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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夫后,她把侯府小反派養(yǎng)成大佬 第36節(jié)

    種種緣由綜合在一起,爵位可不就被奪了。

    那么,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動手了嗎?

    唐書儀瞇眼看了眼快步走來的吳國良,轉身上了馬車,蕭玉銘緊隨其后。馬車夫抽動馬鞭,車子開始行走。

    這時吳國良追了上來,想要上前說話,但唐書儀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皡谴笕?,我在侯府等著你的解釋。?/br>
    吳國良一身頹廢,想要追上馬車解釋兩句,但侯府的馬車已經(jīng)走了一段距離,現(xiàn)在追上去有些不好,只能上了吳府的馬車。他到現(xiàn)在還是懵的,方山長怎么忽然關心起他家的事情了?

    這邊唐書儀靠在車閉上閉目養(yǎng)神,但腦子一刻也沒閑。

    方山長明顯是被人利用了?是誰?吳靜云還是男主?吳靜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男主走到一起了嗎?

    那本書唐書儀是用來助眠聽的,很多時候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所以有些情節(jié)就不是很清楚,例如,吳靜云和男主是什么時候認識的,又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不過即使知道劇情,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因為現(xiàn)實跟小說有太大的出入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br>
    蕭玉銘的聲音傳入耳中,唐書儀睜開眼,就見他抿著唇一副認錯的樣子。還算不是太沒救。

    “方山長說,你們?nèi)艘院蟛挥萌鹤x書了,我沒有為你爭取?!碧茣鴥x看著他道。

    “我…我本來就不想去書院讀書?!笔捰胥懙椭^,腳尖來回踢著地毯的一角。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唐書儀問。

    蕭玉銘低頭沉默,一直到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下。

    唐書儀下了馬車,徑直朝里走,蕭玉銘在后面跟著。走著走著,他發(fā)現(xiàn)這是去祠堂的路。抿了下唇,看來他也逃脫不了跪祠堂的命運。

    進了祠堂,蕭玉銘很自覺地跪下了,唐書儀挑了下眉。其實,這個二兒子才是真正的問題少年。

    在書里,蕭玉宸是侯府被奪爵的主要原因,但他主要的問題是在柳璧琴的問題上犯糊涂,而且迂腐不知道變通。這些問題,一眼就能看出來。且,蕭玉宸還算是個聽話的,教導起來并不是太難。

    但這二兒子,似乎比蕭玉宸更通透,也更圓滑。很多時候,唐書儀也猜不透他腦子里想的什么。

    ps:蕭玉銘:我很想知道,滾刀rou長什么樣子。

    第68章 殺了他

    唐書儀拿出三根香點燃,插進香爐里,裊裊的香煙在三個牌位前飄蕩,一會兒便散于空氣之中??粗┳郎系娜齻€牌位,沉默無言,她不知道如何勸導或者訓誡這個頑劣的二兒子。

    之前軟的硬的,都用過了。

    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十四歲少年。脊背挺直,幼稚的臉上帶著玩世不恭,還有一些……倔強。垂眸組織了下語言,唐書儀道:

    “如果你父親還在,如果我們侯府屹立不倒,你若是想一輩子只是吃喝玩樂,也沒什么,畢竟人生是自己的,如何過由自己決定。

    但是,侯府現(xiàn)在危機四伏,二皇子和梁家與我們可謂是不死不休,只要二皇子登上皇位,我們?nèi)叶紕e想有好日子過。你父親去了,虎符也跟著不見了,皇上疑心重,覺得我們知道虎符的下落,且他忌憚你父親在軍中的威望,正想著如何抓住我們的錯處,還有那些明里暗里的敵人……”

    唐書儀重重地嘆口氣,“我們侯府雖不能說是如履薄冰吧,但你想要肆意快活,是不太行的。而且,你真的想一生就這樣混混沌沌,在玩樂中度過?”

    說完這些話,唐書儀扭頭看跪在地上的蕭玉銘,就見他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眼神中露著危險的光。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就聽他聲音低沉地道:“殺了他?!?/br>
    唐書儀沒想到會聽到這三個字,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口問:“殺了誰?”

    “二皇子,殺了他,我們就少了一個危機。”

    蕭玉銘的語氣輕松,好似說的不是殺人,而且是個皇子,就好像在說殺一只雞。唐書儀不由得認真看他。眼前的少年跪在地上,脊背挺直,五官已開始長開,有了些棱角。此刻他臉上沒有了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nongnong的殺機。

    唐書儀一顆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忽然想到那本書里的劇情,作為反派,蕭玉銘的結局自然也不好,好像是犯了什么罪,被…五馬分尸了。

    想到這里,她心跳如雷。到底犯了什么罪,會被施以如此重的刑罰?

