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養(yǎng)只小金烏 第7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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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dāng)天青瓷尋過一方又一方海域,經(jīng)歷一次又一次失望離去之后,這一條尋鄉(xiāng)之路,真的好漫長。 滇南省正南方—數(shù)千公里外的海域上。 「噗~」 原本平靜的海面,忽然一陣波濤翻涌。 緊接著,一艘巨大的龍舟破水而出,掀起了驚濤巨浪。 「嘶……“。本該悠揚的龍吟聲,在杜愚耳中聽來,卻顯得前所未有的蒼涼。 天青色的龜殼上,杜愚一手懷抱著血珊瑚,面色很是復(fù)雜。 通過契約,他輕聲安慰著:「別難過,青瓷。我們再找找,再找找?!?/br> 杜愚還想說什么,身前,忽然匯聚出一道人形妖魄。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道窈窕身影,佇立在天青色的「大地」上,默默望著遠方。 她一身天青色的長裙,輕盈舞動著。 那一雙狹長美目,本該是明眸善睞,此時卻顯得有些渙散。 杜愚:「青瓷……」 天青瓷輕輕一揮手,杜愚身上纏繞的小小游龍,悄然消失無蹤。 杜愚終于變回了陸地生物,重新感受到了重力,也開始順暢呼吸。 「不尋了。」天青瓷遙望著茫茫大海,淡淡開口,「也許,我的族人早已死去?!?/br> 「怎么可能!」杜愚站起身來,走到天青瓷身旁,「你曾聽過族內(nèi)有至圣化龍的言論。 這代表著,你的族人有至圣化龍的先例! 既然是至圣級別,自然已經(jīng)與天地同壽了,你的族人一定還在的?!?/br> 「傳言就一定是真的么?「天青瓷轉(zhuǎn)眼看向杜愚。 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看得杜愚有些發(fā)慌。 「是……是真的吧?!苟庞迚阂种艁y的內(nèi)心,一手無意識的捏了捏血珊瑚。 這是杜愚的新玩具。 血珊瑚狀似小型荊棘叢,看起來很堅硬,實則質(zhì)地非常柔軟。 早在游歷海之界—海淵龍宮時,杜愚就曾見過這一海洋生物。 只不過,那是一尊妖圣的尸體。 也被天青瓷當(dāng)成了床鋪。 天青瓷默默的望著杜愚,良久,她淡淡道:「自我至圣以來,已是半月有余。 我至今都未能領(lǐng)悟妖技·化龍,更無絲毫頭緒。 也許,族內(nèi)流傳的言論,不過是美好的幻想。」 「不會的,青瓷?!苟庞揲_口道,「悲海鳥就是最好的例子! 它在遇到你之前,也不相信有‘至圣」這一段位。」 天青瓷直視杜愚的雙目:「你為何比我還有信心?」 在至圣·青瓷的目光逼迫下,杜愚的身體有一絲顫抖。 他躲閃開眼神,話語磕磕巴巴:「你,你們龍,龜一族,天性忠實可靠。 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妄言,你的族人們一定還在。 也許,它們只是去了更遙遠的海域生活?!?/br> 天青瓷默默轉(zhuǎn)過頭,望向遠處。 天地間一片寂靜,唯有海浪起起伏伏的聲音。 「抱歉?!?/br> 「嗯?「杜愚下意識抬眼,看向天青瓷。 天青瓷并未轉(zhuǎn)頭,只是小聲道:「我嚇到你了?!?/br> 「沒事?!苟庞薨参恐约抑潦ゴ笕?,「我早晚會習(xí)慣的?!?/br> 杜愚并不責(zé)怪青瓷, 自己弱小,就活 該被震懾! 想要擺脫這一窘境,就要努力變強、努力去適應(yīng),而不是讓天青瓷遷就自己。 堂堂至圣,威壓就該拉滿! 天青瓷:「我們回去?!?/br> 杜愚極力平復(fù)著內(nèi)心:「真不再找找了?」 天青瓷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連當(dāng)年驅(qū)趕我、重傷我的敵人,都已經(jīng)沒了蹤影。 數(shù)百年了,物種更替不知幾輪回,一切都變了,還是算了吧?!?