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家要發(fā)大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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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應該是靳行之這輩子第一次拋下陸周月自己先走。 她看著靳行之匆忙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又想起來上輩子的事情了。 日復一日,放學回家的時候。 她坐在車里看靳行之背著書包下車。 他是在抱怨她把心思都放在了席星洲身上,最后釋然似的跟她說:“那祝你成功吧,陸周月?!?/br> 這個場景她一開始也沒當回事。 可自從靳行之再也沒跟她相交之后,她偶爾就會想起來他那天回家的背影。 一次又一次,像是電影情節(jié)回放。 普通的情節(jié)變成了開啟關鍵劇情的轉折點。 也是那天之后,陸周月開始熟悉什么叫離別,什么叫失去,什么叫動蕩。 “走啊周月?!?/br> 喬甜看陸周月站在原地望著靳行之的背影出神,哦了一聲像是回過神似的說道:“你是不是也想跟他回家呀?” “我沒有?!?/br> 陸周月反駁著說道,說完后才從恍惚里抽出來,恢復了常態(tài):“走吧。” “靳行之今天一直奇奇怪怪的,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啊。” 喬甜扒著陸周月跟她說話,哪怕她的興致并不高。 她逮著機會偷偷摸摸說人壞話:“我感覺他好記仇哦,你說要都是這個脾氣,以后他們不得打起來???” “什么打起來?” 陸周月有些不解。 …… 靳行之打車回到家就感覺家里的氣氛不對勁。 家里的阿姨正在整理東西,客廳里還擺放著兩個行李箱。 “這是在做什么?” 靳行之看了一圈問道:“我爸媽呢?” 急匆匆把他叫回來又不見人影。 阿姨嘆了口氣說道:“靳少爺不知道嗎?老爺跟夫人準備去國外了,以后這兒也用不著我了?!?/br> “去國外?去什么國外,怎么沒人告訴我?!?/br> 他話音剛落,靳母就從樓上抱著一沓文件走了下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行之啊,抓緊時間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家要發(fā)大財了!” 說起來真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誰知道陸家跟上面的人吵了起來,這潑天的富貴竟然落在了自家的頭上。 靳父跟靳母在得知這個消息后生怕錯過了這個一躍成龍的機會,二話不說應了下來,生意是昨天談得,今天就收拾東西準備舉家搬遷,早點上任。 靳母思及忍不住多說了兩句:“那邊的手續(xù)都已經托人辦好了。” “你之前不總是吵著鬧著不想跟陸家那個臭脾氣的小姐玩嗎,這下你可如愿了,以后呢咱們就去國外再也不用回來了,也不用看陸家人的臉色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 靳行之只感覺一盆冷水澆在了自己頭上,瞬間后脊生寒。 他還沒思考完第一時間轉頭就要往外走,剛踏出一步就聽到靳父喊了一聲:“站??!” 家里瞬間降到了零度。 靳母的表情也暗了。 靳父二話不說大步走了過來,扯著他的衣領問道:“你要去哪兒?” 現(xiàn)在這風聲可不能透出去,尤其是不能告訴陸家。 以免把這好事兒攪黃。 靳行之梗著脖子:“我不去國外?!?/br> “不去?” 靳父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一般,冷笑了一聲問道:“你有選擇嗎?” “我告訴你,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他壓根不給靳行之有任何掙扎的反應,伸手說道:“手機拿過來?!?/br> “在去國外之前,你不能跟任何人聯(lián)系?!?/br> 靳行之不肯動,他就自己伸手去奪,被靳行之強行閃了過去。 “陸家要出事了是不是?”他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個可能性。 最近的動蕩以及陸周月的表現(xiàn)也紛紛指向了這個答案。 如今靳母說的話,不僅坐實了這件答案的真實性,還從某種程度告訴他,這件事情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嚴峻一些。 