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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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珝真的不能?做到嗎,她看?未必。 他說不能?打,在場誰敢駁了他的面子。他方從戰(zhàn)場上回來,是大秦的功臣,這樣小的一件事?…… 阿枝扯著唇角,艱難開口;“是我自私,想要你救下他們??晌覐牟簧萃矶?,別人要害的是我,起碼留住他們的性命,日后……日后或許還有轉(zhuǎn)機(jī)?!?/br> 她知道是她無理取鬧了,當(dāng)時的情景,很難保住誰。 可她總想,做些什么,而不是像當(dāng)時那樣無力自保。 “我想要的,無非是一個公?正而已。” 阿枝覺得很冷,“做錯的事?情,應(yīng)該受到懲罰??蓻]有做過的事?情為什么要讓我認(rèn)下?” 她抬起頭,看?著屏風(fēng)后不動的身影,“你每一次,都想讓我認(rèn)下。” 她沉默了一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燕珝沒有反駁。 阿枝倏然自嘲一笑。 “玉珠是你的人嗎,”阿枝聲音很輕,輕得好像自己都要聽?不清,“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br> 隔著屏風(fēng),看?不見彼此的容顏。 她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那是保護(hù)你,阿枝。” “那你可知道她有異心,想要?dú)⒘宋??!?/br> 玉珠留下的匕首就在榻上,阿枝摸著熟悉的觸感?,心里微微定了些。 “此事?,是我疏忽?!?/br> 燕珝衣角微動,“她有異心,我不該將她放在你身邊。我也?是今晚才……” “我知道你會為我報仇的,郎君?!卑⒅Τ雎暎棺×怂脑捳Z。 她冷靜下來,頭腦也?明晰了許多。 沒有了旁人一雙雙眼睛的圍繞,好像獨(dú)自置身于這個世界,她只是她自己,不必在乎旁人的臉色。 “郎君會為我報仇,我很開心,”阿枝垂眸斂聲,“今日之后,郎君會如何?報復(fù)他們呢?” “我猜……郎君會先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再?逐個解決?!?/br> 她冷著聲音,像是恍惚了許久的腦子終于清醒,“今日那小太監(jiān)應(yīng)當(dāng)會無故暴斃,又或者根本不需要殿下費(fèi)心,他誣陷人,應(yīng)當(dāng)活不了多久,會有人處理他的。” 聲音淙淙如流水,“四公?主已經(jīng)沒了貴妃,想來也?囂張不了許久,郎君會有法子收拾她的,對不對?” “我說的對嗎,郎君?” 阿枝眸中的淚水漸漸收回,終于干澀。 “……是,”燕珝承認(rèn),“我是如此想的。很多事?不需要你來費(fèi)心,你受的委屈我都知曉,日后他們身上的苦,比你只會多,不會少?!?/br> “可我不樂意??!?/br> 阿枝站直了身子,將匕首握于身后,緩步走到屏風(fēng)前?。 她能?聽?到燕珝衣料摩擦的聲音,帶著些疲倦的音色響起在耳邊,低沉得像是耳語。 “那你要如何?才能?滿意?,”燕珝閉上雙眼,一手支撐在屏風(fēng)上,透出了骨節(jié)分明的影子,“當(dāng)場查清,當(dāng)場洗清冤屈,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阿枝看?著那身影,默然不語。 燕珝漸漸揚(yáng)聲,“你真的以為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嗎,可是誰在乎?!?/br> “唱戲的人不想結(jié)束,你今日就無法脫身,”他深深嘆息,“人證物證都齊全,小順子也?的的確確是去了,萬般抵賴不得,放的是什么東西?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阿枝抬手,撫上那影子。 “是蟲,那訓(xùn)誡便夠。是蛇,便會要了他的命,”阿枝搖頭,“你們都不在乎一個太監(jiān)的生死?,人命可貴,你們根本就不懂?!?/br> “那你要如何??” 燕珝直起身子,今日他已疲憊至極。宮中觥籌交錯他都無心應(yīng)酬,心中只牽掛著那一雙淚眼,只怕自己回來晚了,她便又會拿著簪子往自己的身上劃。 他出征幾月,很久沒有見到她,剛回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被所?有人盯著,萬般無措地站在殿前?,像一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孩子。 