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9.20提前更

    好在后一輛到站的列車上有一隊退伍軍人, 再加上附近有一支正在巡邏的特警。

    兩方努力下，破門的速度很快，這場來也快, 去也快的襲擊并沒有造成多大?的人員傷亡。

    沈卿跟著特警疏散到門口的時候, 季言禮已經(jīng)逆著人流從門外擠了進(jìn)來。

    季宛若被段浩牽著走在后面，季言禮快步上前, 扳過沈卿，撩了她的頭發(fā)仔細(xì)檢查她身上：“怎么樣，有事嗎，有沒有哪里受傷？”

    沈卿驚魂未定, 單手扶著季言禮的手臂, 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我躲在軌道旁的一個?警務(wù)室，沒?關(guān)系, 沒?受傷......”

    話音未落, 沈卿已經(jīng)被季言禮攏著背壓在了懷里。

    她側(cè)臉壓在男人胸前，聽到從他?胸膛傳出的心?跳聲。

    因為剛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沈卿內(nèi)心?的心?驚還未完全壓下來。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似和季言禮的混在了一起。

    一下, 又一下，急促而清晰的從胸腔震蕩而出。

    季言禮喉結(jié)輕滾，撫了撫沈卿后腦的頭發(fā)?。

    一旁的特警用德語要求旅客有秩序地疏散, 季言禮牽上沈卿的手轉(zhuǎn)身往外走。

    季宛若在段浩懷里不斷地勾頭張望。

    她小臉花了一片, 眼角還掛著未擦干的淚痕, 見沈卿和季言禮過來, 撲騰著從段浩懷里下來伸手要抱沈卿。

    明亮開敞的候車室, 身旁零零散散地有路過的行人。

    季宛若歪歪扭扭地跑到沈卿身前，抱著她的腿悶著聲音抽泣著。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隔壁小鎮(zhèn)肯定是去不了。

    季言禮一只手還搭在沈卿的背后，另一只手撥了電話出去，放在耳邊，聯(lián)系當(dāng)?shù)鼐健?/br>
    季宛若哭夠了，抓著季言禮的衣服，淚眼婆娑地跟他?說當(dāng)時的情況。

    “我想......我想給小舅舅打電話的，”季宛若抽噎著，一句話頓了兩次，“但小舅媽......”

    “宛若。”沈卿打斷季宛若的話，把她抱了過去。

    季言禮正在聽聽筒那面的人說話，沒?聽到季宛若在說什么，但在季宛若提到小舅媽三個?字時，很明顯地頓了下，遮了話筒，垂眸看過來：“怎么了？”

    沈卿蹲下，一邊幫季宛若拉衣服，一邊隨口回了個?：“沒?什么，宛若怕我有事?！?/br>
    聽筒那側(cè)的人再次出聲，把季言禮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季言禮看了季宛若一眼，沒?太在意?，跟那端的人繼續(xù)通話。

    作?為這次襲擊的受害者和當(dāng)事人，沈卿跟著警方到附近的警局做筆錄。

    有一個?女律師陪著沈卿進(jìn)了問詢室，季言禮則等在外間，站在走廊上跟段浩交代?情況。

    季言禮站在一樓走廊盡頭，側(cè)靠著門，望著遠(yuǎn)處院子里的雪松。

    距離季言禮兩米的臺階下，站了兩個?人——段浩和段浩的一個?副手。

    從多農(nóng)山再到這次，一回兩回，實在是有點太巧合了。

    很難讓人不把這些事情和沈卿父母的案子聯(lián)系在一起。

    而且為什么每一次都挑在他?和沈卿出國?的時候？

    對方對他?們行程實在是太過了解了。

    季言禮側(cè)靠著門，撣落煙灰：“從身邊的人開始排查?！?/br>
    段浩抵了下眼鏡，遲疑了一下問道：“除公司的人外，季家的所有人也要查嗎？”

    段浩知道雖然季言禮表面和季家并?不是很親近，但實際上在他?心?里，家人很重要。

    不然也不可能?在最開始沒?有直接把文件給沈卿，他?抱了一線希望，希望查出的最后結(jié)果，是沈卿父母的案子其實和季家沒?有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如?果要從季家本家開始排查，就代?表在季言禮心?里，沈卿的位置超越了跟他?同姓的這些家人。

    季言禮嗯了一聲，右手兩指間夾的煙輕輕轉(zhuǎn)了下。

    他?目光沒?移，依舊是落在那棵挺拔的雪松上。

    “季松亭家也查一下。”季言禮淡聲。

    段浩微有些詫異，以為自己?聽錯了：“季松亭？”

