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色心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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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莫二人并肩走出醫(yī)院大門時,才發(fā)現(xiàn)程尹其實還沒回家。眼下她正坐在公交站的石椅上,歪著腦袋發(fā)呆。 程尹額前碎發(fā)頗多,哪怕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扎了馬尾辮,仍舊像個炸毛的獅子。黑色粗框眼鏡很是厚重,架在過于小巧的鼻子上,似乎有些叫她喘不過氣來。嘴巴沒什么血色,但跟她煞白的臉頰相比已算是健康。 毫不夸張地說,外頭的風(fēng)若是再大點,這人怕是都得吹沒了。 見莫俊義眼睛都要黏到程尹身上了,宋觀潮忍不住打趣道:“你從高中時起就喜歡這掛的,現(xiàn)在都當(dāng)高中老師了怎么還這副德性?” “你想哪兒去了?”莫俊義挑挑眉,話里滿是不以為然,“我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程尹和那女人長得還蠻像的,所以才多看了幾眼?!?/br> “你還記得她長什么樣?” “得虧了某人從來不吃家里送的飯,我呢,不僅記得那女人長什么樣,還記得她做飯蠻好吃的,比我媽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蹦×x說著說著,竟伸出手指數(shù)起了程母的好來,“又漂亮又文靜又會做飯,就是有點會花錢。不過你爸如果能成功上位,這錢便也不算白花。” 見宋觀潮似乎是聽進去了,他接著又道:“你從小到大這么多年,除你那沒影子的媽之外,見你爸身邊有過別的女人嗎?所以說,他明顯是陷進去了,不死不休的那種?!?/br> 不死不休這話很重,但卻說進了宋觀潮的心里。他不由自主地生了些卑劣想法,可下一秒便歪頭掐滅。末了,他偏頭看向莫俊義,見其竟一臉無謂,不禁感嘆:“如果讓程尹知道,她老師正在苦口婆心地勸人拆散她爸媽,不知作何感想。” “你是我兄弟我當(dāng)然向著你。至于她......” 莫俊義停頓片刻,似乎思考起了措辭。也就是在這時候,不遠處的程尹終于回了神。 公交車三五成群地駛來,人們只好上前逐個確認車號。但是程尹膝蓋有傷走不快,所以等她走到第三輛公車的前門時,車隊尾部的公車便上前替換了第一輛。大約因為要坐的就是那輛車,程尹只好再次往回走,可還沒等她走到,車便開走了。 車眼看著就要從身旁經(jīng)過,連帶著程尹也將目光投向二人所在之處,不想多事的宋觀潮連忙擺手同莫俊義告別,又轉(zhuǎn)身攔了輛出租車。 后座皮套有些脫皮,露出里頭劣質(zhì)粗糙的黃色海綿。海綿有些發(fā)黑,像是許久未清洗過。宋觀潮稍顯猶豫,但最后還是坐了上去,因為醫(yī)院離目的地還有段距離,實在是耽誤不得。 宋觀潮坐定之后先是抻抻袖子,確認沒有褶皺了才又把襯衫袖口往外拉,拉到露出合適的長度才作罷。全身上下多處扣子,該松松該扣扣,各有各的講究。 他這次來淮城為的是談生意,伙伴們在出發(fā)之前特地給他張羅了身正裝。雖是千元級的入門貨,但好歹也算量身定制,比他畢業(yè)答辯時穿的那身不知好了多少。 等收拾好一切,剛好轉(zhuǎn)個角便是目的地。 惠康酒家原本并不叫惠康,只是前兩年換了老板,才改了名字升了級,到現(xiàn)在已算是淮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本地菜館。它前身是百年老店,往上大約能數(shù)到清朝,做燒味起家。那矮樓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古建筑,臨江而立,門外栽有數(shù)棵上了年紀的榕樹,密密麻麻的氣生根隨風(fēng)飄動,讓人光是看著就能感到一陣涼意。 宋觀潮抬手看時間,在門口站到約定前十分鐘才往里走。 現(xiàn)在離晚市還有一會兒,里頭都是些喝茶吃點心的大爺大媽,服務(wù)員也閑得在原地嘮嗑。后者見有人進來,趕忙上前招呼。 “靚仔?你幾位呀?” “欸小宋,這呢!” 服務(wù)員剛開口便被某人打斷。那人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喊得大廳眾人不由得停了筷子,后紛紛循聲望去,宋觀潮亦然。 