    那本書是用來助眠的,很多時候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所以許多情節(jié)她不是很清楚?,F(xiàn)在,她怎么都想不起來。難道是蕭玉銘真的殺了二皇子?

    這個可能性不小。

    皇上兒子不少,二皇子在幾個皇子雖不是多優(yōu)秀,可他有個受寵的貴妃娘啊!一個家世不顯的女人,能在皇上后宮那種卷的你死我活的地方,拼殺出來,成為皇帝最受寵的貴妃,想想就知道是個多么厲害的角色。

    她的兒子若是被蕭玉銘殺了,她讓皇帝對蕭玉銘施以極刑,絕對有可能。

    唐書儀現(xiàn)在好想給蕭玉銘上思想品德課和政治課,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聲問,“怎么殺?”

    她語氣認真,好似真的要與蕭玉銘討論如何殺人一樣。

    蕭玉銘低頭跪在那里不語,就聽唐書儀又道:“你拿著刀,沖到二皇子府,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了他?”

    “當然不行,”蕭玉銘出聲反駁,“二皇子府守衛(wèi)森嚴,我根本就沒辦法持械進去。我們應該這樣……”

    蕭玉銘壓低聲音,眼神晶亮地說:“打聽好他什么時候出行,在他出行的時候,制造意外,然后……”

    他抬起手,眼中帶著興奮的光,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唐書儀:“………”

    難道他曾經(jīng)想過這個問題?

    “娘,你覺得這個方法不行嗎?”蕭玉銘見她沉默,又道:“要不就下毒。買通他府里的人,給他下毒,或者買殺手……”

    “停。”唐書儀趕忙制止,然后低聲說:“刺殺二皇子,一個不好我們?nèi)叶嫉猛嫱?。你不能輕舉妄動,知道嗎?”

    蕭玉銘又恢復了吊兒郎當?shù)臉幼?,“哦,我知道,所以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手。”

    現(xiàn)在沒有動手?這是以后要動手?

    唐書儀抖著手指,指著他說:“再警告你一次,絕對不能私自對二皇子下手?!?/br>
    “娘,你也想殺了二皇子吧?我聽你的調遣?!笔捰胥懙?。

    唐書儀:“…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殺二皇子?”

    蕭玉銘:“您剛才不是說不讓我私自殺他嗎?那也就是說,您有決策?!?/br>
    唐書儀覺得自己要被他帶歪了,頭一時有些大。她快步在房間里踱了一圈步,等大腦清醒一些了,回到蕭玉銘跟前,蹲下身子,一字一句地跟他說:

    “任何事情只要做了,都會有痕跡, 別心存僥幸。你要是動手殺二皇子,萬一事情暴露,后果是你能抗得住,還是我能?”

    蕭玉銘聽了他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娘,我知道,我現(xiàn)在沒有能力,我不會動手的。等以后我有了殺他的能力了再說。”

    唐書儀絕對相信,這貨之前肯定有過殺二皇子的念頭?,F(xiàn)在強硬地阻止不是明智之舉,他正是叛逆的時候,越強硬阻止,說不定他真會去干。到時候他真的把二皇子殺了怎么辦?

    二皇子死不死地跟她沒有關系,但不能是蕭玉銘殺的?,F(xiàn)在他們一家,可頂不住皇帝喪子的怒火。

    “是,二皇子與我們有仇怨,他絕對不能當上皇帝?!碧茣鴥x蹲著身子,壓低聲音說:“不能讓他當上皇帝方法多得是,而且不愿意他當皇帝的,又不止我們,沒有必要用最笨最危險的方法,那是魯莽?!?/br>
    見他抿著唇,目光若有所思,覺得他把話聽進去了,唐書儀又道:“你十四了,雖然…已經(jīng)是大人了,但經(jīng)歷的事情還少,手段計謀也捉襟見肘。有些事情,你覺得簡單但做起來并不容易。像你逃個學都能被同窗舉報,還能引發(fā)混戰(zhàn),最后被退學,更何況殺人那么大的事情。”

    聽到自己被退學,蕭玉銘也沒有多少羞恥感,他咧嘴笑道:“娘,我知道了。我也就是說說,不會真的動手的?!?/br>
    唐書儀見他笑得人畜無害的樣子,心不知怎么就又一顫。默默地吸口氣,她道:“你知道就好?!?/br>
    “娘,你要罰我跪多長時間?”蕭玉銘咧嘴笑著問。