讓他如何?不心痛。 他盡了努力想要從中找到轉(zhuǎn)機(jī),可今日之事?絕非一日籌謀,謀算多時,一時之間?哪里能?找到破綻。 便是斷案,在這樣人證物證俱全的情況下,也?難以保全誰。 燕珝知道她怪他。 怪他沒保住小順子。 他深深吐息,再?一次緊閉雙眼,壓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苦澀。 “他人準(zhǔn)備齊全,你若再?強(qiáng)行辯解,只怕會有更大的罪名壓到你頭上來。到時候,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嗎?” 還有多少罪要強(qiáng)加給她? 是不顧凱旋宮宴的不敬之罪,還是大殿上無禮的失儀之罪,燕珝不敢細(xì)想。他能?將她強(qiáng)行帶回,已經(jīng)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他們準(zhǔn)備齊全,焉知還有沒有更多證據(jù)。 阿枝聽?著他疲憊的聲音,心中鈍痛。 “郎君。” 她叫他郎君,一如在南苑。 “我不想,把自己的命,永遠(yuǎn)交到別人手上?!?/br> 她松開觸摸著燕珝身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我為魚rou任人宰割的感?覺,太不好了,”她有些哀傷,“人總是貪心的,從前?的我只想活著?!?/br> 那時候在北涼吃了太多苦,她覺得,能?好好活著便好。 來了大秦,雖然是不受重視的北涼公?主,卻也?沒缺衣少食。嫁給燕珝前?期確實辛苦,但也?只是暫時的。 等到了南苑,她繼續(xù)過她自在的日子。 錦衣玉食迷惑了她的眼,讓她覺得,或許她也?可以求一求世間?少有的真情與尊重。 得到的卻是燕珝的冷淡,和不過是個玩物的評價。 也?曾幻想過,若日子一直如此,就算是做一個玩物也?無傷大雅,起碼她是真心喜歡燕珝,而燕珝正好不介意?給她幾分溫柔。 可今日的一切,都徹底將她的幻夢擊碎。 玩物,是無法自保的。 她在燕珝身邊,對燕珝毫無助益的同時,只會招來更多的暗害。 還要折磨她多久,真的要不死?不休嗎? 她再?一次下定了決心,握住刀柄。 “是我貪心了,郎君,是我的錯?!?/br> 阿枝聲音淺淺,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白衣翩躚,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我知道洗清冤屈什么的,都是奢求……”她舌尖抵住了唇齒,像是難以說出接下來的話語。 可她不得不說。 燕珝看?著她眼眶中又漸漸盈滿了淚,晶瑩的淚滴在燭光下跳躍著光,喉頭干澀:“……你要說什么?!?/br> 阿枝幾步上前?,抽出刀柄,放在了自己心口。 燕珝臉色大變,“阿枝!” 他欲上前?,阿枝卻硬著臉色,往里送了幾分。 “別過來?!?/br> 燕珝拳頭緊握,顫動著眼睫,“好,我不過來,你先把刀放下。” “放下了殿下便會像上回那樣,將妾身邊所?有的利器全部收走,連陶瓷的茶杯都不留一個,簪子的尾端也?要磨鈍?!?/br> 阿枝覺得自己很可笑,明明想好了不哭,卻還是忍不住掉眼淚。 她真的,真的很弱小啊。 只能?用這樣威脅自己生命的方式,來威脅燕珝。 仗著燕珝在乎她。 “妾只有一事?相求,殿下若答應(yīng),妾絕不會自傷,”她抬眼,粘濕的羽睫牽動著心跳,呼吸逐漸急促。 燕珝想要抬手,卻被她再?一次的動作硬生生止住。 沉默的對視中,阿枝倔強(qiáng)地不肯放下刀,無盡的沉默折磨著兩個人的心,最終還是燕珝退讓一步。 他頹然頷首,“何?事?需要如此?!?/br> 燕珝知道她做得出來。 阿枝展顏。 他終究是不忍心的。 “求殿下……”淚滴落下,流到唇邊,帶來了無盡的苦澀。 “放我走吧,殿下,求你……”阿枝連聲哀求,“我們終究回不去了,郎君,讓我走吧。” “放你走?” 燕珝重復(fù),聲音驟然加緊,“走去哪?你要去哪里?” “去哪都好,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在這里,”阿枝搖著頭,“一閉上眼我就能?看?到小順子的死?相,好多血,殿下……” 燕珝朝她伸出手。 “你先冷靜些,若是不喜歡芙蕖小筑,還有旁的院落。明月閣你若覺得櫻娘住過,重新翻修或是怎樣,都隨你。再?不濟(jì),我還有旁的別苑,莊子上也?有住處,隨你喜歡!” 阿枝再?一次搖頭,垂眸落淚。 “不是這樣,不是……”她一次次重復(fù),“我想回家。” 燕珝看?著她的模樣,知曉她如今又不太對,只恨太醫(yī)不在身側(cè),連聲安慰:“這兒?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