    這些年季言禮一直獨自一個?人，唯有三叔季松亭一家給過他?親人間的溫暖。

    父親去世，母親病重，季言禮當(dāng)時還在上學(xué)，經(jīng)常隔三差五地會被叫到季松亭家吃飯。

    這些年，念著這些恩情，無論是季家分家產(chǎn)，還是公司的股東大?會，季言禮對季松亭一家人次次都是護(hù)著，對季宛若也一直疼愛有加。

    段浩還是猶豫，說出自己?的想法：“季家就是再弱的一房，也有自己?反偵察的手段，我們排查的太嚴(yán)苛，很難不留下痕跡?！?/br>
    換言之，就是到最后很難不被對方知道。

    真的要為了沈卿，跟季家的人撕破臉嗎？

    如?果最后查出來和季家人其實沒?有關(guān)系，那就是白白和家里人再次有了隔閡。

    那是唯一疼愛季言禮的三叔一家了。

    如?果再有間隙，季言禮以后真的就只有自己?了。

    段浩目光抬起來，看向兩步遠(yuǎn)外，站在臺階上的男人。

    他?穿著深灰色的登山服，手上的煙已經(jīng)掐滅，正抱胸倚在一旁的門框上。

    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也很淡。

    段浩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片刻后，季言禮低頭，鞋底碾在一片飄到腳底的落葉上，輕聲：“嗯，不用考慮其它任何事情?！?/br>
    “不惜一切代?價?！奔狙远Y淡淡說。

    ......

    只是正常筆錄，沈卿很快便從問詢室出來。

    出來時沒?看到季言禮，只有等在走廊的段浩。

    段浩上前一步，把沈卿隨身帶的東西遞給她：“老板在二樓，問警方一些事情?！?/br>
    沈卿點點頭，接過自己?的包，收好東西背在身上的時候又問：“他?...你們受傷了嗎？”

    段浩正在聽副手說話，聞言回頭，聽清沈卿的問話后，回答：“主要襲擊的人都在站臺，外面當(dāng)時沒?有那么亂，還有到位的安保。”

    “我和老板都沒?事?！倍魏普f。

    站在沈卿身邊的女律師感覺到沈卿松了一口氣。

    女律師目光恍然，從沈卿身上移開，不自覺地看了眼從樓梯口方向走來的人。

    男人一身灰色的沖鋒衣，身影高?挺。

    這位女律師在季家集團(tuán)下一個?分公司做法律顧問，這幾天正巧在日內(nèi)瓦出差。

    兩個?小時前接到上司的電話，讓她趕到近郊的警察局，幫大?老板處理一些事情。

    等到了警局，看到段浩，才知道上司說的“大?老板”是真的“大?老板”。

    看到季言禮和沈卿之間話不多，她還以為和外界的傳聞一樣，這場季沈兩家的聯(lián)姻應(yīng)該是要走到盡頭了。

    可是無論是季言禮交代?她的話，還是剛沈卿松的那口氣，又讓她此刻產(chǎn)生了懷疑。

    這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不好。

    女律師低低垂眼，輕聳了一下肩。

    算了，老板的事也不是她能?看懂的。

    ......

    去不了隔壁小鎮(zhèn)，只能?回日內(nèi)瓦繼續(xù)呆著。

    因為上午那一遭，無論是季言禮還是沈卿都不想再住酒店了。

    季家在各個?地方都有房產(chǎn)，日內(nèi)瓦也不例外。

    近郊的一個?莊園，請了當(dāng)?shù)氐陌脖０咽亍?/br>
    林洋就在離得不遠(yuǎn)的奧地利，聽到這事，買了票，下午就趕到了日內(nèi)瓦。

    日內(nèi)瓦本地的一個?小酒館。

    不遠(yuǎn)處的臺子上，抱著吉他?的歌手在哼一首北歐的民?謠。

    “這地方確實難找?！绷盅蟪榱艘巫釉诳ㄗ献聛?。

    酒館不大?，屋外還下著雪，房檐上掛著暖黃色橘燈。

    他?們這桌的位置靠近窗邊，背后是從二樓直通一樓的玻璃窗，淺黃色的琉璃，仿照教堂窗戶的設(shè)計，涂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繪。

    是當(dāng)?shù)卮?學(xué)的美術(shù)生經(jīng)常光顧的圣地。

    沈卿正在跟余曼發(fā)?消息，有些心?不在焉，余曼說文件庫的地址已經(jīng)確定了，但拿到密碼還需要一些時間。

    沈卿回了個?“沒?事”，說無所謂的。

    但余曼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沈卿和季言禮現(xiàn)在關(guān)系緊張，她有點怕兩人再吵崩，文件拿不到。

    余曼：[季言禮真的會給你嗎？]

    沈卿攥著手機(jī)猶豫了兩秒，拇指點在鍵盤上。

    沈卿：[嗯，我相信他?。]

    幾秒后，余曼再回。

    余曼：[也行。]

    余曼：[等下我把地址和密碼發(fā)?給你，需要用就用，不需要就算了。]

    沈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