(tǒng)都能治愈完全! 你是堂堂妖帝,你還可以活很久?!?/br> 悲海鳥看著人族少年,眼神中滿是哀傷:「亦或許,我已經(jīng)死了。」 杜愚:「……」 悲海鳥輕輕舒展羽翼,緩緩閉上眼簾,感受著海風(fēng)掠過。 透過那被治愈的外傷、穿過褪了藍色的灰色羽毛,輕撫過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心。 或許我早就死了。 死在冰冷苦澀的海浪里。 死在虛妄破碎的夢想里。 死在無能為力的宿命里。 死在族人一一故去、被海吞沒的畫面里。 死在記憶里。 晚上還有一更。 第511章 至圣·青瓷 海灘上一片寂靜。 眾人靜靜的望著悲海鳥,看著它輕舒羽翼,看著它閉目享受。 杜愚有很多道理,也有很多故事。 只是最終,他緩緩墜落在地。 身側(cè),李夢楠湊了過來,臉上滿是擔(dān)憂:「悲海鳥怎么了?」 口中這樣詢問著,但海灘眾人都能察覺到,悲海鳥對這世間沒有半點留戀。 它想要死亡,但并不悲傷。 恰恰相反,悲海鳥那即將解脫的模樣,甚至帶著絲絲幸福。 如此真實且濃郁的情緒,讓本就感知不俗的眾人,內(nèi)心無比的矛盾。 杜愚等人才活了短短二十載,對待死亡,自然是無比抗巨、畏懼的。 而眼前這位備受苦痛折磨的生靈,對于死亡,給出了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 「唳~」悲海鳥忽然一聲鳴叫,聲音清脆高亢。 驀的,一股巨大的妖魄破體而出,籠罩向杜愚。 「謝謝你救了我,你有一顆善良的心?!副xB垂下花紋鳥首,望著杜愚,「你的樹,已經(jīng)見過我了。 現(xiàn)在,你可以放我離去了。 杜愚腦中急轉(zhuǎn):「我這里也有海,你就在這里填海,可以嗎? 悲海鳥的眼神難得溫柔,看著杜愚:「人族,我知曉你的心。 但你我命途不同,經(jīng)歷不同,血液里流淌的天性不同。 遇到你,是我漫長生命中難得美好的時刻。 我很榮幸,能在生命的盡頭處與你相遇,請放我離去杜愚張了張嘴:「我……」 李夢楠心中一緊,急忙道:「別呀,悲海鳥,為什么這么想不開。 林詩唯默默抬眼觀瞧,神色有些傷感。 由于悲海鳥妖魄巨大,籠罩杜愚的同時,也籠罩了身旁二人。 悲海鳥:「人族,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選擇?!?/br> 杜愚心中天人交戰(zhàn),面色一陣陣的變幻。 「呵呵?!贡xB忽然笑了,嘶啞的笑聲中,竟然帶著一絲歉意,「是我為難你了?!?/br> 正因為妖魄相連,雙方的感知無比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