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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48節(jié)

    “你最好?日日活在這?樣的恐懼里,”云煙冷冷開口?,“做了虧心事的人,就應(yīng)該遭到報應(yīng)。因果報應(yīng),佛祖自會看清世?間真?相?!?/br>
    她不能替另一個人輕易地原諒誰,她不過局外人,都替當(dāng)年?的明昭皇后感到心痛。

    心中最后的防線已然被擊潰,云煙出了屋子,門外守著的女官進(jìn)屋,讓她一五一十地交代當(dāng)年?所做之事。

    明日一早,供詞便會交到刑部。

    之后如何評判,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明昭皇后在民?間本就風(fēng)評極好?,老百姓最愛口?口?相傳什么愛情故事,特別是?看起來高不可攀的帝王,竟然也會為?愛折腰。

    加之當(dāng)年?戰(zhàn)時,明昭皇后為?民?請命,護(hù)佑一方百姓人人皆知,百姓自然愛戴。

    如今,最后一點污點,關(guān)于北涼似是?而非或真?或假的“巫蠱之術(shù)”傳聞,也將在今日之后,大白于天下。

    明昭皇后高不高興,她不知道。

    但她是?高興的。

    她可能有些執(zhí)拗,如果是?她,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一定不認(rèn)。是?她的問題,她就一定會承擔(dān)。

    她沒怎么讀過書,近來燕珝和付菡對她所講也還?未曾涉及到這?里。

    她只是?覺得,做人,應(yīng)當(dāng)要有些原則。

    是?什么,不是?什么,就要堂堂正正地澄清,沒有做過的事情,就一定不認(rèn)。

    云煙上了回?宮的馬車,燕珝在勤政殿等著她。

    瞧見?她笑顏的瞬間,男人放下書冊,輕輕環(huán)繞著她。

    “如何?”

    “甚好?。”云煙聲音肯定,不帶一絲猶疑。

    四月十七,是?燕珝的生辰。

    生辰之后,闔宮上下都忙碌著即將南巡一事。

    聽?說在那夜之后,王若櫻就瘋了,整個人說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會見?著人就叫表哥,說她要進(jìn)宮,表哥欠著她。

    燕珝聽?完,也只是?道:“留著她一條命,別讓她輕易死?了?!?/br>
    云煙做著針線,燕珝前些日子瞧見?段述成身上有不少飾物都出自付菡之手,轉(zhuǎn)頭一看,付徹知身上也都是?他家娘子所做,偏偏他身上唯一同云煙相關(guān)的,還?只有那個原本還?被季長川戴過的護(hù)身符。

    兩相比較,總覺得有些……不平衡。

    他這?樣求了幾次,云煙才松口?,問他:“你喜歡什么花色?”

    “鴛鴦戲水,并蒂蓮之類。”

    燕珝回?答得很快。

    “啊?”云煙怔愣,“怎么會喜歡這?些。”

    “那你覺得呢?”

    “妾覺得……”

    云煙將針線在素色的帕子上輕輕繡了會兒,燕珝看完幾本奏折,抬首瞧著她。

    她繡了幾針,簡略能看出來是?什么。

    燕珝失笑,“一只……胖乎乎,圓敦敦的鳥?”

    “為?什么?”

    “不為?什么,”云煙收回?來,“不要算了?!?/br>
    “要,怎么不要,”燕珝笑道:“你敢這?樣做,朕就敢用,貴妃最近努努力,朕能不能在南巡那日出行的時候,穿上貴妃所做的衣裳?”

    云煙推他一把,“怎么,宮中沒有繡娘么?妾算是?知道了,把妾當(dāng)繡娘,可以不用給酬金?!?/br>
    推上他的胸膛,燕珝面?色變了一瞬,瞬間又變得正常,快得讓云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繼續(xù)道:“怎么沒給你酬金?前幾日不是?還?說凌煙閣裝不下了么?”

    “這?不一樣?!?/br>
    云煙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zhuǎn)移,“一條帕子……二兩銀子。一個香囊……五兩!衣裳的話,妾還?得好?好?想想,要看花色的?!?/br>
    “好?好?,漫天要價,你是?jian商么?”

    燕珝無奈,將手中的墨硯遞給她。

    “云大jian商,能幫朕磨墨么?”

    “多少錢一次?”云煙接過,“……算便宜點,一兩吧?!?/br>
    “那朕先給你一百兩,先付著?!?/br>
    燕珝輕笑幾聲,道:“藥還?有多少?”

    “不多了,”云煙道:“還?能用兩三日吧?!?/br>
    燕珝沉吟半晌,“朕一會兒便叫胡太醫(yī)再做些,你覺得這?藥如何?”

    云煙看向他,他最近時常這?么問,像是?很上心一般,不過他慣常都是?如此,她也習(xí)慣了,隨口?道:“還?不錯,頭已經(jīng)許久不痛了。”

    “那就是?值得的?!?/br>
    燕珝道。

    云煙研著墨,“什么值得?藥材真?那么珍貴么?”

