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場了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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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煙沒說話,他繼續(xù)道:“想要讓他醒來?” 她?點點頭,“是?!?/br> “不恨他?” 圓空聲音上揚,像是面對著自家兒孫,聲音慈祥又和藹,“他將?你擄進(jìn)宮,不應(yīng)該……” “恨的,”云煙垂首,有些喪氣,“起初自然恨他,恨不得……與他同歸于?盡,或是自個兒死了都成?!?/br> 季長川縮了縮拳,最終還是松開。 他已經(jīng)沒有資格因她?而產(chǎn)生波動了。 付徹知幽幽嘆息,抱著劍看向遠(yuǎn)方。 這些事情,對他這種直腦筋來說,簡直是噩夢。他還是早些回去同他家娘子好好說話吧。 說起季長川也是他的大舅子,還不能?揍。 云煙的聲音有些凝澀,她?像是很討厭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我發(fā)現(xiàn),好像恨也長久不起來,日日待在一處,總有些感情。” “只是有些感情?”圓空端坐著,問得有些刨根究底。 云煙咬唇,有些不想說話了。她?本就是有些內(nèi)斂的人?,讓她?在這樣多人?面前說著對燕珝的心意,怎么可能?? 燕珝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她?糾結(jié)片刻,只能?道:“陛下心里的人?是旁人?,縱是我有什么感情,也不過?是替代品。便是喜歡、心悅,也比不上旁人?的?!?/br> 圓空搖搖頭,輕輕嘆息。 “娘娘總在貶低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情感,更是看低了陛下的心意。” 他道:“但娘娘能?有這樣的想法?,想來已經(jīng)夠了?!?/br> “什么夠了?”云煙道。 “喚醒陛下的心意,”圓空站起身來,輕拍身上的灰,“娘娘,將?那同心結(jié)交給老衲吧?!?/br> 云煙聽?得云里霧里,但她?習(xí)慣了聽?話,將?懷中好好護(hù)著的同心結(jié)遞給了圓空。 “好了?!?/br> 圓空將?那同心結(jié)扔進(jìn)一旁燃著的火中,火紅的同心結(jié)被火舌吞噬,點燃。 云煙瞪大了雙眼,“這……”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可那同心結(jié)已然被火的海洋淹沒,再也抓不住。 她?紅了眼眶,“大師,這是何意?” “既已同心,便不再需要這個同心結(jié),”圓空束手,“因此結(jié),陛下沉浸在從前的幻夢之中。但夢終究是夢,再美好,再痛苦,也都是過?去的事了。此結(jié)消散,便再無幻夢。從火中開始,到火中結(jié)束,甚好。” 圓空看了季長川一眼,“你尋我所問之事已解。也讓陛下,不必再擔(dān)憂。” 季長川看著那燒得正旺的火,抱拳:“多謝圓空大師?!?/br> 云煙還未從方才那動作反應(yīng)過?來,“大師是說,陛下是因為此結(jié)沉淪于?夢中?” 什么夢? 難不成同她?一樣,也做了奇奇怪怪的夢? 陛下的同心結(jié)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的結(jié)不是同季長川一道求來的么? 圓空沒有回答,只是道:“如今已解,娘娘也不必多問了。” 他看向她?,宛如看著自己的孩子,滿面慈愛:“快些回去吧,陛下等著娘娘。” 云煙還想問些什么,便見圓空擺了擺手,繼續(xù)去施粥。 乞兒們?圍著他笑,他拍拍那些乞兒們?的腦袋,“吃吧,吃吧,吃了好長高……” “娘娘,”季長川叫住云煙,“先回去吧,陛下或許一會兒便醒了?!?/br> 付徹知倒是不知道什么夢不夢的,他比較怕季長川又給云煙拐走,出言道:“走吧娘娘,陛下醒來若要見娘娘,娘娘還未歸可怎生是好?” 云煙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回首看著圓空。 “都不需要去看看陛下,在此處便能?解了陛下之憂嗎?” “大師或許就是這樣,本事高強。”付徹知上馬,調(diào)轉(zhuǎn)車頭。 云煙坐了進(jìn)去,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圓空給她?的感覺,和從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像付菡,是第一眼就覺得親近的jiejie,這樣的jiejie教她?知識,引領(lǐng)她?向前,又是老師又是玩伴。燕珝是夫君,予以她?愛重的同時?,未曾將?她?圈養(yǎng)起來,而是放任她?自己成長。 可這位,瞧著便覺得親近,如同自家長輩一般。而他看向她?的眼神,也像是看自己家的孩子,滿是慈愛。 云煙靠在車壁,回程的途中,她?