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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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汁滴在紙面,讓那只胖乎乎的小鳥沒了?蹤影,掩蓋在烏黑的墨點之下。 長久的愣神,云煙一次次看向那個?被她鬼使神差畫出?來,不算好看的小鳥。 這?是燕珝? 燕珝未曾同她說過自己?名諱,但她好像一直都?知曉。 就是知曉,沒有來由。 念出?他的名字,發(fā)?自內(nèi)心,就像眨眼一樣簡單。輕輕的氣息從口中流出?,在云煙都?還沒意識到的時候,燕珝的名字就已經(jīng)在她口中打著轉(zhuǎn)了?。 她好像知道自己?心里空著的一塊是什么了?。 她似乎有點想他。 云煙將其歸結(jié)于,燕珝昨日同她說了?那樣久的話,又答應(yīng)了?她那么多的條件只為留她在身邊。 習(xí)慣了?他的存在。 云煙垂首,將方才胡亂畫出?來的墨跡揉皺,扔掉。 她將擦頭?發(fā)?的帕子扔在桌上,蹬蹬下樓,對茯苓道:“今日的桃酥是不是有多的?” 茯苓以為她要吃,點頭?歡喜道:“娘子要吃?凌煙閣還有小廚房,想吃什么,娘子做些?” 云煙搖搖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聽孫安說陛下晚間沒吃?!?/br> 她故作無意,轉(zhuǎn)身道:“那桃酥總歸我不想吃,你要么幫我送去,問問他吃不吃。” 心跳得有些快,云煙轉(zhuǎn)身上樓,沒去看茯苓若有所思的眼神,快步跑上去躺在榻上。 奇了?怪了?,燕珝同她在一處的時候不是逼迫她便是兇她,今晨他留下的痕跡還在脖頸上,沐浴的時候摸著甚至還有點點酥麻。 見完六郎后對他的憤懣甚至還在腦中,但就是止不住地…… 在想他。 云煙生他氣的同時,竟然還會想著他。 她在榻上翻身,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新?lián)Q的錦被還沒有自己?的味道,全是皂角香氣,有些微微的不習(xí)慣,她陷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她生氣,就是生氣。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燕珝那樣不尊重她,她心里記掛著這?個?惡人,再正常不過了?。 云煙又一次想起他停留在自己?唇上的觸感?。 好像……有點睡不著了?。 云煙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茯苓輕輕的呼喚。 二樓的門被敲響,茯苓道:“娘子,陛下來了??!?/br> “來了?便來了?……” 云煙坐起身,下意識整理著未干的頭?發(fā)?。 “……怎么來得這?樣快?!?/br> 她低聲?輕喃,前去開?門。 這?才剛讓茯苓給桃酥送去呢。 “還說你不想見朕。” 門一開?,熟悉的冷香撲了?滿懷,燕珝的聲?音灌入耳中,帶著涼意,微濕的發(fā)?絲隨風(fēng)輕顫。 剛才看月亮后,窗戶忘了?關(guān)。 云煙臉頰有些發(fā)?燙,“不想見。陛下怎么來了??!?/br> 聲?音中有著自己?都?未曾聽出?來的顫意,云煙后退幾步,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不想見,還讓茯苓給朕送桃酥?” 燕珝手中提著玉壺,側(cè)過身子從她半開?的門中擠進(jìn)來。 “想見朕就直說,”燕珝背過身關(guān)上門,聲?音里隱隱有些愉悅,就像晨間在她脖頸處留下痕跡后,那自得的模樣,“不必不好意思?!?/br> “沒有……”云煙嘟囔,沒忘記自己?這?會兒還應(yīng)該生著他的氣。 視線慌亂落在桌面,方才咬著的筆頭?歪在桌上,明晃晃地告訴她,她就是有些不自在。 “不想便不想吧。你不想見朕,朕想見你,可以嗎?” 燕珝靠近幾步,朗朗月光之下,清俊的容顏顯出?幾分溫潤。 比月色皎潔。 第70章 同榻 即使不是第一次見到燕珝,云煙還是會因著他的容貌而忘了呼吸。 俊臉在她面?前微微放大,湊近了些,幾乎能看清臉上細(xì)小的紋路,云煙眨了眨眼,看著對方的眸光也輕輕顫動。 可以稱之為完美的臉側(cè)帶著一點要仔細(xì)才能瞧見的“瑕疵”,那是她羞憤之時,在他臉上留下的紅痕。 半點沒有影響他的容貌,反而讓整個人在月色之下,更顯清冷破碎。 