/br> 說著,天青瓷飄向杜患。 只是她依舊沒看他的雙眼:「若是族人還在,生活在這世界的某一處角落,那自然更好。 若是族群不存在,我也非無根浮萍。」 杜愚眼睜睜看著青瓷,飄到自己的面前。 虛幻的妖魄,帶著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杜愚精神一震。 隨著女子轉(zhuǎn)身、倒飛,天青色的長長裙擺飄蕩著,舞動著一個優(yōu)美的旋律。 軀干、四肢、頭顱…… 至圣青瓷,與杜愚的身形完美契合在一起,最終徹底融入了他的體內(nèi)。而他的腦海中,也留下了一道清冷的聲線:「我有家,不尋了?!?/br> 「嗯?!苟庞廾蛄嗣蜃欤骸改蔷筒粚ち??!?/br> 「嘶!」宏偉龍舟,發(fā)出了一道巨大的龍吟聲。 宛若巨型游輪長鳴的汽笛聲,也震懾著天地萬物,眾生避退。 之前尋鄉(xiāng)的天青瓷,還要小心行事,捉一捉周遭海域里生存的海洋生物,詢問一番。 此刻,她不再需要忍耐,自可放肆而為。一切如天青瓷所言:我有家,不尋了。昔日里的家是深海, 記憶模糊、不知所在何處的深海。后來的家是海之界, 一座令她征戰(zhàn)半生、孤獨半生的海界。最后的家,是一位人族青年, 他是一方家園,也是最終的歸宿。 所以…… 就到這吧,不尋了。 「喔~」杜愚稍稍弓起雙腿,「慢點,不用著急?!?/br> 要知道,天青瓷的龜殼規(guī)模,對于小小人族而言,無異于「大地」。而在天青瓷全速前進的情況下,一向平穩(wěn)的地面,好似地震了一般。只見龍舟兩側(cè),甚至掀起了數(shù)十米高的海嘯! 至圣天青頗有斷海之勢,載著杜愚一路向北……小焚陽:「龜龜好溫柔哦~」 「嗯?「杜愚聽著轟隆隆的海嘯翻滾聲音,有些摸不到頭腦。小焚陽:「她應(yīng)該是覺得出海時間太長,耽誤你修行吧?!苟庞蓿骸赴??」 小焚陽小聲道:「新年那天,詩唯jiejie提了你修行進度一事過后,青瓷就記在心上了?!?/br> 杜愚:“……」是這樣么? 可是我剛才與她妖魄相連,為什么沒探查到這一心思?小焚陽:「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哦~」 杜愚面色疑惑:「你們倆與其他妖寵不同,并非與外界相隔,都是……」。小焚陽「嗚」的一聲,悄悄跑掉了。 天青瓷聲音浮現(xiàn):「無需多想,我只是不想再尋、不想再失望罷了。睡吧,靠近大陸時,我叫你?!?/br> 「嗯……」杜愚聽話的坐了下來。 他將血珊瑚揉吧揉吧,當(dāng)成了枕頭。 很多物種都沒了,倒是這血珊瑚依舊在,就是不知道,這一種族還有沒有成圣之姿了。 杜愚心中暗暗想著,枕著血珊瑚,躺進了龜殼縫隙里。 由于龍舟足夠宏偉,條條龜殼的紋路,足以被杜愚當(dāng)成淺淺溝壑,身軀鑲嵌其中。 話說回來,小焚陽稱呼天青瓷時,要么是「龜龜」,要么是「青瓷」。而對于今年還沒過生日、不到21歲的林詩唯,卻是叫「jiejie」?還真是人族與妖獸,各論各的~ 在天青瓷的全速前進下,杜愚也失去了應(yīng)有的視野。她明明是在海面上游動,杜愚卻仿佛置身海底隧道。 兩側(cè)的驚天海嘯高近百米,畫著圓弧、于頭頂上方匯聚,畫面震人心魂。 在滔天浪涌之中,杜愚閉上了雙眼,尋上了影蠱塔。事實上,關(guān)于修行一事,杜愚并未耽誤太多。 即便是他不自主修行,影蠱塔也在時刻煉化妖魄。倒是塔內(nèi)妖魄不多了,這倒是真的。 天青瓷所過之處,眾生喪膽而逃。 而她每每捕捉一些生靈,也是詢問周遭海域信息。 天青瓷有點至上無情的意思,并不介意殺戮,將萬物生靈當(dāng)成杜愚的養(yǎng)分。 但杜愚塔內(nèi)的妖魄還夠,也就讓她放過了那些海洋生靈,好歹人家也算是匯報訊息有功。 而且,自從杜愚經(jīng)過雪瑙城一戰(zhàn)的洗禮過后,他的眼界也開闊了許多。在城中一片片的收割寒獸,那才叫爽~ 甚至杜愚都不用親自動手! 他可以直接下達命令,讓燼之箭在雪瑙城中走一圈。 如此一來,滿城皆是寒獸魄! 連吸都吸不完…… 也不知道,小塔會不會被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