    “倒也還?好?,不過一點藥材,朕還?是?能尋到的?!?/br>
    燕珝拍拍她的腦袋,安撫道:“只要你能好?,朕做什么都可以……朕是?說,再名貴的藥材也能尋來?!?/br>
    第81章 小城

    四月末,帝王南巡。

    行程還算快,行了?半日,已然出了京城。

    按照預(yù)計,再過幾日便能行至兗州,屆時轉(zhuǎn)水路,去?往徐州,從?徐州去往云煙從未去過,但心心念念的揚州。

    正午,日頭大了?些,車隊停下修整。

    帝王出行排場自然極大,更不用說是本朝以?來第一次南巡,出不得一點錯漏,無論是跟來的臣子后妃,還是隨侍的宮人侍衛(wèi),俱都本本分?分?,不敢擅移。

    云煙和燕珝同乘一架,都在帝王車輦中,大是大,也極其寬敞,就是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個?人空間。

    平日里,燕珝總得上朝,在勤政殿中處理政務(wù),閑暇之時才能召她去?說說話。就算讓她陪伴在身邊,也說不上幾句話,不過是一個?做做針線看看書,一個?批閱奏折而已。

    但現(xiàn)在不同,燕珝和她一直都在車輦之中,南巡的各大事項在出發(fā)前已然定下,京中有丞相?代?為監(jiān)國,零碎的小事又遞不上來不需要他費心,燕珝看了?會?兒奏折便將其扔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同云煙說這話。

    云煙從?未覺得他這么粘人過。

    煩不勝煩。

    她看會?兒書,燕珝便道:“車駕之上莫把眼睛看壞了?,歇歇吧?!?/br>
    歇了?沒一會?兒,燕珝又道:“要不要喝點茶,用些點心?”

    喝了?茶,燕珝瞧著她,止不住道:“貴妃今日妝容真好看,朕瞧著旁人,都沒貴妃半點好看。”

    云煙終于?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背過身去?不理他。

    “從?前怎么不知?曉,陛下竟然是這樣的性子?”

    “那貴妃如今知?曉了??!?/br>
    燕珝也不惱,躺在寬敞的榻上小憩。

    “不來歇會?兒嗎?”燕珝拍了?拍身旁,“今日倒沒怎么見你?歇息過?!?/br>
    “不了?,睡不著?!?/br>
    云煙看了?看車窗外,叫了?茯苓,回頭對燕珝道:“妾去?找付jiejie,陛下多歇會?兒吧。”

    她根本坐不住。燕珝看著她利落地跳下車窗,不顧半點形象的時候,差點便躺不住了?。

    最終還是由?她去?。

    他要是跟上,只怕她會?不盡興,覺得沒意?思。

    既然出來了?,就讓她好好玩玩。

    燕珝輕嘆幾聲,聽著人聲漸遠(yuǎn)。

    茯苓回過頭,有些憂心:“娘娘,就這樣將陛下扔車上了??”

    云煙揚眉,“怎么能叫‘扔’?這不是睡得好好的么,他自己躺上去?的?!?/br>
    茯苓嘆氣,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云煙昨日便沒睡著,激動得天還沒亮就起來梳洗,穿戴都毫無心思,要不是燕珝說今日要見百官及其眷屬,她甚至都想便衣出行了?。

    饒是如此,她也未曾佩戴繁復(fù)莊重的發(fā)飾,被小菊和茯苓打?扮好后,便沒怎么管了?。

    她想去?尋付菡,誰知?付菡剛新婚,聽付菡的侍從?講,段述成?這會?兒還在付菡的車上,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云煙自然了?然地不去?打?擾新婚的夫婦二人,轉(zhuǎn)頭去?了?鄭王妃的車駕。

    鄭王不在,鄭王妃知?曉她來,面上的笑幾乎都盛不住了?。笑意?盈盈地迎接著她,云煙不敢讓她一個?懷有身孕之人下車迎接,先一步跳上馬車,颯爽得不得了?。

    鄭王妃連連夸了?幾句有氣勢,直夸得云煙心花怒放。

    拋開最開始相?處的那點不愉快,其實鄭王妃還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云煙本身性子就很好,同誰都能笑瞇瞇地講話,二人閑來也經(jīng)常在一起吃茶。

    更讓云煙對她心生好感的,是在明昭皇后當(dāng)年事情澄清之后,她專程登門,為了?此事同她好好說了?說。

    她的歉意?不知?道明昭皇后是否知?曉,但云煙確實真切感受到了?,并非面子功夫,而是真心實意?。

    仔細(xì)回想,鄭王妃常常同她說的那些八卦閑談,也都是有理有據(jù)的,從?未聽說有哪些是憑空捏造的事,她的歉意?,云煙代?為收下。

    但如今讓鄭王妃真正同她親近的,是南巡一事。

    鄭王妃支吾著幾次不敢同她開口,云煙能察覺到她的來意?,知?曉她在婆婆跟前養(yǎng)胎不好過,特意?等胡太醫(yī)來把脈的時候好好問了?問。知?曉她如今脈象安穩(wěn),胎兒健康,母體?也需要多多活動疏解郁氣,胡太醫(yī)說了?,可以?出行。

    南巡預(yù)計在秋日返回,那時鄭王妃也不過才五六個?月,胎兒若安康,便回宮生產(chǎn),若是有故,在沿途的別苑待產(chǎn)也不是不可。

    云煙這才主動同燕珝提了?提,燕珝隨口一句話便是帝王的旨意?,有了?這樣的帝王旨意?,饒是徐貴太妃也說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