到了這種時候,云煙才明白,什么叫做眉如?墨畫,目如?朗星。 也理解了為什么那樣多的話本子中,再自恃清高的嬌嬌小姐瞧見俊朗的小郎,也會紅了臉,動了春心?。 就如?同她現(xiàn)在的心?跳一樣。 撲通、撲通。 忽上忽下。 似乎是自己?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有些太過明顯,男人勾唇,意料之中地站直了身子,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斂起了方才刻意散發(fā)的勾人氣息。 云煙忽地回過神?來。 接著又怒目而視,話語脫口而出:“……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男人故作?姿態(tài),一幅無辜的模樣。 故意……引誘她。 用他的美色。 效果甚至還不錯。 云煙臊紅了臉,轉(zhuǎn)過身去,“誰讓你?來的,快回你?的福寧殿,這里是我的寢宮?!?/br> “不想讓朕來?” 燕珝的嗓音微微上揚,有些莫名地勾人,“那為什么讓茯苓給朕送桃酥?” “……吃剩的而已,”云煙有些沒底氣,惱恨自己?方才竟然真?的在想他,這會兒一見,果然還是本性難移,看著就來氣,“給陛下送吃的,就是想讓陛下來了?” 燕珝微微上前幾步,將自己?手中的玉白色酒壺放在紅木小桌之上,接著又半倚靠著桌木,優(yōu)游不迫地看向?她。 “貴妃在民間看了那樣多的話本,從前也不是沒有郎婿,難道還不知曉男女之間那點事么?” 耳朵“噌”地一紅,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我……妾、應(yīng)該知道什么?” 云煙本不想同他說話,但還是止不住順著他的話頭?往下走。 “那便?不知道罷,也沒什么?!?/br> 燕珝像是在逗她,說話說了一半又止住了話頭?,像是沒了說話的意思,引得云煙止不住往他那處瞧。 他故意的,這次絕對是故意的。 云煙捏了捏掌心?,冷著聲音道:“不論如?何,今日是陛下不請自來?!?/br> “不是妾請陛下來的,陛下算是不速之客?!?/br> “是啊,”燕珝承認(rèn)得很坦然,就像是知道她會這么說一般,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玉壺,“所以朕這個不速之客,不是帶賠禮來了么。” 云煙語塞,有種自己?說什么,他都能?接上并且撩撥著她心?一般。 若不是知曉他后宮中只有她一人,且從前也只有一個明昭皇后,她差點都要以為燕珝是那種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了。 ……要不然怎么她會這么容易因他顫動心?跳。 一定不是她太好?哄了吧? 云煙揉了揉有點發(fā)癢的耳朵,往寢殿另一個方向?走,避開燕珝的視線,“什么賠禮?!?/br> “寒潭香,”燕珝拿起玉壺晃了晃,“酒液清冽,入口卻不刺激,要來點么?” “酒啊……” 云煙咽了咽口水,搖頭?,“算了吧,妾嘗不到味道,別浪費了好?酒。” 寒潭香這個名字倒是喚起了她某些不好?的記憶,那日他讓她選的酒杯中,似乎就是這個寒潭香。 他很喜歡這個酒? 男人靠近了些,自顧自在小桌旁坐下,拿出酒杯來,倒上。 酒香頓時傳遍了半間屋子,云煙鼻尖輕嗅,忍不住翕動著鼻翼。 偏偏燕珝這會兒不張口了,他沒說話,云煙也不好?直接過去,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繼續(xù)落回自己?的足尖。 裙擺微動,織金線的繡鞋在裙下若隱若現(xiàn)。 云煙回轉(zhuǎn)過身子,將窗戶關(guān)上,風(fēng)吹著有些冷。 能?感?受到男人偶爾投來的視線,余光瞧著他的反應(yīng),他卻一反常態(tài),未曾表露出什么,只是自顧自飲著酒,不發(fā)一言。 落寞不過一瞬,窗戶關(guān)上,吱呀的聲音接連響起,直到風(fēng)聲再也無法?傳進(jìn)兩人的耳間,室內(nèi)只余酒液注入杯中的嘩啦水聲。 云煙放下支著木窗的橫木,轉(zhuǎn)過身來,與酒壺顏色相近,卻不及男人指尖白皙的酒盞映入眼簾。 不知何時,男人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將酒盞輕晃,聲音中似有蠱惑,“要不要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