不敢再休息,只等馬車停下便急急下車,小菊都未曾趕上她?的腳步。 到了燕珝的門前,她?稍稍平復(fù)著跳動的心緒,整理了衣裙,問著小菊:“我頭發(fā)亂了沒,丑不丑?” “娘娘這么美,怎么可能?丑,”小菊跟上,氣喘吁吁,“娘娘未戴環(huán)飾,有種素凈的美?!?/br> 云煙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今日根本沒佩戴什么首飾,自己從昏睡中醒來,燕珝又還未醒,沒心思?收拾自己,只有耳邊墜著兩只小小的珍珠耳墜,發(fā)著盈潤的色澤。 她?放了心,平復(fù)了呼吸之后推門而入。 圓空大師說,回去說不定就醒了。 她?輕手輕腳走近,走進(jìn)里間,看向榻上躺著的身軀。 那身子半點未動,一如她?離開時?的模樣。男人?面色安寧,鬢發(fā)未亂,端得是玉面君子,倒是她?亂了方寸。 云煙心一沉。 還未醒來,他還未曾醒來。 她?走近,半倚在榻邊。 燕珝呼吸很輕,或許是傷重,云煙總覺得他的呼吸輕到好像馬上便要消散。 身上有著重重的藥味,草藥氣息包裹著他原本便有的淡淡冷香,竟也不覺突兀。 但不好聞,云煙討厭這樣的味道。這種味道必然伴隨著傷病,還有血腥氣息。 他身上的紗布還是浸出了淡淡的血色,云煙不敢動他,怕他稍有動彈便傷口破裂,只能?不知所措地拉著他的手。 燕珝是有些喜歡拉著她?的,云煙不懂為什么,每次被燕珝牽住掌心,都有一種被緊緊包裹住的感覺。 現(xiàn)在他的手無力地垂在榻邊,她?忍著傷心,將?自己的手放進(jìn)了他的手中。 “郎君,”她?輕聲道:“你聽?得到嗎?” 沒有任何回應(yīng),甚至眼睫都未曾動過?。 他的手有些涼,云煙用自己的雙手捂著,想讓他暖和一點。 “我去見了大師,圓空大師,不知你認(rèn)不認(rèn)識,”云煙聲音很輕,像是在同戀人?說著尋常閑話,“他說你也做夢,一些幻夢。我想了想,我自己也經(jīng)常做夢,不知你我的夢是否有相?似之處?!?/br> “我想啊想,雖然許多次都很討厭這種夢境,醒來會頭痛嘛。但是仔細(xì)想想,還是能?回憶起來,有時?候還是笑著醒來的?!?/br> “就是醒來的時?候,還會有些失落的感覺?!?/br> 云煙歪著頭,靠近他,“有時?候我也會想,說不定夢里的人?就是你和我,我們?一起在山野之間,你讀書習(xí)字,練劍,我就做做針線,看著你,什么也不做。” 她?想了想,“也是做的,我會煮湯,會抓魚……也挺美好的,不是嗎?” 她?不記得自己有抓過?魚,但這樣的話就好像藏在記憶深處一般,被她?說了出來。 “不說這些,”她?道:“我的夢境是這樣的,你的呢?你好像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些。” 她?不笨,“這是你很少入眠的原因嗎?是害怕做夢,還是單純睡不著?”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燕珝很少入眠,偶爾入眠睡得也很淺,只是她?見慣了燕珝這般模樣,便以為他本就如此。 當(dāng)皇帝的人?,怎么說都挺忙的,或許日日憂心國事,睡不著也是正常。 但現(xiàn)在想來,或許許多事都早有征兆。 他在她?提起有血腥味之后,便極少摟著她?睡覺。在她?提起他近日身子是否虛弱的時?候,一直轉(zhuǎn)移著話題,反倒問她?會不會頭痛。 是她?太傻,有時?候,稍一打探,或許就能?知曉真相?。 她?寧愿頭痛,痛也只痛得了那么一會兒,但他的血…… 云煙想想,就覺得疼。 她?沉默地坐了會兒,又有點想哭。 半靠在榻邊,她?聲音很低,帶著失落。 “你什么時?候才能?醒來看看我呀,”云煙捏著他的指尖,“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有點喜歡你了呢?” “只有一點,一點點?!?/br> 云煙比劃著,想起他看不見,就又放下了手。 “好吧,其實也有很多。不過?你這樣躺著,說不定我就不喜歡你了。” 云煙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松,“我還是喜歡活人?,陛下這樣躺著都沒以前好看了?!?/br> “快點醒來吧……”她?呢喃,“我都說了喜歡你了,還要我如何?” 手中燕珝的指尖驀地一動。 云煙有些不可置信,心頭一跳,緊緊盯著方才動彈過?的指尖。 指尖發(fā)白,被她?捂著帶著點粉意,又因為她?方才的動作,好似真的醒了過?來。 可半晌都沒有再動彈過?,方燃起的希望又一次消散,她?淚水滴落下來,落在燕珝的掌心。 “哭什么,”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云煙轉(zhuǎn)過?視線,黑沉的眸子盯著她?,滿是柔情,“朕還沒死?!?/br> 云煙終于?放聲哭了起來,她?拉過?燕珝的手,“不準(zhǔn)說那個字!” “我以為,你會盼著我死?!?/br> 燕珝抬起手,想要拭掉她?的淚,“但我聽?到了?!?/br> “聽?到什么?”云煙傻傻抬眼,淚水被燕珝的指尖擦凈。 “聽?到了,你說,喜歡我。” 燕珝勾勾唇角,像是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