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宦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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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認(rèn)美貌,即便在滿京城的貴女之中,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出眾。 可她引以為傲的容貌,在霧玥面前,一下變得黯淡。 天然雕琢得臉,未經(jīng)妝點都已是絕色,再看她滿頭珠釵,只顯得累贅?biāo)讱狻?/br> 結(jié)合硯臺一事,怒氣更是直沖上蕭汐寧心頭,她瞥看著霧玥,冷笑一聲:“誰是你四jiejie,沒規(guī)矩。” 冰冷斥責(zé)讓霧玥一下變得無措,一腔的期待被潑了冷水,雙眸閃爍彷徨著,不知該怎么回話。 她與蕭汐寧本就是姐妹,她這么叫沒有不對。 蘭嬤嬤握緊雙手,心中大恨,四公主分明瞧不起,也不當(dāng)霧玥是公主。 謝鶩行事不關(guān)己的站在一邊,偶爾看向霧玥,眼睫顫顫巍巍的越垂越低,一圈眸子都紅了。 謝鶩行蹙起眉,他明明愛看小公主這委委屈屈樣子才對,怎么如今又覺得煩躁。 “公主?!?/br> 聽到熟悉的清潤聲音,霧玥一下朝他看去,黑眸直勾勾的看著他。 無助又依賴,與以往都不同。 煩躁褪去,謝鶩行輕聲開口,“公主,四公主說得不錯,尋常人家中,手足之間互稱jiejie哥哥顯得親昵,可你同四公主生在天家,貴為公主,自要更重規(guī)矩?!?/br> “公主該稱呼皇姐才妥當(dāng)?!?/br> 謝鶩行說完又朝警告瞪看著他的蕭汐寧略微彎腰,“五公主久居長寒宮,今日第一次得見四公主,一時欣喜,加之此前太子也未糾正……難免忘了規(guī)矩,四公主寬厚,相比也不會怪罪。” 蕭汐寧面色難看,謝鶩行的一番強辯,竟然讓她無從反駁,她再怎么瞧不起蕭霧玥,也不能不承認(rèn)她的身份。況且他還把皇兄?jǐn)[在前面壓她一頭。 謝鶩行不急不徐的嗓音,讓霧玥惶惶作亂的心緒也跟著平靜下來,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會如太子哥哥一般接納她。 短暫的失落后,霧玥收起那份躍躍欲試,想要同蕭汐寧交好的心思。 她不是執(zhí)著要討好的人,更不會討好不喜歡自己的人。 霧玥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蕭汐寧見禮,“霧玥見過皇姐,今日得皇姐教誨,必定牢記不敢忘?!?/br> 蕭汐寧看著她裝模做樣的就來氣,青芷見狀趕緊低聲在她耳邊道:“公主?!?/br> 蕭汐寧壓了壓火氣,就算皇兄厚待了她幾分又如何,她同樣沒法與自己相比,她只要站在這里,就能讓她卑微到土里。 太過在意,反而如顧意菀說得,自降身份。 蕭汐寧輕哼了聲,高高在上的看著霧玥,“你記著就好?!?/br> 她慢悠悠的繞著屋子走了一圈,神色越發(fā)鄙夷,“皇兄照拂你,乃是寬厚心善,你休要以為自己可以恃寵生嬌?!?/br> 蕭汐寧看到擺在桌邊的那方硯臺,走過去拿起,意有所指的警告,“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要,得看看自己配不配?!?/br> 霧玥臉色微白,并非是因為蕭汐寧的貶低,自母妃過世后,她早就看過太多冷眼和輕視。 她只是委屈,這不是她討要的,是太子哥哥所送。 蕭汐寧心里的氣得以宣泄,也不覺得手中的硯臺好了,如同恩賜一般,高高在上的說:“不過你屋里難得有件好東西,就留著吧?!?/br> 她正要將硯臺放下,謝鶩行朝她欠身,略抬起手,“奴才替公主謝過四公主?!?/br> 看他態(tài)度恭敬,蕭汐寧更為滿意,把硯臺遞給他。 就在松手的瞬間,謝鶩行不著痕跡的把手往下一垂,硯臺就這么直接掉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悶響,硯臺四分五裂,碎了滿地。 “四公主?!敝x鶩行錯愕抬眸。 從其他人的角度,只看到是謝鶩行還沒完全把硯臺接住,蕭汐寧就松了手。 第020章 連蕭汐寧自己都不確定,硯臺是怎么掉到的地上,她看謝鶩行抬手,自然就松開了。 不過就算是她沒放穩(wěn)又能怎么樣,她即便當(dāng)面砸了,蕭霧玥也不能如何。 霧玥僵看著滿地的碎玉,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蕭汐寧滿不在乎地說:“不過一塊硯臺,碎了就碎了?!?/br> “可這是太子?!膘F玥忍了忍,抬起眼簾看著蕭汐寧一字一句道:“是皇兄送的?!?