    唐書儀再次刷新了對這個二兒子的認知,這是一個危險的滾刀rou。她站起身,道:“你以后不用去書院讀書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想明白了就能出祠堂。”

    “娘,我現(xiàn)在就想明白了?!笔捰胥憚恿藙酉ドw道。上次被關在書房,不用下跪,還可以躺在小榻上睡覺。這一次,可是要跪著,他想馬上出去。

    唐書儀冷哼一聲,“不,你沒有想明白,跪著吧?!?/br>
    第69章 一而再,再而三

    唐書儀出了祠堂,對著天空長長地吁口氣,到現(xiàn)在她的心還在后怕的狂跳。

    他以為蕭玉銘就是紈绔愛玩一些,沒想到他這么危險。才十四歲的人啊,說起殺人來,跟喝口水一樣簡單。這是身體里本身就有危險因子?

    想想蕭淮十五歲就上了戰(zhàn)場,或許還真有這種可能。

    她這個在現(xiàn)代法律嚴謹?shù)纳鐣?,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一時半會兒真不能接受,這種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事情。

    是她做事情太優(yōu)柔了?

    無論如何,蕭玉銘這么小的年紀,且沒有太多心機手段,武力值也是個渣的情況下,不能動不動就想要殺人。到時候,很有可能是,他沒有把別人給殺了,別人先抓住了他的把柄,把他和侯府置于死地。

    前世她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但還真沒有接觸過這種有危險思想,動不動就說殺人的人?,F(xiàn)在她的兒子就是這樣的人,她該如何教育?

    總不能真地給他上思想品德課吧?

    關鍵是他還沒臉沒皮。

    蕭玉宸被罰跪祠堂的時候,氣氛嚴肅又凝重,但到蕭玉銘跪祠堂似乎就不是這么回事了,氣氛太松散了。

    “夫人,披上披風吧?!贝渲衲昧思L,幫他披上。

    唐書儀站在那里,任她動作,過了一會兒問:“以前玉銘也這么頑劣嗎?我怎么都記不清楚了?!?/br>
    翠竹聽了她的話,想了想說:“奴婢開始在您身邊伺候的時候,二公子都七八歲了。那時候二公子雖然皮了些,但也不怎么惹禍?!?/br>
    唐書儀攏了攏披風往世安苑走,腦子里在想怎么教育這個二兒子,但到了世安苑也沒有好想法。最后她只能跟自己說,慢慢來吧。孩子不是一天就能長大的,教育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不過這次,他就在祠堂多跪些時間吧。

    到了世安苑門口,就見趙管家在那里候著,見到她,趙管家行禮道:“夫人,吳大人在前廳等著您呢?!?/br>
    “讓他等吧。”唐書儀說著進了世安苑,趙管家在她身后跟著,又道:“吳大人態(tài)度很是卑微?!?/br>
    唐書儀重重地哼了一聲,“卑微?戲誰都會做。他有這做戲的功夫,不如去好好管管家中人?!?/br>
    “那奴才就不管他了?”趙管家道。

    “不用管他,他想等就等,想走就走。”唐書儀進了屋,坐到錦榻上沉默了一會兒說:“吳家可有什么把柄?能拿到朝堂上參吳國良一本的那種?!?/br>
    吳家最大的把柄就在她手里,但是她不能說出去,不是因為跟吳國良之間的約定,而是崇光寺的事情一旦爆出去,整個吳家的女眷,無論是嫁出去的還是待字閨中的,都會跟著遭殃。

    沒有嫁出去的,已經(jīng)定親的可能會被退親,還沒有定親的,很難找到好人家。嫁出去的,在婆家受重視的、站穩(wěn)腳跟的還好,只是在婆家抬不起頭,丟些臉面。但那些不受重視的,沒有站穩(wěn)腳跟的,很有可能被休。

    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運。

    她不能為了報復吳國良和吳靜云,而把這么多無辜的女子牽扯進來。或許她這樣做,很多人會說她太優(yōu)柔,但她沒辦法看著她的一個舉措,毀了無辜人的一生。

    這邊趙管家想了一會兒說:“奴才的一個表兄,曾經(jīng)因為手中銀錢緊張,借過吳夫人的印子錢?!?/br>
    這事兒他聽說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兒,畢竟放印子錢這種事兒,雖然朝廷明令禁止,但很多大家夫人都在做。但這畢竟是違法的事情,想來參吳國良一本應該是夠了。

    唐書儀聽了他的話,笑了下,吳國良真是娶了個好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