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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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枝一愣,視線垂落在他衣襟。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阿枝平靜道:“我聽不懂?!?/br>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有些輕顫。 她聽懂了,也能明白燕珝如今的處境,想要活下去,確實有些難。 “不管你是如何想,我覺得,活著挺好的,”阿枝緩緩出聲,“活著吧,至少別死在、冬天,太冷?!?/br> “我喂你喝藥?!?/br> 為了避免燕珝再反抗,她冷著面容,故作深沉。 “我們北涼粗人,下手沒輕沒重,你若不喝,我就硬灌下去?!?/br> 不知是不是方才的話起了作用,燕珝默了一瞬,眼神在她臉上停住,最終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阿枝很滿意,露出個笑容。 這還是她來東宮后,第一次真心實意笑出來。明燦燦的眸子盛著笑意,沉下許久的面色終于又泛起生機。 “好啦,”她語氣輕快,“現(xiàn)在來上藥?!?/br> “脫了?!?/br> “?”燕珝沉默著看她一眼。 阿枝見他半天沒有動作,眼神無聲催促。 燕珝:“不上?!?/br> “為什么?”阿枝見他閉上眼睛,又要趴下去一副睡著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燕珝拒絕回答,背過身不去看她。 “受傷了當然要上藥啊?!卑⒅Σ幻靼姿膽B(tài)度。 若是一心求死,剛才又喝了藥,若是想活,現(xiàn)在偏偏又不愿上藥,“你們大秦人都這么奇怪么?” 阿枝猶豫了下,恍然大悟。 “對,你傷得厲害,自己脫會扯痛。” 她索性上手,指尖觸碰到衣角,薄薄的一片布料卻被燕珝無聲拉走。 “怎么了?” 阿枝不明白燕珝的心,只當他痛的厲害話都說不出來了,手上動作不停,徑直便掀開了外衫。 衣衫上還帶著男人溫度,阿枝突然意識到什么,遲來的羞澀爬上臉頰,帶起一點薄紅。 不知是碰到了哪里,燕珝一聲悶哼,呼吸驟然加重,面色又白了幾分。 這次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阿枝放輕了動作,指尖輕柔地剝開外衫,又脫下里衣。 包扎好的傷口滲出血跡,看得心驚。 “疼嗎?” 半晌,阿枝輕輕出聲。 她在北涼哪怕不受寵,常常受罰,也從未受過這么重的傷。 鞭痕縱橫交錯在背部,男人身形修長,肌rou流暢,不常見天日的背部似乎比臉還要白些,所以傷痕遍布,更顯得刺眼。 除了昨晚虛虛瞥的那一眼,阿枝也是頭一回看異性身子。 燕珝肩寬,如今趴著肩胛聳起,手臂上緊繃的肌rou好像能隨手拎起一個她。腰腹緊實,背后的線條慢慢下收,隱藏在毛毯下。 阿枝錯開視線,臉有些紅,嘴上磕磕絆絆,“你、若是疼,告訴我?!?/br> 聲音怪異,好在原本聲調(diào)就不對,希望自己的異常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阿枝屏息,垂著眼在手上蘸了點點藥粉,觸上肩頭裸.露的傷痕。 “嘶——” 燕珝倒吸一口涼氣,背上rou眼可見地狠狠緊縮,中間的溝壑因此更深,阿枝猛地收回手,“是不是弄痛你了?” 燕珝眉頭緊皺,閉上眼似是不欲見她,冷聲道:“若是上藥,便快些?!?/br> “……哦?!?/br> 阿枝悶聲應(yīng)下,手上更輕柔,卻不知這動作如同搔癢,如羽毛在皮膚上輕觸,沒有實感卻又撓的人心煩。 燕珝:“你沒有工具么?” “只有手,”阿枝的羞赧都被方才男人的冷言憋了回去,如今冷靜下來,看他只是傷者,“或者我也可以倒上去?!?/br> “你的手很冰。”燕珝漠然。 “知曉了?!?/br> 阿枝手上不停,見他肌rou微微抽搐,卻始終不發(fā)出聲響的模樣,提醒道:“疼、叫出聲,我不會笑你的?!?/br> “……” 燕珝不想跟她說話,阿枝自顧自上完藥,碰了碰他。 “你身上很熱,是不是發(fā)熱了?” 燕珝不理她。 阿枝見傷痕都在上背部,秉持著上藥就要一次性上好的精神,嚴謹問道:“下面還有沒有……” 說著就要掀開蓋住下.身的毛毯。 她用另一只干凈的手碰了碰他完好的皮膚,燕珝猛地回頭,卻扯到了傷口,剛上好的藥粉又被鮮血浸濕。 “你怎么,”阿枝咋舌,“這么激動?!?/br> 燕珝冷眼看著方才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人,現(xiàn)在卻倒打一耙,一時無言。 “不知羞恥?!?/br> “你們北涼人,都不懂禮義廉恥的么?隨意撫……” 阿枝給他出血的地方重新上藥,手重了幾分,又是一陣刺痛傳來,燕珝聲音停住。 “太子殿下,如今是我為你上藥。你的命可是、在我手上?!?/br> 她揚了揚腦袋,語氣驕傲:“我漢話不好,但也不是蠢?!?/br> “你罵我,我能懂!” 她收起藥粉,轉(zhuǎn)身便走。 “大秦人無禮,我為你上藥你卻罵我,我生氣、”她說話磕磕絆絆,但明確表達出她的意思:“讓小順子給你包扎吧?!?/br> 少女裙擺隨著起身的動作小小蕩起,轉(zhuǎn)瞬就消失在燕珝眼前。 燕珝看到她走到門口時,還回身看了一眼。隔著屏風(fēng),她的身影模糊,卻明顯看見她揚起的下頜,還有傲氣地一聲輕哼。 ……所以他昨日怎么會認為這個北涼蠻女膽小的? 燕珝自己將傷口包好,穿好了衣衫。 一定是她昨晚那雙潮濕的眼眸迷惑了他。 不知是不是那晚上藥起了點作用,燕珝雖然每每看見她還會皺眉,但確實沒有抗拒喝藥了。 阿枝很欣慰,只要燕珝能活下去就行。 太子禁足,卻并沒有禁日用。只是如今情形,宮人懈怠,送來的炭火與飯食一日不如一日。 為了節(jié)省炭火,阿枝與小順子商量著,將燕珝挪進了正殿寢宮。 燕珝是傷者,睡榻。太子?xùn)|宮有上好的躺椅,阿枝不挑,和衣而臥依舊睡的很香。 為此,她沒少被燕珝挑剔。 燕珝這人話不多,每次開口卻總能扎心。阿枝逐漸也習(xí)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偶爾還能嗆聲回去,惹得他半晌不理人。 他的傷口很少再出血了,氣色也漸漸好了許多,偶爾還能在她念叨的時候搭話。 阿枝漢話不好,東宮除了燕珝、茯苓和小順子,只有一個躺在后殿的老太監(jiān)。 太監(jiān)是伺候了燕珝多年的,不像小順子臨時調(diào)來,什么也不會。 聽小順子講,當日太子受鞭刑,他拖著身子為殿下?lián)趿瞬簧?,被人拉開后還挨了打。 本就是上了年齡的老太監(jiān),經(jīng)此一遭,如今只剩下一口氣。 阿枝聞言,咬牙又從自己箱子里拿了些稀奇玩意兒,讓小順子偷偷送出去,請個太醫(yī)院的醫(yī)者來看看。 小順子頭回遇到這樣的主子,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幾個頭,轉(zhuǎn)身抹淚跑了出去。 當晚,往日一言不發(fā)的太子殿下睜著黑沉的眸子,看向她。 “你給何桂請了醫(yī)者?” 何桂便是那陪了燕珝多年的老太監(jiān)。 阿枝“嗯”了一聲,翻了個身,沒有說話。 她沒想讓燕珝知道,本也不是為了討好他,只是覺得若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身邊,她做不到不管。 燕珝似是也沒想到阿枝的反應(yīng)這么平淡。按往日的印象,他這太子側(cè)妃也不像是個話少的。平日里總能拉著茯苓嘀嘀咕咕,時不時還說些他聽不懂的北涼話。 燕珝默了默,“你叫什么名字?” 阿枝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 “……李蕓?!?/br> “喚你蕓娘如何?”燕珝傷好了些,近日有力氣說話,今晚不知怎的,竟還有心情與她講講話。 “沒人這么叫過我,”阿枝聲音有些悶,“如果你喜歡的話?!?/br> “不叫蕓娘,那叫你什么?!毖喃崨]放在心上,隨口道。 阿枝想了想,還是不喜歡李蕓這個名字,主動道:“阿枝怎么樣?” “為什么是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