惠康酒家有兩層,一層是大堂和廚房,坐的多是散客,二層比一層小不少,只有沿著窗邊的幾桌,得從門口右轉(zhuǎn)繞到收銀臺背后上去。那樓梯靠墻,筆直陡峭,走上去免不得提心吊膽。 說話人坐在宋觀潮的正上方,所以他往前幾步又回頭,才看清了那人的長相。霞光從木制百葉窗斜斜打入,在那人身上鍍了層金光。與初次見面的嚴肅裝扮不一樣,此時的他只穿了身素色POLO衫,伸出護欄的手在空中擺了擺,腕上佛珠清晰可見,整個人低調(diào)又神秘。 這便是宋觀潮此次要見的客戶,上次在興鑫有過一面之緣的康巖。 聽到康巖發(fā)話,服務(wù)員連忙把宋觀潮往樓上引??伤麆偺ど隙?,門口便又傳來聲尖細女聲,用的還是本地人聽不懂的方言。 “我嘅好老豆~” 等到話音落地許久,那說話人才踏入了大堂。她一進來就往樓梯走,腳下的高跟鞋敲得木板咯咯作響,掠過宋觀潮直奔康巖而去。 “你係咪又搵人跟蹤我?。俊?/br> 她與康巖不同,從頭到腳都十分張揚,束住黑色長直發(fā)的金屬發(fā)圈鑲滿了鉆,裙子也是惹眼的紅,露出來的小腿纖細而修長,白色長絨外套在腰上掐斷,將身材傲人之處展露無遺。 康巖見了她馬上笑沒了眼睛,道:“乖囡你黎咗啦?快啲坐過黎阿爸身邊?!比缓笥謱β湓诤箢^的宋觀潮招了招手,一連說了好幾聲來。 女人見狀,回頭掃了宋觀潮一眼。不過也只草草看了幾秒,便轉(zhuǎn)頭朝著康巖道:“邊度黎嘅窮酸仔?” 此話一出,康巖的笑突然僵在了臉上。宋觀潮倒面不改色,故作聽不明白的樣子。他乖乖拉開椅子,女人也閉上嘴巴挨著康巖坐下,但礙于桌子四四方方,所以二人算是坐到了彼此對面。 他們一入席,康巖便著手溫起了茶壺和茶杯,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之后,一杯茶湯遞到了宋觀潮的面前。宋觀潮點頭致謝,又用雙手將茶湯放在鼻前輕嗅,然后才垂眸嘬了一口。 馥郁、綿延的香氣自口鼻而入,味道以甜潤為主基調(diào),但那不易察覺的苦澀似乎也恰到好處。 茶分四季,其中以春茶產(chǎn)量為大頭,以冬茶為末。南地人飲鳳凰單叢,之中又屬雪片單叢香氣最為醇厚,故而少不了愛這口的茶友,宋盛華便是其中一員。只是可惜冬茶產(chǎn)量少,經(jīng)過霜凍的高品質(zhì)雪片單叢更是最晚到五月就會賣光。所以宋觀潮怎么都沒想到,都秋末冬初了竟還能喝上這么一口。 康巖可不知道宋觀潮在沉默的短短幾十秒里想了這么大一通,只當(dāng)他是因為剛才的話生了些尷尬,所以熱絡(luò)地開了口,試圖調(diào)動氛圍。 “乖女啊,這位是宋觀潮,和你是同齡人,現(xiàn)在呢剛跟朋友在欣城合伙開了公司,做的都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愛搞的東西?!?/br> 聽到自己的名字后,宋觀潮緩緩放下了茶杯。他適時朝對面的女人微笑、點頭,后又垂眼偏頭靜靜聆聽,在禮數(shù)上讓人找不出任何紕漏,把康巖看得很是滿意。 菜緊接著就被端了上來。煲仔雞醬豬手、釀豆腐茄子煲、外加一盤荷塘月色,全是正經(jīng)八百的本地味道。在上菜的間隙,女人把茶杯放在嘴邊,邊喝邊打量對面之人,從衣服到樣貌,從輕蔑到玩味。 康巖瞥見到女兒如此反應(yīng),笑著又道:“你之前不是說想搞個購物網(wǎng)站來玩玩嗎?你們留個電話多交流,錢找老爸給你報銷。” 女人聞言,饒有興趣地發(fā)問:“你叫宋觀潮?” 宋觀潮點點頭,然后伸出了手,道:“康小姐你好。” “你好,康雅君?!?/br> 在康雅君伸手回握時,康巖輕輕起身,彎腰把康雅君的茶杯又給滿了上。 亮杯底的豪飲只適合酒桌,在茶桌卻是行不通,但康巖卻沒有皺一下眉頭。而且雪片單叢雖好,但香味肆意張揚,與康巖低調(diào)的為人很是不匹配。如此種種,宋觀潮只能認為是康雅君愛極了雪片單叢,而康巖又疼極了康雅君。 “那網(wǎng)站的事情就拜托你了?!?/br> 與康巖初見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背后之含義,此時此刻好像終于有了答案。見康雅君朝自己笑,宋觀潮也只好回以一個微笑,只是笑著笑著,突然覺得有些如坐針氈。 ... 這哪里是搭個網(wǎng)站而已, 分明是要搭上他的人啊。 —————————— 翻譯 1、我嘅好老豆,你係咪又搵人跟蹤我? 我的好爸爸,你是不是又找人跟蹤我? 2、乖囡你黎咗啦?快啲坐過黎阿爸身邊 乖女兒你來了?快坐到老爸身邊來 3、邊度黎嘅窮酸仔? 哪兒來的窮酸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