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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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這樣好,又有什么不能過去的呢? 她曾經(jīng)在北涼,草原上的環(huán)境更加惡劣,還有成群的兄弟姐妹欺負她。干的活更多,如今反倒照顧完燕珝,還能抽空跟他寫寫字。 阿枝心里其實很開心,總是在練字的時候偷偷看他。 燕珝話不多,常常是她站著練字,他坐著,手上捧著書卷,長指翻動書頁,傳來輕微的摩擦聲,好像每次能擦過她的耳尖。 …… “又走神了。” 燕珝頭也不抬,書又翻動一頁,淡淡道。 阿枝臉一紅,好像知道自己的偷看被發(fā)現(xiàn)似的,低頭寫字。 “我已經(jīng)、寫得比上回好了?!?/br> “還不夠好,”燕珝不理解她這種對自己低要求的人,“沒有框架,沒有根骨,只是描了出來而已?!?/br> 阿枝抿唇,“哦”了一聲,繼續(xù)寫字。 看看日光,茯苓要回來了。 燕珝寫字要用上好的宣紙,她倒是不挑,什么都能寫。但為了燕珝,還是咬咬牙,時常讓茯苓出去疏通著,找些好點的紙來。 董嬤嬤在宮內(nèi)多年也有些積累,每次茯苓找她幫忙,她也都會盡己所能,幫上一幫。 阿枝寫完一頁紙,發(fā)現(xiàn)茯苓還沒回來,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茯苓不是貪玩的性子,這個時辰還沒回來,肯定是被什么絆住了。 她放下筆,推開房門,院內(nèi)空蕩,不見茯苓的身影。 “奇怪了……” 她自言自語,轉(zhuǎn)頭看向燕珝,最終還是不忍心打擾他看書,看著門外的日頭漸漸西沉。 燕珝見她的心早已不在練字上,嘆口氣,合上書頁,準備站起來走走。 腿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些了,近日也能下地稍作走動,只要不站立時間太長,便不會太痛。 阿枝見狀,扶著他站起身,略略走動。 門外響起聲音,腳步聲漸近,阿枝以為是茯苓回來了,揚聲道:“先把紙放著,過來幫我……” “幫你什么?” 少年張揚不帶一絲收斂的聲音傳來,長跨而入,徑直走了進來。 阿枝看他有些眼熟,但一時說不上來,聲音堵在喉嚨,便聽他道:“小皇嫂——應是這么稱呼,側(cè)妃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臣弟?!?/br> “來人,”他聲音疏朗,與這荒涼的東宮有些格格不入,“將紙送來,聽說小皇嫂想學字,我這做臣弟的哪能不盡盡心?” 侍者魚貫而入,抬來了宣紙筆硯,隊列最末的一個進屋,阿枝瞳孔皺縮,驚呼出聲。 “茯苓!” 那老太監(jiān)有幾分手勁,拎著茯苓的后頸就將她提了進來,扔在地上。 茯苓顯然是沒什么意識了,軟軟倒在殿內(nèi),落地時發(fā)出一聲悶響。 阿枝顧不得許多,回頭望了燕珝一眼,松開扶他的手,上前照看茯苓。 她想起來了,想起這人是誰了。 大秦九皇子,燕瑋。 她原本要嫁的人。 之前的燕瑋不說低調(diào),起碼風流瀟灑,逢人便帶三分笑。阿枝對他印象不差,起碼自己未來的夫婿不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 卻沒想到今日做派如此張揚,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她看著軟在她身邊的茯苓,眼眶微紅,“你要做什么,為何傷她?” “小皇嫂入宮時日短,被黑心的奴婢蒙蔽了也是正常,”燕瑋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狼狽,“貴妃娘娘要處置她,臣弟好心幫娘娘把她帶回來,為何娘娘非但不感激臣弟,還要這般斥責呢?” 他語氣輕佻,又說了這樣長的一番話,阿枝理解起來頭都疼了,看著茯苓氣息微弱,幾欲落淚。 她心跳得飛快,“什么貴妃,什么黑心,你講清楚!” 但燕瑋顯然并不想搭理她,目光投向站著,未發(fā)一眼的燕珝。 “許久未見,看來傳言并不盡實。六哥如今與我想象中的,并不相同?!?/br> “是嗎,”燕珝看了看阿枝,目光收了回來,“你與孤印象中的,也不同了?!?/br> 宮人一言不發(fā)地離去,殿內(nèi)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這兄弟二人,還有抱著茯苓的阿枝。 阿枝在尚武的北涼長大,見過太多兄弟欺凌的場面,見燕瑋正抬腳,朝燕珝走去。 這人來勢洶洶,姿態(tài)囂張,不知道要做什么。燕珝現(xiàn)在還有傷,若真動起手來,他肯定會被欺負。 “你做什么!不準過去!” 動作比腦袋還要先反應過來,阿枝將茯苓扶在靠墊上,沖過去擋在了燕珝身前。 “喲,”燕瑋停住腳步,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意外挑眉,“六哥好手段,短短時日,就讓這北涼公主對你情根深種了,競能如此奮不顧身。” 第5章 無心 燕瑋所說阿枝也沒聽懂,但見他眼神曖昧,在她與燕珝身上游走,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你今日來,是要做什么?”阿枝先發(fā)制人,知道燕瑋肯定不安好心,“有什么就站在那里說罷,不要過來?!?/br> 她揚了揚下頜,示意他就站在原地,背著手牽住燕珝的衣袖,扶住他。 燕瑋調(diào)笑,“你們北涼人的待客之道便是這樣的嗎?臣弟好心將小皇嫂的婢女帶回來,又送上好禮。不過是想來看看六哥的傷,沒有茶便罷了,甚至都不準臣弟坐下,這是什么道理?” 他語氣涼了些:“果真是北涼女子,不知禮數(shù)?!?/br> 阿枝知道是自己失言,讓他揪著了錯處,閉上嘴不說話了。 她不懂大秦人的勾心斗角,總是話里有話彎彎繞繞。 燕珝安撫似的在她肩頭拍了拍,讓她不要生氣。 燕瑋見兩人如此,自己尋了桌椅坐下,自顧自倒了茶,輕啜一口。 眉頭皺起,“六哥果真與以前不同了,從前只喝上好的西湖龍井,一年只得那么些,都給了六哥。還要用雪水花露細細煮茶,就這么一杯,便值千金。” “你要說什么?” 燕珝語氣寒涼,看燕瑋這般作態(tài),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來探望。 “只是來探望六哥而已,”燕瑋眼神無辜,“聽說六哥如今已是個廢人,趴在床上下不了地,雙腿殘廢,只怕日后就算養(yǎng)好也不良于行?!?/br> “弟弟聽說了這些,怎么能不上門探望呢?只是沒想到,傳言也不可全信?!?/br> “小九,”燕珝反握住阿枝的手腕,將她向后拉,“你何時變成了這般模樣,從前的你絕不會這樣說話。” “何時?” 燕瑋輕笑,“臣弟一直是這副模樣,只是皇兄從未將臣弟放在眼中罷?!?/br> “孤何時未將你放在眼中,你與孤一同長大,孤自認將你當作親弟……” 燕珝長眉壓著雙眸,面色因長時間站立有些蒼白。 燕瑋坐在原地不懂,目光轉(zhuǎn)向還沒進入狀態(tài)的阿枝。 “小皇嫂可知這婢女為何被罰?” 阿枝咬住唇,看了燕珝一眼,沒有說話。 燕瑋也不惱,“路上沖撞了貴妃娘娘的車駕,在貴妃娘娘教她規(guī)矩的時候還敢攀扯太子側(cè)妃,懷里的東西一看便是偷的,手上不干不凈,想來就是那黑心奴仆偷了小皇嫂的東西出去。” “不是!”阿枝下意識反駁,“那是我……” “是什么重要嗎?”燕瑋反問。 “小皇嫂前幾日在滿宮妃嬪面前給貴妃娘娘鬧了個沒臉,不過是給下人挑個錯處,小皇嫂便急了?” 阿枝沒想到竟是如此,檀口微張,看著軟塌塌沒有一點意識的茯苓,全然沒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牽連。 燕珝握住阿枝腕上的手緊了幾分,“說完了嗎?” “沒有。” 燕瑋喝完了那杯并不好喝的茶水,站起身看向他。 “皇兄看來也明白了臣弟要說什么吧?今時不同往日了。” “——若在從前,誰敢對東宮的人放肆?” 阿枝似乎也明白了些,看著燕珝,輕聲安慰:“你不要理他。” 燕珝的指尖輕輕搭在她腕上,沒有說話。 燕瑋聽見阿枝的聲音,面上帶著笑,聲音卻陰沉。 “六哥就是這樣,總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父皇如此,母后亦是如此,就連這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外邦公主也能護著你?!?/br> “偏你心機深沉,總能將他們哄得服服貼貼。而我呢,我就只能在你身后,當一個陪襯。無論我怎么做,做得再好,也永遠得不到認可。他們的眼中,只有你一個!” 燕瑋揚了聲音,語氣有些嚇人。 燕珝沒有說話,阿枝見他那樣,忍不住道:“想要父親母親的喜歡、便去爭取呀,為何要怪他。難不成陛下皇后不喜歡太子、便會、喜歡你了么?” 越是緊張,說話反而流利許多,語速微微有些快。 “從前你是天之驕子便罷了,有王家做你的支撐,還有太子的身份,整個東宮宛若一小朝廷。可如今你已是廢人,父皇竟然還念著你,一個不忠不孝之徒,父皇為何會念著你!” 阿枝看燕瑋的樣子都有些瘋魔了,姿態(tài)駭人,緊緊抓住了燕珝的手臂。 “北涼公主予你做側(cè)妃,看來父皇心中仍念著舊情。昨日家宴,父皇又提起你?!?/br> “……不過無妨,”燕瑋的聲音恢復了鎮(zhèn)定,眼神從兩人身上掃過,“父皇已經(jīng)下旨,將你貶為庶人,遷去南苑,無詔不得入宮?!?/br> “這輩子,六哥就老老實實呆在南苑罷。若是去了,臣弟會向父皇求情,將你葬入皇陵的。必不會讓六哥的魂魄在世間漂泊。” 燕瑋一步步上前,無視阿枝眼神的警告,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