/br> 蕭汐寧臉色一變,謝鶩行已經(jīng)先一步掀了衣袍跪下,“是奴才沒接穩(wěn),與四公主無關(guān),奴才會親自去向太子請罪。” 蕭汐寧這才沒有發(fā)作,氣也出了,硯臺也碎了,她也懶得在呆下去。 走出長寒宮,白蔻一臉得意的在蕭汐寧耳邊說:“奴婢看方才那五公主都快哭了,哼,活該?!?/br> “看她那樣子還不服氣,還是那小太監(jiān)識相,把罪責(zé)攬下?!?/br> 蕭汐寧掩嘴哂然輕笑,可旋即又覺得不對,沒準(zhǔn)那小太監(jiān)就是緩兵之計,一邊打消她的顧慮,轉(zhuǎn)頭就去皇兄那里告狀。 想起蕭霧玥故作柔弱,裝可憐的樣子,皇兄指不定就會偏心她,蕭汐寧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可不能等皇兄來找自己,蕭汐寧略一作思索,“隨我去找父皇。” 養(yǎng)心殿內(nèi)。 元武帝端著茶盞輕呷,蕭汐寧站在一側(cè)研磨,連聲的“父皇”喊得元武帝頭疼。 他擱下茶盞,渾厚的聲音略顯無奈,“一方硯罷了?!?/br> “父皇可知皇兄把硯送去了哪里?” 元武帝看了她一眼,“那你說說看,送去了哪里。” “長寒宮。” 蕭汐寧說完窺看向元武帝的神色,見他肅斂著眸,試探著小聲嘀咕,“也不知皇兄打的什么主意,明知父皇不喜?!?/br> “好了。” 不怒自威的聲音,帶著帝王渾然的威儀,蕭汐寧立刻噤了聲。 元武帝放下茶盞,“朕知道了,你先回去?!?/br> 元武帝神色辨不出喜怒,蕭汐寧也不敢再多言,“是,兒臣告退?!?/br> 蕭汐寧離開不久,元武帝便傳內(nèi)侍到跟前,沉聲吩咐:“讓太子來見朕?!?/br> * 蕭汐寧走后,霧玥攏著裙蹲在地上,把碎掉的玉硯一塊塊撿起,微微泛著潮氣的眼睫一顫一顫,偶爾吸一吸鼻子,帶著悶悶的鼻音。 謝鶩行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又將她手里的碎玉一塊塊拿走,“公主仔細(xì)傷著手。” 霧玥眼看著手里的玉被拿走,攏了攏空空的手掌,甕聲甕氣的說:“你說她怎么那么壞。” 壞么?謝鶩行目光動了動。 “把這么好的東西都給砸了?!膘F玥越說越氣憤,握緊拳頭。 謝鶩行輕輕斂眸,“將來,我一定賠公主一個更好的?!?/br> 霧玥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在說大話,但是看他一臉認(rèn)真,抿抿唇?jīng)]說話。 謝鶩行讓她去一邊坐著,自己把都碎玉都撿起扔出去。 霧玥心里可惜的緊,同時又泛起了愁,“若是皇兄問起,我們怎么交代?!?/br> 謝鶩行拍了拍手心的灰,淡聲說:“公主不必?fù)?dān)心,一會兒我便去向太子說明原委,請?zhí)硬灰肿??!?/br> 明明不是他們的錯,為何現(xiàn)在卻要謝鶩行去請罪,霧玥憤憤咬住唇,“我與你一起?!?/br> 謝鶩行沒有說話,只是為難的看了蘭嬤嬤一眼,蘭嬤嬤立刻會意,“公主不可以去?!?/br> 今日的事已經(jīng)夠她心驚膽戰(zhàn),最好霧玥從今后哪都不要去。 霧玥或許不聽謝鶩行的,但蘭嬤嬤的話她一貫反駁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謝鶩行出去。 蘭嬤嬤看她心神不寧,知道她放心不下,柔聲安慰道:“公主別擔(dān)心,他做事機靈,太子也不是不分黑白之人,不會有事的?!?/br> 霧玥欲言又止,稍稍點頭,只盼著謝鶩行快回來。 …… 謝鶩行去到東宮,天色已經(jīng)暗透,他靜靜站在宮門口等候,右手垂在身側(cè),緩緩捻著一個十分不起眼的紙卷。 看似規(guī)律有序的捻動,莫名顯著壓抑。 來喜從照壁后走來,謝鶩行不動聲色的將紙卷收起。 “公公?!敝x鶩行朝他虛一欠身。 “隨我來吧。” 來喜帶著他穿過游廊,停在蕭衍書房外,輕叩了兩下門,聽到蕭衍說進,才對謝鶩行道:“進去吧,殿下就在里頭?!?/br> 謝鶩行頷首,推門走進書房。 蕭衍靠坐在圈椅中,手里執(zhí)了冊書在看。 謝鶩行躬下腰行禮,“奴才見過殿下?!?/br> 蕭衍并未抬頭,翻過一頁書,淡問:“何事來見孤?” “奴才不慎打碎了殿下送給公主的玉硯,特來向殿下請罪?!敝x鶩行說罷跪下請罪。 蕭衍將視線從書上抬起,蕭汐寧前腳去了長寒宮,他后腳就已經(jīng)得到消息,那塊硯是怎么碎的他十分清楚,的確是汐寧任性了些。 這個小太監(jiān)雖然是為了給自己主子討個公道,但還知道自己擔(dān)責(zé),倒也識趣。 蕭衍問:“好好的又怎么會摔碎?!?/br> 謝鶩行猶豫了一下,才將蕭汐寧去長寒宮的事說了出來。 蕭衍緩緩點頭,他說得與自己知道的并沒有出入,也沒有添油加醋。 只不過,他本來以為小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會來找自己才是。 “公主可有受驚?” 謝鶩行道:“公主略有受驚,更多的還是因為殿下送的玉硯碎了而難過?!?/br>