靳父繃著一張臉,喉嚨里溢出來一聲不屑的哼:“陸家出事不是應該的嗎?” “她家素來行事猖狂,惹了這個、惹那個,如今惹得一身腥,恨不得都跟陸家擺清關系。上層的人也都等著把陸家拆的一干二凈,陸家要完了!” “幸好咱們家跟陸家不是一個路數,如今也算能熬出頭了?!?/br> “你小子別給我吃里扒外、沒事兒找事兒,趕緊給我滾去收拾東西,耽誤了飛機行程,我今天扒了你的皮?!?/br> 靳父素來不給他什么好臉色,靳行之聽著他的話,深吸了口氣。 為什么他的父母會是這個樣子? 他望著自己的父母,問道:“陸家這些年給了我們家不少生意,如今陸家有了難,你們不幫也就……” 不等他這個話說完,靳父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懂個屁!” 他扯住靳行之的領子:“你還不明白是嗎?陸家要完了!跟她家有關系的,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家就一個小門小戶,就算是幫,拿什么去幫?” “再說,你以為這些年你爸媽在陸家過得很容易是不是?” “每天看人臉色,低頭做小,干的活也都是臟活、累活,掙不了幾個錢。你以為我當初愿意讓你去對著那陸周月百般討好嗎?爸爸也是沒辦法啊!爸爸你也心疼你,可是這世道,沒錢沒權什么用都沒有?!?/br> “以后就不會了,只要咱們家把這個生意干好,以后咱們就可以取代陸家,當人上人?!?/br> 靳父神情里都是癲狂。 靳行之扯開了他的手,一步步往后退。 從來,他們從來都不會在意他的想法。 又每次都要說些假惺惺的話。 “我不去國外,要去你們去?!?/br> 靳行之轉身就往外走,又把強行扯回來,靳父又一次揚起了巴掌。 靳行之半邊臉都是紅的,印著深深的巴掌印。 他抬著頭說道:“你打吧,打死我?!?/br> “你們眼里就只有生意,哪還有我這個兒子。從來都是,小時候是,現(xiàn)在也是。你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br> 靳行之說著,忽然想起來那晚上陸周月跟他說的話。 別去國外,是要命的生意。 這時間節(jié)點實在恰到好處,靳父被他反抗的舉動氣笑了,轉頭找著東西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越發(fā)叛逆的兒子。 旁邊的靳母連忙攔著說道:“別生氣,好好跟孩子說話?!?/br> “行之,過來。咱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br> 靳行之看了一眼暴怒的父親,這生意是不是跟陸家有什么瓜葛的話沒問出來,他點了點頭選擇了母親。 靳母帶著人去了二樓,門一關他便問道:“你們去做的國外生意,是什么生意?是之前陸叔叔跟周阿姨做的那個生意嗎?” “周月跟我說過,國外的生意不能做,會要命的?!?/br> 這話一出,靳母的臉色變了。 她強撐著笑了笑,盡可能地安撫著靳行之的情緒,說道:“當然不是?!?/br> “你還記得之前跟我們合伙的張叔叔嗎?這生意是他介紹的?,F(xiàn)在生意都不好做,尤其是國內,寒冬期,也就國外還有些發(fā)展。咱們家公司怎么也有小百口人,也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靳母說道:“我跟你爸商量著,把你留在國內實在不放心,這次出去也沒打算再回來了。你爸那個脾氣你也知道,別跟他對著干,聽話啊。” 聽到不是有關陸家的,靳行之稍微放了心,可又提了起來:“你跟我爸說陸家要完了,又是什么意思?陸家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真的不去國外,我想留下來,我已經長大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可以的?!?/br> 縱使他的心愿從來沒得到過滿足,靳行之依舊祈求著。 靳母抿了抿唇,嘆了口氣:“陸家的事情很復雜?!?/br> “陸家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原本看著周月是個端正的,結果你看前兩天……一個小姑娘家,跟人跑去開什么yin趴。mama真是后悔,讓你跟這種人交朋友。” “周月她沒有!她人很好的,她沒有做這種事情。” 靳行之急了。 靳母看著這個半大的兒子,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一會兒我們再說,我讓阿姨給你倒杯水,你剛回來先休息休息?!?/br> 靳行之著急陸周月家的事情,搖著頭說道:“媽,你就告訴我吧,我不累,我不喝水?!?/br> 靳母卻無動于衷。 “聽話。到時候你想知道什么,媽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